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心大野狼 第九章

作者 ︰ 黑潔明

「所以,在這之前,妳從來不曾有過高潮?」

「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只是需要鼓勵。」

「……」她紅了臉,把頭轉向車窗外。

「妳喜歡嗎?」

天啊,這男人——

她緊閉著嘴,全身發熱,不安的動了一下。

「妳喜歡嗎?」

「我們一定要現在討論這個問題嗎?」她雙手抱胸,交迭雙腿,羞惱的問。

「不一定。」他笑著說︰「我只是好奇。」

她沒有回答,故意趁機閃避他的追問。

他沉默的開了一段路,然後她听到他在咕噥,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問︰「你說什麼?」

力剛瞧她一眼,然後稍微大聲的重復他剛剛的咕噥︰「十五歲根本還沒成年,那是誘拐未成年少女。」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評論這種道德問題,她瞧著他,月兌口問︰「你確定和你在一起的,都超過十八歲?」

一問完,她就後悔了,她真的不該對他有這種偏見,誰知他想也沒想就回答。

「是二十,我對小女生不感興趣。」

她好奇了起來,「你怎麼知道她們都滿二十了?」

「我會檢查身分證明。」

她呆了一下,忍不住重復︰「你會檢查身分證明?」

「妳用不著那麼訝異,雖然我喜歡,但可不想因為誘拐未成年少女而被抓去關。何況,有些女孩子身體長大了,心智卻還沒成熟,她們有時候並不是真的知道自己要什麼。」

有些成年的女人也不是真的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像她。

這想法讓她微微一驚,嚇了她自己一跳。

「青春期真的很難熬。」他就事論事的說,一邊把車子開離小鎮,轉上公路,一邊道︰「她們只是以為自己想要,但事實上,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有性關系,大部分都只是好奇。」

夏雨啞口無言的看著他,然後發現一件事。

天啊,這個男人有良心,而且還好大一顆。

他乍看好像很沒原則,實際上卻還是有他做事的一套,他沒有小細節,但他一直清楚大方向,而且異常嚴謹的遵守著。

因為太過驚訝,她不自覺撫著胸口,瞧著他俊帥的臉孔,一時之間想不出該說什麼。

這男人和她以為的,不太一樣。

雖然他確實是公子,他也沒有否認曾經和很多女人上過床,但他並不是她以為的那種來者不拒,毫無原則的男人。

這個事實,奇怪的干擾著她。

身旁女人的沉默,讓鳳力剛瞧了她一眼,然後忽然想到一件事,擰眉月兌口就問︰「妳是被強迫的嗎?」

聞言,夏雨一怔,尷尬不已,卻又因他眼里浮現的關心,感到心暖。

「不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從來沒和人說過,但看著他,她忽然發現自己開口和他說︰「我不是被強迫的,我跳級就讀,我的同學都有經驗,所以我想我當時也很好奇。」

但她當時還小,那王八蛋一定誘拐了她,說不定還費了一番功夫,他知道那些誘拐女人上床的把戲,每一個都一清二楚。

「妳喜歡他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干嘛問,狗屎,這真的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但他媽的,他就是想知道。

「誰?」她一愣。

「那個技術不好,讓妳以為妳是性冷感的家伙。」

她又呆了一下。

「怎麼樣?妳喜歡他嗎?」

她輕咳一聲,給了他一個答案︰「我只記得他身材很好,其它都忘記了。」

鳳力剛輕哼一聲,「銀樣蠟槍頭。」

這句中文成語太難,她沒听懂,「什麼意思?」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婬笑道︰「中看不中用啊。」

她俏臉一紅,月兌口︰「你怎麼那麼……」

「嗯?」他挑眉。

「下流。」她瞪著這個無恥的家伙,好不容易從混亂的腦袋中找到一個比較接近的形容詞。

他也不介意,只嘿嘿笑了起來,「謝謝稱贊。」

夏雨好氣又好笑的瞪他一眼,但他裝沒看到,只是無恥的又問了一個讓她很想鑽地洞的問題。

「妳為什麼沒再試?」

她真的沒見過他這種人,這麼私密的事都可以拿來說嘴,偏偏他是那種非得要追根究柢的人,而且臉皮超級厚,完全不懂得什麼時候該閉上嘴,不對,她想起來,這男人其實知道該何時閉嘴,但他不想。

