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掙開他,手臂卻被他抓的死死的,她直接就捶在他的胸膛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你就是想讓我難受是不是,你知道我每天有多痛嗎,我這樣活著還不夠可憐嗎,阿風,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殘忍?」
懶
墨吟風死死的抓住她,任她捶打,直到她沒有了力氣,軟在他的懷里,他緊緊地將她抱住。她死命的掙扎,他卻是強硬的越抱越緊,好像松開了她就要消失一樣。
落小凡胡亂的抓住他的衣服,眼楮也不知道定格在哪一個方向,聲音帶著無望的哀求︰「阿風,你不要死,你答應我,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著,好不好,你答應我,我們拉鉤。」
他抓住墨吟風的手去夠他的小指,卻被墨吟風抽回了手。
他不能答應,他說過永遠不會丟下她,他說過天堂地獄都要一起走。
如果她死了,他一個人,誰能夠告訴他,他一個人要怎樣的活下去?
不是他殘忍,是老天殘忍!
落小凡還在死死的哀求,她的表情驚惶無助︰「阿風,你答應我啊,你快答應我,求你,求你答應我。」
墨吟風還是不做聲,他不要答應。
落小凡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驀然松開手就撲過去拿桌上的文件。
因為用力過猛,她將桌上的一排東西都掃到地上。蟲
杯子啪的一聲變成碎片。
這個杯子里面裝的是咖啡,是落小凡親自給墨吟風煮的,她的眼楮看不見,所以味道也不怎麼樣,但是現在她能夠為他做的也只有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文件也像是一陣風一樣嘩嘩落到地上。
落小凡瘋了一樣跪在地上尋找那些紙張,手指被破碎的瓷片割破,滴出血來,她也沒有感到疼痛,她身上疼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多一個根本無所謂。
一直站于一旁的唐澤寒和墨吟風幾乎同時沖了上去,卻都被落小凡狠狠的推開︰「滾!我不要你管我。」
她像是瘋了一樣在地上模索,指尖終于踫到了那幾張文件。
她驀然就將那些文件一把抓起來。
只听見嘩嘩嘩的幾聲。
她狠狠的將那幾張紙撕成碎片。
她的眼淚還在狠狠的往下流,眼楮顯得更加空洞,那樣無助而瘋狂的樣子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心如刀割。
墨吟風狠狠的抱住她,抓住她流血的手︰「落小凡,你究竟想怎麼樣?」
她也扯住他的衣服,他的袖口立刻印出了斑斑血跡,她的聲音絕望而哀求︰「遺囑沒有了,阿風,你不會死了對不對,你答應我,不要死,答應我,不要死好不好?」
墨吟風將她擁在懷里,聲音早已哽咽,兩行淚從他的臉上滑落︰「你活著,我便也活著。」
他還是不肯答應她,她好絕望。\
她狠狠的哀求︰「阿風,就當是為了我,你答應過我,你不是愛我嗎,你舍不得我難過,對不對?你這樣我一天都活不下去,一天都撐不下去……」
她眼神空洞,狠狠的抓著她的衣服︰「你答應我,你答應我……」
「咳咳咳……」她猛咳起來。
可是聲音依舊在斷斷續續的哀求︰「阿風,求……求你,我快答應……我,我痛得快要死掉了。」
他沉默,她的心越來越沉,像是溺在深海里,不見陽光,也沒有底.
「我答應你!」他含淚哽咽。
瞬間她渾身像是一下子軟了下來,軟在他的懷里咳得不停,表情很痛苦。
墨吟風給她拍著背,卻別開了眼楮,眼淚也就這樣往下掉,心狠狠的痛著。
整個書房寂靜的只剩下咳嗽的聲音,那樣淒厲的聲音似乎帶著血,聲聲帶殤。
唐澤寒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也止不住紅了眼眶。
他終于承認,那個男人對她的愛絕對不比他少。
秋諾就愣在門口,嚇得不敢進來,也不知為什麼,反正也在哭。
唐澤寒走後,落小凡終于倦了,
她躺在床上,靠在墨吟風的懷里就快要睡了過去。
「小凡,你要睡了嗎?」他的聲音很輕很柔。環著她的手臂微微松了松。
她淡淡的應了一聲,眼楮都沒有睜開。
「那要不要躺下來,睡的舒服一點。」他想將她輕輕的放到旁邊的床位上。
「不要,我想睡在你的懷里行不行?」她的聲音極其的微弱,很慢很慢,像是夢囈一般。
墨吟風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當然可以。」
「阿風,跟我說說話,我想一邊听你說話,一邊睡覺……。」她的語調依舊很慢很輕,就好像渾身的力氣被抽干了一般。
「那我說什麼呢?」他輕輕地問。
「就說明天我們要干什麼,我想知道。」她真的快要睡過去了,聲音越來越輕,說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幾乎听不清楚了。
「嗯……,明天我們早上還要去看日出,然後呢,就要回來吃早飯,明天你最少要吃三口,然後呢,你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要是不累,我就背著你去散步,然後就到了中午,我們是不是該吃午飯了……」
墨吟風說的很慢很輕,就像緩緩流動的湖水,平穩安然。
整個房間亮著一盞昏黃的燈。他始終注視著她蒼白的臉龐……
夜越來越深……
她就在這樣的絮語中慢慢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