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情畫意 第三十章 散仙

作者 ︰ 師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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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的海風倦裹著大地,那充滿悲傷的嗚鳴之聲仿佛訴說著人心的難明;剛剛逃離了家鄉的大地,短短數天又不得不再次逃亡,岳星夜的心里不由得一陣悲哀。

沉睡的年代他曾親眼見證了歷史的進程,也曾親眼目睹人世間的喜怒哀樂、爾虞我詐;可是當他真正走進這個繽紛的世界,才明白什麼是人生!

人生就是頗多無奈、頗多煩惱,還有那點點的欣喜與思念;親情、友情還有那諾言里萌生的愛情,不同的天空下他們是否也在想念?!

望著車窗外那漸漸逝去的繁華,岳星夜突然現一家標寫著中國字跡小店依舊燈火通明;「華夏繪畫用品商店?!」岳星夜忙對正在開車的安德烈斯道︰「停一下。」

「恩?!師傅出什麼事了嗎?」安德烈斯一邊將他那輛破舊的老爺車停到路邊,一邊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出什麼事,我需要買些東西;不賺些錢的話,咱們可就要喝西北風了。」岳星夜半開玩笑的道;因為剛剛收拾東西的時候,他看到了安德烈斯兄妹的存款還真的有些可憐。

老者不客氣的道︰「殺你做什麼?我還想借著你的畫賺口飯吃呢!」說著語氣一轉,帶有警告意味的道︰「記得在這里畫的畫都要送到我這里,當然我不會白要的;在這里老頭我倒也有些朋友,等過幾天我會安排你的畫到馬德里參展,以後無論展覽還是拍賣,收入你三我七!」

不得不說這個小店里的繪畫用品,甚至比中國本土的都要全一些;不過讓岳星夜有些疑『惑』的是,就這樣一家專營中國繪畫用品的小店開在國外,生意會好麼?!

「這也可以!買點東西也能聯系到生意!」安德烈斯夸張的道;岳星夜玩笑道︰「要買的東西都是他送的,所以你的利息泡湯了!」說著將錢包還給了安德里斯。

「完了,竟然連墨幽的心靈交流都听得到!」岳星夜苦澀一笑,他完全可以相信對方在自己動血遁大的瞬間將自己殺掉。

墨幽依舊有些不敢相信老者的話,道︰「那要是他有什麼陰謀呢?」「陰謀?那咱們小心便是了,不過我倒是沒看出咱們有什麼值得一位散仙耍陰謀的。」岳星夜似乎有些自嘲的道。

岳星夜再次的一愣,忖道︰「自己似乎沒有說錯話吧。」點了點頭謙虛的道︰「名不經傳而已!」

老者一听這才滿意的一笑道︰「以後稱呼我劉老,拿著東西走吧;有一群蒼蠅向著這邊來了,抓到你可不要指望我出手。」

「謝謝……劉老,那我走了!」岳星夜自然知道老者所說的「蒼蠅」指的是什麼,忙接過對方贈送的三件法寶以及一些高級紙張離開了小店。

岳星夜微微一愕,不知為何覺得這個老人似乎話里有話;不過感受了一下對方的氣息卻又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放心的半開玩笑道︰「那麻煩您隨意的給我來一套咱們中國的文房四寶。」

「好了,不用擺出那副苦瓜臉;就憑借這幅畫只要你不回中國我可以保證你沒事!」老者看了看岳星夜,嘆道︰「我這把老骨頭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除了那片華夏大地你愛怎麼折騰怎折騰就是了。」

「還真是巧合啊,昨天剛收到畫今天就遇到作畫的人;五五分成,我一定能大賺一筆了!」老者望著岳星夜消失的背影卻是略顯*詐的一笑,轉身向著小店的後屋走去,雙眼卻還不忘欣賞的看了一眼靜靜掛在牆壁上的「城市早集圖」!

