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成雙 瑾木的出現

作者 ︰ 木欣兒

洛音兒獨自一人在涼亭上撫琴長嘆,這三個月來有木杉與夜殤的陪伴她感覺生活平靜而安逸,黑白兩夫婦還是帶著百花殺的人找到了洛音兒,當然洛音兒已經習慣了出門帶著斗笠,不想讓人看見她可怖的樣子。

「花顫!」一個洪亮的聲音響在耳畔,洛音兒吃驚的回過眸去,是木杉,她很奇怪今天木杉竟然叫她花顫不喊她姐姐或者花主,雖然她從來沒讓木杉殺過人,但是她卻不知道木杉一直暗中擴展百花殺的事業,執行百花殺的任務。所以現在的木杉不再是那個髒兮兮的小乞丐了,他長高了,看樣子也成熟了許多。

「為什麼叫我花顫,不叫我姐姐?」洛音兒將手放在琴弦上,剛勁的琴弦微微顫動著,最終歸于平靜。

「因為過了今天就是我十五歲生日了,我長大了。」木杉好像話中有話,洛音兒站起來幫他正正衣衫,笑靨如花,她本來就是極為美麗的女子,即使滿頭白發還是那麼的妖嬈。

「說吧,你想要什麼我什麼都可以滿足你!」洛音兒像對自己的孩子似的說,木杉是個很聰穎的孩子,這三個月中在黑白夫婦與她的指導下,他的功夫已經不錯了,但是洛音兒還是執意的讓他讀四書五經,她知道沒有道德良知的人是可怕的,她也不想讓木杉接觸到血腥殘忍的江湖。

「我……」木杉欲言又止好像很難啟齒一樣,洛音兒笑了,少年的心思她也了解。

「是不是想要個女孩?」洛音兒調侃道,木杉的臉頰頓時被羞得通紅,洛音兒靈眸一轉,曉得原來真的是這樣,想想木杉才十五歲,還是有點小的。洛音兒溫柔的看著木杉,長長的睫毛垂了下去,美麗的很,這三個月來她的心已經平靜了許多了。

「不過,說實話,你還小,不過姐姐我答應你,今年的武試或者文試你能進前三名我就答應幫你物色一個小美女……」木杉似乎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他的秀美緊蹙著,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洛音兒有點納悶了。木杉是個面容清秀很有儒雅氣質的男孩,在她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被他的那種無畏與勇敢吸引了,這也是洛音兒收留他的原因,她不想這樣一個很好的男孩被湮沒了。

「怎麼,進前三名對你而言太困難嗎?」洛音兒語氣中帶著點生氣,她喜歡自信的男子,不喜歡扭扭捏捏的男人!

「我不想要別的女孩!」半晌後,木杉終于開口了,「花顫,我喜歡你!」洛音兒吃了一驚,但是還是面帶笑容的看著木杉,她知道木杉還小什麼都不懂,他接觸的女孩子太少了所以才會說這種白痴的話吧,這也是她的錯誤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洛音兒的心稍稍的堵塞了起來。

「木杉,我是你姐姐,你喜歡我是應該的,以後我允許你和別的女孩子交流好嗎?我親自下廚給你炒幾個小菜慶祝一下,好嗎?」洛音兒有些心虛的說,木杉卻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想保護你,不讓你再一個人哭泣。」木杉很是認真地說,洛音兒听到這句話時目光呆滯了片刻,想起了默塵,想起了夜殤,想起了突岷,心痛卻又開始在她胸口肆無忌憚的蔓延開來。木杉抓住她的手,洛音兒感覺很不好,她無奈至極。

「自我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很喜歡你,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比我大,是黑發還是白發……」

「不可能!木杉你還那麼的小,我只能是你的姐姐!木杉,你記住我的話,我只能是你的姐姐!」洛音兒堅定的說,木杉垂下眼眸一臉的失落,但是洛音兒心里卻更加沉重了,但是轉念一響,覺得是因為木杉還小才會這麼說的,當他遇見了心怡的女孩子,就不會再這麼說了,她便熄了火氣。

