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成雙 絕舞樓之爭

作者 ︰ 木欣兒

已近黃昏,天色昏暗,但是平城的此時卻別有韻味,琳瑯滿目的貨品襯著平城的繁華,大街上處處洋溢的花香還有各種食物的芳香,各種商販的叫賣聲還有行人開心的嬉笑聲,這一切都給人以無盡的好心情,洛音兒在默塵的陪伴之下更加幸福了。彈指細數已有很久沒有深處繁華之地品味平民煙火了……

「默塵你看那支簪好看嗎?!」洛音兒一眼便相中了一只白玉龍飛簪,白玉通體透亮,風腳處還垂下幾串金絲,金絲的盡頭是幾顆嬌小玲瓏的白玉珠,洛音兒一看便心生歡喜。默塵了解洛音兒她平日里不愛打扮,更不愛那些浮華的東西,她的心像她的穿著打扮一樣樸素無華,似不食煙火的仙女一樣,此玉簪配洛音兒也物盡其美了……

「老板,這只玉簪我買下了!」默塵將玉簪插在洛音兒簡單盤起的發髻上,白玉襯著她白皙的皮膚盡顯她的美,唯一不和諧的就是她臉上的青黑色的攀花了……老板看著洛音兒的面容不禁極為惋惜的嘆息著。

「夫人之前定是絕美之人……」默塵一听卻極為氣憤!

「難道我夫人現在不美嗎?!」洛音兒趕忙拉住默塵的手,以目示意,那個老板看到默塵如此憤怒也不敢多言了。

「老板,對不起了,我夫君脾氣不太好,還請您見諒。」洛音兒連忙賠不是,弄得老板無地自容了……

「夫人心眼好,心美人自美,是在下眼拙了,在下手中有一對白玉墜正配夫人的白玉簪,還請夫人收下,以示在下歉意……」老板拿出一對樸素淡雅的白玉墜來贈與洛音兒,洛音兒到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求助的望著默塵,精靈的和雙眼閃著迷人的光芒,甚是可愛……

「夫人,收下吧,店家,方才是在下無理在先,你並無過錯怎麼能讓您賠罪呢,既然我夫人喜歡,那在下買了就是……」默塵面帶歉意的施了一禮,然後與老板相視而笑。

「在下乃一商人,但是也有些江湖豪氣,閣下又何必斤斤計較一對墜子呢,與佳人共賞同度一生乃是人間極樂啊,閣下好生有福啊……」洛音兒听到此話不禁有點面羞了,但是心里綻開了花,她心里真的好甜蜜。

「哈哈,惺惺惜惺惺,若閣下有甚麻煩請到易水宮找默塵,默塵定當舉手相助!!」

「好……」老板面帶喜色,「還請兩位進內堂飲茶一杯……」默塵看著洛音兒逛街猶未盡興的樣子便委婉謝絕了,店家也不好意思再挽留。默塵拉著洛音兒的手,他們安靜的走著,但是洛音兒似乎有些不高興。

「音兒,怎麼了?是不是我剛才發脾氣讓你難堪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亂發脾氣了!!」默塵言辭懇切,緊緊抓住洛音兒的雙手請求她的原諒,卻讓洛音兒更加難過了。

「不怪你,是我的錯,今後我還是少出門的好……」

「音兒,這不像你的性格!!你不是自由散漫、無拘無束的嗎?!我只要你高高興興的我就心滿意足了,從此之後,除了你的話誰的都不听,好听的話听傷心的話就不听,明不明白!!」洛音兒終于笑了,深深的酒窩里溢滿了幸福!

「是,夫君!」洛音兒故意拖著長音還行一宮禮回答道,「只是官人,不停怎麼能分辨出好話還是壞話呢?!」

「這……看來夫人有意為難我了……」默塵垂下頭,一臉的哀傷,洛音兒笑了,瞧他的小模樣啊和別人欠他多少錢似的,但是她喜歡這樣充滿活力的默塵。

「好啦,不鬧了,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那幾句話又怎麼能傷得了我,相信你的音兒很堅強的!!」洛音兒很滿足的依偎在默塵懷中,默塵微笑著撫著她的秀發。

「音兒,請你吃糖葫蘆吧……」洛音兒一听到糖葫蘆三個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看著洛音兒笑逐顏開的樣子默塵甚是欣喜,只要她從陰影里走出來好好生活就好。

「默塵,你也吃一個。」洛音兒踮起腳尖親手將沾滿蜜汁的山楂放入默塵口中,那副場景在橘紅色的日光下分外的溫馨,好一對人人羨慕的小夫妻啊。

「默塵……」洛音兒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了,默塵也猜到她想做什麼了,畢竟她在絕舞樓待過一段時間,而且那里還有她牽掛的人,她洛音兒怎麼可能是薄情寡義之人呢?!

