釋-趙雲通傳 第二卷 第十章 長別離

作者 ︰ jameszz1211

趙雲眼楮都不敢眨一眨,童淵身周掀起陣陣火浪,他將竹子揮到極速,趙雲只看見一個個竹子的殘影。

火浪襲去,張角與影子卻絲毫不動。那火浪就像海浪般涌去,二人更如礁石一般,任火浪翻騰,卻未傷分毫。童淵將火竹向張角刺去,刺到半途忽然手腕一轉,刺在張角腳邊的地下,那火竹彎曲成一個弧度,童淵大喝一聲,竹尖上彈,火光一過,如同閃電般,張角見身下千萬跟火竹朝自己當胸刺來,他運起玄道眼,白光與火竹相交,只感覺兩股巨大的力量相撞,頭部振蕩,不覺往後仰去,但見童淵已經來到眼前,張角大叫一聲,已經來不及反應,一點火光刺在額頭,身子就如同箭般不由自主地飛射出去,他沒想到童淵聲東擊西,竟然在瞬間破了他的火天大有的白火護身,直刺他的眉心,甫一交手,自己已經處在下風,想到這幾年從未遇到對手,可是已經兩次敗在同一個人手上,頓時覺得顏面掃地,他剛要定住身形,後背一陣陰風吹過,身體就飄落在地。張角見呂布的影子截住了他,穩住身形,卻已不見童淵,他猛然醒悟,仰天望去,只見童淵從他頭頂筆直貫下,火竹或挑或刺或劈或鞭,處處直指自己頂門,張角大驚,大叫一聲,雙臂化為骨刀,決定與火竹硬拼。

火竹晃了晃卻突然不見,張角暗呼不好,但為時已晚,胸口、後背、四肢剎那響起爆裂聲,童淵的千百拳招呼在他身上,饒是骨甲保護,張角也感覺吃不消,他忙收回火天大有的勁氣,只听童淵一聲長嘯,下巴被他一拳擊中,張角慘喝一聲,腦中一片金星閃爍,嘴里甜的都是血,他強忍住和血吞下,趕忙運起骨甲將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一交手,張角就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己非但連童淵的身影都沒看清,就吃了他那麼多老拳,對方或柔或剛,狡詐之極,擁有極其豐富的實戰經驗,他頓時想起了當年童淵胸口出現的兩個黑洞,將二百多人統統吸入,要不是當時諸葛珪磕頭求救,他又怎麼能從那個可怕的地方逃月兌?

「好了,別像個刺蝟一樣了,我只是要教導我親愛的徒兒招數,下手輕了點,你出來吧。」

張角展開骨甲,呼呼喘氣,只見童淵站在一旁,一手模著趙雲的腦袋,那根火竹上的火已熄滅,被趙雲拿在手上,嘻嘻朝他做鬼臉。張角雙眼通紅,這番羞辱,是他從娘胎里出來以後從未經受過的,他哪受到了?

童淵放開趙雲腦袋上的手,道︰「徒兒,百鳥朝鳳槍看懂了嗎?只要掌握它的要旨,怎麼發揮是你自己的事了。」

趙雲朗聲道︰「師父,弟子記熟在心了!」

童淵甚喜,對張角道︰「好歹你也算是一代宗師,能用玄道眼傷到我的火竹,也算你有些道行。來吧,使出你的絕招吧,我童淵今天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美幽在趙雲耳邊說了什麼,趙雲大笑,指著張角道︰「加油加油師父!喂,蝸牛,趕快逃吧,否則會被師父教訓得更加狼狽,看師父把你的蝸牛殼剝下來!」

張角氣得快要發瘋,只見他收回骨甲,袍袖飛舞,黑氣漸漸遍滿全身,全身像影子一樣。呂布影子突然飄動起來,與張角影子合而為一,但見周圍黯淡下來,天空變成了暗紅色,黑色的星雲放射黑色的光芒,周圍黑火蔓延,熊熊燃燒不盡。那影子晃動扭曲起來,童淵見對方使出這樣的招數,神色凝重起來,對趙雲美幽道︰「快過來!」二人見周圍變得恐怖,跑到童淵身邊,黑風拂面,天邊、地邊、火中、心中,處處都是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黑風直吹入骨髓,令人膽寒。童淵對二人道︰「女丑之尸有一半的力量植入了張角的身體里面,這種招數只有女丑之尸會使用。」趙雲被黑風吹得全身顫抖,道︰「師父,這里是哪里?」美幽更是抱住趙雲,面部扭曲,唇齒打顫,說不出話來。童淵全身發出一股溫暖的真如,神色倒不慌亂,他抱住二人,道︰「現在我們在女丑之尸所制造的結界內,這個結界會制造冥界的幻象,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力量制造出來的,不小心就會被吸取神識,進入冥界。來,到這里來!」他拉開衣服,趙雲見里面的一個宇宙,抬頭瞧瞧童淵,然後點點頭,對美幽道︰「美幽姐姐,抱緊了,我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美幽緊閉雙眼,連連點頭。

一片巨大的黑影襲來,童淵忙用衣服遮住二人,將二人吸入宇宙內,身周出現了無數個張角,白火圍繞,他冷哼一聲,道︰「張角,好啊張角,今天我一定要解決你,以除後患!」

張角們笑道︰「在我的結界內,你還有什麼能耐!」童淵眼前突然白光一片,無數雙眼楮開動玄道眼,罩住童淵,只見光線在他身外略一凝滯,就穿身而過。無數個張角挺起骨刀,向童淵刺來,但童淵的身軀如殘影一般,骨刀剛踫到童淵,竟然彎曲起來,繞過他的身軀。張角正驚訝間,童淵大喝一聲,千百道玄道眼白光透射而出,射向千百個張角,轟炸聲陣陣,頓時,千百個張角都被自己的玄道眼破壞殆盡。

