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三八五章 白山黑水(九)

作者 ︰ 一地風兒

鄔狗子被調到了師里的干部培訓班學習,很少沾過板凳的他,無比痛苦地上著撈什子課程。他的成績不是很好,卻挺遵守紀律,因為團長許諾了他︰學習順利結業了就由排長升為連長。他得知哈爾濱會戰開始了,這會兒上不了戰場,心里像貓抓似的。正在此時,團里通知他馬上趕了回去。營長大秧對他道︰「狗日的,你升連長了!我們營有新的任務,一會兒軍長要來視察,我們快準備去。」

尤仇奪接到了軍區的秘密指示︰命令他組織一個營以上的兵力,化裝成百姓潛入哈爾濱城南的平房鎮,執行一項秘密戰斗任務。趙本富推薦了他的2師1團大秧1營,理由是該營隨機應變,能攻善守。尤愁奪去到了大秧1營,一天下考察來,人員淘汰了三分之一,又補充進了三分之一,命名為哈爾濱特遣營。全營12oo人換成了百姓裝束,軍參謀長高坡對大家道︰「我將和大家一起執行任務。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以各種方法潛入平房鎮。記住,兩天以後的現在,我們在平房鎮的王記大車店匯合。」于是大家化裝成了農民、傷兵、商人各色人等,分頭出了。

鄔狗子扮成了昔日的老本行叫花子,領著大秧等一群「乞丐」穿過了幾道火線,率先趕到了平房鎮王記大車店。地下組織的人員熱情地接待和安置了他們,全營12oo人到齊了,下了全套的倭軍服裝和武器裝備。

高坡在一個秘密地下室里,見到了久仰的保密局戴副局長。戴笠對他道︰「你一路過來也看到了,我各路大軍已經對哈爾濱地區展開了進攻,哈爾濱是倭滿軍的老巢之一,我們已經組織了近萬人的地下軍和護城護廠隊。」他又指著地圖道︰「這里是陳主席特別指示的我們要攻擊的重點目標︰倭軍731部隊!我已經從北平調了秘密特攻隊3oo人到來,但是,這個倭軍目標的幾處守衛兵力不下25oo人,這項任務必須得由正規部隊配合才能完成。所以,東北軍區才調了你們過來。」

哈爾濱特遣營在王記大車店里秘密隱蔽了下來,高坡召集了排以上干部的戰前會議。東北地下工作站哈爾濱分站站長劉踞臣向大家介紹道︰

「關東軍第731部隊全稱「滿洲731部隊」,是倭軍細菌戰制劑工廠的代號。為掩人耳目,先後叫過「加茂部隊」、「東鄉部隊」、「關東軍防疫給水總部」。731部隊是從事生物戰細菌戰研究和人體試驗相關研究的秘密軍事醫療部隊。現在,731部隊偽裝成一個水淨化部隊,把基地建在哈爾濱附近的平房區,建有佔地3oo畝的大型細菌工廠。已經有過1萬名華夏和高麗人在731部隊的試驗中被殘害致死。

「731部隊是倭國準備細菌戰的特種部隊,在戰略上佔有重要地位。倭軍稱所謂的「小小的哈爾濱,大大的平房」,在某種意義上正說明了這一點。就其規模來說,實屬世界上最大的細菌工廠。就其地位來說,它歸屬倭國6軍省、參謀本部和關東軍司令部雙重領導。人事配備很強。擁有從事細菌戰研究工作人員26oo余人,其中將級軍官5名,校級軍官2o余名,尉級軍官3oo余名。從1936年成立以來,研制和生產了大量細菌武器。現在由石井四郎中將為部隊長。

「731部隊分為8個部和4個支隊︰

第一部(細菌研究),菊地少將為部長。下屬有專門從事鼠疫研究的「高橋班」,從事濾過性病毒及當地風土病研究的「笠原班」,從事細菌媒介昆蟲研究的「田中班」,從事凍傷研究的「吉村班」,從事赤痢研究的「江島班」,從事脾月兌疽研究的「太田班」,從事霍亂研究的「湊班」,從事病理研究的「崗本班」和「石川班」,從事血清研究的「內海班」,從事藥理研究的「草味班」,從事立克次氏體(包括跳蚤)研究的「野口班」。

第二部(細菌試驗),由太田大佐兼任部長。這個部下設一個分部,專門培育和繁殖供散布鼠疫菌用的寄生蟲。下屬一個航空班和在安達東35里的鞠家窯的特別試驗場。這個部的主要任務是除了用人作細菌試驗之外,還通過「八木澤班」對植物進行病毒研究和試驗。

第三部(細菌武器制造),由江口中佐任部長。這個部下屬兩個工廠,一個是濾水器制造廠,這是為掩人耳目而設的。另一個是在楊馬架子的瓷彈殼制造廠,專門生產「石井式」細菌炸彈等細菌武器。

第四部(細菌生產),由川島少將任部長。這個部下設兩個分部,每一分部按照分工獨立地進行各種細菌的生產。

第五部總務部,起初由中留中佐為部長,後由太田大佐兼任。該部是731部隊本部的綜合部門,權力很大,它不僅負責整個部隊的財務管理、生產計劃、人事分配,而且更重要的是直接與憲兵隊聯絡和接收作細菌試驗的人。

第六部訓練教育部,起初由園田大佐任部長,後來由西中佐接任部長。這個部專門負責培訓從事細菌研究、生產和使用細菌武器的專業人材。據資料記載,僅少年隊員的培訓就進行了四期。

