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怎能不樂
俗話說︰此一時彼一時。
用我的話說︰對比的作用實在是太它叉的巨大了！
古奧變回了平凡模式，再觀之，我不僅看著極其順眼，甚至感覺到了其中的強者威嚴及凜然氣勢。
不等我評論什麼，他灑月兌言道︰「見過我真實樣貌的人不出十位，只有你不姓古。我已經七十多歲了，孫子的孩子能湊成一大院子。這樣講，你感覺怎樣？」
「舒服多了！」我由衷而嘆，口氣一轉道︰「這也不錯，如此一整，你我之間一下子熟絡了許多。那我們，談正事吧。」
古奧頜正『色』道︰「公式化的虛言咱們就不說了，我來鳳翔目的有二︰一為私，想親眼見見你的不凡；二為公，欲了解西元的將來會怎樣，最起碼是百年之內的將來。」
我輕輕點頭，禮貌揚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古奧面透凝重道︰「親眼見過你，再結合戰事中的諸多傳聞與事實，我只能說，姑姑之前對你的評論是完全正確的。鳳翔有你，已不可敵，此點無須再言了。」稍一停頓，繼續道︰「幾年後，鳳翔將大舉戰旗征伐除西元外的其余三國，此事已是公開，我們也听說了。先，對于你的網開一面，我代表西元表示最誠摯的感謝。」
我擺手道︰「感謝就不必了，你也清楚，我純是為了個人情分才這般決定，說難听點，西元謝不謝我，一點用處都沒有。」口氣放柔道︰「而且，我估『模』著，你和古雅這次來鳳翔，應該是西元國主求你們這麼做的吧？」
「不錯。」古奧目『露』贊許地看來，平靜道︰「西元的當今國主既是我和姑姑的親人，更是一個政治家。僅僅依靠個人情分保國無恙，這委實讓他寢食難安，卻又無他法。我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你產生興趣。」略帶自嘲『性』質地微微一笑道︰「所以，我們來了。目的是想盡一切方法，讓這個保命安國的個人情分再濃厚妥實一些。」
一代高高在上的大宗師在我面前如此語出無奈，真是應了一句話︰「拳頭硬的做老大。」
「你的話，講得很實在；你為國遠道而來，這其中的諸多付出，我能感覺到，也心生敬佩。我這麼說，也是實話。」我溫和地道出心底贊揚，再怪怪一笑道︰「那麼，你們打算如何濃厚呢？」
見到我的笑容，古奧與古雅也不禁莞爾。
失笑過後，古奧稍顯難以啟齒之態。
古雅接口回道︰「還能有什麼，大不了就是我賴在你身邊不走了唄！」神態輕松地撇唇道︰「反正，你也不拿我當老『女乃』『女乃』看，一定不忍心趕我走。況且，留在你身邊，對我來說，各方面的好處都是多多，對嗎？」
我呵呵笑道︰「對你，無論是處于敬老或是愛幼，我當然都是不忍心趕你的。不過嘛，至于這麼嚴重嗎？」
古雅重重一嘆道︰「小君，和你說實話吧。我那個外孫國主相當固執，他始終認為，你關心我是出于男女之心……你說說，這天下的怪事當以此為了，還有人苦苦哀求自己的老外婆去施展美人計的。任我怎樣解釋，他都……唉，反正這次來你這兒，我的臉皮是徹底沒有了。」話落，楚楚可憐地看了我一眼，一點老外婆的感覺都無法讓人生出。
她如此一說，我算是全都明白了。剛剛古奧的難以啟齒，也應該就是因為這些。
其實，我們大家的心里都清楚，西元國主並不是真的固執，他純是無奈而為，眼下只有這麼一根救命稻草，他沒有別的選擇。
皇者無私情，說好听點是為了國家，不好听的是為了皇權，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
甭管我對古雅是出于何種感情，只要我能留下古雅，只要古雅在我身邊不死，他西元就會得以保全。他不是誤解了，而是想得通透了。
我都明確地公開表態放過西元了，那位國主仍是如此的寢食難安，另外三國的掌權人會面臨怎樣的日夜煎熬，已是可想而知。