她嘆了口氣,干脆滿足他的好奇心。

「因為很痛,我不覺得舒服,做完之後,我只覺得自己很像白痴,所以就沒再試了。」

「妳看起來不像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

「我對那種事不感興趣。你是不是該在前面右轉,我們好像錯過了一個彎。」她提醒他,試圖再次跳過這個話題。

「我沒有,下一個路口才是正確的。」他好笑的看著她,不死心再問︰「小雨,為什麼?」

「你覺得會下雨嗎?」她假裝沒听到,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前面看起來好像有些烏雲。」

「不會,妳早上才看過新聞,天氣預報說接下來一周都不會下雨。」他耐心回答她的問題,然後再問︰「妳為什麼沒再試?」

她翻了個白眼。

知道自己不回答,他一定不會死心,他想知道的事,絕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她只好紅著臉道︰「因為我很忙,沒空注意男人。」

「沒空?妳身邊的男人都瞎了嗎?沒人追妳嗎?」

「當然有,只是我對他們不感興趣。」她倉卒簡短的道。

他沉默了兩秒,然後開心的笑了起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唉,嗯,原來是這樣。」

「怎樣?」她羞惱的看著他。

「寶貝,妳是派的,妳喜歡猛男,但實驗室里的男人太斯文,大部分都很瘦弱,所以妳才對他們不感興趣。」

他的結論,讓她羞得滿臉通紅,開口抗議︰「我才不是,而且我也有認識身材比較好的,我並沒有因此就跳到他們身上去。」

「妳是,而且那沒什麼,我也是派的,我喜歡豐滿有肉的女人,就像妳一樣,我們很合。」

她張口結舌,好半晌才有辦法羞惱的擠出一句。

「拜托你專心開車。」

他又笑了起來,她則決定從現在開始到下車,絕對不要再理他。

可這個自大的男人,才沒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妳沒有辦法抗拒我。」

他沾沾自喜的說︰「像我這種可愛健康、英俊瀟灑、結實強壯、青春陽光的猛男,完全是妳熱愛的典型,對吧?不要否認了,寶貝,我知道妳愛我這一款,妳應該真實面對自己的心,這一點都不可恥。」

天啊,這男人的自大實在叫人嘆為觀止,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不想理他,但那真的很難。

「你到底是怎麼會養成這種自戀的性格?」夏雨好氣又好笑的問。

「我也不知道,我爸媽也常問我同樣的問題,我媽到現在還覺得,她親生的寶貝兒子在醫院的育嬰房里就被人掉包了,但偏偏我長得和她很像,她想否認也沒辦法,哈哈哈哈——」

听到這些,她又是一呆,實在無法想象,怎麼有這種對話會出現在親子之間。她試圖在他臉上和眼中尋找心靈受傷的痕跡,但沒有,他真的覺得母親說的話很好笑。

「你和你家人感情很好?」她再問。

「嗯,好啊。」他笑著說︰「雖然我不是我媽想要的那種乖小孩,但她很早就認命了。」

「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老師,兩個都是。」

「老師?」這個回答,大大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國中老師。」他補充︰「一個教中文,一個教數學。」

「你為什麼會來做這一行?」他的父母很正常啊,這個男人根本是出自一般正常家庭,怎麼會跑來做意外調查公司的調查員?

「因為很有趣啊。」他笑著說︰「武哥說會供我三餐和住宿,薪水也比一般上班族優渥,工作時還能免費出國玩耍,平常員工宿舍還有小肥會幫忙打掃煮飯,住宿舍比住我家還方便舒服咧。」

小肥是誰?

