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成雙 歸毅闖宮

作者 ︰ 木欣兒

易水宮剛剛安靜了一會,歸毅氣勢洶洶的沖進易水宮,看樣子很是氣憤呢,夜殤感到莫名其妙,該氣憤的應該是易水宮吧,那麼歸毅為什麼還怒氣沖沖的闖進來?!難道不怕被易水宮綁下要挾冷亦風嗎?

夜殤掀起長擺來,安詳的坐下了,眼楮一直不離歸毅,他的臉上漸漸洋溢起笑意來。這個小子真的長大了,功夫進步不小,夜殤看見他莫名的開心,但是他更想知道歸毅此次前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他這麼輕易就被冷亦風收買了?只怕最後冷亦風還是會把他鏟掉,因為他是土也的唯一一個皇子了。

「放他進來!」夜殤豪邁的喊道,歸毅很是不服氣的收起劍來沖到了大堂里面,看著夜殤安詳舒適的模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因為剛剛劇烈運動而微紅的臉頰,襯著那張干淨單純的臉,給人一種剛正不阿、正直十足的感覺。

「不知七皇子到易水宮來有何貴干?」夜殤用怪怪的腔調說,洛音兒瞟他一眼,真的搞不懂他,干嘛要給他最喜歡的七弟擺什麼架子啊,是下馬威嗎?

「喂!別以為你當了易水宮的宮主就能亂來啊?你說!你是不是想造反!!」歸毅果真剛毅之人,說話隨心所欲不摻一點虛假,只是見夜殤的這種架勢,他為了在氣勢上不輸于夜殤便故意把聲音放大了,如鐘的聲音響亮入耳!

「哦?七皇子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太子告訴你的?」夜殤依然很是愜意的安坐在檀木椅上,洛音兒看著這哥倆的對戲竟然感覺有點好笑,看看他們葫蘆里面賣的什麼藥!

「你……不管誰告訴我的,反正我不準你那我四哥的易水宮來犯上作亂!!」歸毅一掌擊在桌子上便是他的決心不可動搖,那種勢在必行的樣子,讓夜殤更加喜歡了。

「他們不愧是哥倆,還真的都有這樣的霸氣呢!」洛音兒在心里嘟噥著,繼續察言觀色,看看夜殤這場戲怎麼往下唱。

「哦,那你是不知道你的二哥千方百計的想整垮你四哥的易水宮,還想要奪他的軍符——墨玉!你說,我是不是該學著反擊呢?」夜殤冷靜地說,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嚴肅,歸毅的臉色變得有點難堪了,他似乎還不知道冷亦風做過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吧,夜殤瞪著歸毅,面不改色但是充滿了憤怒!

「可是!你干嘛搶我四哥的媳婦啊!你就是個趁人之危!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小人!!」歸毅有些孩子氣的說,听得出他每句話都處處維護著默塵,洛音兒垂眸一笑。

「歸毅,你錯了,我和夜殤是真心相愛的!」洛音兒出面替夜殤說話,她想她說話會更有說服力吧。

「你……哼,你們是夫妻當然一起欺負我了!!我不管!我絕對不讓易水宮背上叛逆的罪名!」歸毅白了他們一眼,一臉的高傲,只身闖易水宮,還大言不慚,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我只是自衛,我的七皇子啊,你難道不知道你二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前不久幾個官員滿門抄斬,試問他們真的犯了如此重大的罪過嗎?!還有你沒有發現,各個將軍官員的權利已經濃縮了?一些將軍不是遭到刺殺就是被罷官,這是為什麼?你的父皇身體是不是越來越弱了?這又是為什麼?」夜殤連珠炮似的提出了這麼多的疑問來,把歸毅問傻了。

「這……我二哥是太子,當然要掌握住國家大權了!」歸毅有些底氣不足的說,眼珠不安的轉著,他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但是一時之間還不能完全接受。

「是嗎?那麼你四哥是怎麼死的?你有沒有想過?當真是遇見刺客?土也里有幾個人能夠輕易的將他殺掉?」夜殤的話語犀利無比,但是卻也直逼要害,歸毅的神情越來越不穩定了,洛音兒嘴角微抿,但是心里還是有點傷感,當初默塵的死給她帶來的傷害或許沒人能夠理解吧,那時候幸好是夜殤與瑾木的愛支持著她,讓她這麼快的振作起來。

