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大院炸開了鍋，中紀委直接查處徐宏應，連省委書記黃宗聖都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哪里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前些天，很多人還在暗暗譏笑宋濤，現在看見宋濤，大家格外親熱，人都是這樣，識時務者為俊杰，不少人暗暗猜測，今後的人事調整，恐怕袁書記說出來的人選，不會有多少的反對意見了。其實省委大院里面，有不少人看不慣徐宏應，主要是徐宏應太狂了，包括不少的部門副職，都對徐宏應有看法，但大家都知道，徐宏應是黃宗聖書記最為欣賞的人，有什麼氣，也得忍著，不久前，連省委副書記袁自立都受氣了，那個時候，很多人認為徐宏應膽子真大，也有人認為徐宏應玩過界了，政界不是這樣的，部分人還產生了爭論，有的認為徐宏應沒有事情，有的認為徐宏應要吃虧的。
速度太快了，快的大家沒有反應過來，徐宏應就這樣倒下了，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或許在監獄里面要呆上一些日子了，省委書記黃宗聖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保護，大家都明白，徐宏應倒在了袁自立的手里，囂張慣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還沒有體會到抖狠的滋味，就淪為階下囚了，不少人暗暗想著，如果徐宏應尊重袁自立，畢恭畢敬，也就沒有現在的結局了。出現這樣的情況，誰還敢議論袁自立這樣那樣，誰敢在宋濤面前齜牙，就連黃宗聖的秘書，看見宋濤了，也是一口一個兄弟，別提叫的多親熱了。
袁自立沒有注意這些變化，這樣的變化，在他看來，不算什麼，這次出手干淨狠毒，可袁自立沒有覺得，地位上升之後，感覺這些事情很正常，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應該這麼做，如果換成其他人，可能更加不會留情面，甚至想辦法攻擊黃宗聖。
袁自立下樓的時候，宋濤提著公文包，跟在後面，看見袁自立的干部，恭恭敬敬的喊著袁書記，自覺側身到一邊，其實走廊很寬，完全不必要這樣。袁自立依舊是面帶微笑，他不相信什麼擺架子能夠增加威嚴，大家不是看你的架子，而是看你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
秘書長劉澤文匆匆上樓，正好遇見袁自立下樓。
「袁書記，您好，我正想找您，有事情給您匯報。」
「呵呵，老劉，不要這麼濃重，有什麼事情，我們邊走邊說，我準備馬上出發，到渭山市去的，現在的渭山市，可能有些麻煩啊。」
「我正是給您匯報這件事情，您看，宋濤是您的秘書，可辦公廳還需要給您配備秘書長，便于您聯系工作，您來了這麼久了，您看哪位秘書長跟著您合適啊。」
袁自立也想到了，有些事情，宋濤出面聯系還是不大方便的，宋濤的主要職責，是對內，比如說安排日程，整理文件，起草一般的講話等等，真正和省委省政府的部門聯系或者是安排工作，宋濤出面，還是不大嚴肅的，有時候，一些會議，袁自立不能參加，宋濤是難以代表他參加的，這些事情，副秘書長出面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我看曹發雲副秘書長不錯，就安排他跟著我吧。」
「好的，好的，我馬上通知曹副秘書長，您看這次到渭山市去，曹秘書長是不是跟著下去啊。」
「嗯，通知他跟著我一起下去吧，有事情也好聯系。」
袁自立早就了解省委的幾位副秘書長，曹發雲忠厚，郁郁不得志，為人爽直，在省委大院里面，這樣的性格是不大受重用的，所以曹發雲一直分管著機要等工作，從來沒有跟過省委領導。可袁自立需要這樣的人，袁自立想到了張東濤，曹發雲的性格，和張東濤有幾分相似。袁自立觀察過，其實曹發雲也是知道變通的，不過是以前的名氣大了一些，領導听見這樣的性格，一般都不會接受。
袁自立剛剛走到轎車前面，曹發雲呼哧呼哧跑過來了，提著公文包，看樣子是很匆忙的，省委大院里面，沒有領導等下級的。
「袁書記，您好，我剛剛接到通知，說是今後跟著您工作。」
「呵呵，老曹，糾正一下，不是跟著我工作，是負責聯系和協調工作。」
「是的，是的，我說快了。」
「好了，上車吧，我們到渭山市去，事情很多啊。」
袁自立看見曹發雲臉上紅撲撲的，幾步路不會跑成這樣，顯然是有些激動。
「老曹，給家里打個電話，這次下去，可能需要幾天時間的。」
阿華阿勇沒有跟著下去，這樣的事情，他們不需要跟著，袁自立乘坐的是三號車，有一台警車時刻跟隨著，再說了，省委辦公廳已經下發了正式通知，就是不下發通知，只要市州听見是省委副書記袁自立來了，恐怕什麼事情都不做，先陪著袁書記再說。
一路上，袁自立將自己考慮的事情說出來，曹發雲緊張思考著，他是副秘書長，身份不同了，沒有時間適應，上任就要開始做工作，有關袁自立的日程安排，先做什麼，再做什麼，都是他必須考慮的，什麼事情袁自立親自出面，什麼事情他出面辦，什麼事情宋濤出面辦，都要安排好，這是副秘書長的基本職責，曹發雲在省委有些年月了，知道這些事情。
曹發雲拿出了筆記本，一番思索之後，說出來自己的意見︰渭山市現在一定是人心惶惶，市委書記出問題了，班子不穩定，所以首要的工作，是穩定班子，建議首先召開會議，指定市長暫時負責全面工作，然後和市委常委分別談話，春節在即，一定要穩住渭山市的局勢，不能出現任何的問題，接著是和部分重點企業的負責人見面，至于縣市主要領導，自己可以出面座談，穩定他們，總之，最為主要的事情，是穩定。其余的事情，可以放到後面考慮。