她張嘴本想再問,但又突然打住。

奇怪,她平常不會對別人的事這麼感興趣,她不喜歡打探別人,但卻不自覺就和他聊起他的事。

她不曾對一個人,如此好奇。

怔仲的看著他的側臉,夏雨閉上了嘴,有些困惑的再次把視線調開。

隨著車子的行進,車窗內的光影變幻著。

「妳喜歡嗎?」他又問。

「什麼?」她沒有防備的回頭瞧他。

「高潮。」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她瞪大了眼,小臉又再暴紅。

天啊,這男人真的不懂得什麼叫放棄和害羞耶,她還以為他已經忘記了這個問題了,原來根本沒有。

「怎麼樣?」超級好奇寶寶賊笑再次開口。

「你不知道什麼叫死心嗎?」她羞惱的問。

「不知道。」他笑咪咪的說。她面紅耳赤的瞧著他,好半晌,才萬分窘迫的回答︰「你明明……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他簡單扼要的道︰「我又不是妳,怎麼可能知道。」

如果可以,她真想跳車逃跑,但車子正快速的在公路上行駛著。

她猜他是故意的,趁她無路可逃時,才追問。

車里的含氧量,突然變得稀少,她咬著唇瓣,再次將臉轉開,本以為他會不停追問,可他卻沒有,而她臉上的熱紅,始終無法消退,胸中亂跳的心,更是越跳越快。

幾分鐘後,她听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冒了出來。

「喜歡。」

她沒有轉頭看他,她不敢。

她以為會听到他的笑聲,但也沒有。

那悄然的沉默,挑起了她的好奇心,讓她心癢難耐,正當她遲疑著是否要回頭偷看他時,卻注意到車子的行進速度慢了下來,然後停靠在路邊,他甚至熄了火。

莫名的緊張,爬上顫動的心頭。

她以為他會靠過來,可他依然沒有。

時間在寂靜的空氣中,一分一秒的溜過,她感覺到他的視線注視著自己,像是要看穿她似的膠凝著,她的臉越來越燥熱,明明還隔了一段距離,但全身上下都注意到他鮮明而強烈的存在。

他的氣味,他的體溫,他幾不可聞的呼吸聲,都像是在驚人的寂靜中,被放大了數百倍。

他等著,又等著,再等著。

她咬著唇角,防衛性的縮緊交抱在胸前的雙手,兩眼緊盯著窗外的樹蔭、路邊的小花、翩翩飛過的蝴蝶,甚至從旁行駛過的車輛。

但那些,都沒有辦法轉移她的注意,沒有辦法讓她忽略就坐在她隔壁,從停車後,就不曾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的那個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她認輸的回過頭,看向他。

那個英俊帥氣的男人穿著新買來的白襯衫,領口微開,露出寸許結實誘人的古銅色胸膛,他半靠在方向盤上,以大手支著自己的臉,嘴角噙著讓人心顫的笑,溫柔的凝視著她。

他一直等到她轉過頭了,才緩緩張嘴發聲。

「謝謝妳的稱贊。」她又羞又窘,喉嚨緊縮,小臉發熱,奇怪的酥軟由心頭擴散至全身。

他依然沒有動,沒有上前逼迫,沒有伸手誘哄,只是用那雙深黑魅惑的眼,隔著一小段距離,瞅著她,再問。

「我可以吻妳嗎?」

那性感低沉的聲音,震動著空氣,進入她的耳朵,包裹住了她的心。

不行。

她應該這麼說,這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他把車停在公路邊,三不五時就有車經過,而這個男人太誘人、太危險,她擔心若真的讓他吻了,會讓情況失控,讓兩人擦槍走火,一發不可收拾。

但她沒有想到他會問,她以為他會直接動手,他不像是那種會先問再做的男人,可他問了,而她……

她想她喜歡他,喜歡到連腦袋都在發燒,燒到理智都開始蒸發。

「嗯……」

她應答的聲音如此微弱,她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說出口,但眼前的男人黑瞳變深,他緩緩坐直了身子,然後抬手輕撫她熱燙的臉,他的動作很慢、很輕,像是怕驚擾到她,那輕柔細微的觸踫,教她屏息。

夏雨看著他傾身,看著他緩緩靠近,以唇輕觸她柔軟的唇瓣,輕輕的、溫柔的,印下一個淡淡的吻。

然後,微微退開一點。

她呆愣著看著他,感覺他以姆指輕撫她發麻的唇,看見他臉上有著教人心醉神迷、悍然心動的笑。

在她尚未回神時,他已經收回了手,重新握住了車鑰匙,啟動引擎、踩下油門,旋轉方向盤,再次將車開上了路。

她粉唇微張,熱氣上涌,完全無法動彈,只能看著那個在開車的男人,傻傻的看著。

發呆。

只是一個吻。

但那是,好輕好輕的一個吻。

那個吻,只是印在唇上而已,一點也不,卻萬分性感,雖然才短短一瞬,她覺得雙唇已沾染上他的味道。

只是一個吻。

可她覺得,這個男人,已將那個吻,烙印到了她的心上……

***

她睡著了。

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車窗外,不再是甜美如童話的鄉村景致,有著磚石街道、古樸房舍的小鎮,和偉岸高聳的古堡,以及蒼郁綿延的森林皆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燈火輝煌的高樓大廈、水泥叢林。

