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從夫 番外集 第85章 說媒

作者 ︰ 顏筱

那個年代不讓女人拋頭露面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女人沒什麼權力,一但出來晃蕩,被某些壞男纏上了,那麻煩是不得了。

官雲裳這幾天幫著魯定風照看傘坊,這事別說魯家人,半個瀘州的人都知道。這朱有才雖說當初是被魯定風勸服了。可是靜下想想,自是知道自己上了當,被人當炮仗使了。他好好的按魯定風的方法跑去纏著官雲裳,到頭來官雲裳反嫁了魯定風。這不是把他當猴耍嗎?想著,朱有才心里也不服氣。

這不,這幾天趁著魯定風不在,他親自找上門了。一看到官雲裳那捏著小絹子的溫柔樣兒,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朱有才也剛取親,他的新媳婦還真是魯定風給撮合的。不過也怪不得魯定風,他只負責撮合。人還是朱有才自己挑的。很漂亮的女人,不過好吃懶做、貪慕虛榮且不說。對朱有才那是越來越凶惡,動不動就把他踢下床。(當然,這事官雲裳也干過。現實是殘酷滴,不知道有時候是美好滴。)

如今朱有才竄過來,還真沒好事。朱家在瀘州也算有些地位。朱有才只要敢飛揚跋扈,一般人也不敢拿他怎麼樣。這不,他搖晃的走過來,嚷嚷說著,「官小姐怎麼在這兒啊。」這人也不知哪學的流氓膽量,一過來就伸手想搭著官雲裳的肩膀。

官雲裳也不是木頭,還不等他過來,就退了半步。朱有才搭過來的咸豬手也被穆小三劫住,甩到一邊。

朱有才暗暗打量了他一眼,.見他一身窮人裝扮。便不再畏懼,朱有才一扇子揮開他,罵道,「哪來的窮小子,一邊去,少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官雲裳扶住穆小三,轉身說道,「朱.公子,這可是魯家的地方,我弟弟站在這里又有何防礙你了嗎?」。

「你弟弟?」朱有才看著穆小三細.細瞧了瞧。官雲裳家里確實有個傻寶似的弟弟,可這個分明長得不像,再說,官家大小也算有些錢財,哪會讓個小少爺穿成這番破破爛爛的窮模樣。

「那是啊。」官雲裳不以為異,還很自豪的介紹道,「這是.我相公的結拜兄弟。」

朱有才瞟了他一眼,懶得再理,他媚笑著沖著官雲.裳說道,「官小姐,好久不見了。近日可好?」

官雲裳暗暗再退了一步,欠著身說道,「托您的福,.我有相公照顧,一切都很好。」

「是嗎?我可听說.魯家不好過啊,魯定風才讓他爹給打廢了吧。他自己都顧不上,哪顧得上你啊。」朱有才拍著扇子說道,「你說說你,當初要肯跟了我那得有多好。我家往上只有一雙慈愛的父母,街坊們可都說我父母那是菩薩心腸,對晚輩那是……」

官雲裳暗暗揉了揉耳朵,感情這朱有才是來炫耀的。那也還好,反正她也沒當回事。只要他不鬧事,她就且听著吧。只是那個朱有才嘰嘰歪歪跟五百只鴨子似的,半天不收嘴了。

官雲裳忍不住說了句,「恭喜您家媳婦了。只是朱公子,這天色快中午了。我還得回去一趟,要不您先請吧。」

「請?」朱有才愣了一下,他想了半才,突然擺身子怒目起來,「官福兒,我們好歹相識一場,也算訂過親的,你既然這般冷淡是何意思。當初你也騙了我家不少銀子。難道我們遇上,你連一頓飯也不願意請嗎?」。

得,瞧瞧朱有才這出息,不愧是姓豬的,光想著蹭飯了。穆小三繃著臉,攔在官雲裳身前,恨恨盯著朱有才,訓道,「你個少在這兒亂嚷嚷,我姐姐怎麼可能騙你的錢。再說了,你是個什麼東西,就你這肥頭肥耳的模樣,誰看得上你那點錢啊。少在這兒扯著嘴皮子亂嚷嚷,小心我拿棍子趕你。」

朱家在瀘州也算是有頭臉的人物,再者朱有才跟魯定風算是朋友,真鬧起來怕也難收場,官雲裳拍了拍穆小三的肩膀,勸道,「三娃子,你先退下。」

她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地說道,「朱公子,這青天白日的,可別亂說話,小心閃到舌頭。我官福兒雖說不算是生在什麼大戶人家。可好歹官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你母子之前胡鬧誣陷我懶得追究。可現在,你要說些什麼潑我髒水的話來,我相公可會輕易放過你。他那脾氣,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朱有才瞧這陣式,有些退縮了。他正來也就想逞個口舌之快。可沒興趣惹上魯定風那壞痞子。他想了想,突然得意說道,「對了,這葉家傘坊的傘可是買給張大當家了?」