袁自立點點頭，曹發雲的考慮，很周全，不愧是副秘書長，能夠抓住重點。
「老曹，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考慮，就是渭山市的班子，徐宏應在渭山市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是說了算的，下面的班子成員，短時間能夠穩住局勢，時間長了不行，所以，對渭山市的班子，還是要進行必要的考核，這件事情，主要是你負責，和宋濤去做，我就不出面了，以免大家太敏感了。」
曹發雲身體輕輕抖動了一下，這件事情，他其實想到了，可是太敏感，太重大，他不敢輕易說出來，可以想象，一旦自己開始負責征詢班子的意見，會是怎麼樣的一副情景，這個任務，風光而艱巨。
「好，我一定盡全力，和小宋做好這件事情。」
袁自立不再說話，剩下的時間，曹發雲夠思考一陣子了，這個副秘書長，到位非常及時，否則，袁自立這次到渭山市，有的忙活了，既然有曹發雲了，自己就輕松很多，宏觀很多了，具體事情，曹發雲領頭去做，自己可以多思考了。
袁自立想到了劉大華的態度，徐宏應的事情，對劉澤文一定是有觸動的，先前一段時間，副秘書長遲遲沒有到位，也許是想著自己沒有什麼事情，現在風向變化了，立刻配備到位了，袁自立有些悵然，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政界啊。
三號車進入渭山市地界的時候，也就是在渭陵縣高速公路交匯處，一大排的轎車在前面停車道等著，袁自立感嘆這些人不簡單，恐怕接到通知之後，就全部到這里等著了。老馬也看見了，前面開路的警車通過對講機請示，宋濤坐在前面，袁自立示意曹發雲回答。
「靠到停車道停車，靠到停車道停車。」
一聲明白傳來，警車開始減速，靠到了停車道，這個時候，三號車是要上前的。車子停穩，袁自立下車，看見了所有的渭山市市委常委都來了，這個氣勢也夠龐大了，所有人臉上都堆著笑容，恨不得將腰彎成九十度。
袁自立和眾人一一握手，高速公路上面，是不會說工作的，握手之後，袁自立上車了，此刻，警車走到了前面，繼續開路，三號車啟動以後，其余車輛跟著行駛，10余台小車在高速公路上面行駛，還是有些壯觀的。
進入渭山市市區，袁自立看見大街上站著警察，在維持交通，警察遠遠看見了開道的警車和三號車，立即開始行動，一些正在行駛的車輛被告知減速，等前面的車隊通過。渭山市的老百姓都知道市委書記徐宏應得罪了省委副書記袁自立，徹底倒下了，一些眼尖的司機看見了三號車，立刻明白是省委副書記袁自立來到渭山市了，省里的三號車，不用說是省委副書記的專車了。
車隊很快到了賓館，服務員在大門口迎接，不長的時間，待遇可謂天地之別，袁自立下車，進入大廳的時候，服務員微微彎腰行禮，用比較標準的普通話說歡迎光臨，袁自立微笑著開口說謝謝了。
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是賓館最好的房間，來的人全部是單間。
袁自立沒有說什麼，市長劉明銀和市委副書記張世奎進入房間的時候，袁自立簡單說了幾句話，主要意思是今後不要做的這麼排場了，自己是來工作的。
袁自立清楚，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要低調，得知便猖狂不是成熟的表現，猖狂是在心理面，不需要大張旗鼓表現出來，自己今後要更加注意，和黃宗聖之間，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的摩擦，此刻，黃宗聖一定是恨透了他。
正在簡單洗漱的袁自立听見電話響了，現在，他有兩部手機，一般的工作聯系的手機，在宋濤的手里，自己手里的這部手機，都是一些重要電話或者是私人電話，知道這個手機號碼的人不是太多。
袁自立看了看，是北京的電話。
「小袁啊，這次做的不錯，很有力度，不過，渭山市可是出名了，一個市委書記，居然有100多個*，女人通過**交易可以做縣委書記、縣市長、局長，聞所未聞啊，這樣的影響太不好了，你很不錯，知道抓住突破口，今後的工作中，還是要堅持原則，領導對你的表現很滿意，繼續努力吧。」
「匡委員長，謝謝您的表揚和鼓勵，我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再說，這件事情沒有給省委匯報，我還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做出什麼解釋的。」
「呵呵，耍什麼貧嘴啊，做了就做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憑著我對你的了解，這些小問題，你能夠應付。」
易祥林的電話也很快打來了。
「小袁，不錯啊，我在西山省，知道了你的事情，是老匡告訴我的，真想不到，你能夠這麼快打開局面，我還以為會在年後啊，朱清倫和李兵都知道了你的事情，知道老朱怎麼說嗎，估計是徐宏應瞎了眼，不想活了，呵呵，他們和我這個老頭子說話，沒有什麼顧忌，他們都很欣賞你啊，做的很好，就是要這樣做。」
「易伯伯，謝謝您的表揚和支持。」
「呵呵，我老了，只能夠從旁邊為你搖旗吶喊了，老朱和老李都認為你做的很好，哼，這個黃宗聖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西山省出去的人，哪里是那麼簡單的，這次的事情以後，我看他今後還敢怎麼樣。」
袁自立只能是苦笑，易祥林說話沒有顧忌，不比匡思銘，袁自立知道，華湘省的點點滴滴，瞞不過中央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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