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游戲︰丫頭,別鬧了! 卷三 天使,藏了翅膀

作者 ︰ 草荷女青

下了整整一夜的雪終于停了下來,但是雨卻接踵而至,瀝瀝淅淅下了起來。

原本陰沉的心,因這陰沉的天變得更加的灰暗,甚至壓抑。

突然,風,似乎是故意的,猛地吹來——

「阿嚏!」北柯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沒事吧?不要再站在窗邊了,外面風大。」上官程軍倏地站起來,走到窗前攬著北柯的肩頭將她緊緊攬進了懷里,從吃完午飯她就開始沉默,一直到現在。

「我沒事。」北柯回頭輕輕笑了笑,對于他的關心她早已經習慣,只是他今天他這樣小心翼翼的,越是這樣小心她的心,越是生痛。

「听話,回房間里。」沒有給她商量的余地,上官程軍直接關上窗戶,把她打橫抱起來走進臥室,坐在沙發上。

北柯沒有反抗,靜靜地依偎在他懷里,伸出手環著他精壯的腰肢,臉貼在他結實的胸口,仔細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良久,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緊緊抱著,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卻都在心里明白一件事情,一件非常殘酷的卻不得不面對的事情。

「我——」

兩人同時開口,卻笑著看著彼此,閉上了嘴巴。

無語,又是一陣沉默,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希望可以將彼此的模樣一絲一毫都不差地刻在心里。

他知道,她要走了,即便是再不舍卻也無濟于事,整整一天她沒有再離開過這個房間半步,就連每頓的飯都是他端進來一遍一遍勸著她,她才肯吃一些,一天,她明顯消瘦了很多。

「你——」

兩人再次同時張開嘴。

「你先說。」上官程軍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北柯抿著嘴點點頭,松開環著他腰桿的手,理了理他已經很整齊的衣服,像個遠行的小妻子似地一樣一樣交代,「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喝酒,想抽煙的話每天只能抽一根,不許再這麼瘦,听到沒有?還有,衣櫃里的衣服我已經整理好分開放著,不同季節不同場合需要穿的都有標簽在每一個格子里,不許再把衣櫃扔得亂七八糟,不許晚上很晚還不睡覺,不許來找我,還有不許掉眼淚……」話還沒有說完,她自己已經泣不成聲。

「恩!」上官程軍重重地點點頭,再次將她緊緊圈入懷里,下巴抵在她的額頭,眼淚也掉了下來。

「還有,要好好地活著,而且每天都要快快樂樂的,如果哪天我見你一臉凶煞的樣子,絕對會揪著你的耳朵在大街上轉一圈。」強裝著堅強,北柯笑著將眼淚在他的胸前狠狠地蹭去,然後重新抱住他靠在了他的懷里,他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可是再溫暖的懷抱,終究還是要分開。

「那你要不時回來看我,不然我不吃飯不睡覺每天不停地喝酒拼命地抽煙,而且把衣服扔得亂七八糟的,還帶著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

「你敢?你要是這樣我就再也不回來了。」北柯再次仰起臉看著上官程軍,淚水無聲地流著。

上官程軍俯身吻住她的眼楮,而自己的眼淚卻也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顆顆落下。

「我要走了。」北柯輕聲說道。

「嗯。」上官程軍哼了一聲,可是好久才抬起頭,看著他通紅的雙眼,北柯忍著心中強烈襲來的疼痛,笑著捧起他的臉,「你都已經三十歲了,所以要盡快找個媳婦,然後生個漂亮的兒子,這樣等你五十多歲的時候就可以把公司交給他,然後你就可以歇歇了,答應我不要再讓自己這麼辛苦知道嗎?你看你才三十歲可是臉上都出現了這麼多條皺紋。」

「我已經有媳婦了,為何還要找媳婦?我不找,你就是我媳婦,一輩子唯一的媳婦。」

北柯看了他一眼,掰開他的手,從他的懷里出來站到地上,「別傻了,我們是不可能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完字放在客廳的桌上了,你一會兒也去簽個字,這樣我們就離婚了,我們原本就不應該結婚,所以最終還是要離婚。」

「老婆,我們可不可以不離婚?」上官程軍祈求的目光看著北柯,那閃爍的淚花發出的光芒深深刺痛了北柯的雙眼,她有些動搖,但是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沖動,「如果你不想讓月復中的孩子出生的話你可以不簽字,隨你的便。」

