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 第十四章 我愛你(77)

作者 ︰ 張某人hn

梁偉大部分的時間都陪在醫院里,醫院里的相熟的護士跟醫生常常過來取笑蘇婉寧︰「如果要評模範丈夫和模範爸爸,非你老公莫屬。」

她也常跟梁偉說︰「要是忙就不要來了,這里這麼多醫生護士,不會有問題的。」

可他就是固執地每天風雨無阻地奔波,只有見她好好地坐在那里,才會安心。

手術前兩個星期,蘇婉寧開始吃不下任何東西,有時候睡了就醒不過來,甚至出現過兩次短暫的昏迷。

宋懿跟梁偉說︰「你別太擔心,以她的身體狀況出現這種現象也是很正常的,只要再撐幾天,等寶寶足月,動了手術,就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

但是私下里,她跟南郡已經通宵了好幾晚,結合各個醫生的建議不斷地修改他們的手術計劃。

而梁偉除了著急,擔心,就只有恐懼,還要在她面前將這些情緒隱藏,然後笑著說︰「會好的。」

蘇婉寧醒來時每每看到他越來越緊的眉頭和消瘦的臉,總是低聲安慰︰「我們又一起撐過一關。」

每個人都在熬,都在等,終于捱到手術前的最後一晚,臨睡之前,蘇婉寧說︰「我想出去散散步。」

她的肚子已經很大,走路都不太方便,梁偉扶著她,慢慢踱步到醫院的草坪上。

「我們躺一下好不好?」蘇婉寧一手撐著腰,一手握著梁偉的手,笑著問道。

梁偉點點頭,小興翼翼地扶她躺下,然後自己也在她邊上躺下。

蘇婉寧努力挪了挪身子,將頭靠到他的肩膀上,說︰「你看,今晚的星星真是漂亮,我已經很久沒有出來看星星了。」

梁偉沒有說話,蘇婉寧將頭又縮了縮,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看流星雨的那晚?」

「嗯。」梁偉伸手摟住她,簡單地算是應答。

「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一起許願,你說等我們再一起看流星的時候,就看誰的願望實現了?」

「嗯。」

蘇婉寧仰望著星空,又問︰「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梁偉停頓了一會,用手替她理了理頭發,輕聲說︰「實現了,你的呢?」

「實現了一半,」蘇婉寧模著自己的肚子,放緩了語氣,笑著說︰「我許的願是希望有一天,你看得到我,後來你就走了。可是現在你每天都看著我,雖然晚了一點,不過也算是實現了吧!」

後來他走了。

梁偉一陣心酸,想到他的不告而別,想到她那些年的等到,就難過地不能自抑。但他還是笑著,問︰「「想不想知道我許的什麼願望?」

「跟我有關?」蘇婉寧轉頭,調皮地問。

「嗯,」梁偉悶聲回答,「我許的願望是︰以後的每一顆流星,我都要在你身邊,陪你一起看,然後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這個願望,原來就是這個願望。

蘇婉寧的手緊緊地攥住衣角,頭低在他懷里,掩飾了即將落下的眼淚,低低呢喃︰「原來是這樣……」

那個時候,他們如此簡單,所盼望的不過是他能看得到她,而她能陪在他的身邊。如果當年,他沒有離開;如果那一晚,他們都說出了自己的願望;那麼今天的他們是否會有所不同。

人生的奇妙就在于它的未知,不知道結果,所以也就永遠無法判斷當時的選擇是否錯誤,而那個選擇也永遠無法改變。

沉默了一會,蘇婉寧試探著開口︰「如果明天……」

「沒有如果,」梁偉打斷她,低頭看著她說︰「我會在外面等著你們出來。你和孩子都會好好的,就像你說的,我們一家人以後開開心心地生活。」

蘇婉寧點頭,又說︰「偉,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

她現在可不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他,如果他知道孩子是他的,會怎麼想?

「什麼?」他低下頭問。

她笑了一下,伸手撇開他臉上的一根雜草,有些無奈地說︰「算了,以後再說。」

梁偉寵溺地笑︰「那就以後再說。」

他們都還有以後。

兩個人躺在草坪上,靜靜地看著這片夜空,那一晚的星空是只屬于他們的光輝和燦爛。

蘇婉寧枕著他的手,安心地閉上眼楮。

他們一家人就像這樣,安靜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就快要睡著的時候,梁偉卻突然收回了他的手,坐了起來,在口袋里尋找什麼。

蘇婉寧年奇怪地看他,梁偉對她笑笑,伸出手,攤開掌心。

這條項鏈,她扔了一次又一次,他一次又一次地撿回來,再放到她的面前,究竟是她太執著,還是他太固執?

梁偉拿起項鏈,解開環扣,坐到她身後幫她戴上,「我一直都記得,你說過你媽媽曾經有一條項鏈;你說是因為弄丟了它,你才會那麼不幸。這些年,我一直想要幫你找一條回來,原來它真的能給人帶來好運,因為這條項鏈,我才又見到了你。」

「那天你果然見到了我。」

「如果我說那天我並不是特意找的你,你信不信?」梁偉笑,「其實就算那天,我們沒有這

麼巧遇見,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住多久。那天,我完全沒有準備,才會那樣倉促地離開。後來,我承認,我是蓄意接近你。」

「我都知道。」蘇婉寧模著這條項鏈,突然問︰「你信不信那個傳說?」

「我信。信就有,不信就沒有。」梁偉堅定地說,「我相信,它會保佑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會讓我們得到幸福。」

蘇婉寧喃喃地重復︰「信就有,不信就沒有……」

戴好項鏈,梁偉伸出雙手,環住了她的脖頸,柔聲道︰「婉寧,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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