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婆婆掃視了各人一眼，說︰「有些事情，我總得有個清楚明白的交代——也該到了交代的時候了。」
莫不語垂下了眼簾，心里難抑悲意，嘴里的香煎豆腐味同嚼蠟。
「好的，一會就讓秘書打給陸律師。婆婆。」莫不言直立起身。
「你親自打，別讓秘書耽誤了。」
「好，婆婆。還有其他吩咐麼？」
「你去吧。」
「嗯。」
「等等我，不言。」王妍兒惶惶地擦了嘴，拿起大衣，說︰「今天我要搭你的車走。還要送小修去學校。」手里牽起小修，小修還未吃飽，抓起兩片面包踉踉蹌蹌跟上去。
汾陽路7號門口，莫不言的司機正在車里等，一看小門開了，莫不言一家出門來，慌忙下車開門。王妍兒卻不急著上車，拉住莫不言立在牆角里，壓低聲氣說︰「香婆婆找陸言是不是要立遺囑了？」
「我哪里知道？」莫不言口氣雖不耐煩，心里卻也在嘀咕，這個時候找陸言，不是為了遺囑還能為啥？心里覺得香婆婆小題大作，立個遺囑需要用得著找香城最老資格最大牌的律師嗎？
「你不要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至少跟陸律師好好地交情交情。你不要以為你清高，清高能有什麼好處？人家雖然面上不在乎，可是心里卻盤算清楚著呢。你看，不語跟香婆婆那麼親近，還能為了什麼？連個老外都來分一杯羹！你倒好，整天不知道忙些什麼！」王妍兒聲音壓到極低，汽車邊上有司機，門房里有門衛，四處都有耳朵，然而該說的話卻不能不說。
「你說些什麼呢？香婆婆能有什麼？就房里那些東西能值幾個錢？」
「不是說，香婆婆手里有一批寶藏？」
「瞎說！我們家那些個地方，從小連犄角旮旯都被我翻遍了，連個寶藏的影子都沒見到。香婆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藏哪里去？」
「你別不信，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你這個位置這幾年要是混不到北京去，我們總得為小修留條路。現在移民到好點的國家，我們現在的身家根本抵擋不了！」
「誰說我要移民？」莫不言甩了王妍兒的手，真惱了︰「你就只知道給我添亂！」
王妍兒看著莫不言氣呼呼地甩手上車，連等她都不等，就差使司機開走了。心里氣苦不已，卻不能在小修面前表露出來，自己的車留在郊區別墅，只好拉著小修走到有車輛通行的馬路上攔了輛出租車，送小修去學校。
香婆婆早飯吃的更少，喝了一小碗稀飯，豆腐只吃了半塊，就停了筷。還是莫不語陪著香婆婆乘電梯上樓去。
柏畫天得了香婆婆的許可，歡天喜地地抱著殘畫奔上樓回自己的房間了。
莫嘯風坐在餐桌邊沉思，李曉珠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跟他說話︰「你說，香婆婆真的有罕世寶藏麼？」
莫嘯風抬頭白她一眼,說︰「你們這些婦人……怎麼連你也听信那些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