上官程軍盯著她堅定的模樣,痛心地點點頭,「好,我簽字。」

「離完婚後不許再問我叫老婆,也不許叫丫頭,就叫我的名字,否則就算是在大街上我們踫到面了我也不會理你,記住了嗎?」

「我知道了,那我以後就叫你柯兒,這樣行嗎?」

北柯點點頭,走到他替她收拾好的行李前深吸了一口氣拉住了手柄,「我要走了,你不要送我,也不許回頭,就站在這里數到一百後才能轉過身。」說完她拉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出了臥室。

整個屋子里,是刺啦啦的輪子聲響,刺耳響亮。

「砰!」鐵門重重地關上,北貝提著行李,北帝扶著她三人離開了公寓。

數才數到五十,可是上官程軍卻突然轉過身跑到窗前,看著樓下她消瘦的身影彎腰向車子里鑽去,他雙手緊緊按在陽台上,眼淚一顆一顆落下。

丫頭,一定要快樂,此生命運無情的捉弄,祈求來生我們可以做永遠的夫妻,到那時候我再也不會放手,我知道為什麼你要給我們的孩子取名叫做諾兒,我知道是什麼意思,對你的承諾我不會忘記,我答應你沒有經過你的同意絕對不會去見你。

你一直都愛說我是個魔鬼,我知道你是我的天使。

我只想把我的天使永遠留在地獄里溫暖我這個魔鬼,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你的感受,雖然我是認真的,很認真很認真地愛著你,小心翼翼地呵護那層罪惡卻最終還是被你捅破的秘密,當你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朝我吼著為什麼的時候,我真的後悔了,後悔自私地將你留在身邊,後悔讓你痛苦流淚,後悔讓你愛上我,後悔的太多太多,所以,我決定了放手,讓你離開,可是卻還是自私地希望你能留下來,因為你是我全部的世界。

我不知道你離開後我該怎樣生活,或許我會找一個庸俗的女子,在這個黑暗看不到邊的地獄里,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因為未來誰都不知曉,而且我不知道是否會愛你一輩子,但是我知道沒有你的日子里,我這一輩子無論長與短都漫長無比。

在奮不顧身之前我就知道結局,可是我不在乎逆天而行!什麼倫理與道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在我身邊,如今你真的要離開了,帶著我對你深深的歉意與自責離開,你這樣讓我如何承受得了,我多麼希望你此時可以轉過身,笑著對我說,老公,我不走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可是你會嗎?

北柯終于還是坐進了車子里,可終究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樓上,他果真站在那里,她不敢扭臉,她怕自己這一扭臉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他,所以她索性閉上眼楮靠在了車座上,在心里默念,「上官程軍,你一定要快樂,不要再難過傷心,忘記我吧,找一個懂你的女子,好好地愛她疼她。如果有輪回,我願用我三生的煙火,換你今生的快樂生活,來生我一定不再做你的姑姑,我要做你的妻子,你只許愛我一個人,再見了,我最愛的男人,從現在開始你將永遠留在我的心底,那個永遠也不敢去觸模的地方。」

北帝看了一眼樓上,又看向北柯,輕聲道,「柯兒,坐好了嗎?我們要走了。」

北柯點點頭,倏地睜開眼楮,搖下車窗,朝樓上笑了笑,「答應我照顧好自己,听到了嗎?不許來找我,記住了嗎?」

上官程軍朝她擺了擺手,哽咽道,「嗯,我知道,我答應你,也記住了,那我想你的時候是不是可以給你打電話?」

北柯沒有回答他,說道,「回屋子里吧,陽台上太冷了。」

「嗯,好。」上官程軍轉過身,北帝發動了車子,听著樓下車子的聲音,上官程軍還是沒忍住回了頭,可是她已經遠去。

這次你離開我,是風,是雨,是夜晚,還下著雪,你笑一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丫頭,愛你永遠。我依舊自私地要求你不要把我忘了,若干年後,如果就算是你找到一個優秀的男人,快樂地生活,偶爾在某一個時刻,也要想想我,那麼此生我就知足了。

「柯兒,你還是去我那里住吧,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北帝說道。

「沒什麼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了我們又在一個城市離得這麼近,隨時給你打個電話不就能來看我了。」回到了他第一次給她買的那個很小的兩居室里,北柯感慨萬分,這麼長時間沒有來過這里,沒想到這里還保持著原樣。