是否留下古雅，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咱對她的確沒有什麼非分之念，也能體諒到她的為難，不禁心疼她道︰「你也別多想什麼，總之，只要西元不來鳳翔搗蛋，它就能得以保存。為國你已不必憂慮了，為私也是一樣，你若不舍得西元，沒人能『逼』你留在鳳翔。」
「只要西元和孩子們都好好的，我也沒什麼舍不下的，只是……」古雅猶豫片刻，咬唇艱難道︰「讓我這麼一個已是百歲的老家伙死皮賴臉在你身邊，我自己想想都會反胃。但是，也只有這樣，大家才能睡得塌實，包括我自己。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我覺得，此刻的自己應該刻畫出沉重，最起碼也要正經地表示理解和安慰，但，我卻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實在是憋不住，從呵呵一直到哈哈，我控制著笑意對他倆擺手道︰「不好意思，你們別管我，讓我笑上一會兒就好了，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古奧微笑搖頭，表示無妨。
古雅可就不樂意了，飄身而近，抬手就來揪我的耳朵，嘴里不滿道︰「我都難為死了，你還這麼幸災樂禍？你想氣死我嗎？」
我探手抓住她的手腕，申辯道︰「這能怪我嗎？你自己想想，這麼短的時間里，我先是現古奧大宗師竟然男比女媚，而你又有這麼一肚子特別的委屈。你們古家人太有意思了，我能不樂嗎？」言罷松手，後退了兩步。
古奧听我又揭他老底，神『色』絲毫不變，仍是那麼輕松自然。
古雅沒有再行追揪，玉立原處，酥胸起伏明顯，展現著一副恨恨的神態。哲圻第一美起嗔來，其神其態其風情，足以讓詩人和畫家靈感狂涌上好幾個月。
我終于將笑意干光，又行補充道︰「還有你們那位偉大的國主，其意可解，其行可笑，有這麼使喚外婆的嗎？你說說，我怎能不樂？」
听我這麼一說，古雅順勢賴了，她嬌哼一聲，走回坐椅處，優美姿態坐下道︰「既然已經被你嘲笑了，我也就豁上這張老臉了，我就要留下不走了，你看著辦吧！」
我看似嚇唬，實為提醒道︰「實話告訴你啊，過幾天我的仙女正妻就要下凡入世了，她可是比你還要漂亮許多呢，你若見了，可別心中酸啊！」
古奧听到「下凡入世」幾字，眉頭微蹙，又好象想明白了什麼，雙目隱現豁然開朗之『色』。
古雅卻是絲毫不在意有人比她更美，好奇道︰「是嗎？既是仙女，凡人定不可比，我更要見見她了。」又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驕傲道︰「雖然我在年紀上是老了，可別的男人看我眼神從來沒變過，只有你不一樣，我早就猜到你身邊定有一位更為出『色』的妻子。」
我略帶寵溺道︰「行，一切只要你自己願意就成，別的都無所謂，這心里一定要舒舒坦坦的，知道嗎？」她，總會讓我想起女兒。
古雅感覺到了我的真實關愛，乖乖點了頭。
我轉問古奧道︰「古小姐，你怎麼看？」故意刺激之，想測測他的涵養到底有多好？
古奧的反應，只能用一個詞形容——紋絲不動。
他一派輕松道︰「通過你的目光和話語，我了解到許多，這讓我大為寬心。若是我沒估錯的話，你看待這世間的一切，所處的高度與我們完全不同。或許該說，我等重者于你為輕，我等輕者你卻為重……嗯，應是如此。」
我胡扯道︰「這是當然，我個子比你高點嘛。」
他灑然一笑道︰「是的，個子也是其中之一。」
看來，這些思想境界極高之士，為了心中的信念，胸襟是無比巨大的。
算了，不跟他這種人計較了。我神情一變，稍顯嚴肅道︰「替我傳個話給你那位親人國主，就說︰我很健忘，保護西元最好的方法，就是別讓我想起這個國家。」
古奧點頭道︰「好的。我認為，他會明白的。」站起道︰「君總監，重要的私事業已談完。不重要的公事，例如︰兩國今後化敵為友，互通商婚等事宜，我想，你一定是不感興趣的。對嗎？」
「相當之沒興趣，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語出懇切道︰「那些玩意兒，交給真正的外交使臣們處理吧。」
