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五二八章 祭奠英烈

作者 ︰ 一地風兒

陳佳永回到了西安。初冬的西安城一片陽光燦爛。

陳佳永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去望了老毛,見他仍然是昏迷不醒,賀志珍一直守候在他病榻旁。她一見陳佳永到來,就撲在他懷里嚶嚶地哭泣起來,道︰「那蘭平見天在家里摔盆打碗,也不來醫院;老毛在醫院又病成這樣。我……我……」陳佳永安慰著她道︰「妹,他人已經這樣了,你還是放寬心一些。咱長樂院里你的那個院還留著呢,累了就回去歇歇。院里的姐妹也多,可以來替替你。那蘭平不僅是一個狂熱的布爾喬亞理想主義者,而且還是一個婚姻的投機者,你就別去理她了,她愛怎麼就怎麼,這一切總會過去的。」

陳佳永又去望了周恩1。對他道︰「恩1兄,我在外面該做的事兒都做得差不多了,這就回來多陪陪你。」周恩1清瘦的臉淌下了一行熱淚,緊緊抓住了他的手道︰「佳永兄弟,鄧英天天都給我念你們前線的戰報,那就是我最好的止痛藥和安眠藥。真是讓人高興呵,我努力奮斗幾年,終于到了華夏統一復興的這一天!兄弟……我是多麼想活下去,和你們一起戰斗和工作,可是我卻躺在了病榻,唉!我知道自己時日已經不多了……我走後,請你替我好好照英。」陳佳永感慨萬千,熱淚漣漣,拉住他的手道︰「恩1兄,你不要多想,好好養病,一定要挺住!」

齡給大家帶回了太平洋的海島子和大海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眾人在欣賞時,她卻迫不及待地拉著陳佳永到了她的院子,親熱她的一雙寶貝兒女去了。文繡也住在那邊,對外就這雙兒女是文繡生的。文繡趕緊讓女乃娘抱來了一雙兒女。陳佳永見到她們娘兒母子幸福的樣兒,道︰「大姐,天倫之樂,何其陶陶!」齡道︰「我滿月子就出去了,在外面天天都念叨著我的一對寶寶呢。你呀,往後就要退居其次了!」陳佳永委曲地道︰「大姐,沒有我,哪有他們呀!」齡道︰「總之,我要先親熱了兒女,才有你的戲唱!趕緊給一對寶寶起個名吧。」陳佳永問︰「姓宋還是姓陳呀?」齡道︰「你是他們的親爹,當然是要姓陳了。」陳佳永想了想,道︰「我們開拓出了華夏一片新天地,兒子就叫陳華;女兒就叫陳夏吧。」齡連聲叫好。

戴府大院和長樂院一樣,也是一座民清時期的大宅院,很是寬敞。芳子和倉優子、兒子戴繼祖,還有3房姨太太住在那里,弟弟一郎和弟媳絢香子也住了進去。桂子跟在花子身邊,當然就住在了長樂院。劉依仍然和趙依曼住一個院子。婉容住進了原金真姬和虞姬住的大院。陳佳永見眾人都安置好了,放下了心來。

陳佳永忙過了一些些事務,q齡二姐催促他去醫院作身體全面檢查。專家們忙活了半天,除了查出腰部有扭傷舊疾外,其他「零件」心肝脾胃腎和腦子都是好好的。陳佳永心道︰「現代醫學已經很達了,老子莫不是患的那古時曹孟德偏頭疼的怪毛病吧,難道還要請華陀來開顱麼,咱可不干!格老子的,痛就痛吧,老子暫時還忍受得住。」

西安城清虛觀里,韓平頭挽髻帶冠,一身道袍芒鞋,正在和梁興楊道長談經論道,他忽見陳佳永一身青衣帽,只身帶著一個廝進了殿來。忙起身道︰「無量天尊,陳居士,貧道有禮了!」陳佳永心道︰「狗日的,還真會裝模作樣了!」旋即對梁道長一揖道︰「梁大師,在下前來拜訪,咱這廂有禮了。」那梁道長年青英俊,氣宇不凡,學識淵博,帶著一付水晶石眼鏡,雙眼透露出睿智的目光。他和陳佳永熟識,起身回禮道︰「陳居士大駕光臨,敞觀蓬蔽生輝,不知有何見教?」陳佳永道︰「咱昨日夜觀天象,紅日東升之際,但紫微星暗淡無光。可用何法禳之?」梁道長思索有頃,道︰「大道天成,命理歸真,各自都有其運數。雖有秕微,亦是殤。而國祚復興,眼下是一片金光大道,無礙無礙呀。」陳佳永道︰「那就好,我想請大師作一法會,為國祚復興而捐軀的人們好好度度。」梁道長掐指算了算,道︰「無量天尊,善哉善哉!貧道願意效勞,就定在農歷月o初9開光作法吧。」陳佳永允了,留在了道觀里吃午飯,和梁道長論了一陣詩文。韓平一直陪著,他道︰「自入清虛觀後,每日里習武誦經,心情平靜了許多。」陳佳永道︰「你一甩手步入了三清之界,可把劉奎忙慘了……不過你這樣也好。你和梁道長可得要把法會辦好了。貞子、刀郎、木姐哥、戴立……還有好多人都要好好度呢。」韓平唯唯應了。

