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成雙 似乎失去了一切

作者 ︰ 木欣兒

黃昏變得很靜很靜,沒有花兒隨風飄落的聲音,沒有雨落的聲音,沒有鳥叫,沒有蟲鳴,連瑾木都變得那麼的安靜。洛音兒的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丟失了什麼一樣,她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什麼都不想沒有任何表情。命運的返款已經讓她失去了生機……

「音兒,瑾木睡了嗎?」突岷的聲音听起來那麼的歡快,洛音兒回過神來,很是勉強的掛上了笑容。

「是啊,他今天很乖的,大概是出去逛了一圈累了吧。」洛音兒細聲的說,別人會以為她是個賢淑安靜的女子,可是突岷知道她是累了,他何嘗不累呢,往往最先疲憊的是那個追逐的人。听突岷的聲音他似乎很開心呢。

「夢蕁拜見皇後。」洛音兒才注意到突岷身邊有一位穿著青色衣衫的妖嬈的女子,她的裝扮很淡雅,但是她的笑很妖艷,連洛音兒看到都忍不住被她吸引了。記憶中她似乎見過這個女子,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在喜來客棧,那天突岷對她很客氣的笑著,現在她竟然出現在她面前,洛音兒的腦子飛快的旋轉著。看樣子突岷肯定也很喜歡她了,她應該也喜歡突岷吧,不然不會在那麼危險的時候去迎接突岷,難怪突岷笑得這麼開心呢。

「不必行禮,我不太喜歡這些禮數,既然你與突岷是青梅竹馬,那音兒就叫你一聲姐姐吧。」洛音兒溫和地說,夢蕁倒是吃了一驚,本以為突岷深愛的女子會有和他一樣的傲骨與冷漠,但是看見洛音兒之後她感覺很放松。她卻是是一個清純可愛的小女孩,沒想到突岷會鐘愛這種女孩子。

「好啊,音兒,那麼以後姐姐就常來陪你了,陪你解解悶兒。」夢蕁親切的挽著洛音兒的胳膊,那種感覺就像親人來到身邊一樣,洛音兒感覺很是愜意,綻開了笑。

「真好,那謝謝姐姐了。」洛音兒嬌羞的說,突岷看見他們兩個人這麼親熱這麼投緣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音兒,我和突岷可是從小長到大的好朋友呢,我跟你講講突岷小時候的事吧,好嗎?」夢蕁瞟了突岷一眼,看樣子故意在洛音兒面前揭他丑了,突岷憨憨的笑著,並沒有生氣,似乎也不在意。

「把我講的英武一點啊!」突岷提醒道,看著他們相視的那種甜甜的深情的目光,洛音兒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說不定突岷將夢蕁帶進宮來就是想要立她為妃呢,只是想先取得洛音兒的同意而已。洛音兒想到這里心里有點酸酸的,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嗎?但是洛音兒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滿與警惕來,她已經累了。

「哎,你小時候那麼調皮,總是欺負我,你讓我怎麼美化你啊,你不得先賄賂賄賂我啊。」夢蕁很是自然的賣著關子,洛音兒的笑有點慘淡,如果突岷喜歡她是不會阻止突岷立夢蕁為妃的,即使把皇後的位子讓給她都可以,只要突岷快樂就行。畢竟她是要離開的。

「好夢蕁了……」突岷像個孩子似的搖著夢蕁的胳膊說,就像默塵跟她撒嬌一樣的感覺,洛音兒抿著嘴巴。

「姐姐,可不要怕他欺負你啊,我們一塊欺負突岷好嗎?!」洛音兒摻話道,夢蕁呵呵笑著點點頭,她美的那麼華麗,但是有那麼的平易近人,給人親切感。

「哇哇……」瑾木突然哭了起來,洛音兒吃了一驚,但是夢蕁卻比她還積極,搶先把瑾木抱了起來,洛音兒有些失落,但是轉念一想瑾木這麼可愛誰都很喜歡他的,夢蕁不是來跟她搶孩子的,她便放松了警惕。

「噢……噢……寶寶別哭哦。」夢蕁甜甜的笑著哄著他,瑾木看見了美人,眼楮中閃著亮光,洛音兒心里不太好受,真是的一個小小男孩竟然這麼色,她嘆息著。突岷摟過她的肩膀,溫柔的看著她,他在安慰她洛音兒知道,她放松的笑著。

「看來夢蕁很喜歡瑾木呢。」突岷很滿意的說,看著他的樣子,洛音兒心中很是不安,難道他先安排著要把他和瑾木分開嗎?怎麼可以這樣?!瑾木是她的孩子啊!至少現在是她的所有。