「難道是二哥?」歸毅濃密的眉毛驚愕的上挑著,眉頭擰成了個團,看樣子他心里也明白了許多,夜殤看見他額頭上滲出的細密的汗珠來,淡淡的笑了笑。

「你該知道皇權之爭有多麼的殘酷了吧!為了皇位,冷何然不也是企圖勾結西革月以穩坐皇位嗎?皇室之人也都是這樣的不堪吧!!」夜殤冷嘲熱諷的口氣把歸毅給激怒了,歸毅氣沖斗牛的沖到夜殤面前,雖然不想動武,看樣子非要據理力爭一番了。

「是嗎?!我四哥就不是這樣的人!」歸毅昂著頭一臉正氣的說,夜殤的目光突然變得溫和了,像是對著自己孩子那樣的溫和的表情,洛音兒皺了皺眉頭。

「你呢?七皇子?有沒有想過如果冷亦風死了,皇位就是你的……」夜殤極具誘惑力的聲音讓洛音兒听了都有些發顫了,他想干什麼?拉攏歸毅?還是另有打算?!

「你!!你想拉攏我是嗎?沒門!!」歸毅倒是思維敏捷一下子就抓住了夜殤話中的隱喻。

「是嗎?你是不敢說吧?沒權沒勢……或許,秉性剛直也不好,不然你也能使用一些計謀奪得皇位的……」

「你閉嘴!!我歸毅怎麼會做這種天理難容的事呢?!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我再次警告你!好好的保護好易水宮和洛音兒,不然……」

「不然什麼?」夜殤詭異的一笑,到想知道歸毅能拿什麼來威脅他呢?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洛音兒看著歸毅有些幼稚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歸毅低下頭想了片刻神情越來越糾結了,「不然,我天天來纏著你,看你怎麼做壞事!」夜殤哈哈笑了起來,倒是把歸毅驚了一跳,洛音兒也掩面而笑,哎……這個歸毅還真的是孩子氣啊,太搞笑了……

「好好好……但是,墨玉我不會輕易交出來的!」夜殤堅定的說!歸毅想了想,冷亦風奪人家的軍符確實不對,但是這樣不是又要激起戰爭嗎?冷亦風可是那種事不稱心誓不罷休的人啊。

「那麼我二哥一定要要怎麼辦?」歸毅糾結的問道,夜殤一副事不關己的的樣子。

「你說呢?」夜殤反問道,「一塊墨玉,對他而言只是一塊玉而已,但是對我玉族來說,它是一道軍符,你說,我會輕易給他嗎?異想天開!」夜殤的語氣又變的陰冷了,似乎在故意的往一個話題上轉,洛音兒知道他的意思了,豎著耳朵看歸毅怎麼講了。歸毅有點糾結,但是還是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誰說這只是一塊墨玉啊!這本來就是我們皇族的!」

「證據!理由!」夜殤不屑一顧地說,歸毅看著夜殤高傲的樣子,滿心的不滿意,他咬咬牙似乎在埋怨一個小小的易水宮宮主架子竟然比一個皇子的架子還大,成何體統?!夜殤知道,但是這種盛氣凌人的姿態更容易將歸毅激怒不是?!細想夜殤還真是老奸巨猾、狡詐無比呢!

「這!這是我們皇族寶藏的鑰匙!告訴你也無妨,反正墨玉二十年只認一個主人,你拿著墨玉也沒用!」歸毅後背著手似乎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傲慢之情看得那麼清晰。

「什麼?!」夜殤與洛音兒異口同聲的說,他們各自模了一下腰間的墨玉覺著墨玉變得這般的灼手,夜殤倒是明白了,難怪夜殤想要得到墨玉呢?!大概是怕夜殤知道這個秘密後取得寶藏犯上作亂,威脅他的江山社稷吧。夜殤坦然的笑了笑,果真如此!不過歸毅還真是守不住秘密的人!這樣沒有防人之心的歸毅倒是讓夜殤更加擔心了,他怎麼是冷亦風的對手?!