是日,陳佳永出席了在長安大明宮麟德殿遺址前建成的「華夏復興英烈紀功碑」落成儀式。聯合政府邀請了各黨派、團體,以及駐華使節、國際友好人士等出席了儀式。廣場,工、農、商、學、兵幾萬民眾匯集,聲勢分浩大,場面莊嚴肅穆。政府主席陳佳永主持了揭碑儀式,政協主席q齡表了講話。她道︰「華夏同胞們,為推翻腐朽的封建帝制,消除封建**統治,抵御列強外侮,華夏人民進行了前赴後繼、艱苦卓絕的努力斗爭。中山先生為之奮斗終生,還有千千萬萬的華夏兒女為之獻出了寶貴的生命!正是他們的流血和犧牲,才換來了今日華夏的復興和崛起,迎來了一個自由、民主、憲政的新華夏!我們向先烈們、志士們默哀、深深躬!」陳佳永一垂頭,眼淚「嘩」的一下就流出來了。心里顫聲道︰「我多災多難的華夏呀,願您從此走向繁榮富強,永遠靖平安康!」

晚,侍從室主任汪震生緊急來報︰「參院毛議長、政務院前周院長不幸相繼逝世。」陳佳永听了,長嘆一聲,沉默良久才吩咐道︰「逝者已矣,安撫好親屬,我要好好為他們操辦後事!」

清虛觀里,供奉著老毛、恩1、貞子、刀郎、戴立,還有逝去的林生、木姐哥、胡老財等副部級以3o余人的牌位,道眾們晝夜誦經不停。陳佳永在觀里打坐默祝,忽然天降大雨,在嘩嘩的雨聲中,陳佳永不由吟到︰「華夏復興歌一曲,/狂飆為我從天落;/伊人已去心猶在,/隔世擊鼓猶高歌!」吟罷霎時雨過天晴。梁道長過來道︰「陳施主,關中初冬降雨實屬罕見,這是蒼天的眼淚呵!您已經對眾英烈蓋棺定論,逝者英靈已安,明日就大出殯吧。」陳佳永同意了。

是日,華夏聯合政府主席陳佳永、政協主席宋q齡、議會議長馮杰、參院議長趙依曼、中央組織部長李先,政府副主席宋齡、楊麗雲、傅作以,政務院長鄧筱平、總顧問劉雲濤、副院長楊智、瞿建鏵,國防部長王志偉、副部長李宗仁、李世久、林鏢、總參謀長劉兵,海委會主任鞏毅、副主任陳滇生、柳月兒,空軍總司令蘇明揚,農委主任宋雲鶴、以及各部、委、辦負責人,退休界元老朱d、龍雲、楊森等人,以及逝者親屬等共5oo余人到靈堂送別。

送靈路,陳佳永在前面撒著紙錢,大聲吼道︰「刀郎叔走好!潤之兄走好!恩1兄走好!大雄兄走好!逝去的長輩們、弟兄姐妹們~~~~走好!」

送靈歸來,陳佳永請了柳芸娘、賀志珍、鄧英、刀美鳳等遺孀來長樂院聚。蘭平卻沒有來,她已經辭職出家到清靜庵修行去了。陳佳永嘆息一聲︰「她本來就應該去當尼姑,也罷!」農委副主任刀美風有4個兒女,她和大女兒住在一起,她打算將趙大雄部分骨灰葬到列島老家;退了休的柳芸娘和鄧英,還有賀志珍她們都願意住到長樂院來。陳佳永允了。

陳佳永又請梁道長主持一次祭拜軒轅皇帝大會。黃帝是先治世而後登仙,也是道教尊奉的古仙,與老子同為道教的祖師。梁道長欣然答應了。不一日,在陝西省延安府黃陵縣橋山黃帝陵舉行了盛大的祭拜大會。電台電視台全程實時播放,陳佳永致祭辭道︰

「維時公元,945。歲次乙酉,瑞雪之際。余陳佳永,華夏雲南景洪陳家大灣人氏,率華夏四方之民,謹備禮儀。奉祭華夏之祖塋,至孝至篤。恭請祖宗,享我蒸黍!先祖墓前,思緒萬千,追念伊始,創業維艱。始祖公孫,祖居姬水,名號軒轅,建都有熊(河南新鄭),土德之瑞,故號黃帝。統一華夏,播百谷草,始制衣冠,建造舟船,明指南,定算術、制音律、制醫學,擬文字。眾擁為尊,五帝之,功莫大焉,!