「那好，如此我便無事了。麻煩你對老哈司說一聲，我這個老朋友在國賓館等著見他。」見我點頭，轉對古雅道︰「姑姑，我到外面等您。」話落，極其自然地沖我一拱手，瀟灑出屋了。
有些話的確應該單獨對古雅說，這哥兒們真識趣。
我心中暗贊一聲，走到古雅跟前道︰「他不能做女人，整天頂著如此一張低檔次假臉，真是太可惜了。」
「只有你才會這麼認為。」古雅柔柔白來一眼。
「感慨造物神奇而已，與我全無關系。」我一帶而過，口吻擺正地溫和道︰「至于你真留假留嘛，先不要這麼急著定下來，你回去再想想。你自己覺得，我對你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反正不是男人對女人的。」古雅的回答語氣肯定，又不確定地猜測道︰「好象是長者對孩子的。按說這不應該，除非你的真實年齡比我還要老。」
「嗯，你的猜測大體正確，不過，我是個很復雜的家伙。」我撇嘴一樂，聲音更柔道︰「既然如此，跟著我對你來說真的好嗎？你是不是應該，再好好想想？」
「你的年齡真的比我還要大嗎？」古雅目『射』奇光，神情稍失平靜。
「可以這麼說。」我點頭承認。
「這樣啊……」古雅突然輕松了下來，仰靠椅背，上下瞅了我幾眼，貌似全新認識了我一般，又忽然地俏皮一笑道︰「大多少？」
「不老少。這很重要嗎？」我聳眉回問。
「當然！」古雅怪聲怪調道︰「你以為，百歲的女人就不想找人撒嬌了嗎？你這個又老又蠢的老怪物！」
我由衷佩服道︰「你的轉變倒是真夠快的！」
「是女人就這樣！」古雅呵呵輕笑，又傲然追加道︰「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我就近坐下道︰「這點我完全贊同，並且還要補充一句，還是哲圻最漂亮的女人。」
「那是當然。」知道自己並不是最老的她，越說越自信，再凝目一思，感慨道︰「你應該清楚，我只有留下了，西元的晚輩們才能感覺到真正的塌實。這場戰爭中，你的表現太可怕了。有你為敵，誰能心安？」
「是的，我清楚這些。」我壞笑道︰「僅僅是偷，就能把他們偷得早晚自己抹脖子。」
「是啊，誰說不是呢！」古雅輕輕垂為曾經的三國聯邦略表嘆息，又視我問道︰「你那正妻真是仙人嗎？」
「不但仙，而且神。」說完才意識到，在咱們中國話里如此形容，是帶有明顯貶義的，急忙更正道︰「應該是女神！」
古雅呵呵笑道︰「看把你急的！嗯，你這麼在意她，我一定要見見。」緩緩起身道︰「那就見了她再說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急。好啦，我也該出去了，小奧還在外面等著呢。」
我倚在靠背上懶懶道︰「我不愛送人，就不出去啦，小姐慢走！」
「哪敢讓你出來送呢？老家伙！」裊裊而去。
午飯後，把古奧的邀見告訴了老哈司，蘇雪與橫眉也想見見這位同等級的人物，三人聯袂而去。
前面說過，大6交通不便，無有必要，遙遠國度的兩位大宗師之間從未謀過面，實屬常情。只有打遍天下的哈司烈炎除外，這個哥們，和咱一樣都是怪物中的怪物。
至于古奧「嫵媚嬌人」的秘密，我沒有透『露』一絲，事關他人形象，還是不要到處傳播了。
注︰在這里說沒關系，地球與海藍之間沒有航班，誰都不認識誰，不太要緊。對吧？
轉過一天，我、如嫣、哈司烈炎、兩位人杰公主一起去城外迎接和慰問了歸來的武者聯軍。
盡管這些愛國「群雄」們出去溜達了一圈，啥都沒干成，但戰爭能夠如此輕松取勝，他們每個人都是振奮且開心的。
公事過程就不再羅嗦了，挺沒勁的，反正就是皆大歡喜。
至于關正中的戰後處置問題，舞青袖知道我在關心著她，不需我問，主動對我道了一句︰「讓他把南方的武者都平安帶回去，再說吧。」
于私快刀泯仇，或是，于公幾言釋怨，她心中應是已有定論。屆時，咱需要做的，只是配合二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