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從夫 番外集 第179章 送別

作者 ︰ 顏筱

牆倒眾人要是不推。那不是世界太美麗,就是人生太夢幻。魯定風沒听官雲裳的,媳婦兒前腳出門,他後腳跟了出去。不過他去的地方和官雲裳不一樣,官雲裳去的娘家。魯定風也是去那片,不過是去找之前的朋友。

生死之交是可遇不可求的,魯定風大部分朋友都只是利益上的伙伴,嬌情的想讓人。特別是這種危機關頭,魯定風多考驗一個就是多失去一個朋友。

但可氣的是,他只想打探一下消息,竟沒遇上一個願意見他的。更有甚者竟然放狗趕他。

魯定風這一輩子雖說不是沒凶過大風大浪,世態炎涼的,可這些人冷漠著實讓他心寒,再者,從這些人的態度,看得出,他這次翻身不易。就在他無處可去時,他漸漸感覺到身後有衙差暗暗跟蹤他。

看到這情況,他索性大膽起來。中午時分,魯定風那些狐朋狗友有默契的一齊上酒樓聚會。他們才剛坐下,就瞧到魯定風手里轉著把折扇。閑閑走了進來。眾人一愣,反應過來的,起身想走。魯定風攔在門口,笑道,「各位想走我也不攔著,不過,我魯定風待你們不薄,如今這樣,我真怕自己心胸狹隘,以後在公堂之上說錯點什麼。」他搖著扇子那副壞壞模樣,不像是說得出做不到的。

眾人也有些懼了,想走,又怕魯定風真個拖他們下水。這些人衡量了一下,左右都是個麻煩,不過不走的話,最多也就是被懷疑。要是走了,以魯定風的個性,肯定做得出拉他們下水的事來。

于是眾人很識相的留了下來,他們態度前倨後恭,那熱親跟伺候親爹一樣,幾個人請著魯定風坐到上坐。又是倒酒又是奉茶,別提多周到。

只是有一個氣不過的,說了句,「魯少爺不至于這樣吧,我們只是一般人物,保命而已。」

「我知道。」魯定風合上扇子,閑閑夾起碟里的花生嚼了嚼。「大家這態度我能理解,不過,有必要嗎?」。

眾人無語,肯定有必要了,他可是誅九族的重罪,現在怕是他親爹都不想跟他扯上關系。

「你們也不想想,之前我們的聯系不少吧。這官府衙門里一查就能查出來。現在避嫌,沒必要。」魯定風說得輕松,只是這群人里沒幾個相信的。

魯定風喝了口茶又加了句,「好了,我一會就走,不過,我想知道你們手上的消息。畢竟大家朋友一場,我原來也沒少幫你們。做得太過,別怪我姓魚魯的你們一樣翻臉無情。」

這些人听了,嚇得不清,一個個的忙著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魯定風听了情況,暗暗嘆了口氣,只是面上仍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氣模樣。他收了扇子,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行了,就這樣了。希望下回我去府上拜會時。不會看遇上比我還冷血的。」魯定風留了個陰深的笑容。起身出了酒樓。

才出門,魯定風扶牆嘆了口氣,這次他是使不上力了。他的案子,衙門里人證物證都有,他到時要想翻案,恐怕比登天還難。現在或許只能听天命。

官雲裳回到佟府時,天色已晚。她進屋前,瞧到門邊丫鬟的臉色不太好。她心下暗沉,輕輕推開門,里面黑暗一片。她走到屋內想點上桌上的蠟燭,可走到一半,身後的房門「吱」一聲默默關上了。

這像極了鬼片上的情景,官雲裳手抖了一下,手中的火折子掉到地上,她抱著胳膊小心地向後瞧。黑暗中,一個碩長的人影漸漸靠近,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官雲裳松了口氣,放下了戒備。她輕聲問,「怎麼了?」

魯定風沒出聲,幽幽嘆了口氣,緊緊抱著她。

官雲裳埋在他胸口,被擠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正想出聲,魯定風突然橫抱起她,打趣般問道,「媳婦兒,如果只有一次彎腰的機會,黑暗之中。你找到火折子的機率有多高。」

官雲裳不知他為何突然玩這一出,不過听他語氣沉沉的,有別于平日里的朝氣,她猶豫了一下,回道,「我要說百分之百,你信嗎?」。

「呵呵,不信!我們打個賭,你找不到火折子,我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好,不過,不信為何又要打賭,你心里應該知道,還是有萬分之一機會的吧。」官雲裳知道,人在劫數之中,容易對前路失去希望。魯定風的機智到這樣危機的時刻,也難免亂了分寸。他們現在是要搏那萬分之一的機會,

