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部萬人敵 正文 二、頑皮主上

作者 ︰ 青墨

「毗摩質多是修羅王始祖濕婆之子,後與乾達婆女結成姻親,才有了修羅一族的繁盛,之後,帝釋天迎娶了毗摩質多的女兒,但婚後喜新厭舊,引得阿修羅女大怒,並告之父親,毗摩質多為了女兒的面子,與帝釋天爆發了戰爭,這就是第一次修羅界與天界之戰。」

卡妙老師斜靠在雜草鋪成的椅子上,一邊抽著煙斗一邊向稚琳講故事。

稚琳撓撓後腦︰「這些故事我從沒听說。」

「如今年月,了解這些上古傳說的人已經很少了,你只需要知道回歸神界是你的使命就夠了。」

稚琳看看歐摩,不敢相信地道︰「你是說……我是天神?」

「不是,修羅不是天神,但有和天神打架的能力。」卡妙微笑道︰「在八部眾當中,修羅的戰斗力是最為杰出的,可惜佛陀偏袒帝釋天,不過即使如此,在五百年前的天界之戰中,修羅依然和帝釋天打成了平手,這場戰爭席卷了整個天界,八部眾神都有參與,其間細節已不可考,只知道八部眾神這一戰死傷無數,全部墮落凡間,神魂被封印在一些凡人的體內,等待覺醒。」

稚琳問︰「卡妙老師您又是什麼人?也是神魂繼承者嗎?」

歐摩接口道︰「卡妙老師是佛門高人,是我們回歸神界的接引者。」

「啊?不是說佛陀偏袒帝釋天嗎?為什麼你們還相信佛門中人?」

「佛陀並不能代表所有的佛門中人,卡妙老師有不同的立場,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歐摩道。

卡妙深深地吸口煙道︰「佛門教義講究眾生平等,佛不是神,她是一種精神,當年佛陀沒能阻止這場戰爭,現在就有責任引導八部眾重返神界,建立應有秩序。我們當然希望八部眾能和平共處,但大錯已成,我們也無能為力,只能退而求其次,至少能保住八種神道怪物的其中一支血脈。」

稚琳若有所思︰「原來,八部眾都是信佛的?那具體該怎麼做呢?」

「佛祖已定下新的規則,誰齊集八部萬人敵戰技于一身,誰就會是新的神界秩序建立者,也就是新的萬神之祖。」

「這樣……」稚琳感覺似乎不太像佛的作風,佛應該該制止殺戳才對。

卡妙長嘆︰「佛不討厭戰爭,懂得戰爭才懂得享受和平。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不以武力決勝負,我們也找不到合適的方法,八部眾雖信仰佛祖,但肯嚴守佛門教義的沒幾個,我們只能盡人事而听天命了。」

「萬人敵戰技又是什麼?」

歐摩回答︰「是當年神界之戰中各八部眾經佛祖指點,創下的各派頂尖戰技,相對凡人,任何一套萬人敵戰技都是不可戰勝的,其中的‘萬’指代無窮無盡之意,這套戰技甚至超越了八部眾本身的神力,八部集于一身就可打破封印,重返神界。」

「是哪八種戰技呢?」

歐摩道︰「天眾的梵天之力——三十三翻天手;龍眾的呼風喚雨——那迦毒龍槍;夜叉眾的勇健輕捷——八將環;乾達婆的樂神琴——奪命天弦;修羅的武者之威——顱中之劍;迦樓羅的大鵬——金翅翼刀;緊羅那的歌神——動地八音;摩乎羅迦的蟒神——牙鉤鐮。」

卡妙長長地嘆息道︰「萬人敵戰技即使在當年神界之中,掌握者也聊聊無幾,八部眾墮入凡間,成立以學院為單位的勢力範圍,一面苦心研究自身技藝同時又彼此攻伐,意圖奪取他人技藝,但千年過去,至今沒有哪個學院,哪個人成功徹底地掌握萬人敵,反倒引得各學院之間為了自身的霸主地位彼此大打出手,甚至有人說萬人敵戰技是根本練不成的。」

歐摩也深為感慨︰「可不是嘛,神魂繼承者一代代出生,又一代代在軀體內死亡,歷時千年傳承下來的依舊是八部眾的上古遺德——神魂之力,萬人敵戰技幾乎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不要絕望,這次彌盧學院新一代神魂繼承者僅三年內就集齊了四位王者,是個很好的開端,你們務必努力充當好你們君主的護法之職,以求她能早日領悟萬人敵,即使各學院之間敵對關系,但只要有一家能成功,對八部眾來說,都是個極大的鼓舞。」

