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天下︰弱水三千,娶五瓢 第一百八十八掌 暗夜之離(4)

作者 ︰ 蘭凌雪

「小姐,你應該少吃一點,想不到你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不過背起來感覺真的很重。舒駑襻」白湖背著白木槿身子輕輕一晃,眼里閃過狡黠,道。

「哪有?暗夜背了我這麼久,都沒說過。」白木槿被這樣紅果果的嫌棄了女生最在意的體重,臉上一片暗紅,反駁道。

她真的很重麼?但是那天暗夜背自己的時候,明明說過她不是很重的,不是麼?難道是在安慰自己?

「那是暗夜公子心善,不好意思打擊你。」白湖見白木槿明顯相信了自己,不由更加起勁,道。心里暗喜︰叫你讓我擔心,哼……

「沒有。」原本一直沉默的暗夜,卻突然,道妍。

「啊?什麼沒有?」白木槿不明就里的挑著眉,茫然的詢問和她們並排的暗夜,道。

「你沒有很重。」暗夜看著白木槿茫然的樣子,咬牙,悶聲道。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確定白木槿心里一定是非常在意自己體重的,看到她突然暗紅了的臉頰,不由的開解,道。即使明知道公然討論女子的身材是不合時宜的。

「嗯。」白木槿一愣,繼而甜甜一笑,對白湖那廝惡狠狠,理直氣壯,道。「看到沒有,暗夜說沒有。愨」

「暗夜公子果然心善。」白湖搖著頭,一臉的狡黠的笑意。「也不枉小姐你前些天對暗夜公子一番重視、憐惜,直道是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

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是她這個跟了小姐幾年的貼身丫頭卻還是知道的。小姐恐怕沒發現,她對暗夜公子的重視程度,事事親力親為,變著花樣,掏空了心思,都只是為了讓暗夜公子開心、舒服,怕冷了,又怕熱了,但凡那天暗夜公子飯菜吃的多一點,她家小姐都會傻樂好半天,當真是應了那句‘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分明清楚的記得有一天小姐就因為暗夜公子稍稍露出了普通男子最尋常不過的害羞表情,就傻笑了整整一天。

「死丫頭。」白木槿心里大嗔,掐一把白湖腰上的軟肉,道。她承認前些天她是對暗夜照顧的多了一點,態度好了一點,但是卻怎麼都不可能跟那句超級曖昧的‘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掛上鉤。

「小姐你這分明是惱羞成怒了。」白湖也不叫疼,依舊笑嘻嘻,道。她家小姐這是害羞了麼?

暗夜看著笑鬧著的兩個人,他明知道白湖那句‘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是玩笑罷了,卻抑制不住微微上揚的唇角,和眼楮了漸漸燦爛起來的光彩,以及臉上火燙一般的溫度,心里似乎被揣進了一只小鹿,砰砰直跳。

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覺麼?

「你還說?」白木槿臉上火辣辣的燙,伴著漸漸慌亂的心跳,掐著白湖腰上的素手暗自使力,狠狠的掐了起來。「本小姐快累死了,你還不趕快趕路。」

「好,白湖遵命。」白湖感受著腰上的疼痛,暗吸了一口氣,呲牙咧嘴,道。她家小姐,調侃一下就好,如果調侃過了,就要像她這樣付出代價。

「快點。」白木槿看白湖收斂了調侃自己的心思,才松開了一直放在白湖腰間的素手,改而催促,道。

「對了,你來這座鎮上多久了?」白木槿模著懷里放著的手絹,轉了心思,改為考慮正經事。

「兩天。」白湖听了白木槿的語氣,恢復了正經的語氣。「那天我找水回來,恰巧看到那群黑衣刺客,尋著車馬的痕跡,推斷小姐和暗夜公子興許是墜了懸崖,正急的沒有辦法,就出來一個黑衣的女子,似乎武功很高的樣子,她告訴我事情的大致經過,然後勸說我在這個鎮上等你,說以你的武功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所以我就將信將疑的來這里等著了。」

「嗯。」白木槿點點頭。向來那個時候‘風影’的人,應該遠遠的跟著自己,目睹了整個過程吧。「你既然已經來了兩天,可看到這個鎮上有大一點的藥鋪麼?」

「有一家倒是還算是大,小姐,你是買什麼藥嗎?這時候藥鋪興許應該還沒關門,可以去看看。」白湖回憶著這座鎮的一切,說道。

「是有點東西要買,這樣,待會回了住的地方,我寫個方子,你去藥鋪抓付藥在廚房熬了。」白木槿淡淡,道。

「是,小姐。」白湖規規矩矩,道。

主僕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走到了天下泛濫的「悅來客棧」,白湖將白木槿背到了房間,放下後,對緊隨其後的暗夜,道︰「暗夜公子,您的房間在小姐的隔壁,房間的布局一樣,因為這座鎮比較小,客棧難免簡陋了一些,希望暗夜公子不要嫌棄。」

