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成雙 嫌怨太深

作者 ︰ 木欣兒

默塵一甩長袍,匆匆的趕回易水宮,濃重的眉氣憤的上指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冷亦風真的把他惹怒了!!

「默塵!!」含柝看見默塵一臉的喜悅,但是看到他濃重的神情之後他便高興不起來了,看來默塵已經知道易水宮里的事了吧!!含柝跟了上去,默塵坐到他的檀木椅上,目光變的陰冷。

「說吧!!易水宮發生了什麼事情?!」默塵憤恨的問道,含柝的臉色差極了,他低下頭。

「南護法帶著他的人遭受了冷亦風的襲擊,全軍覆沒,另外北護法也遭受襲擊,被廢了武功之後飲劍自盡了,如今易水宮只剩下我一個護法。」含柝說著說著聲音中帶著感傷。

「混蛋!!都是冷亦風干的麼?!」默塵拍案而起,含柝一陣緊張跪了下來。

「是!!含柝有辱使命,願接受處罰!!」默塵看了含柝一眼,如今只有東護法含柝在他身邊了,他怎麼能夠再懲罰他呢?含柝的人品與能力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況且冷亦風為人狡詐出手狠毒,宅心仁厚的含柝怎麼能抵擋得過呢,默塵咬緊牙關攥緊了拳頭。

「含柝,起來吧,不是你的錯,都怪我自甘墮落辜負了易水宮的眾望!!」默塵將含柝扶起來,拍拍他的胸脯以示安慰,含柝痛苦的後退了幾步,鮮紅的血液滲出來,浸紅了他的白色衣衫。

「含柝,你怎麼了?!」默塵緊張的詢問道,但是含柝不說他也明白,兩位護法都遭受襲擊,那麼冷亦風定不會放過含柝的。

「來,吃下玉芍丸!」默塵拿出百絕送與他的玉芍丸讓含柝服下,含柝感激的笑著。

「默塵,放心吧,我已經加強戒備了,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是南護法與北護法之位不能空缺太久。」

「我知道了,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默塵撂下一句狠話,含柝有些緊張怕默塵太過于沖動反而中計。

「默塵,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我們的實力很弱,身為宮主,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這樣才能保護易水宮!!」默塵見含柝如此的關心自己不禁很是感動,但是他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

「含柝,你放心,我不會輕易受傷的,想殺我默塵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默塵信心滿滿的說,目光異常的陰冷,冷亦風已經將他激怒了,這一年多,他一直飲酒度日,脾氣也變得暴躁異常了,這一點含柝已經感覺到了,默塵已經不是一年以前的默塵了,他心里堆積了太多的愁苦與怨恨,如果不發泄的話真的會受不了的。

「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含柝拍拍默塵的肩頭,默塵點點頭,便騎上白馬出城去了,連含柝也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暮色已經變得濃重了,月光下的山丘那麼的猥瑣,枝頭上烏鴉不住的盤旋著,似乎找不到方向了。默塵望見懸在半空中的軍旗,冷冷的笑著,雙目中射出了火光。

「今天只是給你一個提醒!!」默塵自身後取出弓弩來,將箭頭點燃,準確無誤的射向軍旗,然後又是幾箭,燒掉了軍隊的糧草,軍隊里立馬炸了鍋一樣,都拼命的救火,抓刺客。看到這種場面默塵哈哈大笑起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只見默塵翻身下馬,白色的大氅飄出美麗的弧度,然後隨著他矯健的身姿向營帳里面飛去。他手中的劍毫不留情面的將擋路的士兵殺掉,徑直沖進了營帳里。營帳里的陳將軍臉色頓時變得刷白刷白的,默塵看著他驚恐的樣子不禁嗤之以鼻,眼神中閃出一絲濃重的輕蔑之色。

「陳將軍果然膽小如鼠啊,冷亦風能夠重用你,可真是有眼無珠啊……」默塵冷嘲熱諷道,陳將軍的臉色瞬間變成了紅色!他憤怒了。

「哪里來的毛賊,敢跟本將軍叫板,還敢侮辱太子爺!!」陳將軍話還未落,默塵便持劍向他刺去,招招致命!!

「陳將軍,憑借與丞相的親戚關系升官發財,貪污軍糧軍資,濫殺無辜,強逼百姓充軍……」默塵冷靜的將他的罪過一條條念出來,陳將軍身邊的士兵都不曾幫助他一點,陳將軍的臉色漸漸的變得煞白,默塵笑了,可見他早已失去軍心了,看來很多人都等待著有英明的將軍統領呢。

「看來將軍還真是不得軍心啊……」默塵嘲諷道,眼中閃出一道寒光,一劍刺透了陳將軍的胸膛,陳將軍將眼楮瞪得賊大,一臉的驚恐與怨恨,直到倒下、死掉仍不瞑目……

「無用之人!!」默塵毫不憂郁的將劍收起來,身後的士兵們都嚇得往後退著。

「軍師呢?!」默塵瀟灑的盤腿而坐,緊那種傲岸的氣勢便已經把那些士兵們震懾住了!!