看了看外面的天,北柯輕聲說道,「天不早了,阿帝你送小貝回學校吧。」

「今晚不去學校住,以後也不住校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那好吧,那你今晚就別回學校了,阿帝你呢?是跟我一起睡呢,還是回去?」

北帝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明天彼酉要出差,所以我想今晚……」

「我知道了,我現在算是看清你了,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姐,趕緊回去吧,不過阿帝,姐姐希望你還是能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跟他的關系,我跟上官程軍經歷的這些足夠我回憶一生了,我不希望你到時候跟我走上相同的路。」

北帝無所謂地撇撇嘴,看似將這一切看得很輕很淡,可是她的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不安甚至惶恐,「我知道,如果真有一天如你所言,那我正好跟你做伴,這樣你也不會孤單了。」

北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著這兩個一模一樣的女人,真是不明白,為何女人都這麼傻,為了那些臭男人讓自己活的這麼的辛苦,如果有一天他能遇到一個像她們那樣的女子,那該多好。

雨,漸漸停了,天又飄起了片片的雪花。

夜,也終于在支撐了許久之後,無力地撒下了黑色的屏障。

三天後。

「早些休息吧,柯兒也已經休息了。」北帝輕聲說道,看著這兩個被命運玩弄的人,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剛剛從柯兒那里回來,現在還要來安慰這個男人,這一刻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憐很可憐,可憐到讓她有一種想要將他攬在懷里給他安慰的沖動。

上官程軍一直抱著北柯枕過的枕頭呆呆地坐在那里整個人憔悴得不成人樣。

「上官程軍,你答應過柯兒的要照顧好自己,你這個樣子讓她如何放心?」北帝又說道,可是上官程軍依然沒有絲毫的反應,最後北帝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出了臥室。

第三天了,他果真遵守了承諾沒有給她打一個電話,北帝走後北柯怎麼也睡不著索性起床披著大衣站在窗前,許是因為冷的緣故,她緊緊抱著肩膀,身體略微有些顫抖,思緒胡亂地飛著,她想控制卻無能為力。

輕嘆一口氣,轉過身,才發現手機在響著。

有些期待,卻不知該如何面對,站在那里盯著閃爍的手機,好一陣子她才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拿起來,然後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喂,你好。」她淡淡的語氣故意透著幾分的冷漠與不耐煩。

「柯兒,我,你還沒有休息?」電話那頭有些恍惚夾帶著疲憊的聲音,絲絲傳來,傳遍北柯的整個神經,他喝酒了,她明顯感覺有刺鼻的酒味迎面撲來,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拿著手機坐在了床邊,然後側著身子躺下,將手機放在耳邊,輕輕閉上了眼楮。

「我剛躺下,怎麼了?」

「老婆,我,我想你了。」上官程軍趴在桌前,看著他們在一起的照片,眼淚模糊了雙眼,可是她的樣子卻越來越清晰。

刻意讓自己不去想太多,只想閉上眼楮就再也想不起他,也就不會這樣的痛苦,可是耳邊卻清晰地響著他的聲音,這讓她如何不去想!好一會兒後,她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我困了,想休息,你也早些休息吧。」

「恩,你睡吧,我就想這樣,听听你的聲音……」

北柯倏地睜開眼楮,冷冷地說道,「早點睡吧,你喝酒了,以後少喝點,也不要給我打電話,我最近不想接電話,也不想听到你的聲音。」一滴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到嘴里,她這知道原來眼淚真的是苦的……

許久,兩端都沉默起來。

「好,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打擾你。」終于,生硬冰冷的聲音終于從電話那頭傳來,北柯微微愣了一下,迅速掛了電話,卷縮著身子用被子緊緊裹著自己,淚水決堤而出。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我依舊還是不過一切地愛上你,只是沒有想到結果來得如此的早。丫頭,放你回天空,你就自由了,因為你終究不會留戀,不管我怎樣努力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既然你說從此不再聯系,那麼從此以後我就重新做回魔鬼,你做你的天使,只是你不會再是我的天使,而我永遠都是地獄的魔鬼。」

將關于她所有的照片鎖到抽屜里,上官程軍邁著大步出了書房,然後將抽屜的鑰匙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從此以後那個抽屜他再也不會打開。zV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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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你怎麼了?」寒凌飛不解地看著上官程軍,他們這不是已經結過婚了嗎,好不容易修成了正果怎麼又離婚了呢?