「好,可以去!!但是我必須陪著你,寸步不能離!!」默塵很是嚴肅的說,洛音兒臉上頓時綻開了花,她還是像個孩子一樣總把心情擺在臉上……

「音兒,你笑起來真美。」默塵趁她不注意吻了她一下。

「好啊,敢偷吻我?!不行我得找回來!!」洛音兒蠻橫的說,還未等默塵狡辯,她調皮的吻了默塵一下,然後他們幸福的看著對方呵呵笑著。

「這樣才公平嗎?那麼,夫人,我決定每天都吻你好多好多,讓你用一輩子來還……」默塵開玩笑說,洛音兒嘟著嘴巴擁著他。

「你真壞!!」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打打鬧鬧的功夫便來到了絕舞樓,而此刻絕舞樓里卻分外的安靜,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洛音兒速速的沖了進去,只見突岷與亦風在舞台之上打斗著,台下的飄曳一臉的焦急……

「太子,不要打了!!」飄曳焦急的說,花顫真的不是他抓走了……原來他們在為洛音兒打斗,洛音兒不覺想上前阻止……

「音兒……」默塵很擔心的抓住她的手,不要她插手,其實兩虎相斗必有一傷,這樣倒也好,反正冷亦風和突岷都不是什麼好人!早晚會成為默塵的敵人的。洛音兒焦急的看著默塵,一臉的無奈,他知道洛音兒是個善良的女孩,不想看見任何人受傷,如果是因她受傷她心里肯定很難過的。

「交給我,我說過要保護你的!!」默塵聲音溫和地說,洛音兒方才還擔心他見了突岷會火大呢,看來她是多慮了。只見默塵臉上掛上了爽朗的笑容,春風得意得樣子。

「哈哈哈哈……兩位可真有雅興,竟然會在絕舞樓打斗?!不知是因為兩國之事小試身手,還是為其他事由呢?!」默塵很是悠閑地奉上一句,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默塵身上,然後都凝在洛音兒身上,讓她感覺很不自在,這兩個男人沒有一個是好人……

「花顫!!你終于回來了……」飄曳看見洛音兒的出現,一臉的欣喜的蹦到她面前就是一個深情的擁抱……突岷與亦風也各自拍拍衣袖止戰了……

「兩位似乎沒有回答默塵的問話呢?!!」默塵淡然一笑,然後摟著洛音兒嬌小的雙肩。

「我只是來絕舞樓賞樂而已……」亦風回答道,但是突岷卻是一臉的默然,默塵看見他卻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雙眼中迸著火光,一臉的殺氣!

「太子殿下,真的是太抱歉了,我已經為花顫贖身,擇日便拜堂成親……」亦風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了幾分,他還是小看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了,看來他們已經海誓山盟、私定終身了……

「還謝太子抬愛,太子應當為花顫尋得佳婿開心吧!」洛音兒含笑道,那是很真切的笑,還帶著對亦風的歉意,更多的是想讓他明白她的心意,她心中只有默塵一個人……

「祝你們幸福……」亦風淡然一笑匆匆拂袖而去,在這里讓他覺得很窒息,看見他們卿卿我我的他心里還是很難過的!但是突岷卻不懷好意的一直盯著這對金童玉女,似乎又有什麼詭計了。默塵的目光如劍刺向突岷,突岷只是很蔑視的一抹唇角,沒把他看在眼中!!

「今天我們的賬該算算了吧!!」默塵還是壓抑不住埋藏在心底的屈辱與心痛躍上了舞台,突岷仍然面無表情,但是他對花顫更是好奇……看來他們的愛已經超出了他突岷的想像,可是他們的愛越深突岷就只會越嫉妒!!他恨自己從小到大什麼都得不到,而他卻可以如此的幸福!但是默塵的幸福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自一見到他他就沒想讓他好過!他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看來你們很恩愛啊……」突岷用冷冷的口吻說,默塵的折扇已經化作利器向他刺去!!可惜了那副山水畫了,是在百絕山時洛音兒親手畫上的,一對賞日出的背影,一對比翼鳥。

其中默塵題詩為「攜手共候擎天白,天涯海角總相連。」洛音兒題詩為︰「蒼山碧水與君同,此情濃濃比嬋娟。」他們的愛情也在那時候拉開帷幕,即使路再坎坷也願為對方畫地為牢……

「你以為殺我那麼容易嗎?!!」突岷仍然那副驕傲的模樣,不覺讓人汗顏,如此淡定的表情之下只怕有什麼奸險之計,論狠毒默塵怎麼能比得上突岷呢?!一開站洛音兒便為默塵揪心,她怕他會受傷……

他們打的熱火朝天的,武功也難分伯仲,可是突岷的武功招招狠毒,充滿了怨恨與陰狠,洛音兒還是很為默塵揪心的!!

