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很痛,心髒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給狠狠的揪住
多把劍戟構成平壁,紅衣騎士小心翼翼的將紫苑靠在了上面,仿佛坐在那里背靠著平壁的紫苑是由易碎的陶瓷做成的一樣。雖然不想將紫苑放下,但是快圍上的敵人是不會給紅衣騎士空閑的,那個距離和度怕是只要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短兵相見了。
紫苑的雙眼早已失去了神彩,但是卻一直睜得大大的未曾合攏。
在那倒映著紅衣騎士的身影的瞳孔中,即使已經沒有了焦點,卻仍然流露著濃濃的疼惜和擔憂,是那永遠刻印在紅衣騎士心底的溫柔。
————————會一直看著。
那雙眼楮是這樣告訴的。
即使生命已經消逝,但是卻仍然想要給紅衣騎士予最後的勉勵,那失去了光彩卻一直未曾合擾的雙眼,仍然想要督促紅衣騎士去達成她那任性的最後期望。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紫苑!只要你希望,我就是最強的!是的,我絕對是最強的!」
空洞而干澀的聲音,像是為了回應紫苑的目光一樣,如是的宣告了。
半蹲在紫苑身前的紅衣騎士,一字一句的低吟了起來,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宣誓一般的沉重,流著淚的雙眼滿含溫柔的直視著紫苑的雙眼,扯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
空間沉悶得令人直慌,肅殺的風掃過劍群。
站了起來的紅衣騎士依舊倒映在紫苑的瞳孔中,隨手拔起了右腳邊的一把劍戟。那把劍戟像是承認了操使者一般,嚓的一聲就很輕易的被拔了出來,與紅衣騎士同仇敵愾的嗚鳴了起來。
在紅衣騎士眼中的世界,聲音仿佛全部消失了似地,唯有自己的心髒跳動聲陣陣入耳。
身體中,似乎存在著一個洞,一個永遠無法被填滿的洞。在那個洞里面充滿了空虛與哀寂的氣息,仿佛有一種怎麼抓也抓不住的焦燥在無限擴大。
暴走……或者,真地可以用這人詞來形容。但是,身後一直看著他的紫苑讓他的理智像是狂濤怒浪中的定海神針,怎麼也無法動搖。但是。從他的內心深處像是核聚變一般爆裂開來地憤怒與憎惡,仍充斥了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就連他周圍地大氣,也因此而狂暴了起來,激起了激流地漩渦。
「絕不、原諒!!!」
響徹世界的吶喊,紅衣騎士雙腿一蹬。向著前方的敵人奔去,手中的劍戟。亦閃耀起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光芒。
悲傷、憤怒、自責、怨恨……所有地一切。全都在紅衣騎士的那一聲怒吼中。
然後,不可思異的,本該是紅衣騎士即定敗局地一戰,卻在紅衣騎士那恍若暴走般的攻擊中瞬間扭轉。是的,紅衣騎士以壓倒性的戰斗力一口氣將戰局扭轉。敵人盡數殲滅。
如同黑洞般的漩渦中,孕育著那即將降臨的胚胎,正是一切災難的源頭……亦是、紫苑身隕的罪魁禍!
黃金色的光芒化作無堅不催的光之斬擊。將它一刀兩斷……
戰斗終了。
紅衣騎士,和他所宣告的一樣,以近乎最強的無敵般的姿態實現了紫苑的期望。
那是,有如奇跡一般的勝利。
不,那就是奇跡!
天空仍舊渲染著火焰的色彩,昏暗不明,就像是紅衣騎士的心情一樣。
紅衣騎士往回走去,路邊倒插于地的劍戟就像是迎接國王回歸而夾道歡迎的騎士一般,齊齊出了清脆的劍鳴。
這場如同勇者斗魔王一般的戰斗,終于劃上了句號。經歷這場戰斗之後,紅衣騎士、其功績將在暗世界里被人歌頌,其力量將為暗世界里的人所敬仰,這已經是普通人窮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的榮耀了。
只是,得勝歸來的騎士喲,為何你的表情如此的哀傷?
