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今夜休戰 081江家教女無方[手打VIP首發]

作者 ︰ 金來來

岑瑾辭了電視台的工作,現在是無業游民。何況現在情況比較特殊,懷孕階段,工作沒兩個月,又要休產假,一般單位都不會收這樣的員工。而且她工作了這麼多年早有疲倦的感覺,于是想讓自己暫時放松一下。

江亦欣問她今後有什麼打算,要生孩子,得有一筆不小的花費。

她告訴江亦欣,現在給雜志寫稿子,是自由撰稿人。稿費不能跟之前那份工作相比,打發時間是足夠,不至于太無聊,胡思亂想。

岑瑾有一些小積蓄。陳彥和對她是比較大方的,A市的一套房子和車子都給了她,還有婚後兩個人的存款也都給了她。他除了在B市擁有一套小面積的住所和車子外,幾乎是淨身出戶。

離婚協議書簽了有幾天了,還留在她那里,一直沒有寄給A市那邊的委托律師。

也許是心中還隱含了期待,也許……岑瑾就是狠不下心寄出去。對這段婚姻她已下定決心放棄,可是在放手的瞬間,依舊心存猶豫。

岑瑾一個人在B市里住著。為什麼要住在B市呢,岑瑾也說不出個所以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許只是想孩子出生時,能離親生父親近一些……僅此而已。

但是今天,見到了江亦婉。

女人的嗅覺在踫上情敵時,似乎就會變得分外靈敏。

岑瑾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江亦婉身上的那個味道。陳彥和雖然愛玩,但從不沾染外面的女人,岑瑾是知道的。但是大半年前的一次,陳彥和回來時酩酊大醉,那時候天還很冷,他卻沒穿外套,衣衫凌亂的回來。身上的香水味,與江亦婉身上的那款一樣。

岑瑾不能充分肯定,可是反觀江亦婉听到她名字時的表情,現實怔愣,而後驚恐,到最後的嘲諷。

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她不是傻子,何況妻子對丈夫的行為,想來都是敏感而易察覺不對勁的。

岑瑾受打擊的是,江亦婉竟然是江亦欣的妹妹。她看江亦欣的眼神很復雜,這種心情無異于天人交戰。

岑瑾在恍惚的同時,忽而下定決心。今後的路,該是一個人勇敢面對了。

江亦欣邀請岑瑾上家里玩。可是白靜英現在在他們家里住著。白靜英和岑家、陳家的關系都非常好,幾十年的老朋友。她過去他們家,白靜英勢必會問起陳彥和的情況,屆時不是撒謊就是實話。前者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圓,後者,她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建設來承受。

婉謝了江亦欣的提議,他們兩個人離婚瞞著兩家大人。

岑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陳彥和開始用冷冰冰的眼神看她,在床上的時候異常勇猛,幾乎是帶著懲罰式的佔有。可是下了床呢,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外人在時,他總是刻意的跟她親昵著。獨處時,陳彥和又用一種幽深而嘲諷的目光注視她。極端的相處方式,忽樂忽熱的態度,叫岑瑾很受傷。她不是小狗,可以任陳彥和高興了就順順毛,不開心了就踢開一邊。

岑瑾對這種情況難以理解,可是時日久了,冷暴力衍生成為精神上的虐待。

岑瑾一度覺得自己的精神會崩潰。

這次來B市,岑瑾確實把博西的話听了進去。想好好的緩解夫妻關系,她甚至已經放棄了A市喜愛的工作。此時已經去醫院檢查出了懷有身孕,當天就匆匆買了最近一班的飛機飛過來。

她很開心,兩個人之前因為意外失去過一個孩子,這是岑瑾的痛。醫生也說她的體質不易受孕,意外流產傷了子宮。這次突來的喜訊就像是天上掉了餡餅。

岑瑾分外珍惜,她想給陳彥和一個驚喜,這或許就是兩個人關系的轉折點。到了機場給陳彥和打電話,撥了整整一個小時,無人接听。由于一天的奔波,肚子隱隱作疼。她怕來之不易的寶寶出事,無奈之下,只好求助博西。