「花顫,我知道夜殤哥哥對你很好,我並不是想佔據你,也不想得到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有一天你受傷了沒人安慰,我永遠會等著安慰你,保護你的。」洛音兒笑著點點頭,有木杉這句話她已經很滿意了,或許那只是一種感恩的方式而已吧,洛音兒笑著點點頭,沒有責怪。

「我記著了,木杉,生日快樂!我去廚房了……」洛音兒提起裙裾來,悠然的離開了,她想該給木杉一件很珍貴的禮物,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對待木杉好不好,只是木杉的這種疼愛卻成了一種壓抑,讓她很不舒服。

傍晚時分,黑白夫婦木杉都在,洛音兒像極了小妻子,端上了香噴噴的飯菜還不讓人幫忙,木杉微笑著看著忙碌的洛音兒,眼眸中閃現出十分的暖意來,這種有家有親人的感覺真好。

「喂,做了豐盛的晚餐也不叫我啊?」夜殤的鼻子還真夠長呢,洛音兒溺愛的推他腦袋一下,含蓄的笑著。

「你的鼻子好靈哦,比小狗的還靈呢!」夜殤一臉的壞笑看著洛音兒,看見她開心忙碌的樣子他心里也就很開心,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吵吵鬧鬧的活像一堆小夫妻。木杉看著夜殤,夜殤看洛音兒的目光那麼的含情脈脈,他微微一笑,他知道夜殤是很愛洛音兒的,至少比他更能保護洛音兒,更能讓洛音兒開心。

「反正我不管,這頓飯我吃定了!」夜殤賴皮的說,雷打不動的坐在洛音兒身邊,洛音兒也拿他沒辦法,這里就像他的家一樣,他可以翛翛而來翛翛而往,自在的很呢。似乎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她撫琴長嘆,就能將夜殤引來,洛音兒真的很感謝夜殤,在她最傷心最無助的時候是夜殤陪她過來的,這個男人,總是讓她很感動,也很無奈。

「好,看在我們木杉小壽星的面子上留你一次!」洛音兒甜甜的說,她很久沒有這麼的開心了,夜殤笑嘻嘻的點點頭,性感的薄唇撇出陽光的弧度來,至少能溫暖洛音兒冰冷的心,有時候她還會傻傻的想如果夜殤是默塵該多好,這樣她就不會再那樣的傷感,那樣的想念一個人了。

「好!那麼我得送禮物了。」夜殤在懷中掏著什麼,拿出一塊精美的翡翠來,但是隨著翡翠玉帶出來的還有一塊墨玉,他看見後佯裝不慌不忙的將墨玉撿起來。洛音兒吃驚的看著夜殤,但是夜殤卻並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

「吆,這個可不能給你,這可是我們宮主的令牌!」夜殤說著將墨玉塞入懷中,洛音兒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默塵的臉頰又浮現她的腦海中,帶著腥咸的味道,讓人很難過。

「音兒,你沒事吧,我知道我不該提起那個人,是我不對!」夜殤很是自責地說,洛音兒听了知趣的抬起眸來,然後咧開嘴給他一個最明亮的笑容。

「沒事,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木杉疑惑的看著他們,他們似乎有很多故事,但是他什麼都不知道,洛音兒從來沒有對他提起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夜殤可以叫她音兒他們只能叫她花顫。

「沒事就好,來,木杉,哥哥送給你一塊翡翠,這可是最好的翡翠哦,收下吧。」木杉禮貌的謝了一句然後收下了,文質彬彬的樣子,這讓洛音兒很是欣慰,說明她的眼光還不錯。

「那,姐姐,送你一把寶劍吧,文武雙全!早日考取功名!」洛音兒甜甜的說,最近她的笑容多了很多,讓木杉也輕松了許多,木杉乖乖地點點頭,鞠了一躬道謝。一院子的人都很高興,黑白夫婦也送上了自己的禮物,聊表心意。

