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的老高了，看著丈夫逗兒子們開心的樣子，王鳳忽然覺得很幸福。
「吱呀」一聲，「鳳凰」又來了，李山高興的叫著老穆。穆長林走了進來，模了模小孩子的頭，說︰「走啊！你等什麼？難道還不知道我來的目的？」李山笑了笑回答︰「‘癲佬’，不要這麼急嘛！同你去就是了。」王鳳立即追問他們要去哪里，得知又是去打牌時，顯得很不高興。她勸阻著李山︰「今天就不要去了吧！菜園的菜都還沒種，草又還沒鋤干淨。」
李山陰沉著臉，訓斥道︰「我講你們這些女人咋這麼多事啊！朋友來了，我總得給個面子吧？」王鳳紅著眼楮訴道︰「你每次就是這個死樣子，結婚前我還以為那些關于你的傳聞是假的，可是現在是我瞎了眼。」穆長林笑了笑沒有作聲，李山接過他遞過來的煙叼進嘴里揚長而去。
看著丈夫遠去的身影，王鳳哭著對自己說︰我怎麼會嫁給你這樣的敗類？命苦啊！她一氣之下回到了娘家。
第二天，娘家那邊來人了，他們來勢洶洶的朝李山要個說法。看見他們不善罷甘休的模樣，李山不得不答應去外面打工。王鳳的家人臨走時，放出狠話︰我家的人要是在你這里過不好，你也別想過的好。
春暖花開，萬物復蘇的季節，夫婦倆開始了他們的務工路。他們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花了兩個多小時徒步走到了隔壁的鎮上，也在那里坐到了少至可憐的汽車。
看著窗外陌生的環境，王鳳是茫然的。身上背著兩個還在哺乳期的孩子，引來的是別人異樣的目光。李山坐在王鳳的前排，一直「騰雲駕霧」著。一根又一根，煙頭扔了一地，嗆人的煙味引來其他乘客不斷的埋怨。
王鳳就這樣跟著他，根本就不知道丈夫到底要去哪里。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她已經不知道嘔吐多少回了，可是卻始終沒有到達那「所謂」的目的地。
晚上的七點多鐘，他們來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一盞盞燈火刺激著王鳳的神經，讓她陣陣不安。在過去，她一直在山溝子里模索大，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第一次來到現代都市的大街，顯然對這異如天國的環境無法理解、難以適應。
下車後的他們就就這樣漫無邊際的在街道上走著。漸漸的，她累了。每走一步，負重就增加10斤，甚至20斤，一種從未有過的怨火終于燃燒。她吼道︰「我們到底要去哪里？坐了那麼久的車，又走了這麼遠的路了，我都快被你累死了。」由震驚再到平靜的李山扔掉了手上的煙頭，抓了抓那蓬亂的頭發，說︰「走累了？那坐車去，馬上就要到了。」
昏黃的夜色下，終于有一輛中巴車停了下來。李山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沖車廂里喊道︰「喂，賣票的，到終點站多、多少錢。」
「一角錢一個。」
「什麼？這不是敲竹杠嗎？我從家里到縣城將近四十公里才是這麼個價。」
售票員苦笑著說︰「大家都是這個價錢，這已經是最後一趟車了，你不坐就算了。」李山極不情願的模出兩張早已皺巴巴的紙幣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