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寧繼續低頭看雜志，再抬頭的時候，桌上的盒子已經不見，心里某個角落里有什麼東西正在下沉。
她不知道自己分不分得清什麼東西重要，但是很早以前，他就教會了她分清愛與不愛的區別。
這樣的沉默僵持了半個小時，梁偉幾次想要開口，她明明注意到了，卻沒有抬頭。
又過了一會兒，林晟和肖曉月同時從門口走了進來。
蘇婉寧抬起頭，對他們笑笑。
林晟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她沒有回答，只是往旁邊挪了挪位子，明確的告訴別人，他們才是一對。
林晟笑著坐到她身邊，說︰「正巧在停車場踫到曉月，就一起進來了。」
肖曉月停了一下，在梁偉旁邊坐下，笑了笑說︰「今天大家都來得這麼早，不是八點嗎？」
八點，而他跟她說的是七點，是故意還是失誤？
蘇婉寧轉頭看向梁偉，他的表情淡淡的，完全沒有在意。
她不想拆穿他，也沒有這個必要，該說的都已經說過。
肖曉樂好像一點都沒有變，還是當年的學生打扮，臉上是她永遠不會有的稚女敕與純真，一看，就知道是被保護得很好的那種人。
蘇婉寧從未覺得她漂亮，可是不知為何，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甜美，而且是所有人都會喜歡的那種甜。
蘇婉寧笑著跟她打招呼︰「曉月，很久不見，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是夸獎嗎？別人說我在裝女敕。不過，你倒是變了不少，越來越漂亮了。」肖曉樂客氣地說道。
這兩年，很多人第一眼總是先夸她漂亮，她知道，大多數都是客套，但有很多也是真心的贊美，所以，每一次，她都會笑著說「謝謝」。
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看過她以前的樣子，無從比較。
可是，肖曉樂不同，對于那一句「越來越漂亮」，她無法輕松地說出「謝謝」。
因為她不知道，是她太虛假，還是自己太較真？
梁偉抽出一支煙遞給林晟，林晟微笑著用手擋了下來，說︰「我已經戒了。」
他的那只手在空中停了一會兒，眼神觸到蘇婉寧的目光，點了點頭，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又把手收了回來。
然後，自顧自又點上一根。
這已經是他從進來到現在抽的第四根煙，蘇婉寧的眉頭擰成一團。
他以前是不抽煙的，那時候，班里每個男生都喜歡在課間的時候跑到樓頂上抽煙，然後一身煙味地回來。
每次經過她的位置，她都會微微地皺眉。只有他身上永遠只有淡淡的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清爽。
也經常听到那些男生對他起哄，自己也曾經問過他一次︰「你怎麼不抽煙？」
當時他把臉轉向她，看著她疑惑著問︰「你不是不喜歡聞煙味嗎？一有煙味，就皺眉。」
那個時候，他對她那樣好，所以她不喜歡的，他都不會去做。
而這些，現在通通成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