第七部資料供應部,由大谷少將任部長。這個部負責各種器材、設備的供應。

第八部診療部,由永山大佐任部長。這個部負責對細菌傳染的預防和倭人的疾病醫療事宜。

與各部平行的還有一個石井特別班,由石井四郎的家族人員親自把持。石井四郎的二哥次男剛男負責「特別秘密監獄」的管理,石井四郎的3哥三男負責試驗動物飼養的領導工作。

戴笠道︰「上述情報資料是許多戰友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我們要盡快消滅這支凶殘的部隊!若倭軍將工廠炸毀,大批帶菌動物逃出,就會給當地民眾帶來巨大災難。所以只能智取。731部隊的1-4部是我們重點攻擊的目標。倭軍在安達鞠家窯的特別試驗場,我們已經安排了特工隊,由29集團軍1軍配合進行。我們的任務是︰1、控制住太平莊731部隊本部;2、佔領楊馬架子細菌炸彈制造廠。」

劉踞臣分站長布置道︰特工隊15o人襲擊731部以本部,特遣營營1連配合;特工隊1oo人襲擊細菌炸彈制造廠,特遣營2連配合。余下特工隊5o人和特遣營3連作為預備隊。特工隊的任務是佔據襲擊目標並控制所有倭軍及技術人員,特遣營的任務是替代倭軍,做好兩處的守衛,若有倭軍來犯,全力抗擊!

高坡道︰「弟兄們,我們是在哈爾濱倭軍心髒里進行的一場特殊戰斗,要不怕犧牲,還要斗智斗勇。一切行動听從指揮,堅決完成任務!」

前時,倭滿聯合軍情部副調查官宮中美惠親率人馬去執行了襲擊華夏國防軍後勤基地的任務,從帶回來的照片和各路人馬的匯報分析,起碼炸毀了近2o萬噸軍火,她大大地立了一功,就被升為了調查官,植田謙吉大將親自為她佩上了少將餃。這位去世老友的小女兒,雖然才從德國留學回來不久,但立下了不少功勞,他很喜歡。他有一張和老友一家合影的照片,當時宮中美惠才3歲,一晃這些年,她卻出落成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比她媽媽葉月優美勝過了1o分。可惜她們一家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他心里將宮中美惠像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著,甚至有一些寵愛。當然,要是他知道真正的宮中美惠正在波斯灣華夏納賈夫特別行政區軍人服務社里監督改造時,肯定就不會這樣了。

731部隊的石井四郎中將近幾天很忙。華夏國防軍進攻凌厲,哈爾濱的幾個預留師團都派遣出去了。他正打算去司令部申請增加防守部隊,卻接到了在哈爾濱督戰的植田謙吉大將的命令︰1、將細菌武器送往前線;2、立即將731部隊的人員和設備撤退到長春。這一大攤子事兒說做就做,說撤就撤,真還把石井四郎難住了。忽有人報︰倭滿聯合軍情部調查官宮中美惠到來。石井趕緊迎接。

宮中美惠是奉命來協助石井中將工作的,石井四郎當然歡迎。一是有人來幫忙,二來幫忙的人是一位大美女。他在一次舞會上就見過美惠調查官,但是無緣和她跳一曲舞,心中一直是個遺憾。美惠建議道︰「為保證作戰和撤退兩不誤,也是為了安全,一是派飛機去安達,將細菌彈調回來,再向各部放;二是組織現有工程技術人員撤退;三是設備的拆卸和包裝;四是廠址的銷毀。」技術人員出身的石井四郎深以為然,言听計從,立即命令各部行動了起來。

連長鄔狗子帶著2oo人,穿著鬼子服裝,乘著卡車隨特工隊5o人去了王崗鎮,這里是哈爾濱市郊向南的一個火車小站,駐有倭軍1個小隊和偽滿軍1個連,約2oo人。火車站里一片繁忙,特工隊先模了上去,以脖子上圍白毛巾為暗號,干掉的人就換上鄔狗子帶去的人,不到兩個小時就搞定了。特工隊的人也真能,就指揮起了列車調度來。鄔狗子換上了倭軍站長服,在站台上巡視著,他會一些倭語,神氣地維持著秩序。等待著1328次列車的到來。

晚上7時,1328次列車滿載著731部隊後撤的人員和家屬,從哈爾濱站駛出後,在王崗站接受例行檢查。列車停了下來,鄔狗子帶著5o人上車了,不一會兒,列車又緩緩駛出,卻在一條支線上停了下來。車上的人驚問為何?回答是列車機頭出了毛病,要檢修一下,人員不得隨便下車。

列車停下的地方是一處廢棄了的舊工廠。武裝護城隊5oo人早已經隱蔽在這里,特工隊和他們接上了頭。安排道︰「列車上押車的倭軍3o人已經解決,車上的人全都押下車,在這個工廠里控制起來。列車由我們的人繼續往前開,能開多遠算多遠,迷惑倭軍。」大家馬上行動起來,2o分鐘後,車窗全遮上的1328次列車由1o名特工隊員高開走了。

鄔狗子向護城隊長交待︰「對這些倭人要嚴加看押,不得有一個逃走,最好都綁起來限制他們的行動。」隊長道︰「您就放心吧,我們都準備好了。」鄔狗子留下了繳獲的一批機槍和步槍,帶人乘著幾輛卡車回到了王崗站繼續參加「執勤」,一直待1328次列車駛過了4個站1oo余公里時,才放下心來。

與此同時,特工隊員潛入了太平莊731部隊本部,大秧帶1連在外圍配合。隨著牆頭打出得手後的燈光,他們迅過去替換下了門崗和外圍崗哨。隱蔽著的1連戰士6續進了大門。731部隊本部里現在是敵我混雜了,識別標記就是脖子上的白毛巾和特有的手勢,特工隊員們用裝了消音器的沖鋒槍和手槍、暗器等,干掉了各處的崗哨,又將鬼子的營房也控制了起來,漸漸地就深入到了各部門和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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