「這里很熱鬧嘛!!」絕舞樓之外傳來蕭竹的聲音,洛音兒一陣歡心,她不再愁眉不展了,有蕭竹的幫忙默塵不會出事的。蕭竹如一位九天之外的仙人,飄落在舞台之上,只是當他面對這兩個年輕人時,表情卻很糾結……

蕭竹看突岷的那種眼神那麼的復雜,但是濃烈的愛意還是毫不遮掩的流露出來,讓觀看的洛音兒很是吃驚,他們有什麼關系嗎?為什麼蕭竹會用那種溫柔深沉的目光看著突岷?乍一看時,他們的眉宇之間還有幾分相似呢!是她多想了嗎?

「是你……」突岷突然收回招式,默塵一時心急給他當胸一掌,他後退一步吐一口血,默塵也不再趁人之危,他畢竟是正人君子,可是洛音兒受的苦又豈是這一掌能償還的了得?他很是不甘!

「突岷……」蕭竹剛想伸手去扶他,突岷給他一個鄙夷的微笑,轉過身去,那目光盡是淒涼,洛音兒心中一冷,她從未見過突岷如此心灰意冷的目光……

「你們師徒很會做戲嘛?!你的惺惺作態讓我感到惡心,我真希望永遠都不再見到你!!」突岷擲下狠狠地一句話便離開了,離開時還瞟了洛音兒一眼,讓洛音兒有些心驚肉跳的,她感覺到突岷的濃濃的敵意,看樣子他還是會繼續為難她與默塵的,但是只要能與默塵在一起,她什麼都不會怕的!!!

洛音兒再看蕭竹時他一臉的心疼與歉意,看來他與突岷的淵源頗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化解的,這不禁讓洛音兒更加揪心。突岷是個魔鬼,若是他想報復誰又能夠阻止得了他呢?!

默塵看到蕭竹糾結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然後給他一個堅實的擁抱,蕭竹終于勉強展開笑容……

「師傅,陪默塵喝酒去怎樣?!」蕭竹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當他看見洛音兒時已不是那種陌生的目光了,洛音兒真後悔騙他說她是素娉的干女兒,她真怕大人們會生氣……

「哈哈,你們和好了就好!好!!」蕭竹爽朗的笑著,拍拍默塵的肩膀,看著他們的曖昧程度,怕誰都難以把他們分開了吧!!默塵終于找到真愛了他還是很欣慰的。

「師伯……」洛音兒嗲嗲的喊了一聲,蕭竹渾身酥酥的,真惡心……

「好啦,音兒,走啦……」默塵提醒道,見到蕭竹他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他知道他放不下突岷,但是還是想讓他好好的與他聚一下,他們好久沒一起喝酒了,還真是懷念那種感覺呢。

「飄曳,跟我一起走吧!!」洛音兒拉住飄曳的手,飄曳搖搖頭,雖有千般不舍但是她還是決定留下,因為洛音兒已經找回自己的生活了,而她注定要孤獨的守在絕舞樓,洛音兒永遠都比她幸運,至少她有人疼愛,但是她什麼都沒有……

「花顫,不,音兒,你該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愛人!!我在這里挺好的。」酸酸的一句話,讓洛音兒心疼……

她確實忽視飄曳的感覺了,她明明知道飄曳對她的愛已經如同男女之愛了,可是她畢竟不能夠放下默塵,她怕飄曳恨她埋怨她,但是飄曳卻這麼的豁達明理,那時候她才知道飄曳的愛只是一種成全,或許夜殤的愛也是這樣吧!但是洛音兒不能給他們同樣的愛,她的身心都給了默塵了……

「飄曳……」洛音兒再挽留時飄曳已經微笑離開了,她只得長嘆著,她欠飄曳的……

「飄曳,對不起,相信我,我還是很愛你的,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不,會的!等我的事情解決了我會勸默塵把你接去的,這樣我們都能快樂了,相信我,等我……」洛音兒含著淚,目光隨著飄曳的離去而變得黯淡了,現在她自己的生活都很亂很亂,她想等把突岷打回西革月去後,生活就會很和平安定了,她要守住那個廝守一生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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