「七皇子,為什麼要告訴我呢?自你口中說出的話八成是假話吧!」夜殤故作姿態的否定了,「你二哥怕不會放過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吧!」

「你……看在你是易水宮宮主的面子上我才勸你的!」歸毅受到了質疑很是不服氣的說,洛音兒也不知道夜殤為什麼會這麼為難他的七弟,好奇怪啊……

「你最好別對冷亦風說,你把這件事告訴過我們,我們易水宮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夜殤冰冷的聲音讓人听了很冷,零下幾度的溫度足以把人的心給冰凍住。

「你!!狗咬呂洞賓!我不管,以後易水宮我能自由出入!」歸毅賴皮的說,讓夜殤有些無奈了。

「為什麼?!」夜殤不滿意地說,「你要是冷亦風的奸細怎麼辦?」歸毅咬咬牙瞪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去,手中亮出一塊令牌來,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夜殤真的很後悔把令牌給他。

「我四哥給我的!」洛音兒張著櫻桃小嘴無奈的垂下眸來。

「花顫!瑾木哭了非要找你!」木杉焦急的抱著瑾木跑來,讓他讀書練劍都可以,但是讓他哄孩子他卻不在行了。洛音兒看著木杉手忙腳亂的樣子、听著瑾木哇哇的大哭聲真是哭笑不得了,她趕忙抱過瑾木來,歸毅偷窺了瑾木一眼眼中流露出一點愛意,瑾木看著他,撲楞著兩只眼楮,雖然眼淚還在嘩嘩的流,但是卻忘記狼嚎。

「嘿嘿……小弟弟真可愛!」歸毅傻不拉唧的說,洛音兒瞪了他一眼,還叫弟弟呢,按照備份來他可是瑾木的皇叔。

「是你!」木杉看到歸毅之後眼眸中閃出了濃濃的恨意,洛音兒見木杉的拳頭緊握著,看似他們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能讓一直安靜淡定的木杉在瞬間變得這麼的忿恨,那麼他們之間的仇恨定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化解了的!

「木杉?」歸毅細細的看著木杉干淨的臉頰,突然吐出兩個字來,洛音兒暗吃一驚,他們認識?怎麼回事?夜殤看著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站了起來,他怕他們真的會動手……

「別叫我!木杉早就在他一家三十口人慘遭滅門的時候已經死了!」洛音兒听到這句話時不禁怔住了,難道他當真經歷過如此深重的痛?洛音兒好是心疼,他才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而已!木杉的眼眸中閃著晶瑩的淚光,那種噬人的眼神讓她有些害怕了……

「木杉!對不起!可是我們還是兄弟不是?!」歸毅想拉他的胳膊但是木杉毫不領情的將他的手打開了。

「我高攀不起!」木杉冷冷的說,如此一個少年執拗起來也是這般的恐怖,洛音兒看著他們,想起當日見到木杉時,他的那種淡然的表情,略帶傷感的眉宇確實讓她很憐惜……

「木杉,我找了你很久的,我馬上找父皇幫你爹爹沉冤昭雪好嗎?」歸毅很是激動的說,木杉瞪著他,雪白的白眼球中滲出一絲絲的血絲來。

「是嗎?但是我的家人已經都死了!」木杉很冷靜的說,但是聲音中的悲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淡去的,洛音兒懷中的瑾木烏啦啦的大哭著,洛音兒不住的巔著他,哄著他,但是瑾木哭的更凶了,洛音兒有些無奈了。

「木杉,你怎麼不對我說?!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的,一個人承受這麼多,你……哎……」洛音兒的眼淚不听話的流了下來,夜殤摟著她的肩,給她力量,她就是這麼感性的一個人,誰的悲慘遭遇都能讓她泣不成聲,這種悲天憫人的胸懷只有她才擁有吧,這正是夜殤愛她的地方。