「這個。」官雲裳說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哪知道相公生意上的事。」

「哼。」朱有才得意地哼哼著,「那也是,你給魯定風帶個話吧。這年頭生意不好做。該拜的碼頭不去。有得苦他吃的。」

朱有才一說完,得意的一甩水袖下去了。只留下官雲裳和穆小三愣愣對著眼,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三娃子,你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嗎?」。

穆小三愣愣搖了搖頭,「不知道啊,碼頭?他可是說運貨出去的碼頭?」

「應該不是。」官雲裳揉著腦袋想了想,「算了,我回去問問再說,三娃子,這邊你幫我看著,我剛給帳房里添了點錢,你看看要不要備什麼。需要的盡管備上,別省著。這第一批貨,質量最重要。」

「呃,我知道了。」

穆小三這人,做正事還好。挺瓷實的人。不過做生意,少不了一些個歪門邪道的應酬活兒,這些就得魯定風親自出馬了,反正他一個痞子,做這些事正好。官雲裳吩咐了一下。進了轎子先行回去。

這才進門里,正听到魯宅門房里坐了幾個人正嘰嘰歪歪說著什麼。像是什麼「管家,二小姐,好事近了什麼的。」官雲裳一時沒听明白。可下轎著,她突然想到,這不會是在說文允述吧。

昨日里她正好瞧見二小姐魯金秀給文允述送豬腳湯。等閑的關系應該不會讓個小主子給管家輕自送湯。莫非是魯金秀對文允述有意?這想起來,也很有可能。二爺家里不是很興盛,嫁給自家管家也算可以加些助力。再說文允述長相斯文,早些年就有許多小姐看上他。這會兒不會又叫魯二小姐給看上了吧。

官雲裳躊躇著,也不知該做何想法。她猶猶豫豫的就回了屋里。屋里依舊是一片熱鬧的嬉笑聲。官雲裳以為魯定風那痞子又在逗小葉子呢。可隨眼一瞟,卻看到小葉子端了茶水慢慢走進院里。那屋里的是誰呢?該不是那痞子不甘寂寞,跑去召雞上門了吧。這年代業務也不知有沒做到這程度。

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也不管她什麼事,最重要的是,這屋子可是她常住的地方,她怎麼著也很潔癖,以後可讓她可怎麼住啊。

想著,官雲裳氣呼呼推門進了屋里。她叉著腰正準備發怒的,卻猛然看到兩人對坐在火盆邊,微笑對弈。官雲裳立時收了戾氣,回恢溫柔小妖妻的模樣,「相公,有客來怎麼沒提前跟我說一聲。」

魯定風早瞧到她變幻的臉色,賊笑說道,「我到想提前,佟兄也是突然來的。來,我給我介紹,這是我兄弟佟學光。佟兄,這位就是我聰明漂亮、賢良淑德的小嬌妻官福兒。」

听他這般介紹,官雲裳暗瞟了魯定風兩眼,這家伙一向沒好話,這會兒怎麼突然在別人面前夸她。沒道理,里面肯定有詐。她防備地偷偷打量了佟學光一眼,這個人她認識,上回討論洋傘時,他來過,帶著個顯眼的圓框眼鏡,一副很徐志摩的長相。

這會兒佟學光也正打量著她,一副興趣滿滿的模樣,「弟妹回來了?」

「嗯,回了。」

佟學光很和善的笑著問她,「今天可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呃,你怎麼知道?」官雲裳好奇問他,她今天遇著朱有才是挺不開心的。居然還說她騙銀子,能開心起來嗎?

佟學光收起棋子笑著說,「眉頭皺成‘川’字了,我還能看不出來?傘坊不好管吧。有什麼麻煩盡管說,我做生意出身,或許能有些建議。」

「對啊,你有什麼事問佟兄好了。」魯定風也是異常的熱情,那一臉媚笑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那熱情再配上一個手絹一顆痣,那簡直都像是媒婆了,官雲裳疑惑的打量著他,這家伙肯定又有什麼花花腸子。她瞧了瞧佟學光,又瞧了瞧魯定風,這模樣,該不是這家伙想做媒吧。

「咳,咳。」官雲裳瞟著他們,暗暗坐下喝了口茶。她也不多說話,臉上的冷意明顯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魯定風瞧這狀況,暗暗給佟學光使了個眼色,「佟兄,今天先到這里吧,謝謝你的幫忙。下回咱再細細商量。」

「行。傘坊那邊,我會幫你看著。官府那邊我都打好交道了,到是黑漕運那邊有些麻煩,我明天過去瞧瞧,有消息,再通知你。」佟學光起身帶上帽子,向屋里的官雲裳行了行禮,先出去了。

