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鵝被剪去翅膀 第六十七章 母親的沉思

作者 ︰ 莫哀秋

夕陽西下,李凌老早的從家里來到了教室。教室里沒有一個人,他習慣地拿出書,做起作業來。寄宿生都還在寢室里吃飯洗澡,或是整理衣物,也沒有人會注意這個正在學習的通校生。一道數學題,讓他大傷腦筋,思索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問題的入口。正當郁悶時,丘柏英走了進來,這下就變成了兩個人激烈的爭論。劉夢潔走進教室,看見這一幕,又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

這時候,班主任走了進去,連從他們身邊經過時,他們都沒有察覺。看到他們討論的這麼投入,他也不忍心打擾,任隨他們。教室里的人多了起來,李凌終于抬起了頭,很難堪地停止了爭論。當得知問題還沒有解決時,班主任示意繼續研究。可此時的他們,已經完全找不到那種感覺,沒有了剛剛的氣氛,只好就此告一段落。

班主任一走,教室里就議論紛紛,害得二人都不知作何解釋,因為還未上晚自習,起哄聲一波接著一波。

王鳳開始做晚飯了,鄉下的晚飯就突出一個字︰晚。想到自己這麼小的兒子去做小工,王鳳真是揪心的痛,她寧願自己辛苦,多掙點錢去供他們讀書,就是為了他們將來可以不用做這麼勞累的工作,可是現在?她的心真得很矛盾。

隔壁的鐘冬霞端著飯走了過來,叫道︰弟妹,還沒吃飯啊?王鳳足足嚇了一大跳,切菜的菜刀就切在了自己的手上,食指的肉都被切掉一塊,鮮血直流。「老天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鐘冬霞慌忙地替她包扎傷口,看到她發出「嘶嘶」聲,心疼地問道︰「會痛不?」

一個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的人,這點痛又算什麼呢?于是她堅決地回答︰「不會!」

鐘冬霞道︰「別騙自己了,出這麼多血還說不痛。你在想什麼啊?心不在焉,叫你一句至于這樣嗎?行了,飯你也別做了,就去我家吃吧!」

「不用了,我自己快做好了。」王鳳解釋著。

「才多你一個人,你還怕我家飯不夠啊?沒什麼好菜就是。」

「不是這個意思,好了,真的不用了,你看我就炒兩個菜就行了。」

鐘冬霞放下了手中的飯碗,同情的幫她把菜切好,這才離去。

確認她走遠了,王鳳才生起了火。她真的不想欠別人太多人情。一直都是這樣。在她的眼中,事事都要麻煩是多麼地丟臉。王鳳心道︰「從孩子兩歲開始,我就一直個人帶著他們,整整七年。那些年,那麼多困難,我都挺過來了,那麼多的苦的我都吃過了。曾經,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現在忽然對我那麼好,讓我有點‘受寵若驚’,我不習慣。」

「嘁嘁喳喳」了好一陣後,兩碗菜總算端上了灶台。吃著自己做的飯,王鳳非常納悶地說︰「奇怪,真奇怪!今晚的飯怎麼半生半熟?小白菜沒鹽,蘿卜還缺少火候,自己的手又被切到,今兒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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