夏雨睡眼惺忪的看著街景,有那麼一秒,搞不清楚自己人在哪,在做什麼。

她深吸了口氣,聞到男人熟悉的味道,然後才發現自己身上被蓋了件很大的襯衫,幾乎在同時,所有的記憶全部涌出,連結成形。

她轉過頭,看見那個仍在開車的男人。

鳳力剛。

長途開車是很枯燥乏味的工作,她本來和他說好要交換開的,她以為自己和他同處一車會很緊張,誰知在中途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而且竟然睡到連他替她蓋襯衫都不知道。

「抱歉,我睡著了。」她瞧著那個男人英挺的側臉,無法理解自己怎會如此輕易的就在他身邊放松下來,她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不好意思的開口︰「你應該叫醒我。」

「我看妳睡得正熟。」他扯著嘴角,說︰「反正我精神很好。」

她觀察著他的臉,雖然早上才看他刮過胡子,但經過了一天的時間,他的胡子又滲冒了出來,即便如此,他的確看起來精神還好,沒有丁點疲憊的模樣。

或許有?

他的眼角有皺紋,然後她想起,那不是皺紋,是因為他愛笑,那是愛笑紋,她猜那些紋路,往後只會增加,不會減少,這個男人似乎總能找得到開心的事,一杯啤酒、一塊好吃的牛排或豬腳、路邊一只被剃毛的狗,甚至只是長相奇怪的雲彩,都能讓他發出真心的贊嘆和歡笑。

這個男人,懂得欣賞最簡單的事物。

她想即便是到老,他都不會忘記該怎麼開心的大笑。

這,或許也是一種天分吧。

她有些羨慕,然後發現車子停了,她回神,看見他把車開進了一家飯店的停車場。

「把襯衫穿上,飯店冷氣會開得比較強。」他提醒她。

在她尚在發愣時,他下了車,從後車座,拿了兩人行李,她抓著他的襯衫下了車,外面的空氣還很熱,雖然已經天黑,但停車場的柏油依然散發著熱氣,但她知道他是對的,飯店里的冷氣會很冷,所以她穿上了他的襯衫。

他的襯衫很寬大,有著他的味道。

他將兩個背包都背在同一邊的肩頭,關上門,走到她身邊,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朝飯店走去。

「我猜我們錯過了晚餐時間,不知道這麼晚,餐廳還有沒有開?」他邊轉動著因為長途開車而緊繃的脖子,邊問她︰「妳會餓嗎?」

「還好。」她低著頭,瞧著他和她十指交叉相握的手,有那麼一瞬間,不是那麼習慣,他之前不是這樣牽她的,只是整只攏握著而已,不像這樣掌心對著掌心,手指與手指相互交叉緊貼收攏著。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好像……太……親密……

但他握得很自然,好像這樣很正常,隱約中,她記得昨天深夜,他也是這樣握著她的。

心,驀然再跳快兩下。

夏雨瞥了他的臉一眼,他看著前方,嘴角上揚的開著玩笑。

「我現在餓得吃得下一頭牛。」他說。

這男人大概很習慣和女人這樣握手,她遲疑了一下下,才緩緩曲起了指頭,測試般的將指月復輕輕按在他的手背上,貼緊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很大,有些黝黑粗糙,和她的完全不同。

她跟著他往前走,忍不住又低頭看去,這種握法,感覺有種……

奇怪的心安?

好像……他握住了……她的心……

這只是錯覺。

她知道,卻無法不這樣覺得,有那麼一瞬間,這種錯覺,讓她有點慌,忍不住想退縮,想松開他的手。

還沒抽,才稍稍松,他卻在那瞬間收緊了。

她一怔,忍不住再抬眼。

他依然瞧著前方,抬起另一只手,推開了飯店門,說︰「我想我應該能賄賂服務生,請他們幫我們弄點吃的,或許再來罐啤酒。」

他是故意的?