「那麼以後瑾木交給夢蕁帶著吧。」

「不可以!」洛音兒連想都沒想便否定了,夢蕁也吃了一驚,洛音兒意識到自己的反映有些過激,便沉沉的低下頭,心里忐忑不安,夢蕁若有所思的看著這緊張的兩個人。

「哦,沒事啊,我常來看看瑾木就可以啊,孩子還是跟著娘親的好。」夢蕁連忙打破這種僵硬的氣氛,洛音兒看著夢蕁單純的樣子,突然感覺自己太患得患失了,或許突岷只是想讓瑾木多一個人的疼愛呢,她不該反映這麼強烈的。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與瑾木分開。」洛音兒輕聲說,突岷看著他似乎有些不滿意,瑾木伸著手哇哇的哭著要找洛音兒,洛音兒趕忙抱過瑾木,不住的吻著他一臉的愛憐。

「寶貝,娘親不會離開你的……」洛音兒甜美的說,瑾木是她唯一的支柱了,她不可以失去他,不然她會死的。瑾木看見了洛音兒哭聲漸漸小了,然後小腦袋不住的往洛音兒懷中拱著,拱的洛音兒心里癢癢的。她知道瑾木一定是見她不高興了然後就逗她笑,洛音兒笑著笑著不知為什麼竟然流下了眼淚,突岷看見了,知道自己剛才的做法太唐突了。

「夢蕁,你先住在春華宮吧,去準備一下吧。」突岷有意的支開夢蕁,夢蕁禮貌的離開了,但是神情有些不悅。

「音兒,對不起,我……」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都答應,只要別把瑾木從我身邊搶走。」洛音兒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弄得突岷暈頭轉向的,看樣子他並沒有立妃的意思,或許是洛音兒太敏感了吧,但是她真的很在意瑾木,之所以沒有跟默塵走的原因除了那可惡的三年之約最重要的就是瑾木了。

「哈哈……怎麼,你吃醋了?夢蕁只是我的紅顏知己而已。」洛音兒看著突岷認真的樣子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我看得出她很喜歡你,如果你想立她為妃我不會阻止的。」洛音兒直截了當的說,似乎正中突岷下懷。

「我知道她喜歡我,但是我只愛你一個人。」突岷真摯的說,溫熱的手覆蓋了洛音兒冰冷的小手,這句話既是一種安慰又是一種壓力,讓她不知所措了。洛音兒淚光閃爍的盯著突岷的臉,她自己都不知道突岷哪一點能是她討厭的,她為什麼不能愛他,但是她知道自己有了默塵便開始有意識的拒絕別的男人。

「傻瓜,瑾木是我們的孩子,我當然會好好的疼愛他啊。」洛音兒听話的點點頭,她相信突岷不會讓她難過的。

「瑾木,爹爹很愛我們你要記得哦。」洛音兒撥弄著瑾木臉頰上的肉肉說,瑾木咧開嘴巴咯咯笑著,他真的什麼都懂唉。突岷摟著洛音兒的雙肩,洛音兒依戀的靠在他的懷中,現在她只有瑾木與突岷了,有時候她真的好怕這一切都丟了,那時候她真的沒有理由快樂了。

又是一個安靜的下午,廣秀宮里面格外的安靜,洛音兒趴在床上看著熟睡的瑾木,但是怎麼也笑不起來,似乎夢蕁一來到這里都亂了,她的心也亂了,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夢蕁的出現不會那麼的平淡,一定會有事情發生,當然了,如果夢蕁真的愛突岷的話她是不會阻止她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她只是不想失去瑾木而已。

「你已經發呆很久了,看樣子你不太高興。」追恨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了寢室,洛音兒一驚,看著這個表情冷漠的男人,但是她一點也不生氣,因為這是事實。

「是嗎?最近心里總是不踏實。」洛音兒跳下床來,幫著瑾木蓋好被子,追恨目不轉楮的看著她的每一個表情動作。

「是因為夢蕁嗎?」洛音兒沒想到這個什麼都不懂的男人竟然會觀察的這麼仔細,且似乎什麼都懂得一樣。洛音兒敷衍的笑著,她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小氣,她也找不到理由對夢蕁不高興。她似乎很優秀,是一個很值得愛的一個女人。

「應該不是吧,最近的天氣太干燥了,好久沒下雨了。」洛音兒隨便找了個借口,請追恨坐下,然後幫他斟了一杯茶水,是蠻魯上供的最好的龍井,也是用最純淨的泉水浸泡的。

「哼……」追恨帶著笑意的哼了一聲,洛音兒疑惑的看著他,他是什麼意思?知道什麼?又想知道什麼?

「或許,如果突岷沒有遇見你,他會娶夢蕁為妻的。」洛音兒听了心里咯 一下,「你應該看得出他們之間很親昵,他們以前就是這樣,突岷被判刑流放的時候夢蕁一個人去找他,結果被關了一個月禁閉,之後她就像個行尸走肉一樣。直到突岷回來之後她才有了表情。」

「她很愛突岷。」洛音兒含著眼淚垂下眸,如果不是追恨告訴她這些,他還要瞞自己多久呢?