「大爺……我在這……」一個長著兩撇小胡子、尖嘴猴腮的男子惶恐的站出來,渾身哆嗦著跪在默塵面前。

「這些銀票當作遣散費分發到士兵手中,告訴他們想跟我默塵混的就去易水宮找我,不想跟我的即刻遣散回家與父母妻兒團聚!」默塵彎去,將血腥的劍架在軍師脖頸上,軍師立即像個雕塑似的立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渾身哆嗦著,大氣不敢喘一下!!

「哈哈……」默塵很是得意的笑著,軍師打了個寒顫,差點暈倒,「我量你也不敢不服從吧!!」默塵冷冷的說。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一定按大人吩咐的做……」軍師囁嚅的說,默塵看著他蒼白的臉頰竟然覺得他很可憐。

「好了,去忙吧!!將剩余的糧草分給士兵們,天亮之前一定要完成任務,不然你全家的性命就不保了……」

「小人一定做好,一定做好……」默塵收起劍,軍師不住的扣著頭,只是抬眸間默塵已經不在他眼前了,他一臉的驚恐與錯愕,默塵的功夫似乎又精湛了許多。

「告訴冷亦風,我還會去找他的!!」空曠的城外回蕩著默塵的話,軍師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默塵瀟灑的騎上馬,快馬加鞭的離開了……

次日,默塵便收到亦風的請柬,他請默塵到太子府中敘舊,默塵狡黠的一笑,將請柬丟在地上。

「回去告訴你主子,讓他準備好酒菜就好,默塵一定賞臉……」含柝看著默塵陰冷的表情,心里很是擔憂。

「默塵,若是一場鴻門宴,那麼你豈不是很危險,還是讓我陪你去吧!!」含柝緊張的說,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對兵法當然精通得很,但是默塵卻執意的搖搖頭,只淡然的靜靜的品著茶。

「含柝,不必了,他冷亦風不敢動我的!!易水宮里的許多事還要你處理呢,辛苦你了……」默塵很是溫和的說,含柝知道他的意思了,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也不再擔心了,他相信默塵的實力,他不是好對付的主兒!!只怕這一次他已經決心與冷亦風弄個魚死網破了。

這一天遲早要來的,默塵常在想如果當年沒有冷亦風的凌辱,他早已與洛音兒成親了,洛音兒也不會受如此多的屈辱,承受這麼多的痛苦,他們也不必彼此深愛卻只能天各一方。以前是他處處讓步,這一次,前塵往事,舊賬新仇便要與他一起算,絕對不會手軟!

月色仍舊很美,默塵靜靜的站在湖邊仰望著純淨的月光,這種美好的夜總讓他想起洛音兒,他不知道洛音兒怎麼樣了,他不敢去看洛音兒,他怕自己會心碎,這種心碎他受的多了自然也就怕了!!但是已經一年多了,他還是整夜整夜的想她,夜不能寐,這種思念讓他痛不欲生。

「突岷,別以為我會放過你……」默塵的喉結上下挪動了一下,兩行清澈滾燙的眼淚順著臉頰留下來……

「相思百結情更濃,愁更切。不識人間鵲飛時,只待與儂重相聚。夜夜思儂,白絲偕老不容易。」默塵長嘆道,頹廢的倚在湖邊的石墩旁,早已淚流滿面,眼前心中口中都是洛音兒,他懷念與她一起的點點滴滴……

「相思不容易!」默塵苦笑著,一想到她現在很幸福的與突岷在一起默塵就心如刀割,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能洛音兒長相廝守呢?!只差幾天,就只差幾天而已,就只差幾天他便能與洛音兒成親了,到底是為什麼呢!!默塵憤恨的捶著石柱,滿臉的痛苦,心中的恨怎麼能消除?!

「默塵,冷亦風的人來催了……」含柝不知何時來到了默塵身邊,看到了他的淚痕他並不驚訝,因為自他與洛音兒收服他的那天起他就知道這兩個人彼此愛的那麼弄那麼深,而現在他們天各一方,默塵頹廢飲酒,酒後傷感的哭泣,這也是人之常情……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但卻借酒消愁愁更愁……

「需要幫你退了嗎?」含柝看著默塵的情緒極不穩定有些躊躇了,他這樣去應對冷亦風怎麼能佔上風?!

「沒關系,我去!!」默塵苦笑著,又留下了淚,含柝不禁有些心疼了,他溫暖的手搭在默塵肩膀上,默塵欣慰的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他,那般的明朗親切……

「一定要小心……」含柝叮囑道,默塵點點頭,起身瀟灑的離開了,白色的大氅在空中飄揚著如同一道白色的羽翼一樣,他還是那麼的英俊,只是背影有些傷感,臉色有些憔悴……

「放心吧,我沒那麼容易死的!!」含柝听到默塵的話嘴角揚起微笑,他相信默塵!但是他只能在心理支持他,因為他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處理好易水宮的事情,他相信一個冷亦風默塵還是應付得過來的,不然易水宮也不會有今天名聲赫赫、天下第一宮的地位了。

夜風吹得緊,盡管默塵穿的很少,但是他一點都沒感覺到冷,或許他已經習慣了夜風的冰冷凌厲了吧。太子府中整個燈火通明,只是此刻卻分外的安靜。

「我以為你不來了呢?!」冷亦風放開手中的美人,輕蔑地說,美人膽戰心驚的看了默塵一眼然後知趣的退下了。默塵沒有瞧冷亦風一眼,他厭惡這種整天尋花問柳的男人,真為與他有同樣的血液感到恥辱!