博西飛車來機場接她,而後又飛車奔去醫院。

醫生說她有滑胎的征兆,住院觀察。

在醫院里,她依舊不停的撥著陳彥和的電話。等到接通已經是將近晚上十點整。那頭聲音嘈雜,有男有女,調笑,叫嚷。

陳彥和冷冰冰的問她︰「有什麼事情?」

「哦,只是告訴你,我明天來B市。」那一個,岑瑾出奇的冷靜,回答快速。

病房里壓抑的叫人呼吸困難。博西原本站在病床旁邊,听到岑瑾這麼說,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走出病房,眼不見為淨。

那頭陳彥和總算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問︰「飛機、動車還是汽車?什麼時間到,我去接你。」

「票還沒買,明天到了,我自己去家里。」

陳彥和應了一聲︰「成。」兩個人就此結束了簡短的通話。

岑瑾一直怔愣的望著手機出神。

第二天,不顧醫生反對,執意出了醫院。

在大清早的時候,到了陳彥和在B市的住。開鎖進門。

陳彥和大刺刺的躺在床上,未醒。

換洗的衣服丟在浴室了。

岑瑾彎身撿起,一股子煙草混雜著女人香水的味道撲鼻而來,隨手一番,還有領口處曖昧的口紅印。

岑瑾有感情潔癖,一次次的告誡自己要忍受,卻一次次的失敗。昨夜听到陳彥和電話那頭的響聲已經讓她心灰意冷,今早看到這件衣服,岑瑾徹底冷了情,涼了心。什麼好好過日子,什麼重新開始,全他媽見鬼去吧!

婚姻的存續關系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可以維系的,他既無心,何必強求。

離婚吧,不再束縛他,也放自己一條生路。

岑瑾現在是徹底放松的狀態,她已經不穿套裝和高跟鞋,跟著江亦欣一樣會大T恤,休閑褲,布鞋。普通的隨時能湮滅在人群中。

現在的生活閑散而充實,不似跟陳彥和在一起時的患得患失,逼迫著自己不要去計較他的性格。離婚後,似乎那些痛苦已經離她很遙遠,只是回想起來的時候,依舊有些苦澀。

*

岑瑾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江亦婉。

隔日的傍晚,她住所附近的超市門口。

江亦婉笑靨如花,和她打招呼︰「岑小姐,你好呀。」

「幸會。」岑瑾冷淡的打了聲招呼,準備繞過她進超市。做飯時才發現家里的料酒不夠了,只能頂著盛夏太陽落山後的余熱來出來買。沒辦法,現在一張嘴喂兩個人,她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把寶寶照顧好,想到寶寶,她的心柔軟的能滴出水來。

江亦婉的神情微微有些緊繃,在人來人往的超市門口,在落日的余輝下,反而是岑瑾顯得淡然而從容。

在門口,他回過頭看了看白雁,神情微微緊繃。

岑瑾懷了孕,本就耐心有限,現在更容易煩躁︰「江小姐若是沒事,請讓一讓,我趕時間。」

「我有事。」江亦婉突然急切的說,猛然抬頭,發現岑瑾嘴角不易察覺的諷刺,叫她心里一緊,百般的羞惱涌了上來,面子頓時掛不住。

岑瑾看她的眼楮,就如同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讓她既羞惱又氣憤。為了拉回主導權,江亦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而沉著︰「我們談談吧。」

岑瑾揚眉,故作不懂︰「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江小姐找錯人了吧?」

江亦婉神秘一笑,亮了亮手中的袋子,把里面的東西露出一角︰「岑小姐對這件衣服熟悉嗎?」

岑瑾默默的上上下下打量這江亦婉,笑得溫溫婉婉︰「江小姐,我想你搞錯了,我不穿男士西裝。失物招領的對象不該是我。抱歉,我先走了,祝你早日找到失主。」

江亦婉本來等待著她的情緒失控,或火山爆發,或哭天搶地,或者廝打而來。她已經做好了任何一種防備,唯獨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況。岑瑾只是愣愣的看了西裝片刻,不明所以的說出了這一番。