官雲裳等他走老遠了,突然想起般問道,「喂,這正中午的,你怎麼不留他吃飯啊。「

魯定風揉了揉肩膀,瞟著眼說道,「就你那張冷臉,也得別人看了吃得下。再說,咱家的飯菜這麼難吃,我哪好意思折磨他。」

「對了!」官雲裳猛地坐到他棋盤對面,拍著桌子問道,「你老實說,他到這里來干嘛的?」

「生意的事唄。」魯定風躲過她尋問的目光,一派輕松地說道,「沒做過生意,不知道做生意難啊。到處都是麻煩,對了,你那邊老頭兒師傅們開工了吧。」

「那當然,有我在還能有什麼大問題。」官雲裳得瑟地收起棋盤,她一邊收,一邊說起傘坊的事。魯定風細細听著,不時點頭。他既然沒說出佟學光的來意,官雲裳自然也不會多問。最多也就當是自己亂猜好了。她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添一件了。

兩人吃完飯,官雲裳又出了趟門,小葉子一路陪著,買了些事物就回到院里。魯定風看到她們回來,老遠就叫喚著,「哇,什麼,好香。」

官雲裳白了他一眼,「你那是狗鼻子嗎?這麼遠都能聞到。」她們這趟出去,還真帶了些吃的回來。官雲裳知道魯家不方便,就回了趟娘家,讓女乃娘幫著熬了些骨頭湯。女乃娘的手藝是官家公認的大廚。這幾日里魯定風在屋里憋著,盡吃些腌肉白菜的,也是該改善伙食了。再說文允述那邊,她也想過去瞧瞧,她黑暗的想,女乃娘做的湯總比魯二嬸母女倆折騰出的好吃吧。

她想著臉上露出抹自信的笑容。

魯定風瞧著她,覺得古古怪怪的,「你干嘛呢?虧你一大堆麻煩也笑得出來。」

「麻煩?我有什麼麻煩?」

魯定風專注地盯著自己的湯,傻笑說道,「沒什麼,有湯喝,什麼麻煩也沒了。」

官雲裳瞧他自己能使動勺子,也就不伺候了。她拿起更一盅湯抱在手里。偷偷模模地往門外去了。魯定風正喝湯呢,抬起頭看著她的背景,輕輕嘆了口氣。他小聲叫來小葉子,讓她扶著自己偷偷跟著官雲裳過去。

且說官雲裳一心看著路,也沒注意後面偷偷跟來的人。這會兒已是下午,魯宅里人來人往的,路上偶爾見著她了,都好奇的上前打招呼。

「大少女乃女乃這是去哪啊?」

官雲裳用袖子遮著手中的湯,笑著說道,「去趟帳房。」

那些人好奇看著,偶有幾個膽子大的,偷偷跟了上去。這一去,陣式不小,官雲裳後頭跟了一串人。別以為這些人是純無聊,實在是這會兒帳房里又有另外一出戲碼。

就在官雲裳快走到帳房門口時,她正看到好戲正織的時候。這會兒帳房里擠了一圈的人。魯家二位爺正面對面貌似客氣地相對著。

魯二爺魯來金指著自家閨女客氣說著,「大哥,金秀的事,你可得做回主了。這流言傳出去,讓我家金秀以後怎麼活啊。」

魯來銀瞧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文允述,今天一大早的,有人看到文允述和魯金秀衣衫不整的從屋里出來。沒一會兒謠言就傳了整個宅子。說的肯定是文允述和魯金秀兩人有私情。

本來這事兒想來,也配得上,文允述雖是個管家,不過好歹算是讀過書的。魯家雖說是大戶,可二爺家的閨女也沒那麼金貴。配文家兒子雖算不上太好,可也還說得過去。

只是婚都沒盯,到把事給先做了,這說起來還真有些傷言面。更何況,這事一傳出來,魯二家里兩夫婦言面何存,他倆夫婦堵著文允述就不輕饒了。要不是魯來銀趕來,文允述指不定會被他們打斷了腿。

魯來銀最近挺看重文允述的,把整個宅子的事都交給他管。文允述也干得不錯,這些日子頗收攏了些人心。特別是他一經手之後,魯家都發出月錢了,這得是多大的恩惠啊。魯家人也是有眼色的,瞧這狀況都勸道,「他二叔啊,反正這兩孩子也願意,咱順水推舟做回見證也就得了。」