「哈哈。老身來蹭個飯,看樣子你們的廚子不錯啊。」一個尖銳的聲音出現在身邊,洛音兒轉身看見了一個穿著素色衣服仙風道骨的老人,她的懷中抱著一個兩歲多的孩子,孩子看起來很是漂亮,但是卻不哭不鬧不說話,黑白夫婦準備好戰斗,洛音兒卻笑著迎了過去。

「夫人不知道是否是餓了?蒞臨寒舍,寒舍蓬蓽生輝,來,請坐!」洛音兒看著她懷中的孩子,怔在了那里,孩子……她的眼楮中閃著淚光,若瑾木在的話也這般年紀了吧,不知為什麼她看見這個孩子就很喜愛她,感覺他就是瑾木一樣,眉宇之間都是那麼的相仿。老婦人看著洛音兒的眼神閃著難以遏制的貪婪,趕忙護住孩子,然後用敏銳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洛音兒。洛音兒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便趕忙道歉著。

「對不起,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孩子,他若活著的話也這般年紀了。」洛音兒悄然拭掉淚痕,老婦人見洛音兒流露出的真情與傷感,眼楮中閃出慈祥來。

「好,我看姑娘的年紀不大,看來這一頭白發是傷愁所致吧。」洛音兒笑著點點頭,請她入座。

「是的,來,夫人請坐!」洛音兒恭恭敬敬的讓著,目光仍不離孩子,母性的光輝一覽無余。夜殤看著她,然後緊緊拉住她的手,洛音兒對著夜殤笑了笑,告訴他她還好。

「好,來,瑾木,讓姑姑抱抱,女乃女乃吃點東西!」老婦人見洛音兒這麼喜歡這個孩子便好心成全她,洛音兒溫柔的接過孩子來,但是當她听到「瑾木」這兩個字的時候簡直傻了,夜殤也激動的站了起來。

「瑾木……」洛音兒驚愕的喊道,然後不住的吻著孩子,眼淚潮濕了孩子的小臉。夜殤看著洛音兒目光黯淡了下來,她的心思他懂得。老婦人倒是很納悶,看洛音兒的反應很是奇怪呢!

「請問夫人這個孩子娘親在哪?」洛音兒抱著一絲希望抽泣著說,越看這個孩子越喜歡,真的好像瑾木回到她身邊一樣,但是理智告訴她瑾木已經死了,她心里很糾結。老婦人看了洛音兒一眼倒是一臉的傷感。

「哎,這個孩子是我干兒媳婦與別人生的孩子,我救他的時候他已經中了劇毒,他的母親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就一直養著他,可是這個孩子一直不哭不鬧安靜的連點聲音都沒有,真讓人心疼,我醫術再高也治不了他啊……」夫人嘆息著……

「您是聖醫婆婆?那麼您先生是百絕先生?」夜殤敏感的說,一臉的驚喜,夫人疑惑的看著夜殤但是還是大無畏的點點頭,一听到百絕先生的名諱她忍不住溫柔地笑了笑。

「音兒,真的是瑾木啊!當今世界也只有聖醫婆婆有本事在眾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瑾木搶走啊!」夜殤一臉的驚喜,聖醫婆婆听了警覺的將瑾木搶回來,洛音兒看著空空的雙手有些慌亂的看著夜殤。

「你是誰?」她疑惑的看著洛音兒,洛音兒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是洛音兒!」聖醫婆婆傻在那里,不敢相信。