「來,飛,喝酒!」上官程軍舉起酒杯,眯著眼楮看了一眼寒凌飛,然後自己一飲而盡。

「軍,你不要喝了,你已經醉了。」寒凌飛伸手去奪他手中的酒杯,卻撲了個空。

「如果你不喝就回去我自己喝!」上官程軍生氣地扔掉手里酒杯,抓起地上的一瓶酒仰起頭,咕咚咕咚地飲著。

「你們到底怎麼了?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上官程軍嗎?公司你也不去,只知道喝酒,你到底要干什麼?自己辛辛苦苦創下的淩旗你就這樣準備把它毀了是嗎?上官程軍,我真是看錯你了,為了一個女人你就成這個樣子,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寒凌飛緊緊揪起上官程軍的衣領,大聲喊道。

「呵呵,淩旗算什麼,送你了。」不管寒凌飛揪著自己的衣領,上官程軍依舊仰著頭喝著。

「如果你愛北柯就去把她追回來,如果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真的不如死了算了,如果沒本事把她追回來那就什麼女人都不要想了,好好弄你的凌旗,男人離開了女人照樣能活,但是沒有事業是絕對不行的。」

「愛?哪里還有資格!你放手,你走吧,不要管我。丫頭她不要我了,不要了……她都不要我了,我要凌旗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你說還有什麼用……」說完他猛地又灌了一口,然後狠狠地將酒瓶摔在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又摔倒在地上,磕在剛才摔碎的酒瓶上,手上身上都被劃傷了,鮮紅的血瞬間向外涌了出來,他卻沒感覺痛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地上。

「軍,你趕緊起來,你流血了。」寒凌飛彎下腰去拉他。

「不要!一點都不痛,不痛……」上官程軍擺了擺手,閉上眼楮,睡了過去。

「你——」寒凌飛無奈扶起喝得爛醉如泥的上官程軍,將他扶到沙發上,吩咐趙嬸給他做了醒酒的湯,然後他拿起外套離開了。

不管怎樣,看來是要找北柯談談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軍這個樣子下去。

想到這里寒凌飛加快了車速,也不顧現在已經是深夜,拿起手機撥打了冷四的電話,他肯定知道北柯在哪住。

「北小姐,有時間嗎?我們聊聊。」寒凌飛一大早徑直來到北柯的住處,正好北柯準備出去剛到樓下。

「呃,寒先生找我?」對于寒凌飛的突然出現北柯確實沒有想到,不過想必他是因為他吧,畢竟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恩,有空嗎?我們聊聊。」寒凌飛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平靜的女孩子,心里暗暗替上官程軍感到不值,自己難受成那個樣子,而她卻跟沒事人似地。

「好吧,我今天約了朋友一起見面,我先給她打個電話說一聲。」北柯踱到了的一邊打起了電話。還過生也。

「好了,去什麼地方,寒先生決定吧。」北柯淡淡笑了笑,理了理衣服。

外面依舊是飄著小雪,北柯穿著一件米黃色的羽絨服,系了一條淡藍色的圍巾,有些蒼白的臉色因為這圍巾的緣故顯得更加的憔悴無力。

「去對面的咖啡廳吧,離這里比較近。」寒凌飛打開車門上了車,北柯拉開車門坐在了後面,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北小姐,我這次來——」不等寒凌飛說完,北柯就打斷了他的話,「對不起,如果寒先生是來談上官程軍的事,不好意思,我不想提他,麻煩你回去轉告他,離開哪個人他都可以活的很好,離開他我可以過得很好,他也一樣可以。」

「北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什麼事了,但是我想你也是愛他的,既然你們彼此相愛,又為什麼不好好在一起,再說你們的孩子——」

「我,從來沒有愛過他,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以後更不會,至于孩子他是無辜的,所以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剝奪他來的這個世上的權利,寒先生,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應該了解他,如果是他想做的事沒有他做不到的,如果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北柯拿起包準備站起身。

「北小姐,你在撒謊!如果不愛他,你不會留下他送你的項鏈!」從她坐到對面,寒凌飛就注意到了她脖頸上的那條項鏈,那是一年前他和軍一起在法國的一個拍賣會上拍到的,這條項鏈是那場拍賣會上最昂貴,但是軍卻毫不猶豫就拍下了它,就因為它的名字叫鎖定,戴在心愛的女人脖子上,她就永遠只愛他一個人。