「不會,我覺得還好。」暗夜淡淡的垂著眸子。他一介殺手,並不是名門大戶出來的貴公子,出門在外,只要有片瓦遮雨即可,並沒有什麼講究。

「暗夜,既然有現成的房間,那麼你累了這麼久,就先回房間梳洗一下,待會我會叫白湖將吃的東西拿去你。」白木槿看著暗夜眉宇間難掩的倦意,連忙,道。

「好,你也早點休息。」暗夜淡淡的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白木槿,淡淡,道。

「晚安。」白木槿緩緩一笑,道。

「晚安。」暗夜亦淡淡的勾起唇角,轉身離開。

白木槿看著暗夜離開,便提起桌上的筆行雲流水的寫下一副藥方,再連同懷了手絹里包著藥草一起遞給了白湖,吩咐︰「去鎮上的藥鋪子里抓了藥,然後連同手絹里的草藥一起,三碗水煎成一碗,端去給暗夜公子。」

「是。」白湖接過藥方和手絹,恭敬,道。「小姐,你先休息,我這就去抓藥,順便路過大堂的時候,吩咐小二拿些飯菜給小姐和暗夜公子。」

「好。」白木槿揉著額角,揮了揮手。「我想要泡個熱水澡,你順便讓小二送些熱水來,暗夜那里也要送一些熱水。」

「是,白湖這就去。」白湖淡淡點頭,退了出去。

「當當當……」

「誰?」梳洗完變得一身清爽的暗夜,剛坐在圓桌邊倒起一杯茶水,準備喝,就听到門外傳出一陣敲門聲。

「小的白湖,奉小姐之命,為暗夜公子送藥的。」門外傳出清脆的女聲,正是剛剛煎完藥的白湖。

「門沒關,你進來吧。」暗夜將唇邊的茶杯放了下來,端正了坐姿。

「是。」白湖推了推門,端著托盤緩緩的走了進來。

「放在桌上吧。」暗夜看一眼白湖端上了冒著熱氣的碗,淡淡道。

「是。」白湖小心的將藥碗放下,接著連忙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紙包,放在藥碗旁邊。「小姐吩咐,暗夜公子的藥一定要趁熱喝,小紙包里是小姐吩咐買給公子的蜜餞,吃藥的時候甜甜嘴巴。」小姐還不承認她對暗夜公子的不同,眼巴巴的吩咐她模黑找了整條大街為暗夜公子買甜嘴巴的蜜餞,唯恐暗夜公子覺得苦了,澀了。細心到了極致,還叫沒有重視、用心,擱誰都不會相信,不是麼?

「嗯,謝謝。」暗夜一顫,她明知他不怕湯藥的苦澀,卻每次都精心的準備著那些小玩意,唯恐他覺得有一絲苦澀。暗夜伸手握著小小的紙包,薄薄的一層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里面一顆顆飽滿的蜜餞,即使不曾吃過,他也知道手里的東西有多甜,大約如同他心里此時此刻的感覺一樣。

「小姐說她的腿腳不便,今晚就不過來看暗夜公子了。」白湖想著,又道。

「嗯。」暗夜淡淡道。

「那白湖就出去了,暗夜公子喝了藥好好休息吧。」白湖微微彎著身子,便退了出去。

隨著關門聲,暗夜打開手里的紙包,捏著一顆蜜餞,緩緩的放在唇邊,輕輕的咬著,讓那一點點的甜蜜緩緩的在口腔里化開,染滿每一寸唇齒和心髒。

淡淡的眸子微微的眯著,感受著白木槿給的甘甜,望著純白的碗里黑漆漆的藥汁,他知道喝了這碗里的藥,他的一身內功便都可以恢復了,但不意外的卻沒有一絲絲高興。

出了森林,木槿的下屬也順利的找到了,那麼即將恢復武功的他,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吧?

他不能再拖累木槿了,亦不想要看到她為了他再手一點傷。

直到所有的甘甜都消失在口腔里,暗夜微閉著眼楮,抬手拿起藥碗,抵在唇邊,一飲而盡,卻不防的感到了一股濃濃的苦澀。「竟然第一次覺得藥原來是苦的,是因為你給的那些甘甜麼?因為品嘗到了極致的甘甜,所以這點苦澀,都覺得不堪忍受麼?」

「暗夜,原來你也是脆弱的麼?」即使滿心滿口的苦澀,暗夜卻依然握緊手里的那些蜜餞,不肯再吃一顆,再動一下,眉宇之間一片淡淡的疼痛和寂寥,星眸里也是一片黯然無光的淡漠,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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