稚琳道︰「我倒是擔心,誰家先領悟了萬人敵,會把其它七眾殺光。」

卡妙笑笑搖頭︰「殺死的只是凡間的軀體,神魂會不斷轉世,覺醒的神魂都會明白這種在凡間的爭霸是沒多大意義的,神界才是他們最終的歸屬。」

稚琳扁扁嘴︰「我才不稀罕什麼神界,我只要打架打得過所有人就夠了。」

卡妙對歐摩道︰「看來你這位同仁還要好好引導,歐摩,這事你得多費心了。」

「我會的。」

稚琳望向歐摩︰「你想讓我听你的話?」

歐摩搖頭︰「不一定,只要你牢記我們護法的宗旨——捍衛修羅帝君以及修煉萬人敵,這就夠了。」

稚琳托起腮膀,揚揚眉毛道︰「我只听一個人的話。」

「誰?」

稚琳親熱地挽起歐摩的手︰「當然是又帥又愛我又疼我的男朋友。」

卡妙呵呵笑了,歐摩捂住面孔,惱火地想︰「這個花痴真的是神魂繼承人嗎?」卡妙忍著笑道︰「好了,歐摩,趕緊帶她去見見修羅帝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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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哇伊!卡哇伊!」彩悅抱著一個胖胖的布袋熊興奮地跳到床上︰「好可愛啊,謝謝你啊萍姐,我太喜歡它了。」

坐在床邊的薇萍微微嘆息︰「主上,你答應過的,給你買了布袋熊,你就得好好練功啊。」

「不嘛,練功好辛苦。」彩悅逗逗布袋熊的腦袋,皺皺可愛的小鼻子道︰「萍姐,其實我騙你的了,我才不會去練功呢。」

「呃……」薇萍差點要發火,壓著怒氣道︰「主上,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彌盧學院的領袖,修羅始祖濕婆的神魂繼承者,當代的修羅帝君,你不可以玩物喪志的。」

彩悅嘟起嘴︰「這世上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讓我來當修羅帝君?」

薇萍心里道︰「我哪知道,我倒寧願換個有上進心的人,而不是你這個傻乎乎的小丫頭。」嘴上只能道︰「這是注定的,我們修羅是最有資格與天眾一爭長短的八部眾之一,我們生而為戰,戰斗是我們的使命是我們的光榮,我們一往無前為了帝君能早日領悟萬人敵戰技,為了您能早日重返神界,為了……」

薇萍在這里義正辭嚴,卻發現彩悅只顧玩布袋熊,壓根沒听她說話,她忍無可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熊,怒道︰「你沒听到我說話嗎?」

「萍姐好凶……」彩悅縮到床上,委委屈屈地流出了眼淚。薇萍愣了一下,她不斷提醒自己,心腸要硬一點,硬一點。可該死的,彩悅天生就是一張惹人憐愛的臉,隨便一個動作也可愛得要命,她無與倫比的精致五官配上那萌到極致的水汪汪的眼楮,鐵石心腸都會被融化,該死,這小丫頭怎麼能可愛到這個程度?連自己這個女人都會動心。

終于,薇萍再一次被她楚楚可憐的表情打敗了,把布袋熊遞還給她,彩悅立刻換上笑臉,歡呼一聲抱過來,「萍姐最好了。」飛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薇萍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佛祖啊,為什麼我們的主上會是這麼個小丫頭呢?」望著彩悅天真無邪的面孔,她實在怎麼也無法把她同殺神無數狠辣決絕的修羅帝君聯系起來,看著她自顧自地玩耍布袋熊,薇萍無奈地嘆了一聲,悄然退出她的房間。

到了外面走廊,剛關上房門,一個男聲從她身後傳來︰「又被主上打敗了吧?」

說話的是個十六歲左右的男孩,論帥氣不比歐摩差,可衣服穿得松松垮垮,頭發染得黃黃綠綠,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身痞氣,活像個街邊的小流氓。

薇萍怒道︰「我是斗士,不是保姆。」

「別生氣嘛,小心皮膚起皺哦,本來就一付男人婆的面孔,再起皺將來可很難嫁出去了。」男孩壞笑道。

薇萍哼了一聲不予理睬,她很清楚自己相貌何其出眾,也許比不上彩悅可愛,但自己是成熟型的美女,有著不亞于任何封面女郎的容貌,身材更是比還沒發育完整的彩悅更加玲瓏有致。這個家伙反正就是一張臭嘴,動不動說自己男人婆。

「而且還容易引起某些地方下垂哦。」

薇萍感到胸前一緊,男孩不知幾時靠近了,兩只咸豬手悄無聲息地從後面繞到胸前,揉弄著她高聳的雙峰。

「太過份了!」薇萍一記反肘,可打了個空,男孩幽靈般地消失了,更叫她惱火的是,他一下竄到右側,而手從她胸前移到她挺翹的臀部。

「哇!手感越來越好了。」男孩一臉陶醉。

「混帳!」她左右開弓,閃電般打出兩拳,這回動作幅度較大,但依然沒打中他,只是好歹把他逼退了。

「不要生氣嘛,大家都是修羅王的神魂繼承者,親近一點有什麼不好?」男孩聞著手掌上殘留的少女體香,笑容更壞了。

如果是正面對抗,薇萍是有把握勝這男孩的,可這家伙的神魂之力基本用于輕身功夫,靈活快速得不可思議,當真是悠忽在前,悠忽在後,從沒見過比他速度更快的人。可氣的是,他把這出神入化的功夫專用來偷模女孩子。