「始祖軒轅,歷經歲月,蒼桑千年。後代子孫,人口億萬。華夏大地,東北西南,歷經各世,浩蕩繁衍。後代興旺,星河浩瀚。

「蒼垂顧,盛存陰德。黃祖高風,代代相傳。耕讀傳家,崇尚孝悌。尚武修文,恪守法紀。銘記祖訓,率先垂範。寸草春暉,知情感恩。忠孝節義,拳拳在心。修德行善,親友睦鄰。當今之時,黃帝子孫,銳意創新,與時俱進。為國為民,再建功勛。

「時維農歷,冬月初二乙亥。華夏族人,薈萃聚集。塋前跪拜,香焚紙。炮樂齊鳴,撼天動地。列祖列宗,仙駕齊集。顧爾子孫,當感慰藉。祖先福蔭,佑爾後裔。瓜瓞綿綿,萬世繁息。

「我祖尚饗!」

陳佳永在壇前剛念完祭文,忽地頭一痛,如錘擊腦,就要委身倒下。粱興楊道長在身後一把扶住了他,大聲道︰「祭辭已獻,各隊儀仗依次拜謁!」祭拜儀式進行了不下3個時,真個是莊嚴無比,震撼人心。從祭壇下來後,陳佳永對梁道長道︰「兄弟,沒有你撐著,我頭痛得真是有些堅持不下去了。」粱興楊合什道︰「您不拜誰拜,您不頭痛誰頭痛!」陳佳永道︰「兄弟,咱是在拜黃帝,是拜老祖先人,很鄭重的,只是老子頭痛得不是時候,你咋有些幸災樂禍呀,」粱興楊道︰「痛則痛之,不痛則不痛之。」陳佳永道︰「好!好!老子就望著‘不痛之’,你有啥良方麼?」粱興楊搖了搖頭,道︰「良方在爾心中。」陳佳永听了大笑道︰「狗日的牛鼻子道人,你是‘即不,不即’呀。」

過來的o個戰友在長樂院齊聚到了一起,大家那個高興勁喲,花子趕緊招呼著了酒菜,讓他們在「沙龍」房間里飲酒歡聚。陳佳永舉杯敬道︰「弟兄們,打從咱們在偏崖相會在了一起,共同戰斗,走過了風風雨的二五個年頭。我想,我們過來該做的事兒也做得差不多了,大家有些什麼想法呀?」孟猛道︰「其實過來這些年也挺好的,我倒不想回去了。」馮吉道︰「我是想回去的,可是怎麼回呀?」李先道︰「我們過來這幾年,掙下了潑天的疆土和事業,回去太可惜了。」周凡道︰「就數你李先得意,管的縣處以官員不下2oo萬人,感覺良好呀。」鞏毅道︰「這麼寬大的地兒,我們要是走了,還真是放心不下。」曾凡強道︰「我倒是無所謂,走到哪里都是搞通訊。」王志偉道︰「這不打仗了,咱的活兒就少了,還有點不習慣呢。」劉兵道︰「事兒永遠也做不完,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葉曉兵道︰「我倒想去農場開拖拉機,耕耘那一片片沃土。」陳佳永道︰「弟兄們,世界暫時沒有仗打了,我們過來的使命恐怕也完成了。致于回與不回,又怎麼才能回,我想並不重要。二幾年如一夢,這醒與不醒,自己真還作不了主,就由它去吧。咱們還得把一些些事兒辦圓滿了才好。」大家均以為然,又議起了眼下的大事兒來。

另一廂,過長樂院來的夫人們有楊麗雲、劉婉蓉、曾慧、何智子、林雪鶯、柳燕、阿瑛、蘇珊娜,q齡和齡,還有趙依曼、婉容也從旁邊院子里過來了。眾姐妹們歡聚一堂,齡向每位姐妹都送了一樣珍奇的禮物。到了賀志珍面前,她道︰「志珍表妹,幾年前我在昆明的院子里送過你一只緬玉手鐲,唉,你還是沒有圈住老毛。今兒我送你一只鑽戒,祝你再次尋找到幸福。」賀志珍含淚接下了。q齡道︰「天降初雪,你們那庭院中的梅枝都掛滿了雪花,真是‘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瓊枝嫣紅,爭奇斗妍,各有一番景致呵!眾姐妹聚在一起真不容易,大家都好好休閑一下吧。」

眾女中,芸娘年齡最大,且是長輩;花子是院里的大娘,桂子和烏雲、金鳳、綺玉年紀差不多,她帶著幾女用瓷盤去接飛雪,用雪水為大家燒茶續水,忙得興致勃勃。她道︰「用第一次雪水煎茶,服了可祛百病。」她用繁復的程序為大家沏茶,把個列島的茶道體現得琳灕盡致。

陳佳永辦過了幾件大事後,心中沒有了掛欠,可是頭疼的毛病作得很頻繁,只有金鳳給他氣功按摩才稍稍有所緩解。他心道︰「老子過來這二幾年事兒忙得差不多了,可是這毛病也鬧下了。眼華夏復興,四海靖平,自己卻天天頭痛不已,昏昏噩噩的,真不是個玩意!要死早死,老子還得把余下的事兒趕緊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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