「是的,我不知道突岷怎麼想的,他就是愛你,而你卻給不了他未來,但是他仍心甘情願的只愛你一個人。」洛音兒哭了,她覺得自己就像第三者一樣破壞了原本幸福的一對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追恨是一個明眼人,他什麼都懂。

「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有一件事情突岷一點也不知道,夢蕁曾經懷過他的孩子,但是那個孩子在夢蕁被軟禁後試圖逃跑的一個下午跌掉了。」洛音兒听完後,感覺自己都無法呼吸了,原來他們真的曾經愛過,她突然感覺心好痛。追恨看著潸然淚下的洛音兒卻沒有一點的同情,他似乎一直都只有這樣一個表情。

「你是想對我說什麼吧,你說吧,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會做好的。」洛音兒哽咽地說,追恨的眉頭終于皺了一下,他沒想到洛音兒會對他的話這麼的敏感。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突岷多愛你,你有多麼的幸福,請不要傷害他。」

洛音兒呆在了那里,這麼多的愛都不是她想要的,讓她怎麼還?她知道自己是個不值得愛的人,可是他們的愛讓她感覺很沉重,她多想自己會分身術,這樣可以逐一安慰他們了,但是她畢竟只是個平凡的女人,不該得到這麼多的愛,這些愛只會讓她感覺窒息,難過,內疚。

「我想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半晌之後洛音兒才回答道,追恨希望她真的懂得珍惜突岷,但是他錯了,洛音兒那種思想嚴重扭曲的人,怎麼會給追恨他想要的結果呢,追恨還是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

「哦,忘了告訴你,你該準備一下洗澡水了,突岷去蹴鞠了,回來時習慣性的要沐浴。」洛音兒點點頭,追恨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洛音兒剛擦去眼淚突岷與夢蕁便回來了。看著滿頭大汗的突岷洛音兒剛想幫他擦汗,但是體貼入微的夢蕁已經捷足先登了。

「你看你,出這麼多的汗。」夢蕁有些抱怨地說,連忙幫他擦汗,他也很是自然的讓她擦,是不是以前他們總是這樣?看他們的樣子才是很恩愛的夫妻嘛。

「音兒,沒有準備洗澡水嗎?我快熱死了。」

「對不起,我馬上去準備……」洛音兒剛想出去,但是突岷卻抓住她的手,他有發現洛音兒不對勁嗎?她怎麼對他這麼客氣了?客氣的不像夫妻!

「音兒,不用了,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洛音兒錯愕的看著夢蕁,突岷卻只是很滿意的笑著,「那麼,就我服侍突岷沐浴吧,以前都是我服侍他的。」洛音兒咬著唇,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她還是要表現出端雅大方的一面來的,當然不能隨便的拒絕,隨便的吃醋了。

「那麼勞煩姐姐了。」洛音兒禮貌的行一個謝禮,突岷皺了皺眉頭,臉色有點變了,他也知道夢蕁的話有多麼容易惹人誤會了吧,但是這是事實。以前皇太後是鐵定把夢蕁指婚給突岷的,所以突岷的起居一直都是夢蕁負責的,只是那時候突岷的心很冷,不會愛任何人而已。

「夢蕁,不用了吧,我等一會就行。」突岷趕忙拒絕,他看著洛音兒不高興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熱臉貼在冷上,夢蕁的樣子有些失落有些尷尬。

「對不起,我不該擅作主張的。」夢蕁帶著哭腔說,她當然也明白突岷愛的是洛音兒不是她,因為他從來沒有為她著想過,但是卻把洛音兒的每句話每個表情都放在心上。

「突岷,你還是听姐姐的吧,反正姐姐也不是外人,我想過一會瑾木就睡醒了,我也沒時間伺候你。」洛音兒佯裝堅強的拉著突岷的手請求道,她不想任何人再受傷,尤其是那樣一個被他傷害卻還仍愛著他的女人。

「可是,音兒……」突岷還想拒絕。

「沒事啦,看你一身臭汗,不然不讓你上床了……」洛音兒開玩笑的說,突岷看著談笑自如的洛音兒知道自己拗不過她,最終還是听話的點點頭。

「突岷,走吧,不然水涼了……」夢蕁高興的挽著突岷的胳膊說,突岷勉強的笑著點點頭,其實心里也不太舒服,但是他不知道洛音兒是怎麼想的。

「難道她就一點不在乎我嗎?為什麼總是把握往別的女人懷里推?洛音兒你就這麼想擺月兌嗎?」突岷越想越氣憤,心里憋悶得上,直到到達了春華宮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神情還那麼的嚴肅。夢蕁雖然看得出他的不悅,但是還是體貼入微的伺候著他,像以前一樣,想想以前他們曾經那麼快樂,但是或許只是夢蕁的一廂情願而已,現在的突岷心里怎麼能裝得下別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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