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仍未央,君可安好 第十四章 夢里花開(2)

作者 ︰ 清湮驚塵

終于熬到比賽結束,女孩並沒有理會比賽結果,她叫她同學先回去,她同學雖然有些不願,但是想到時候不晚,確實要趕著回宿舍,也沒有多說就走了。

女孩看著那個男生周圍的鶯鶯燕燕,她們手中或拿著紙巾,或拿著礦泉水,而自己卻只能遠遠地觀望。若是往日的她絕對會加以諷刺,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那麼一天。

那男生並沒有接受任何人的殷勤,女孩同時也知道,他也不會理會自己的殷勤。

女孩只好默默地跟在男生的後面,保持著一定距離。她甚至不知道這樣行走了多久,行走了多遠。直到即將要上晚修,她才離開男生回學校。

打開各科的練習冊,女孩發現自己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她腦海里浮現的都是男生那日在車上幫助她後,她向他道歉,他無所謂的樣子,還有他打球時的活力與激情,他一定很喜歡打籃球吧,女孩想。

唉,但是她知道自己多想無益,只好強迫自己專心于功課上。

完成功課之後,女孩就打開日記本,整理一天的得與失。

隨後的一個月,女孩一放學,就去到那男生的教室,或球場,尋找他的背影,卻從未說過一句話。

直到一個下午,那男生沒有打球,坐在操場上,女孩也在不遠處,傻傻地看著他的背影,嘲笑著自己的行為就像狗仔隊。

突然那男生向女孩所在的方向走過來,他越靠近她一步,她的心跳便無限量的加速。

目標會是她嗎?她希望是她,那樣就可以和他說話,但是也害怕是她,因為他一定是覺察自己跟蹤他了。

男生果真在女孩面前停留下來︰「你跟蹤我幾個星期了?」

「我、我沒有跟蹤你。」女孩心慌地否認,她一緊張習慣地咬唇。

那男生冷冷「哼」了一聲,「我停你停,我走你走,吃飯總是在同家餐館,連公交車都是同一線,世界沒有那麼多巧合。過得的巧合就是刻意。說吧,什麼目的?」

女孩知道自己跟蹤能力沒有那麼高明,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她也想到說辭︰「你可能不記得一個月前,你幫我在公交車上解圍的事……」

「是不記得,也不需要記得。如果你想為此道謝的話,那就不需要了,如果你堅持要,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接受你的道謝。只是麻煩你,你以後不要跟蹤我。」男生不耐煩地打斷,說完便轉身離開。

女孩欲上去解釋,雖然她也明白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突然那男生停住腳步,似乎覺察到女孩跟上來,說︰「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很無聊,很幼稚,很讓人討厭。」

那瞬間,女孩強忍了八年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但是她沒有嚎啕大哭,即使心好疼,整個心髒似乎都要糾結起來了,讓她呼吸困難。

不準哭,不準哭,女孩急促地呼吸。她想起姐姐的要求,心情不論什麼時候都不準有大起大落。

可是眼淚卻制止不住,手一擦完它又留下來,源源不斷,不由自己控制,仿佛不是自己的眼楮。

姐姐說戀愛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此刻女孩的身體無法承受它的大喜大悲,可是暗戀應該不算戀愛吧。它就像是牆角的薔薇,沒有雨水灌溉,沒有陽光吸收,但卻頑強生長。那為何暗戀也讓她那麼大喜大悲呢。

那天晚上,女孩繼續寫日志,只是每寫幾個字都被她臉頰上滑落的淚水氤氳開,她知道,首先愛上的人,在對方眼里是最卑微的。她在守護著她卑微的愛情,用著愚蠢的行為,又有誰能說撲火的飛蛾是不幸福的,至少它有勇氣,它義無反顧。

寫完日記之後,女孩把對那男生的愛寫在紙條上,然後把它折成五角星。自在車上遇到那男生,她就開始這樣做。每天折十個五角星,並樂此不疲。她朋友知道後,不只一次勸阻她,但是並沒有奏效。

第二天,女孩在放學之後,不顧自己紅腫的雙眸,繼續跟在那男生後面。

那男生看到她之後,女孩小跑到他面前,打斷他想說的話︰「是啊,我是喜歡你,從你在車上幫我解圍之後我就喜歡上你。既然上天讓我找到你,我就不會放棄。還有,喜歡你,是我的自由,也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男生微愣,正想開口又被女孩打斷︰「可能你覺得我是在跟蹤你,可是我沒有和你說話,沒有干擾你做任何事情。這條路,這家餐館,這部車,都沒有規定我不能行走使用。」說完,女孩又退回她原來的位置,與男生保持一定的距離。

那男生停在原地許久,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女孩,女孩則回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是的,不可否認,暗戀,不,是單戀讓女孩的膽子大了,臉皮也厚了。

不過至此之後,那男生真的不再理會女孩的跟蹤,似乎她從未存在。不過女孩每日放在他桌子里的檸檬味的阿爾卑斯糖果和若他打球受傷時,外套上的止血貼卻時刻提醒著那個女孩的存在,以及執著。

隨著高考的逼近,男生減少去打球的次數,反而更多時間呆在學校的圖書館。一有時間,女孩則拿著自己的書本,坐在男生不遠處自習。因為她覺得,在他身邊,即使隔著很遠,呼吸著的空氣都是甜的,日子雖平凡而溫馨,女孩已經很滿足了。

倘若第二天有事不能來圖書館自習,女孩會在當天乘著男生去如廁的時候把字條放在男生書上,即使男生連字條都沒有看完便扔進垃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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