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首長,求圈養 【二】蓮睫破淤,葉露如玉,一裙花繁,思君切 19[VIP]

作者 ︰ 木西年

顧雲飛沉心于案台上的書法——寧靜致遠——從顧忻淵踏入書房的那一刻直到他擱下羊毫,覆上溫都那里石鎮紙,都不曾說一句話。

顧家第二代,只有顧雲飛是顧永成和潘玉瑯共同生育的孩子。

他得到的是父母毫無保留的疼愛與毫無顧忌的教育,因此良好的家世在他身上體現出來的是天然的自我。

長輩不開口,顧忻淵進門後叫聲叔父,便一直站在桌案邊等著。

四字大楷筆筆遒勁,腕動處似有千鈞力,夾雜傾濤之勢。

顧忻淵垂下眼簾,指關節揉揉眉骨茆。

顧雲飛從抽屜里拿出薄薄兩頁紙出來,丟在桌子上,落在顧忻淵鼻尖下,

「這樣的鬧劇以後別再發生。」

他瞳孔緊縮,卻清清楚楚地笑著,「叔父,我要結婚,怎麼會是鬧劇?」

「笑話!你要結婚跟家里商量過了嗎?隨隨便便就說要結婚,你考慮過長輩、考慮過自己的身份嗎?!」

老何問起他的時候,他再鎮靜也壓不下怒意,臭小子居然要先斬後奏!

即刻派秘書去把報告取回,大可以直接壓下銷毀,但他就是要把這東西還到忻淵手上,要他知道他的一廂情願不會有任何結果蚊。

「要考慮那麼多的人,也不會是想娶的人,我何苦費那個腦筋。」

這是的他,與任何的頑劣子弟有何區別?

滿不在乎的表情,肆意松散的身體姿態,顧雲飛不知是對他要和童一顧結婚更生氣,還是對他挑戰自己的權威更生氣。

「你為了她要與整個家庭作對嗎?你就那麼想娶她,讓她在這個家里遭受白眼,要她人前人後遭人詬病,這就是你想給與她的?」

顧雲飛的話重重砸在他的心坎上,父親去得早,親叔如父,到底連心,他知道如何令他畏縮。

看他眸底瞬間閃過的痛楚,顧雲飛神情稍緩,軟了軟語氣,「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只能說她命不好,就不要強求了。」

「叔父,」顧忻淵無力地靠在書架上,似是在回味回憶的甜蜜,又像是在抗拒那隨之而來的痛楚,「您知道得知爸爸走了,媽媽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嗎?」

他想說什麼?那是他們全家陷入似乎永遠看不到盡頭的陰霾的一段日子。

忻淵的成熟比一般男孩子早,那年他即將成年,他的表現也和成年人一樣沉穩,甚至能夠平靜地做出那樣的決定。

他理解這孩子,卻也覺得他的心狠了些。

原來他不僅沒有表現出的有條不紊,甚至還像個普通孩子樣的害怕麼?

顧雲飛從沒有思考到這一層,望著他微微怔忪。

這是一頁他們都不願觸及的過往,現在重提,又跟童一顧有何關聯?

顧忻淵又想模煙,手心在褲袋上拍了拍,仍是作罷。

「媽她是想隨著爸走的,卻再也醒不過來。不但如此,她那麼愛干淨又漂亮的女子,渾身插滿管子,毫無尊嚴地被人擺弄,我是他兒子,心理怎麼能好受?

我幾乎是立刻就想讓他們停止搶救,這個念頭冒出來,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在常人看來這是多麼大逆不道。我退縮了,只是因為畏懼可能的閑言碎語。

一顧當時剛上初中,那麼瘦那麼小的小丫頭,她扯著我的手,沒有疑問也沒有恐懼,她嘆著氣說蔣阿姨得多難受啊。

叔父,您知道我的感覺嗎?就像找到了世界上另一個自己。我不怕了,就算所有人都戳我脊梁骨,相信還有她不會戴著有色眼鏡看我。

您不想我娶她,爺爺女乃女乃姑姑你們都不想我娶她。可以啊......」

他笑了,笑得肩膀顫個不停,笑道眼角都濕潤了,「不過是把我撕成兩半,讓我只剩一半血肉模糊的活著。你們眼睜睜看著都不怕,我真的無所謂。」

顧雲飛愕然不已,他扶著桌案,緩慢卻沉重地坐進軟椅。

別說他不能理解年輕人的感情,他也年輕過。

但歲月的泥沙早已掩埋青稚的珍貴,如今只剩驀然回首時,他不經意的唏噓。

都是不會長久的東西,迷戀的結果只是留給未來一個不痛不癢的笑話罷了。

忻淵的感情比他預想的要深,再深也是小把戲,一起長大的,多少了解一點,奇怪麼?

那丫頭多會看眼色,否則也不會讓不缺孫女的老爺子那麼喜歡,喜歡到真想要她成為唯一孫子的媳婦。

「叔父,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會同意是不是?」

顧雲飛因這近乎哀決的聲音胸房震顫,他扣緊膝蓋,粗聲厲氣,「當然!」

「也好,那我月兌了軍裝,就要不了誰拼準了。」

「你敢!你在威脅誰?!」顧雲飛狠敲桌案,沉重悶響。

「沒有辦法,就只能想辦法。」他平靜地陳述。

也許會得不到家人的祝福,可他的姑娘那樣好,他們早晚會接納她。

「你——」顧雲飛幾戶從座位上站起,但他最終按捺住,平靜近于冷酷,「那丫頭不是只剩一個人吧?她還有堂弟和嬸子不是?想辦法?呵,一個人想三個人的辦法只怕會焦頭爛額!」

顧忻淵繃起身體,不可置信的目光銳利地投射過去,「您要做什麼?!」

「不是我要做什麼......是看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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