「還真夠倒霉的,遇到這麼個老頭,買東西都能買出侮辱祖國的大錯來?!」岳星夜暗暗想著不由有些氣憤的道︰「我卻不這麼認為!古代黃帝用的文房四寶可好?他不是照樣畫不出來傳世作品,而有一些草紙作畫碌碌無名的畫家往往卻可以創作出流芳百世的作品!」

法律不外乎人情,不過岳星夜還是感覺有些意外的看了看1ou琪亞;笑道︰「好了,你要是再說下去;小心1ou琪亞大義滅親!」

正想著,老者卻是別有深意的一笑道︰「我說的沒錯吧!」岳星夜難得有些尷尬的一笑道︰「算是晚輩年輕學淺,受教了。」當時作這幅畫時只是一時的靈感,不止紙張不好而且他還是用好幾張紙拼湊的呢。

然而不知為何老者一听卻是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的道︰「隨意?!」接著卻是問道︰「你是畫家?」

老者輕哼一聲道︰「既然是畫家就應該知道筆墨紙硯對于一副作品的重要*,在國內為了練筆你可以隨意;可是在這國外就不應該辱沒了咱們中華的臉,文房四寶怎能隨意!」

老者一瞪眼,道︰「那就*、*,我可不能再讓了;我這把老骨頭跑上跑下還要養一大家子老小的。」

而這時岳星夜才看到櫃台後面的瘦小中國老者,之所以對方說話了他才看到;那是因為老者瘦小的有些過分,一米五十左右的個頭體重絕對不會過八十斤,坐在相對高大的櫃台後面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啊!我說我辦起事來怎麼這麼順利呢,原來你早都知道了還以權謀私!」安德烈斯恍然的道。

短短片刻的說笑已經花去了她剛剛積攢起來的體力……!

然而安德烈斯卻是撓撓頭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喜歡收藏的可都是那些有錢人。」他一個小混混與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生活圈的。

岳星夜記得由于要舉辦畫展,他把這幅畫送到水嬋月手上了;怎麼短短幾天的時間卻出現在這里了呢?!而此刻這副「城市早集圖」已經是被精心的裝裱起來。

「恩?!」岳星夜愣愣的看著一瞬間變成「*商」的散仙,如果不是知道對方的實力絕對不會出現腦子問題,他還真的會把對方當成精神有問題;都散仙了,還學著凡人討價還價。

似乎被岳星夜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老者面『色』一整一副怒的表情道︰「五五,你要是還覺得不滿意我可要怒了!」

然而老者卻滿不在意的一笑道︰「拿著吧,能在這里相遇也算是緣分;當然,如果你以後的畫都送到這里的話,我會更高興的。」

想了一下,岳星夜還是點了點頭道︰「當然要送,如果他要殺咱們早就動手了,也不會送我這個!」說著看了看手中的三件法器,說句實話他很喜歡。

老者雙目一瞪便要作,不過瞬間卻又不知想到什麼的搖頭一笑道︰「算了,至少你還是個誠實的小伙子。」說著指了指里面的一堵牆,滿臉惋惜的道︰「你說的也有理,不過你看看這幅作品就知道了;以他的畫工明明可以讓他成為驚世之作,可是卻因為紙張與筆墨的關系至少下降了一個檔次。」

似乎看出岳星夜的想法,安德烈斯嘿嘿一笑道︰「我這可是算投資哦,師傅掙了錢可要連本帶利的還給我的;親兄弟明算賬,錢這個東西可是馬虎不得的。」

「在這等我,馬上就回來。」沒什麼感謝的話,可是岳星夜卻知道自己今生都會因為收下這兩個弟子而感覺驕傲了。

安德烈斯尷尬的嘿嘿一笑道︰「我這麼大一個人,怎麼也不會讓師傅和妹妹吃不上飯的。」說著不由有些疑『惑』的道︰「難道師傅有什麼賺錢的辦法?」就連依kao的岳星夜懷里的1ou琪亞都有些好奇起來。