「花顫,我本來不想提起這些事的,對不起!」木杉轉身要離開,但是歸毅還是死纏爛打、窮追不舍的拉著他的手。

「怎麼樣才能回到從前?」看來歸毅真的很珍惜他口中的木杉,但是滅門之痛,讓他怎麼原諒?夜殤看著他們,覺得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好,我要冷亦風的人頭!」木杉冷冷的擲下一句話,讓人從頭頂冷到腳指頭,原來真的有這麼深的仇恨!歸毅的手自他的衣衫上滑下來,他的臉色變得鐵青鐵青的了,夜殤抱過瑾木讓洛音兒去安慰安慰木杉,洛音兒會意的點點頭,匆匆追了上去。歸毅看著咧著大嘴哭的瑾木滿臉歉意的垂下眸,不再有那種明朗的表情了,滿臉上掛滿了憂愁,他們真的回不去從前了,歸毅的傷感讓夜殤很是心疼。

「對不起,把小弟弟嚇哭了!」歸毅抱歉地說,夜殤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

「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嗎?」夜殤的聲音溫柔極了,他不想讓歸毅感到不安與心痛,其實他很想安慰他!

「沒事……」歸毅冷冷的笑著,沒有一點溫度,瑾木看著他撲楞著眼楮,看樣子瑾木挺喜歡他的。

「我先告辭了……」夜殤听出他的哭腔來,心里很不安,他擔心歸毅承受不了,但是……

「默塵沒有死!世界上你還有好兄弟!!」夜殤突然說出口來,歸毅轉過身來驚愕的看著他,眼楮中閃著淚光,兩顆晶瑩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的手在顫抖,但是嘴角掛著淺顯的笑。

「我四哥在哪?我想見他……」歸毅像個受了傷的小孩一樣,夜殤看著他激動的樣子,笑著摘下了面具,那張精致削瘦的臉完整的展現在歸毅的面前,夜殤甜甜的笑著,一如既往的親切感,那種可以給人力量的笑。

歸毅吃了一驚,然後將他緊緊的抱住,那個場景分外的溫馨,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暖暖的,像暖風過境一般。瑾木好奇的玩弄著歸毅帶著薰衣草香味的頭發,他已經安靜了下來,好奇的觀察著身邊發生的一切。歸毅安靜的閉上雙眼,臉頰上滑出兩道深深的淚痕,但是他的表情變得明朗柔和多了。

「四哥……」歸毅像個找到媽媽的小孩子一樣有些撒嬌的喊著,有瑾木的存在他又不敢用力抱夜殤,夜殤拍拍他的後背,只是溫柔地笑著。

「別擔心,木杉會原諒你的,他是個明白事理的孩子!」夜殤的一句話讓歸毅的心平靜了許多,歸毅安心的點點頭。

「你真是的!假死來騙我!知不知道我

多傷心嗎!」歸毅很是埋怨的給夜殤一拳,夜殤爽朗的笑著,干淨明澈,但是他已經退出了屬于默塵的生活,不再是四皇子,不再想卷入皇位之爭之中了,那樣的生活真的很累!

「好啦……我過慣了逍遙自在的生活!」夜殤解釋道,歸毅看著他的笑臉感覺很不一樣了,自從洛音兒離開之後默塵很少露出笑容來的,有時候他看見他在喝酒便去陪他,每每喝不了多少默塵就會脆弱的哭出來,那時候歸毅才知道洛音兒對他有多麼的重要,他甚至還埋怨過皇上,但是默塵還是失去了笑容。

「你有好幾年沒笑的這麼開心了……看來這種生活很愜意嘛!」歸毅有點嫉妒的說,夜殤點點頭。

「當然,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已經夠了,」夜殤的眼楮中閃著難以掩飾的亮光,「不是還有你嘛!」夜殤調侃的說,歸毅笑靨如花,他是個很陽光的大男孩。

他們坐在一起聊了很多,歸毅似乎很喜歡瑾木一直哄著他玩,逗得瑾木咯咯笑著,夜殤看到歸毅開朗了些,心情也好了許多,但是他對冷亦風的感覺已經遭到了極點,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非要把自己弄得眾叛親離還不知道覺悟,他究竟想要得到什麼呢?!干嘛非把自己弄得這麼孤獨淒慘呢?!

夜殤長嘆了一聲,囑咐歸毅一些事,歸毅仗義的都答應了,但是夜殤的心結還是很難解開,接下來的戲要怎麼唱夜殤一臉的迷茫,難道真的要手足相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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