「你……」北柯頓時啞口無言,不自然地斂下雙眸,關于他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了他,卻惟獨留下了這條項鏈。

「你們這又是何必呢?」寒凌飛不解地看著北柯,一個固執的男人一個固執的女人,注定了要經歷很多磨難。

「這只是一條項鏈,沒什麼,大不了我扔了。」北柯淡淡笑笑,絲毫看不出來她此刻亂七八糟的心情,她從脖子里扯掉項鏈然後遞給了寒凌飛,「麻煩你把這個還給他,謝謝。」

寒凌飛沒有去接北柯遞來的項鏈,而說道,「他昨天喝了一天的酒,而且受傷了。」

「受傷?」北柯驚慌地瞪大了眼楮看著寒凌飛,下一秒又恢復了常態。

寒凌飛的嘴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靜靜地觀察著北柯的面部表情。

輕輕掇了一口咖啡後,寒凌飛這次啊解釋道,「他沒事,就是喝酒太多,被瓶子劃傷了。」

「哦。」北柯應了一聲,緊張的心終于落了下來,為了掩飾剛才的失態,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誰知卻被嗆著了。

「你沒事吧?」寒凌飛遞給她一張紙巾。

「謝謝,我沒事。」北柯擦了擦嘴,小臉漲得通紅。

「去看看他吧。」

「寒先生不用上班嗎?大老遠跑到這個地方來不會是為了陪我喝這杯咖啡吧?」北柯笑著反問。

對于她避而不答,寒凌飛更加的不解,兩個人究竟在賭什麼氣?

「好久不見,北小姐變了許多。」

看著她的那雙眼楮,總是讓他想起莫容,她們的眼楮真的太像太像了。

他投來的眼光,讓北柯渾身不自在,她輕輕咳了一聲。

「呃——」對于自己的失態,寒凌飛趕緊收回視線看向窗外。

「雪下大了。」

「是啊。」北柯點點頭,抬起頭,卻不願再看那深邃無垠的天空,不願再想那飄忽不定的未來,恐懼卻總是陣陣襲來,放佛黑洞般吞噬著早已支離破碎的心,理智隨時都會被震得土崩瓦解,可是卻依舊苦苦地掙扎在這道德的邊緣,做最後的選擇。

「寒先生……」許久的沉默後,北柯輕啟粉唇。

「嗯?」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勸勸他,有些事情是必須放下的,因為注定是不會有結局的,麻煩你告訴他,如果他還是一直的消沉下去,我就離開這里,從此以後他將再也看不到我,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微微笑了一下,北柯拿起包出了咖啡廳。

北柯沿著馬路邊慢慢走著,曾經是那麼喜歡雪,可是現在卻一點心情也沒有。

好想做一片雪花,什麼都不去想,也不用難過悲傷,隨風飄到哪里是哪里。

拼命想忘記一個人,到頭來卻越來越無法割舍。

真的想過一種平靜失憶的生活,忘記他,開始一個人的生活,因為如果不忘記,未來漫長的時光里,太多的時間是用來回憶過去拼湊現在的不完整,那會是多麼的可怕,因為不管怎樣終于還是會在最後,筋疲力盡,即便再去掙扎,也無法逃月兌被冰封的厄運枷鎖。

听著街邊放著的音樂,我用心歌唱,也許連音樂都是寂寞的,我一個人在著風雪冷空下,尋找應該可以安慰的地方,可是轉來轉去,我依舊在原地周游。遇見你,開始了我如夢魘般的生活,可是遇見你,也開始了我完整生活的篇章,愛你無憾!也許只有一個人先快樂了,另外一個人才會快樂,我選擇成全你的快樂,而你也一定要祝福我,在心里默默念道,北柯順著馬路在越下越大的雪中漫無目的地走著,如果這樣可以忘記從前的話,她真的寧願成為這其中的一片,飄落,融化,消失不見。

不知何時,北柯的身後跟著一輛黑色的車子,車子里上官程軍的眉頭一直緊緊地皺著,看著她這個樣子,他真的好想沖下車將她緊緊抱在懷里,「丫頭,雪下大了,快點回去,好嗎?」

晃晃悠悠,一直走著,不冷不累,可是為何卻在顫抖?北柯蹙了蹙眉頭,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何一直顫抖呢?「听話,快點回去。」上官程軍再次低語,突然將車子猛然向前沖了過去。