「瘋婆子,連你干兒媳婦都不認識!還當婆婆呢!」是百絕先生的聲音,洛音兒頓時笑開了花,今天她真的好高興啊!一直隱姓埋名,至今才見到親人,這讓她很驚喜很激動。

「干爹……」洛音兒沖到百絕的懷中,驚喜而甜蜜的喊了一聲,百絕驚愕的看著她很是心疼,嘆息連連的。

「兒媳婦,你就別跟默塵那個臭小子賭氣了!我把孫子還給你還不成?!」洛音兒苦笑著,表情復雜得很。

「真的是兒媳婦啊……哈哈……看見了吧,還是我會挑人家蹭飯吧!」聖醫婆婆調皮地說,洛音兒看著她的瑾木不住的吻著他,瑾木撲楞著兩只炯炯有神的大眼楮看著淚流滿面的洛音兒。

「瑾木,我是娘親啊,娘親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洛音兒吻著瑾木的小臉,瑾木突然大哭了起來,弄得洛音兒好心疼好心疼,瑾木一定也想她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傷心的哭泣呢?

「娘親再也不離開你了,寶貝!」洛音兒笑了,拼命地吻著得而復失的瑾木。然後請他們吃東西自己便喂著瑾木,瑾木很乖但是一直看著洛音兒。百絕先生一邊講述聖醫婆婆就下瑾木的事情,還不住的埋怨著她做了一輩子的女人了竟然連小孩都不會照顧呢!洛音兒听著他們吵嘴就咯咯的笑著,夜殤一直默默地看著洛音兒,笑的那麼的美。他像一朵曇花一樣,只肯在黑夜中為洛音兒開放,真的是難為他了。

「啊……啊……」夜殤溺愛的撓著瑾木,瑾木開始的時候沒有表情,但是看見洛音兒笑了他也笑了……

「看見了吧,音兒的臉就是比你這張老臉好看,瑾木都喜歡!」百絕凶巴巴的說,沒形象的啃著雞腿。

「你這個死老頭!說我壞話呢!」聖醫婆婆一凶,百絕先生便不敢說話了,洛音兒看著他們吵吵鬧鬧的樣子很欣慰,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讓百絕先生沒有脾氣的女人呢。

「干爹,干娘,你們好恩愛啊……」洛音兒咧開大嘴說。

「這……啊!音兒,我一會給你開點藥把你的白頭發治好了吧!還是黑頭發的音兒好看!」百絕呵呵笑著。

「咳咳……這里我可是聖醫啊,給我搶什麼?!算是婆婆送給兒媳婦的禮物吧!」聖醫婆婆搶著說,百絕先生便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洛音兒笑著點點頭。

「謝謝干爹干娘!」洛音兒跪在了地上,百絕和聖醫趕忙站起來承受不起啊!他們可不知道瑾木回到她身邊是對她多大的慰藉,至少不會那麼傷心難過了。

「你這個臭小子!老是這個鬼樣子!把音兒扶起來啊!」百絕罵著夜殤,夜殤听話的將洛音兒扶起來,溫柔的抱在懷中,看著他們娘兒倆高興的樣子他也很高興,但是木杉卻更加迷惘了,他真的不懂……

「干爹、干娘,你們留在花府吧,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但是他們卻默契的搖搖頭,洛音兒有些失望了。

「別耽誤人家老人家逍遙自在、卿卿我我啊……」夜殤調皮的說道!

「你這個臭小子!別說你認識我啊!」百絕生氣的敲著夜殤的腦袋,洛音兒笑著,他還是像個孩子一樣。

「知道了!師傅,徒兒不敢打擾你們了!」夜殤調皮地說,原來他是百絕的徒弟啊,難怪他們

這麼熟,洛音兒用責備的眼神看著夜殤,但是夜殤卻已經溺愛的將洛音兒摟在懷中了。洛音兒懷中的瑾木仔細的看著夜殤,竟然咧開嘴巴咯咯笑了起來,洛音兒看了夜殤一眼,溫柔的笑著……

「夜殤,瑾木還記得你呢!」洛音兒甜甜的說,夜殤點點頭。洛音兒看著懷中的瑾木心里便開了花,終于見到自己的孩子了,她感覺以前受的罪吃得苦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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