「我沒有那麼膽小吧?」默塵徑自坐下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太子府的酒果真是極品!他嘴角微微上揚著,面對冷亦風仍舊一臉的不屑一顧!

「當然,敢一人闖我軍營還遣散我的士兵,你默塵果真是血色男兒!!佩服!佩服!!」冷亦風寒暄了幾句,卻更讓默塵厭惡了,這一年來他最討厭別人東扯西扯了……

「有話直說,不用對我浪費這麼多口舌!!」默塵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斟酒,飲酒,一氣呵成,連續不斷……

「好,那我跟你說,洛音兒與突岷的兒子馬上要滿月了……」冷亦風用變態的語氣說,似乎故意的要將默塵激怒一樣,默塵一怔,手中的白玉杯瞬間變成了碎片,手背暴起的青筋那麼的猙獰。

「呶?看來你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呢?!」冷亦風雙手合攏在胸前,眼楮中閃過一絲陰冷的溫柔,那叫做奸詐。他很得意,因為他的話刺痛了默塵,默塵雖然有勇有謀但是一听到有關洛音兒的事情就變得異常的暴躁,喜怒無常,這一點冷亦風早就意識到了。

「太子的耳朵果真夠長……」默塵嘲諷道,神情在瞬間恢復了平靜,酒杯碎了,他索性直接對著酒壺暢飲著,這數百個日夜他就是這般過來的,他也早已經習慣了……

「當然,听說你師傅還送去賀禮了呢?!成對的血玉呢,另一塊本來就在突岷身上,好真誠的祝福啊……」冷亦風仍舊刺激著默塵,默塵只是慘淡的一笑,他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心早已痛的沒有了知覺,還怕這幾句冷言惡語嗎?!嫉妒也好恨也好,此刻都要收住。

「我知道啊……我本來還想祝福他們的。」默塵瀟灑的說,這句話,這種淡然的表情倒是讓冷亦風很是吃驚,他皺著眉頭,看著默塵的眼楮,但是那渾濁的目光遮住了他的心。

「好了,我不與你談這些了,下個月,我要攻打西革月,所以我想請你幫忙!!」默塵的嘴角冷冷的揚起,果真不出他所料,冷亦風還是按捺不住了,他每做一件事肯定都是有目的的,之所以屢次的攻擊易水宮也無非是想把默塵引出來然後請他一同攻打西革月吧。

「那關我什麼事?!」默塵淡然一笑,吐出冰冷的一句話,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難道你不想將洛音兒搶回來嗎?!口口聲聲說怎麼愛洛音兒,原來你也只是個懦夫!!」冷亦風徹底的被激怒了,他沒想到默塵會這般的淡漠,難道墮落了這一年多他想通了?!不再愛洛音兒了嗎?!

「哈哈……我的事你不用管!!」默塵仍然固執的癲狂,冷亦風竟然感覺到他的變化,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他以前所認識的默塵了,他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與突岷一樣的霸氣與自信,更甚的是一種果斷。

「哼哼……看來是洛音兒愛錯了人!」冷亦風仍舊用激將法,他就不信默塵沒有這種想法,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攻打西革月,是因為他一直在養精蓄銳,現在終于有了十足的把握了。

「如果你想讓我知道你的計劃,那麼抱歉,我沒興趣!!」默塵喝進最後一口酒,然後將酒壇子丟在地上,瞬間發出響亮的破碎的聲音,錚錚入耳,冷亦風已不再像以往那般的冷靜了,對于默塵,他已經無法猜透他的心思了,冷亦風一陣懊惱!如果沒有默塵的支持也好,但是他怕就怕默塵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樣他變成了默塵的棋子,任他玩弄,任他擺布了,那是何等的淒慘啊。

「你……」冷亦風看著起身要走的默塵有些著急了,「那麼這樣也好,如果我把洛音兒殺了,你應該不會恨我吧!!」

「哈

哈……你以為洛音兒那麼好殺嗎?那麼你錯了!!在下告辭!!」默塵一甩大氅瀟灑的離開,冷亦風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一股火氣直沖上臉頰!!

「混蛋!!」他一掌劈在桌上,檀木桌瞬間倒下了,所有的山珍海味,瓊漿美酒都落在地上,變得一文不值了,繁華本來就是一場塵埃……

「沒有人能阻止我的!!」冷亦風眼楮中閃過萬分的殺氣!!他攥緊拳頭,在夜中活像一頭食人的野獸。

「洛音兒,你也逃不掉的,到時候我會讓默塵心痛百倍!!」冷亦風狠狠地將足下的凳子踢飛,然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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