江亦婉不知道該說她太後知後覺呢,還是情商太高。她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岑瑾居然不明白。

她不死心,說︰「岑小姐……不,我該叫你陳太太的,我想,接下去的話題你或許感興趣。那邊有個茶館,不如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岑瑾只是覺得好笑,這個姑娘太自以為是了,連江亦欣的半分聰明都沒有,真不知道腦子長在哪里的。這一刻,她忽然很同情陳彥和,這攤上的是個什麼主呀。

「你說,這個話題,我‘或許’會感興趣,但你不是我,江小姐,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對你的話題不感興趣。」岑瑾盯著她如擅自一般濃密烏黑的假睫毛,大波浪的披肩發,緊身的上衣,深V的領口,若隱若現的。

岑瑾頓時想起世上有一種人,用四個字形容,叫做有胸無腦。

江亦婉不知道岑瑾對她已經有了最「中肯」的評價,帶著挑釁的沾沾自喜,說道︰「陳太太,你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嗎?給我個機會,請個喝個茶,如何?」

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死纏到休的架勢。

岑瑾最受不了這種死纏爛打,最終還是跟江亦欣去了茶館。跟服務員要了一倍白開水。

兩個人在卡座坐下。江亦欣的嗓音猶如夏天的一灣清泉,只是說出來的話叫人生氣。

只見她巧笑如昔,說︰「陳太太,這是陳主任的衣服,麻煩收好。」

岑瑾沒有當即接過,而是放空了自己的思緒,讓自己的思路與外界隔絕了片刻,面無表情的盯著江亦婉。

江亦婉維持著手上的動作不變,但是心確實虛的,執著的遞著袋子,好似逼著岑瑾承認這件衣服的主人跟她有過什麼關系似的。

岑瑾覺得好笑,若是放在古代,她這個正室,是不是該大度的為老爺納一房小妾?只現如今是文明社會,主張一夫一妻制。但是在婚姻關系之外,男人還有另一個「金屋藏嬌」,而那所謂的嬌,當今有個很貼近的代名詞,叫「二女乃」。

最終,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岑瑾的打算是,出了門就把這件衣服丟進垃圾桶。

岑瑾是主持人,臨場應變和面部表情的控制必須能欺騙廣大的觀眾,縱然內心有小小的起伏,依舊能很好的掩飾。風輕雲淡,寵辱不驚。

真摯的對江亦婉說︰「真沒想到這件衣服被江小姐撿到了。我們家彥和最喜歡這件了,當初是我陪著他一起買的呢。後來發現丟掉了,還好一陣心疼,真是太感謝你了,江小姐。」

江亦婉討厭岑瑾臉上和江亦欣如出一轍的淡然,好似什麼都不在乎,好似什麼都盡在掌控的把握感。

突然張嘴惡劣的說︰「陳太太,你就不好奇你先生的衣服為什麼會在我手上,你對你丈夫就真的那麼堅信,你想想,我為什麼會認識陳主任?」

他們市委市政府說大不大,有個風吹草動,誰都會知道。尤其幾個年輕瀟灑的,如博西、陳彥和之流,是未婚女性和輕熟女爭相競逐的目標,他們的家底自然也被翻出了七七八八。

博西一直是低調的,會保護自己和家人。除了相熟的故交,沒人知道他的父親是中央政治局委員博文清。

但是陳彥和不同,他愛玩,會玩,自然會提及自己的家庭和妻子。是以,大家都知道他家里有個「不受寵」的太太。

江亦婉不了解A市,也不看A市的電台,縱然有所耳聞有這麼一個節目主持人,但也很難把銀屏上光鮮亮麗的人物和面前穿著大T恤,素面朝天的少婦聯系在一起。

江亦婉早就認定了岑瑾是早已被打入冷宮的正宮娘娘。而且,據她觀察,陳彥和跟岑瑾根本沒有住在一起,夫妻分居而住,這表示什麼?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婚姻關系破裂的前兆。