她盯著他英俊的面容,有些困惑,還來不及深想,兩人已到了櫃台前,她以為他會主動松開,入住要先刷卡簽名,握著她,不太方便。

可他依然握著她的手,半點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她遲疑的再試了一次,才偷偷松開一點指尖,他瞬間將手收握得更緊。

這一回,她確定他是故意的。

小臉偷偷又紅,她有些羞窘的撇開臉,卻只感覺到兩人緊抵著的手心微微發熱,不知是他的在熱,還是自己的。

他和櫃台人員用英文溝通著,她沒有注意听,只感覺到他以拇指輕撫著她拇指的指節。

忍不住,偷偷再抬眼瞧他。

他說話流利自然,態度落落大方,像是不覺得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握著她的手,撫著她的指節,有什麼不對。

這男人大概這樣牽過幾百個女人的手。

她應該要感到不舒服,但她可以理解她們為什麼讓他握著手。

明明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很花心,卻忍不住陷落。

他真的是一個好看的男人,不只是因為他的輪廓鮮明,也因為他身材很好,他幾乎穿任何衣服都很帥氣,無論T恤或襯衫,都不會在他身上塌下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好看,不吝于展示自己的身材,不介意讓人欣賞。

她情不自禁的,偷看打量著他,然後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著一條顯眼的紅痕,它一路僭行至他的衣領之下。

那紅色的擦傷,看起來很新。

夏雨微愣,奇怪他是如何受傷的,她仔細回想,才猛然領悟,那不是擦傷,是抓傷,昨夜被她抓傷的。

俏臉,驀然再紅。

「好了,七二五號房。」他轉過頭,秀出卡片鑰匙,瞧著她微笑,「我們走吧。」

她心虛的移開視線,不敢瞧他,只跟著這男人一路走進電梯。

他按下樓層按鈕,道︰「這里的床很好,席夢思的,包妳一睡就愛上。」

微微一僵,她問︰「你以前來過?」

「來過一次。」他回答︰「出任務。」

和其它女人嗎?

她沉默著,忍住心中的問題,只直直瞪著那跳動的號碼。

不自覺,又想抽手。

他再收緊,又一次的。

她感覺他灼熱的視線,膠著在自己臉上。

「妳在吃醋嗎?」他湊近,問。

「我為什麼要吃醋?」她嘴硬的問。

「因為妳喜歡我。」他輕笑,「妳以為我是和女人來的。」

「你不是?」她挑眉。

「是。」他回得清楚明白。

心頭,驀然一揪,輕疼。

再一次的,又抽手;再一次的,他緊握不放。

「妳在吃醋。」他下了結論。

那口氣,顯得有些得意洋洋,讓人惱怒,她轉頭瞪他想辯駁,卻見他瞅著她微笑,說︰「我喜歡妳會吃醋。」

什麼?

她嘴半張,腦海里突然又空白起來,反駁的話在嘴邊蒸發。

他把臉轉回去,嘴角依然噙著笑,瞧著那跳動的數字,道︰「其實妳不需要吃醋,情況並非妳想象的那樣,我並不是真的會和每位女性客戶在床上翻滾,尤其是,那位夫人已經年事已高,老得足以當我外婆的時候。」

咦?

她一愣,瞬間有些尷尬。

「但我喜歡妳會吃醋。」他笑著重復,指出︰「我喜歡妳沒有反駁妳喜歡我。」

她確實沒有。

夏雨面紅耳赤的將嘴張得更開,卻無法再吐出口是心非的字句。

好吧,她的確喜歡他,而且她是在吃醋。

可惡。

她閉上嘴,有些羞惱的瞪著他,卻又瞄見他脖子上的紅痕。

她不知道自己抓傷了他,早上起床時,他已經穿好了衣服,替她帶回了早餐,她沒有注意到他身上有抓傷,如今想起來,如果他頸上有,是不是代表他背上應該也有?