童淵大喝一聲,扯開上衣,胸口出現一個長方形的黑洞,周圍的黑氣、黑火、黑影、嚎叫聲、紅色的天空,無一抵敵得住黑洞巨大的吸力,陸續被吸入黑洞中,周圍的黑色像幕布般被扯去得干干淨淨,童淵只見自己一人站在蓮花池邊,周圍一派被燒焦的景象,張角與呂布的黑影更了無蹤跡,大火已經熄滅,空氣中滲著絲絲焦味。

「待了一年,也該說再見了!」童淵望著天空,彎子,猛然向天空縱去。身子突然變大數百倍,他沖破天空,一個筋斗翻出來,穩穩落在一棵樹邊。他拍拍肚皮道︰「出來吧!」童淵剛要掀開上衣,趙雲美幽兩人破肚而出,落在地上。童淵看看肚子上被趙雲撞破的上衣,跺腳道︰「你怎麼這麼急!你看,把我的衣服給撐破了,這可是名牌啊。Nike,Nike,你懂嗎?」

趙雲拍拍還緊緊抱住他的美幽,道︰「好了,沒事了。」美幽抬起深埋在他胸口的臉,用氣吹吹凌亂不堪的頭發,道︰「噓,悶死我了!——嗯?這是什麼地方?」

趙雲左右一瞧,果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群山圍繞,身邊是一條普通不過的小瀑布。

童淵從樹枝上取下一個小盒子,招手示意趙雲來看,趙雲走過去,對著盒子上方的一個小洞往里望去,不覺「啊」的一聲大叫起來。他竟然說不出話來,招手叫美幽也來看。美幽透過小孔望里面張,只見里面有山,有亭子,有竹林,有水池,還有被燒毀的小竹屋。

「這不是我們住了一年的地方嗎?」美幽同樣感到不可思議。童淵笑笑道︰「對,我們一年來,一直住在這個小盒子里。」

「天哪,不會吧,這,這也太夸張了吧!師父,你太帥了!」趙雲驚訝得合不攏嘴了。

童淵笑笑,指著樹邊二人腳下的一些奇怪的符號,道︰「這些符咒是保護我們不讓別的生物接近,但我還是沒有料到,張角使用尸魂天影術,制造了自己的影子,潛入到這里來。」

「那麼,剛才來的張角,不是他本人了?」美幽問道。

童淵點點頭,道︰「你說得對,張角害怕我,怎麼敢親自前來?不過他的到來,至少透露了他去過龍脈,而且女丑之尸神的一半力量竟然進入他的體內,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女丑之尸是護衛漢家龍脈的上古神人,怎麼會被張角打敗,並且將力量賦予他?龍脈歷來是四尸神守護,听張角剛才說龍脈已經被破壞——不對,就算魏伯陽請出于吉,再加上張角,以他們三人的力量,應該也是沒有辦法勝得了四尸神的。只是于吉老兒的身份有點可疑,我也不太知道他的底細,他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看樣子我得去好好調查調查。」他又沉思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卻見趙雲與美幽早在瀑布變互相撲水,全身都已經濕透,原來童淵說的一番話他們根本沒有听。童淵模模自己腦袋,自嘲道︰「唉,看樣子我這個師父算是失敗了。呵呵。太沒有魅力了。」

他望著貪玩的兩個小孩,微微一笑,倏忽不見。

二人玩得累了,回到岸邊,卻不見了童淵。二人大喊「師父」,听到的也只是山谷深處傳來的陣陣回音,偶爾還有幾只飛鳥撲騰翅膀遠去的影子。他們邊走邊喊,卻哪里還有童淵的影子?他們希望童淵是跟他們捉迷藏玩,但每一次呼喊,就增添一份失望,每一次希望,帶來的是最後的絕望。趙雲覺得心里沉重地難受,眼楮也漸漸模糊起來,見美幽都已經哭出淚花來了。二人就沿著小溪,一直走,一直喊,師父,師父,你在哪里啊?要走,也見最後一面,道一聲別啊。師父,師父,再見最後一次面吧。他們喊得喉嚨也啞了,不知不覺走出了山谷,卻還是喚不回童淵的絲毫音信。

二人喊累了,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美幽又嗚嗚地哭起來,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咬出血來了。趙雲用袖子幫美幽抹著眼淚,卻哪里抹得完?趙雲邊抹邊道︰「美幽姐姐,不哭啊。接下來就要靠我們自己了,別忘記,還要完成師父布置的任務呢!」美幽也用袖子擦著趙雲的面頰,道︰「你不也是,叫我不哭,自己還哭。」

「好,我數到三,咱們一起不哭!」

「嗯!」

「一,二,三——」

二人強忍住涌出的淚水,不停用手捂著眼楮,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止不住流出的淚水。

趙雲一把牽過美幽的手,將她從石上拉起,他指著西邊落山的太陽,道︰「你看,師父看到我們兩個這樣哭,都在嘲笑我們了!美幽姐姐,我們從此一起,永不分離!」

美幽含淚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啊,耍賴就是小狗!」

趙雲看著美幽,突然轉過身,牽著美幽大踏步朝夕陽走去,夕陽落山前,留下了兩個小小的黑影,手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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