所以,她說什麼,岑瑾無從對證。

江亦婉冷笑,她不是跟江亦欣好嗎?她倒想看看,在知道自己丈夫「出軌」的對象是好友的妹妹之後,她們的朋友關系是不是還有繼續?她就是要給岑瑾一個,是江亦欣引著她認識陳彥和的錯覺,而後叫她們窩里反。這太有意思了。

岑瑾長居A市,對B市的情況並不了解,也不知道江家的事情,所以並不清楚江亦婉是養女的事實。

深鎖了眉頭,閉了閉眼楮,屏住呼吸片刻,而後深呼吸,吐納。擱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覺曲起,中指關節擊打著桌面。

「江小姐,我想知道,是不是見到別人不痛快,你就特別快樂?」

江亦婉訝然,隨即明白了岑瑾似乎已經如她說所的,不痛快了。這敢情好,她不痛快,自然也會因為自己的關系遷怒江亦欣了。江亦婉樂開了花,倒不是對岑瑾有多少怨言恨意,而是江亦欣的不快活,才能最大限度的激發她的快樂。所以,她才不辭辛勞的跑來這里,找岑瑾。

岑瑾啊,你可別讓我失望。

江亦婉心一橫,索性豁出去了,嘴角扯出一抹很毒的笑容。

「陳主任真的很英勇哦,一個晚上我都記不得有多少次了,一直到外頭天都亮……很累人呢,真是的,太不會憐香惜玉了。」

岑瑾配合著她露出了怒容。

「不過陳太太,男人都會有犯錯誤的時候,只要他記著家里就成了。你可別跟他說我來找過你,否則他又要發怒了,他的體力真的好驚人,我吃不消呢。」江亦婉做出苦惱的表情。

岑瑾張口結舌,徹底沙啞,連肚子餓這回事兒都忘了。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可以不要名節至此的。她恍若有一種被打敗的錯覺,這種無力感不是因為江亦婉口中所說的陳彥和「出軌」。

而是,江亦婉的演技實在太拙劣了。

沒人告訴她,至少在說謊的時候,眼楮不要眨得太厲害嗎?

陳彥和的品味還不至于淪落到這般吧?否則,太侮辱她了。

岑瑾忽然興起了逗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的想法。一本正經的說︰「那我可得買鹿鞭,好好給我們家彥和補一補,男人真的很辛苦,不補不行。」

江亦欣猛地感到自己胸口有一股甜腥味翻上來,這個女人是傻子︰「你懂不懂我的意思,你的丈夫和你朋友的妹妹出軌你听不懂嗎?他根本不愛你……」

而江亦婉因這無節制的咆哮,惹來了周圍不雅的注視,那接踵而至的目光,儼然讓她意識到,自己正在自導自演著一個「小三挑戰正室」的戲碼。

岑瑾看著她面色緋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心底冷笑。口氣淡然道︰「江小姐,即便是玩笑,也要適可而止。公職人員代表的是政府的形象,不要話不經腦,說出來之後叫人戳脊梁骨。」

江亦婉驚得無言以對,她不知道岑瑾其實是知道江亦婉的工作的,一次很偶然的機會。白靜英跟她提起過,江亦欣有個妹妹,在市委辦公室秘書科供職。

岑瑾就算腦子再不清楚,也知道這是江亦婉的挑撥離間之計。但是,陳彥和的衣服確實在她那里,兩個人的關系發展在哪一步,她不好斷定,陳彥和的衣服上沾染過江亦婉的香水味道,也是不爭的事實。

岑瑾忽然覺得很無力,頹廢的靠在木椅上。

「原來,江家就是這樣教導你的?」不遠處的聲音傳來。

岑瑾回頭,郝然見白靜英就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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