「錦鑄,你好歹是羅喉的神魂繼承人,難道你就只打算把珍貴的神力用來修煉逃命功夫嗎?」

原來這男孩正是彌盧學院修羅四王之一,羅喉的神魂封印者錦鑄。他依舊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萍姐,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就算你是羅馱騫的封印者,你就非得活得像個修羅嗎?記住啊,那力量只是我們的武器,腦子還是我們自己的,活那麼嚴肅你不累嗎?」

「好過你這精蟲上腦的!」

「不要這樣嘛,你該知道我仰慕你很久了。」

「我知道,其實你還是挺帥的,要是作風好一點,沒準我們有交往的機會。」薇萍忽然露出笑容,「你為什麼不試著正經一點呢?」

「真的嗎?」錦鑄雙眼放光。

「當然,你不覺得其實我也會喜歡帥哥嗎?」她輕盈走近,用一種欣賞的眼光注視他的面孔。

「那我豈不是機會來了……」錦鑄大喜,涎著笑臉貼過去。就在這一瞬,啪地一聲,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本來他不是躲不過,但他被薇萍那有挑逗意味的眼光迷惑了,誰叫他對美女的免疫力近乎零呢。

「又打到你了。笨蛋!」薇萍格格笑了,這一招真是屢試不爽,稍微勾引他一下,他立馬就中招,不知吃過她多少耳光了可老是好了瘡疤忘了疼。

雖吃了重重的耳光但錦鑄沒有一點氣惱的表情,反而嘻嘻笑道︰「沒打疼你的手吧?」

薇萍翻翻白眼,這個家伙簡直是無賴出境界了,她懶得理他,轉身要走。

這時,兩個人從樓梯口上來了,卻是歐摩和稚琳。

「萍姐,錦鑄,你們都在啊。」歐摩向他們道︰「告訴你們個好消息,我們找到毗摩質多的神魂封印者了。」

薇萍和錦鑄同時望向稚琳,稚琳向他們向他們豎起勝利的手勢︰「兩位學長,我叫稚琳,今年十三歲,剛剛得知原來我就是修羅王的神魂繼承者,請你們多多關照。」

「太歡迎了!」錦鑄張開懷抱就撲過去,稚琳大方與他擁抱,絲毫沒發覺他的手正準備襲向她的胸部。

「歡迎!」薇萍上前一步,在錦鑄快模到她時及時扯住了他的衣領︰「在下薇萍,掌管學院南區,羅馱騫的封印者。」

「啊!萍姐好漂亮啊。」稚琳親熱地與她握手︰「歐摩學長說你會引導我開竅,以後還請多多幫忙哦。」

薇萍望向歐摩,歐摩攤攤手道︰「剛剛才檢測出她的神力,她完全還不懂得運用,也沒學過系統的格斗技,萍姐,又要麻煩你了。」

「應該的。」薇萍指指腦袋對稚琳道︰「我會教你開竅的。」

歐摩望向房門︰「主上在休息嗎?」

「在玩布袋熊。」薇萍長嘆一聲,「我真是快被她急瘋了。」

歐摩眉頭微皺︰「萍姐,你不能太寵著主上了,該嚴厲的時候必須要嚴厲,起碼得讓她像個帝君的樣子。實在不行,得用點強硬手段。」

「我可下不了手。」薇萍別過臉去。

「現在我們護法人齊了,主上的進步成了我們的頭號任務,你不能再心慈手軟了,實在不行,逼也要把她逼得覺悟。」

薇萍咬咬牙,「我明白,從今天起我會對她嚴厲起來的。」

「是啊,要像個真正的教官……」

幾人說話時,彩琳在門後趴著偷听,听到最後幾句,她驚慌起來︰「糟了,護法們終于人齊了,以後萍姐肯定要逼我往死里練功,怎麼辦啊?他們四人都要管著我,沒人疼我了?」

彩琳急得要哭,越想越覺得委屈,自從進入彌盧學院,她感覺就像坐牢一樣,雖然大家都尊敬她,愛戴她,可是也像婆婆管孫子一樣管著她,連吃飯睡覺都有規矩,處處要她擺出帝君的樣子,可她根本不想當什麼帝君,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體內會封印修羅始祖的神魂。

想到這里她氣惱起來︰「我才不要當什麼修羅帝君,我要出去玩,我不要坐牢!」她一時任性,看著床邊打開的窗戶,臉上露出調皮的笑容。

「就這麼定了,從明天起,按標準的流程開始訓練主上,再不能懈怠了。」歐摩同薇萍商量完畢,對稚琳道︰「現在我帶你去見主上。」

他上前敲敲門,但里面沒有回應,他朗聲道︰「主上,新護法來拜見您了,請開門。」

但里面還是沒有動靜,歐摩感覺不妙, 嚓捏開門把手,只見里面空無一人。

「人呢?」

錦鑄在一邊桌上撿起一張紙條向眾人揚了揚︰「這下可好玩了。」

薇萍奪過紙條一看,上面寫著︰我出去散散心,過幾天就回來,大家不要擔心我。彩琳留字。

「這個……」薇萍差點罵出臭丫頭三個字,好歹覺得這樣對主上不敬才硬生生收回去,她見窗子打開,知道彩琳是這逃出去的。她急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歐摩怒道︰「快去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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