天啊,她希望那不是太多。

因為從小養成的好習慣,她一直不曾將指甲留長,她總是將指甲剪得很短,保持干淨,她不應該會在他身上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卻偏偏無法否認。

她清楚記得,她多麼用力的抓著他,不只脖子,還有他強壯的背肌,她記得指甲陷入他皮膚的感覺,她記得自己有多需要他,她記得在那瞬間,他像是真的和她合為一體。

她記得,他讓她心顫的微笑。

那只是,是性。

他只是技巧比較好,但她懷疑,換了另一個技巧高超的男人,還會有相同的感受。

她喜歡他,但在這一秒,看著他脖子上的傷痕,她真是擔心,那個喜歡,會變成更深的感情。

電梯門開了,她帶頭走了出去,但她的手還被他握著,她又試圖扯開,他卻拉住了她,將她輕扯了回去。

她一愣,回頭只見他嘴角雖掛著笑,眼里卻有著莫名的惱,還未及細想,他已經低頭吻了她。

這個吻,極為強勢,火辣而香艷,充滿,和佔有。

當電梯門關上時,他一把抓住了門,阻止它關上。

他喘息著,低頭瞧著她,黑瞳燒著火。

在那一秒,她才發現他仍握著她的手,而她擁有自由的那只手,卻攀到了他身上,緊抓著他。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礙事的假肚子,她早就貼到他身上去了。

她有些嚇到,被他生猛的吻,和自己的身體那完全無法控制,有如久旱逢甘霖的熱烈反應。

電梯門再次試圖關上,他再次按抓住它。

她看著他,松開在他脖子上的手,退了一步。

他的眼里,有種奇怪的情緒。

在那一瞬間,他似乎想要松開握著她的手,她竟然反射性的緊握。

那,讓她嚇了一跳,似乎也讓他嚇了一跳。

他沒有動,沒有收緊手,只是低頭看著她,似乎等著她松開。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松開他,還是握著;她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他放手,還是緊握。

仰望著那近在眼前,高大強壯的男人,她的心跳飛快。

他的笑容早已消失,整張臉緊繃著,等著。

電梯門再次試圖關上。

他第三次過度用力的按抓住它。

他是個花心大少。

她稍微松動手,卻看見他眼里浮現失望,和幾乎像疼痛的情緒,但他跟著松開了,一點點。

為了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她停住了。

他是個公子。

她警告自己,再一次的。

但,就算真的如此,那又如何?

她略微收緊手,他的瞳孔收縮,眼角抽緊。

又如何?

這個男人想要她,需要她,那無聲的渴望如此明顯。

她將手收緊,然後再緊。

他凝望著她,眼里有著無法置信的痕跡,就在那一秒,他回握住了她,一點點,再一點點,直到再次完全和她十指交纏。

他握得是如此用力,幾乎弄痛了她。

夏雨不自覺屏住呼吸,感覺到心跳飛快,她看著他踏出了一步,走出了電梯,松開了那扇門,來到她身前。

電梯門,在他身後合上了。

緩緩的,他將她的手拉到唇邊,看著她,在她與他交纏的食指指節上,印下一吻。

他的唇,很熱,好熱。

她的心頭,為之震顫。

那,幾乎像是一個承諾。

這只是錯覺,是他泡妞的把戲。

她這樣告訴自己,但當她看著他始終注視著她的那雙炯炯黑眸,卻無法揮開那種感覺。

她無法移開視線,搞不清楚自己的感覺,弄不懂他的想法。

或許她懂,但她不敢去想,不敢開口詢問確定。

夏雨任他牽著她走進飯店房間,讓他月兌掉她的衣服,解開她的偽裝,她無法也不敢思考,害怕發現更多的他,察覺更多的自己。

他親吻她的肩膀,她的耳垂,將她擁在懷中,用令她難以置信的溫柔,和她。

不。

是性。

那是性,不是愛。

可他的親吻、,都像是藏著萬千的柔情,一再推翻她的念頭。

她在他火熱的身體下燃燒,掙扎著試圖說服自己,但沒有用。

沒有用。

她感覺被他烙印、佔有,感覺被他呵護、珍愛著。

他將她兩只手都箝在枕頭上,緊緊交握,讓兩人身體密合相貼,纏綿廝磨著。

他親吻她、看著她,讓她為他申吟、顫抖、發狂、失控。

直到最後,他始終沒有松開她的手。

在那一秒,她幾乎覺得,他永遠都不會再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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