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醉銷魂 014章 眨眼殺人

作者 ︰ 風雪美子

司馬寒煙把她直接抱進一個大廳內。大廳的景象把花夢雨嚇得不輕。只見兩行身穿勁衣佩著刀劍的人整齊地排列著,對著走進來的司馬寒煙齊齊鞠躬,齊聲叫道︰「總舵主好!」聲音雄亮,訓練有素。他們大約有二十個人,男的多女的少,女的好象只有三個。年紀不一,中年的,少年的,青年的。

他們是有組織的殺手嗎?花夢雨呆了之後還是呆。司馬寒煙把她放到角落里的一張椅子內,低頭對她說道︰「你乖乖的坐在這里,等我辦完事再陪你到後院去。」說著,也不等到花夢雨回答,他已大步踏上去,直走到那張背後掛著一張張牙舞爪大老虎的圖畫,顯然是代表著最高權威的座位上坐下。等他坐下了,那二十個人才依次走到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花夢雨縮著脖子打量了一下整個大廳,頓時覺得這大廳好象殺氣重重似的,人人腰間都佩刀插劍,屏息著呼吸,頭也不敢抬起來。他們好象很怕?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腰,半天都沒有人吭聲。直到,司馬寒煙的聲音響起道︰「任務完成得如何,沒有人要說話嗎?」

花夢雨一听,身子就不由得一顫,這是司馬寒煙的聲音嗎?怎麼可以如此冷梟?她將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司馬寒煙坐在那個位置上時,他的眼神變得那麼森冷如刀,寒冽冽的,就象劍光刀影,仿佛能殺人于無形。他這麼一問,目光在眾人面前一掃,立即開始有人主動地站出來匯報。

結果,花夢雨听到了這輩子最殘忍的,最血腥的所謂江湖殺戮!血淋淋地被列擺出來。某某全家被收拾得干干淨淨,某個山莊被掃平血洗了,某個幫派從此在江湖上除名了。還有的是在報賬,收到的錢銀,財物,什麼的,遍布大江南北的生意狀況等等一一報來。花夢雨听了半天,沒有昏倒也算是硬撐著了。心中總算是有些明了他們是些什麼人,總之就是他們一共分了十二個堂什麼的,黑白生意一齊做,既有光明正大地在各地開什麼酒莊,錢莊,布莊,茶莊,賭坊,妓院等等——又好象暗地里黑吃黑地去摧毀別人的什麼,搶奪什麼,這跟土匪沒什麼兩樣吧?只怕比土匪更要殘忍些。

她簡直不想听下去了。可是,就在這時候,一對年輕的,大約十六七歲年紀,站在最末兩個位置的一個青衣少年和一個黑衣少女突然向前跪倒在地,雙手抓劍萄伏于地,聲音有些微微地顫抖著說道︰「屬下任務失敗,至令全隊人馬被殊,甘願領死。」

死?!這個詞令花夢雨睜大了眼楮,又將眼光看向司馬寒煙,心想再狠也不會對自己的部下人馬怎麼樣吧?人家執行任務失敗已經很難過了,還要受罰麼?

卻只听得司馬寒煙涼薄的聲音問道︰「刑堂主,按刑例他們該受什麼處罰?」

一個五十歲上的男人站出來回答道︰「第一百三十三條刑例,執行任務時本可以完成任務,卻因心慈手軟,致使錯失良機,導至手下全部死亡,當死!」

司馬寒煙一听,眉心一皺,手一揮,竟然說出︰「那就按例辦事!」

「是!」那刑堂主應了一聲,于是走到兩個少年男女跪著的身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高高地舉起。而其他人都把頭別開了。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聲勸阻的意思?敢情這刑堂主竟要生生將這兩個少年男女砍死在這里了不成麼?

司馬寒煙竟然悠閑地閉上了眼楮?!這成何世界?殺人不眨眼?不!是殺人眨個眼就算?!不行!絕對不行!這些人簡直是沒有王法了!這天理還在嗎?

就在眾人以為那把大刀要吹下時,只听得一聲嬌呼︰「慢!把刀放下!」

這聲音令所有人都驚得一嚇一乍!目光尋去,才知道出聲的是坐在角落里,被總舵主帶回來的,那個奇怪的穿著總舵主的外袍的姑娘。從她甫一入這大廳,大家就對她充滿了好奇,但是,誰也不敢表露出來而已。

「我叫你把刀放下,你听到了沒有?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地舉刀來殺你的同伙?剛才听你們打打殺殺的,已經夠殘忍。我還以為那只是對敵人的,也還有一點點情理。可是殺自己的同伴這說得過去嗎?只因為他們執行任務失敗了?哼!失敗就失敗了,勝敗不是兵家常事麼?你們都從沒失敗過?失敗就自己砍自己人,這怎麼也說不過去!我絕不讓你們在我面前胡亂殺人!」花夢雨一時情急,生怕那把刀真的落下了,那還能救麼?她從椅子上下來,站了起來,一只手提起長袍下過長的衣擺,直走到司馬寒煙的面前。

「司馬寒煙,你還不叫他收了那把刀嗎?殺了這兩個這麼年輕的男孩和女孩,你不覺得太罪過嗎?他們可是為你做事的,是你的手下,對吧?你怎麼忍心殺他們?你沒人性麼?」花夢雨一手指著司馬寒煙大聲叫著。

這場景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一時之間竟然還是丫雀無聲,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大廳中用手指著司馬寒煙叫著他的名字!還高聲激昴地指責他冷血的意思?大家這一吃驚,竟比殺了人更覺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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