感受到岳星夜的目光,1ou琪亞似乎更加的羞澀于自己的以權謀私;狠狠的瞪了一眼滿臉揶揄的安德烈斯,這才滿臉疲倦的將身子緊緊的kao在岳星夜的懷里,輕輕的閉上了眼楮。

賣繪畫用品的小店並不大,十幾平方米的空間整齊擺放的絕大多數都是中國繪畫獨有的工具;在這里你可以找到各式各樣的筆墨紙硯,甚至還有一些略顯古老泛黃的宣紙。

只是由于飛升失敗導致失去肉身,所以他們永遠失去了去往仙界的機會;這對一個一生以**成仙為目標的修真者來說,無疑比死更難受。

岳星夜又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無非是想讓自己拿著心安罷了;也許當初他收下這對兄妹為記名弟子的時候,只是為了自己辦事方便,可是這一刻他卻有點感動了。

岳星夜所繼承的那位無名畫家不就是如此嗎!「而且……你說的上好的文房四寶可不是任何人都買得起的,至少我現在就買不起。」岳星夜說著不由面『色』微微一紅。

然而安德烈斯卻嘿嘿一笑道︰「其實我只是開玩笑了,師傅有錢還能讓徒弟窮著不成!」;殊不知他那一臉的獻媚出現在他那張粗狂的臉上,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清涼的風打掃著寬敞的街道,岳星夜橫穿馬路徑直的向著小店走去;身後那身後注視他的人兒,便是這異鄉的第一份牽絆吧。

岳星夜試探*的問道︰「您認識我?」老者搖了搖頭,笑道︰「剛剛認識,不過我倒是听老朋友說過;畢竟這個世界上出自華夏大地的尸王並不多吧。」

「恩?!」然而當岳星夜看到筆、墨、硯台三樣東西的時候,臉上寫滿的了驚訝;同時眼神也變得警惕起來!

老者呵呵一笑道︰「算了,說了我可不敢妄稱前輩。」說著低子在櫃台後面的一個上鎖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硯台、墨條以及一支金『色』的『毛』筆,道︰「在這國外難得遇到一個同行的老鄉,這套文房四寶就算我送你的了。」說著又在一旁拿出一疊精品畫紙遞了過來。

岳星夜微微一笑,毫不隱瞞的道︰「我是個畫家,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我在國內馬上就要舉辦畫展了。」

接過安德烈斯那扁扁的錢包,岳星夜反倒覺得自己這個做師傅的有些無能了;身無分文不說,就連買紙筆的錢都要由徒弟出。

因為那三樣東西赫然就是修真者所用的法器!

老人緩緩的抬起頭來,那布滿溝壑的面容上卻生著一雙滿是精光的雙眼;慈祥的一笑道︰「老人家就不敢當了,要買些什麼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嘆了口氣道︰「沒辦法,生意不好就得延長關門時間了。」

岳星夜輕輕一笑道︰「那還是算了吧,大不了我去畫廊賣。」如果能踫上識貨的,倒也能賣個衣食無憂的價格;岳星夜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要kao賣畫來維持生計,不過他並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人,賣畫換錢也算得上生活所需吧。

想想也是,在這個世界上散仙可以說是頂級的存在了;岳星夜這樣一個對他來說如同螻蟻般想殺便殺的尸王,又有什麼值得他動腦筋呢。

「前輩並不是來殺我的?」岳星夜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到現在他也沒有從老者身上感受到一絲敵意。

「小伙子,要什麼自己拿吧,上面都有標價!」正當岳星夜四下打量的時候,一個慈祥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尸王體質,而自己卻感受不到對方任何修真者的氣息!」岳星夜心下駭然,刑魔不死身已經暗暗的運轉,隨時準備逃跑。

安德烈斯嘿嘿一笑道︰「誰叫我是你哥呢!」

沒有理會安德烈斯兄妹驚訝的表情,岳星夜繼續道︰「你們知道桑坦德有誰喜歡收藏嗎?我想我的畫他會感興趣的。」這並不是吹牛,岳星夜絕對有這個自信。

岳星夜順著老者的目光看去,當他看到老者所指的那幅畫時,不由滿臉的錯愕;因為老人所說的那幅畫正是他的作品,就是前些天在山海公園所畫的那副「城市早集圖」!

