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呆站在龍椅旁,龍袍下那雙腿不停顫抖。
一直以來,聶碩都垂簾听政,他這個皇帝不過是個虛餃罷了,所有的事還是聶碩說了算,只要聶王不開口,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造次。
聶碩仗著自己勢力蓋天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明目張膽的貪贓枉法,克扣百姓,稅收高昂,目中無人,將南岳國弄得民怨滔天,那些試圖想要起義的百姓卻又個個慘死。
現在國庫空虛,所有的錢財都被聶碩強行搜刮。若此人不除,遲早有一天南岳會走向滅亡。
剛才還信誓旦旦的大臣,此時個個面色惶恐,大氣都不敢出。
聶碩冷笑,深不可測的黑眸寒氣逼人的巡視著殿下之人,道「傳本王口諭,刑部侍郎周清勾結亂黨,以權謀私,意圖造反。故,全家上下一百三十四口滅全族,通通除以車裂!」
車裂,顧名思義就是將人用馬車硬生生撕成兩半,形式慘烈,手段極為殘忍,乃十大酷刑之一,其中之苦,無人能夠想象!
聞言,聶遠雙腿一軟,當即跌坐在地,一臉驚恐。
殿下百余大臣被嚇得魂不附體,立刻將頭伏地,對著龍椅上之人扣著響頭,誠惶誠恐驚呼「聶王息怒——聶王息怒——聶王息怒啊……」
隨意給刑部侍郎安了一個通敵叛國的死罪,聶碩便堂堂正正將他除以極刑,朝堂之人,眼睜睜的看著昏死過去的周清被侍衛拖下去,無一人敢站出來求情,皆以保命要緊。
聶碩倒是不以為然,慵懶的靠在龍椅上,黑眸淡然的掃視著其余五位尚書,冷道「看來,五位尚書大人年事已高,也是時候告老還鄉了。」
五位尚書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顫顫巍巍向聶碩叩首,道「謝王爺體恤……」
「皇兄以為呢?」聶碩側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提心吊膽的聶遠。
聶遠臉色泛青,雙眸惶恐,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全……全憑聶王做主……」
聶碩側過頭,對著眾人道「既然皇上沒有異議,那就這麼辦吧,本王已經選了五位不錯的尚書,明日本王就讓他們上任。」
再過不久,可能滿朝文武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換成聶碩的人。到時候,就算天皇老子下界,也回天乏術,要想扳倒聶王,怕是比登天還難。
「各位大臣可還有事啟奏?」聶碩笑得不懷好意,卻也一臉冷意。
眾大臣拱手做拜,皆是低頭不語,大氣也不敢出。
聶碩一聲冷笑,長袖一揮,絕寒道「既然無事,那就退朝吧。來人——將皇上扶回寢宮好好歇著。」
他側過頭,沖著聶遠笑得深,道「皇兄貴為天子,可要養好龍體,只有身子好了,這張龍椅才坐得穩,可懂?」
「朕……朕知道了……」聶遠驚魂未定,好半天才顫顫巍巍的開口。
聶碩聞言,又是一陣仰天長笑,起身,瀟灑的走了……
剛過巳時,烈炎服下藥,又得去聶碩的寢房內站崗。原本這活兒不該她干,但這些日子聶碩脾氣暴躁得很,喜怒無常,守夜的侍衛已經接連著死了好幾撥,王府內外鬧得人心惶惶,她也不想事情越演越烈,只得親自上陣。
知道聶碩這幾日找不著她心情不好,柳如月、含煙二人也被冷落。她提著一壇酒就直沖沖闖入他的房里,正巧踫上聶碩呆坐在桌前品酒。
一見烈炎,他眉心一皺,不悅了「私自闖進本王房內,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你?」
烈炎輕輕一笑,走近他,將酒壇往桌上一放,道「若王爺真要處死屬下,以王爺的功力,進門的時候屬下就該死了。」
「你倒是會貧嘴。」他一聲冷哼,獨自飲酒,不再理她。
烈炎淡然的看著他沉冷的俊臉,呆愣片刻,忽而又道「一個人喝酒有何意思?不如屬下陪著。」
說著,她居然就自己坐下了,扯開酒壇的蓋子,往桌上的酒杯倒酒。豈料,酒還未進入酒杯,就被聶碩攔下了。
烈炎一愣,抬頭時,正好對上聶碩冷若冰霜的眸子。
他道「既然陪本王酌酒,那要杯子何用?」
他一揮衣袖,桌上酒杯連連碎在地上。霸道的搶過她手中的酒壇,放在唇邊,一飲而盡。
白酒順勢而下,有入肚的,也有灑進胸膛的。烈炎就呆站在一旁清淡的看著,沒有阻止。
少頃,一整壇酒就化為烏有,他的臉也染上了紅暈,有了幾絲醉意。
「來人——拿酒來!」似乎覺得不過癮,聶碩一拍桌子,就沖著門外大喝。
不多時,侍衛立刻送來了兩壇酒,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聶碩二話不說掀開酒壇,又欲喝,卻被烈炎攔住。
她淡淡道「王爺何必如此?」
「你有兩個選擇。」他冷冷道「要麼陪本王喝,要麼給本王滾!」
如此,烈炎便松開了他,任由著他將手中那壇酒飲盡。
她的雙瞳清淡如湖,面容更是安寧得很,就連說出的話也是如此漠然「王爺覺著,為一個一面之緣的女子如此勞師動眾,傷神費力很值得?」
聶碩有些醉了,俊美的黑眸開始迷離起來,坐在凳子上的身子也有些搖曳了。
他撐開眼,恍恍惚惚的看著面前之人,寒道「這世上,沒有本王……得不到的女人!」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烈炎知道,聶碩權勢勝天,被一個女子如此打敗,他心有不甘,這佼佼的地位也不容許。但那只是一種佔有,一種想要征服的**。
「呵……」他一聲冷笑,撐住桌子醉醺醺的站起來。
迷蒙的眼神,微紅的俊臉,還有那散在兩鬢的墨發,無時無刻不在刻畫著一個絕美的男子。
他狂妄、自大、強勢、冷血,卻又如此多情。
透過那雙深邃而迷離的黑瞳,面前站立的瘦小男子,突然就開始慢慢的……慢慢的變了……
變成了一個絕色傾城,令他神魂顛倒的女子……
「是你……是你……」迷迷糊糊之中,他忽然一步步朝著烈炎靠近,烈炎瞳光一洌,連連後退,背部不小心抵到牆角,撞到傷口,疼得她倒抽幾口涼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