「回去吧,不要再走了。」上官程軍打開車門站在北柯面前,將外套照在她的身上。

北柯仰起臉,看著他,僅僅幾天不見,他竟然憔悴成這樣子!幾秒鐘後她反應過來將衣服塞到他手里,「恩,我現在就回去,你也回去吧。」說完她轉過身邁著慌亂的腳步匆忙離開。

對著她離去的背影,上官程軍猶豫了一下,還是喊了出來,「柯兒,我,送你回去吧。」

北柯倏地停下,笑了笑,輕聲說道,「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到家了,謝謝你。」

「可是——」上官程軍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似是又掙扎了一會兒後,他迅速說了一句,「我送你,就這一次。」說完他迅速上了車,調轉車頭跟上她。

「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北柯沒有動,靜靜地站在雪中。

「听話,快上車。」上官程軍打開車門走到她身邊,卻沒有再有任何的舉動,其實如果可以,真的想抱起她,可是卻不能。

北柯輕輕點點頭,坐上了車,上官程軍開得很慢,因為他想多跟她待一會兒。

車子里,很靜,靜得能听到彼此輕輕的呼吸聲,良久,北柯開口,「不要再喝酒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嗎?」

上官程軍不語,眼楮一直看著前方。

「答應我,好好的生活,不要再消沉下去。」北柯彎過身,趴在他的腿上。

上官程軍微微怔了一下,將車停在路邊,雙手在半空中猶豫了又猶豫,終于緊緊將她抱在懷里,臉深深埋在她的脖頸,輕輕磨蹭著。

這段情,早已將這個冷漠卻又專情的男人折磨得不成樣子,可是路,卻依舊還是要分向兩頭。

「柯兒,我以後不喝那麼多酒了,那我想你的時候可不可以來看你?」攬著懷里的人兒,上官程軍輕聲問道。

「上官程軍,你答應我的,不喝酒,不來找我,你要說話算話。」

「可是我——」

「這次已經是對你夠好了,下次如果你再喝酒,我一輩子都不再理你。」

「好,我答應你,不喝酒,但是你答應我不能離開這里,好嗎?」

北柯沒有回答,卻說了別的事情,「你也該去上班了,不然員工都有意見了,哪有老板一天到晚不上班的?」

「不去也沒事。」

「還是去吧,工作的時候就會忘了這些事情,晚上早點休息,按時吃飯,不許抽煙,你聞聞,你現在滿身的煙味。」北柯皺著眉頭拉了一下他的襯衣。

「你還沒有答應我呢。」

好一會兒後北柯勉強點點頭,但是一個念頭卻在她的腦海里逐漸形成。

「早上好好吃飯了沒有?」上官程軍輕聲問。

北柯點點頭,「嗯,吃了,小貝一大早就起來做早飯了,我吃了好多。」

「那就好,以後出門要穿厚一點,你看你兩只手都這麼冰,要是感冒了怎麼辦?」上官程軍將她冰涼的小手揣進了自己的懷里,貼著自己溫暖的胸口。

挨著他溫暖的胸膛,北柯抿著嘴輕輕抱住了他,然後靠在了他的懷里,「上官程軍你的身上真暖和。」

上官程軍笑了笑,在心里說道,如果你願意,我永遠都做你的暖爐。

「這幾天你去看過程伯伯了嗎?」北柯輕聲問。

「沒有,看他做什麼。」

「沒什麼。」北柯淡淡地說了一句,其實她想問的是,她跟他真的是父女嗎?可是她不敢問,她害怕看到那個**果擺在她面前的文件,如果到那個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掉。

「柯兒。」

「嗯?」

「我能不能親你一下?只一下,真的只一下。」上官程軍急忙地保證著,那雙眼楮滿是期待,北柯不能拒絕,但是卻還是拒絕了,「不能。」因為一旦有這一次,那肯定就會有下一次,所以,任何邪惡的念頭都要扼殺在搖籃中,說完她松開手從他的懷里出來,表情很冷很冷,比外面的寒雪還要冷,上官程軍感覺自己都快要被結凍住了。

「把車子停在小區門口就行了。」

「再呆一會兒不行嗎?」上官程軍低聲問。

「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北柯生硬地說道。

上官程軍盯著她好一陣子後妥協,「那好吧,我把你送到小區樓下。」

「不用,到小區門口就行了。」

上官程軍沒有再說話徑直開著車子進了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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