咚、紅衣騎士單膝跪了下來,抱住了他唯一的「公主」,眼淚悄悄的從兩頰滑落。
「我贏了喔,紫苑。」
近乎哭泣般的嗚吟,像是歸來的騎士向著此生所承認的君主報告戰績一樣,但是
還能夠听得到嗎?
然而,在紅衣騎士話音落下之後,紫苑那一直沒有合攏的雙眼終于緩緩的合上了,就像是可以放心離去了一般,就連嘴角也像是泛起了安心的笑意。
崩塌的世界,被早晨第一絲陽光所刺破。
背對著如此的壯景,紅衣騎士抱著紫苑,許下了如同詛咒一般的誓約︰「紫苑,你曾相信的、你所相信的,我會全部接收下來!」
畫面漸漸遠去。
「呼嗚……到底掉到哪里了?怎麼找也找不到呀?…………」
像是小貓哭泣般的嗚咽聲,緩緩泌入了耳中,本來是非常遙遠且細微的聲響,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卻是越來越迫近而清晰了。
「————————」
躺在樹下的archer突然猛的睜:樣子顯得頗為疲憊,就像是精疲力盡了似的,就連那遙望著天空的眼楮中,也意外的帶上了一抹哀傷的味道。
「夢嗎?真是一個討厭夢啊……」
心情很是復雜的archer,一,來。
遙望天際,西邊的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天色也暗淡了下來。
沒想到,他只是稍稍的小憩了一下,就渡了一個下午。
附近不遠處,似乎仍然沒有察覺自己已經上當受騙了的路西菲爾仍在孜孜不倦的跪在草叢里,到處翻找。她身上那件淡紫色的長裙上,綠色的草印清晰而奪目,這里一塊,那里一塊的凌亂不已,就連路西菲爾的臉上也沾上了一些泥屑。若是讓別人看到路西菲爾現在的模樣的話,很有可能會把她當成從難民營里出來的也不一定。
「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嘴里不斷的低吟著如同催眠一般的話,路西菲爾看起來頗為頹唐,但是臉上卻仍是一幅鍥而不舍的表情,很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這家伙,該不會從中午一直找到了現在吧?」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路西菲爾這個樣子,archer的心里泛起了莫名的酸意。
「對喲!」
「紫苑……」
「路西菲爾可是一個好女孩,你這樣做有些過份了!你看看她的手,上面的黃泥就是她在翻草叢的時候給弄髒的……要知道,她可是一個非常喜歡清潔的女孩子吶!」
「我……」
與紫苑的交談,再看看那里的路西菲爾,讓archer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archer大人、路西菲爾,該
不知何時回來了的蕾娜,突然從別墅里走了出來,招呼著archer和路西菲爾。archer向著蕾娜點了點頭,而路西菲爾卻像是沒有听見仍在草地上到處翻找。
「路西菲爾,午餐時間到了!和我進支梳洗一下,換件衣服吃午飯吧。」
archer走了過去,拉起了仍對:=.|墅里走去。
「不了!親愛的,你先進去吃吧。我是英靈,就算少吃一兩頓也沒事。那個戒指……那個戒指我必須得找回來才行!那是我們愛的見證,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回來!」
路西菲爾搖搖頭,甩開了archer拉住她的手,繼續蹲了下來與草地「傾談」。
「……………………」
心里沉甸甸的,看著蹲在自己腳邊的路西菲爾,archer心髒揪的一下緊了起來。
「房間右下角的書桌右邊第三個抽屜,我存放了一枚戒指,和你投影給路西菲爾的那只一模一樣。那可是我前天特地去訂做的,至于要怎麼用,全都交給你了喔!」紫苑的聲音再次在archer的腦海中響起。
「 !」
archer突然腳下一軟,一個重:————————早有預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