「就是啊,文管家長得一表人才,又是秀才配二丫頭也不差啊。」

听著族人一通勸,魯來銀和魯來金都是悶不吭聲的。魯來銀瞧著文允述,又瞧瞧二閨女,半天沒說話。兩人也是蒙了般,垂頭喪氣的,一聲不吱。

「這事先別急,晚些再說吧。」魯來銀一反常態,打起了太極。可他想把事拖下去,魯二家里的人肯定不依,魯來金氣沖沖說道,「大哥,這事能拖嗎,這讓我家閨女怎麼活啊。今天你一定要丟個話,要不,我吃點虧,和文家認個親。要不,我把這兔崽子給廢了。」

「他們兩個?」魯來銀搖了搖頭,「絕對不行。」

魯來金憤憤說道,「有什麼不行的,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這小子是你親兒子,這親也得結。」

「胡說八道!」魯來銀背著手,低頭在屋里轉了幾圈。他的氣憤,他的躊躇不知是為了什麼。

可另一頭,官雲裳手捂著熱騰騰的湯,幾乎站不穩。這場面,只要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這里面發生了什麼。

她想不到,只是一天而已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瞪眼看著文允述,他如一淌死水般垂著手坐在那里,那綁著繃帶的手臂也無力地掛在那兒。

魯來金揮手拍他的腦袋,他也死氣沉沉的連頭也不抬一下。一時間,官雲裳听不到四周的爭吵,她盯著文允述,看著他死氣沉沉的表情,心里一陣發酸。

她知道,只有他做錯事時,才會這樣。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昨天還好好的,他不是有難言的秘密嗎?他不是和魯來銀定了協議要在魯家呆足一年嗎?這些官雲裳都可以接受。可為什麼時到今日卻出了這種事。莫非男人都是一樣的,經不起半點誘惑。她不相信,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人,怎麼也會變成這樣。

她有些站不穩,步步後退,險些跌到地上。幸是這時魯定風在身後扶了她一把,他小聲問道,「站穩了,你沒事吧。」

官雲裳回頭看到是他,茫然搖了搖頭。

「走吧。」魯定風扶著她,小聲勸道,「你在這兒不合適。」

「嗯。」官雲裳無力應著,隨著他一齊離開。看熱鬧的人越擠越多,官雲裳擠出人群前回頭望了一眼,此時文允述也抬著頭,他痴痴盯著官雲裳的背影,突然一下站了起來。

可這廂,官雲裳已隨著魯定風一齊離開,事已錯了。官雲裳還留下來干嘛,她無法去責怪文允述,事情到了今天這地步,她只能怪自己,或是自嘲地嘆一句,天意弄人。當初她若沒硬逼著文允述出去考學,怕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福兒,我們去傘坊看看吧。」魯定風一個傷殘人士這會兒反到要扶著她。官雲裳正問蒼天著,哪還听得清魯定風在說什麼,這會兒就算魯定風把她住江里引,她指不定也會一眼不眨的踩進大江里。

葉家傘坊離魯宅不算遠,兩人悶不吭聲坐在馬車里,沒一會兒便到了。這傘坊白日里喧鬧個不停,這會兒快到傍晚,師傅們早喝了酒,吃了肉各自回去了。桌上的酒瓶子還沒收,空空的傘坊只有穆小三和一個看門人在里面。他們見到二個主子半夜過來,忙上前迎接。

魯定風揮了揮手,讓他們不用管。他看著官雲裳嘆了口氣,說道,「這里安靜,又沒什麼人。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吧。唉,也難為你了。最知道會這樣,唉……」他話說到一半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沒後悔把官雲裳騙到他家,其實就算她不來,事態的變化也不會多美好。

官雲裳茫然看著他,問道,「你,想說什麼?」

魯定風眯著小眼,拽拽說道,「我想說,你和文允述並不合適,還不如早些放棄了。」

「你說什麼?」官雲裳抓住著他的衣領搖了搖,「你早就知道了是吧。還故意找你那個佟兄來,你想干什麼?」

魯定風拿起桌上的酒,仰頭喝了一口,「你竟然問了,我就直說了。我把我們的協議跟佟兄說過了。他說對你很有興趣,想不到既然有女子有這樣的膽量。他對你很有興趣。還有,他家都是讀過洋學的,思想很開放,你真要和他合得來……」

「別說了!」官雲裳劈手奪過魯定風手中的酒瓶子,仰頭自己喝了一口,這劣酒嗆人,可那酒勁帶著的暖意卻是剛好填上了她心中的寒冷。她舉著酒瓶,迷茫茫看著漆黑的天空,幽幽說道,「十三年了,就像做夢一樣。這世道果真是什麼都說不得準的。」

她悶悶喝著酒,突然眯著醉眼,口齒不清地唱起,「早知道是這樣

像夢一場

我才不會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

我能原諒

你的荒唐

荒唐的是我沒有辦法遺忘……」

魯定風看著她搖頭嘆氣,穆小三繃著臉擔心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定風哥,她怎麼了?」

魯定風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笑道,「上當了,我們都上當了。眼見不定為實啊。」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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