可這萬分之一卻有萬分之九九九可能把官雲裳和旁人搭進去。魯定風又不傻,這賭得太劃不來了。

官雲裳見他不說話,只得自己說道,「定風,你說那個誣陷你的土匪頭子要是死了,你這案子會不會消掉?」

「不會。」魯定風終于又出了聲。「他若是死了,他對我的指控就難月兌掉了。」

「那我們去收買他,讓他改口供。」

「改口供?」魯定風疑惑想了想,明白了意思,「不成,他若改來改去,更容易引起懷疑。而且,收買他,要被人抓到證據的話,更會把這案子落實了。」

「那可怎麼辦啊。」官雲裳想著,有些急了。自己想到的辦法。沒一個管用的。

「所以說希望渺小。福兒,你就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不行,試都不試,我不甘心。」

「那我們就繼續打賭吧。你贏了,我听你的想辦法。」

「好。」官雲裳答應得很干脆,同時,她一彎腰,還真把地上的火折子拾了起來。

魯定風驚訝著瞧著她,點燃蠟燭。可一會兒,他明白過來。他上當了,官雲裳早有準備,因為就在剛才她與魯定風說話的時候,她在偷偷用腳探地上的火折子。願賭服輸,說話不能不算話,可是,他真的不想拖累官雲裳。

「定風,你就別糾結這些了。今天我見著徐先生,他為了保你去了省城。」

「他瘋了,要是被人認出來怎麼辦。」

「定風,我告訴你。徐先生,我甚至可能還有其它一些朋友,已經為了救你,做了很多危險的事。你要是自己放棄,才是真正的害了我們。」

「嗯,我明白了。」

逆水行舟,這不進不是退,而是船破人亡。魯定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我搏。」

魯定風的案子很快送到省城,上面派人來收押,要押解到省城受審。佟家無法在留他,這日里,魯定風被裝上了囚車押解到省城。離別時,佟學光收買了衙差,讓兩人有機會臨別聊幾句。

灰蒙蒙的天空下,給這兩人生離的人籠罩了更多陰影。這沉悶的天氣里連絲風也沒有。或許沒有什麼能吹去,凝結在他倆之間的擔心。四周靜靜的樹木枝葉,就像冷酷的看客,靜靜地瞧著這場虐人的生離之境。

那些閑閑的衙差不時向囚車這邊瞧兩眼,那種冷酷麻木的眼神,讓官雲裳本以慌亂的神經更加混亂。

兩人執著手,卻不知道說什麼,一時間,讓人想起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場景。只是這戰士是會一去不復返了。

這悲傷的氣氛實在不適合,魯定風瞧了瞧左右,小聲說道,「媳婦兒,我有點擔心啊。」

「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唉。我不是擔心我,我是擔心你啊。我這一走,你不會爬牆當紅杏吧。」魯定風說得煞有介事,氣得官雲裳直想踢他。不過這種時候,官雲裳也知道,他只是不想讓氣氛太冷。

官雲裳配合地說道,「那你可得早點來,不然,我讓你牆頭結滿紅杏。」

「呀,不是吧。我開玩笑,你居然……」魯定風煞有介事地指控著,他突然想起還有件事要吩咐,忙說道,「福兒,我走後,我手里那些生意,你就交給佟大哥好了。傘坊那邊,你有空看一下。記得,小心宅子那些人。他們肯定會趁機搶我名下的產業。你什麼都別管,要是扛不住就帶著那些地契銀子回娘家,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時候不早了,那些衙差又一次催著上路了。

兩人依依不舍,相執著手怎麼也不肯放開,官雲裳看著他,憂心說道,「相公,不管多難,你一定不要放棄。」

魯定風點頭應了,可是任誰都看得出,這樣的事,誰又有把握呢。

「相公,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官雲裳附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個字。

魯定風听了,臉色一驚,他緊握著官雲裳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激動地說,「真,真的。」

「嗯。」官雲裳點頭。

「好,我一定想盡一切辦法。就算是賭上全部身家我也一定回來。」這一次魯定風的話,正式了許多。官雲裳也相信了,官雲裳拿出一個小布包,給魯定風掛在脖上。

她小聲說道。「這是我給你求的符。」官雲裳是個唯物主義教化下的無信仰小民。她不知道有沒有神佛,可是這一次,她祈求著,能有什麼能保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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