「師傅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久?」剛一回到車里安德烈斯便有些埋怨的問道,要不是還要看著受傷的妹妹,他早就沖進去找了。

「岳大哥,你真的要把畫送到他這里嗎?」墨幽怯怯的問道,顯然老者的實力至今還讓她感覺有些恐懼。

就連精神一直不太好的1ou琪亞都笑出聲來,道︰「你不是說親兄弟明算賬的麼?!」安德烈斯一听頓時換成一臉苦笑的道︰「啊?!妹妹,你到底是在幫誰啊?!有了師傅忘了哥哥!」

「什麼以權謀私,說得那麼難听,早知道我就讓他們把你抓起來算了。」1ou琪亞面『色』一紅,似乎無意間的看了看岳星夜,沒好氣的道。

1ou琪亞面『色』微微一紅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德里斯,轉移話題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現在我的警察是當不成了;是不是該讓我說說你的罪行了。」

出了小店,岳星夜至今還有些如在雲霧的感覺;雖然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感覺到老者的敵意,可是下意識里他總是覺得對方有什麼陰謀。

這時1ou琪亞語氣有些不善的道︰「我倒是知道一個,就是我們局里那該死的局長!」一想起那局長『色』『迷』『迷』的眼神,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岳星夜微微一笑一邊示意他快點開車,一邊重新的讓1ou琪亞kao在自己肩頭,道︰「正好小店的老板有些門路,他要幫我帶著畫去參加過些天都馬德里的異常畫展,所以談了談以後利益分成的事。」

「比大乘期還要厲害?!」岳星夜一听,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再次用處血遁**;不過這時老者淡淡一笑道︰「小丫頭,現在提醒是不是晚了點!」

因此大多數人在飛升失敗後,寧願放棄一身修為而轉世重生也不願意成為散仙;所以說散仙在這個世上少之又少,不過他們可以算的上真正的華夏守護者了。

「啊!」岳星夜回過神來忙道︰「五五就五五!」其實他認為*、*就可以的,不過既然對方「主動」退讓岳星夜自然不會客氣。

然而這時墨幽卻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岳大哥快跑,他是散仙!比起大乘期的修真者還要厲害的散仙!」

果真安德烈斯一听頓時忘了繼續調笑的話,裝傻道︰「罪行?什麼罪行?!」;1ou琪亞沒好氣的道︰「當然是最近一年來你背著我暗地里做的那些壞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我給你壓著,你以為就憑你那腦瓜會不出事?!」

也許一切正因他所說,只要岳星夜不禍害華夏的那片大地,他也懶得管了;或者說對于守護東方的老者來者來說,他還樂意看到岳星夜在這異國的地界興風作浪呢,就算給教廷勢力找些麻煩也好啊。

異鄉遇到中國人,岳星夜心中不由感覺有些親切,微笑道︰「老人家,這麼晚了怎麼還不關門呢?」

一位散仙自然不會缺錢,岳星夜一時間倒弄不清老者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不過如果老者說的是真的,那自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畢竟在沒有自保的實力之前他也沒打算回去。

所謂散仙,其實就是因為某種原因而在飛升仙界失敗滯留人間的存在;他們的實力要比大乘期的修真者要高得多,畢竟他們可是名副其實的摘仙人了。

想到此岳星夜倒是放松了下來,何況對方要是殺自己也不用這麼多廢話了;「那個……前輩,你七我三的這個分成是不是不公平了點?」自己的畫,他動動嘴就分了七成;就算岳星夜並不在乎錢多錢少,也不會被人當作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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