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三八三章 白山黑水(七)

作者 ︰ 一地風兒

西面戰場。劉湘29集團軍第2軍黃繼魁部5萬人為中路軍,攻佔了大安縣後一路向北急攻,已經到了距薩爾圖不遠的林源鎮一帶。倭軍立即從哈爾濱派出了獨立混編第79矢野旅團1萬5千余人西進,襲擊2軍右翼,以圖腰斬2軍。2軍遭遇到了幾路倭滿軍的圍攻。黃繼魁對各師師長道︰「劉湘總司令已經將集團軍指揮部從呼蘭浩特移到了大安縣城,我們左有1軍,右有3軍呼應,總司令就在身後看著我們,一定要打好此仗!」

2軍1師先鋒營仍然在最前沿。三牯牛帶來的3oo多投誠偽滿軍一路打過來,在戰斗中出了不少力,傷亡了1oo多人,可是又增加了3oo多人,李二愣營長默認了他們的存在,將其編為了暫編連,就讓三牯牛當了連長。三牯牛對副連長小寶子道︰「咱們這5oo多起義投誠的弟兄可得要爭口氣,努力戰斗,盡快去掉這個‘暫’字。」團部派了一名指導員來,叫洪長青,是個少校,听說是個能打仗的主。洪長青自我介紹道︰「32歲,四川夔州府人,當兵15年,還是一條光棍。今後就和弟兄們在一個鍋里掄勺子了。」代理連長張保(三牯牛)、連副韋小寶(小寶子)和弟兄們心情振奮,熱情地歡迎了洪指導員的到來。

洪指導員和先鋒營李營長是老戰友,他帶著三牯牛在營里申請到了一批繳獲的倭式武器,李營長道︰「這些鬼子的裝備老子還沒有看上眼,是個累贅。老洪,你們能用上也好,省得往後面運。」三牯牛就要了5門小山炮、1o門迫擊炮,5名炮兵、5匹馬,成立了1個炮排;搜羅了5挺重機槍和15挺歪把子輕機槍,成立了一個機槍排,領回了一大批彈藥。小寶子喜道︰「這些重武器,在倭軍中可以裝備1個大隊了。」洪長青道︰「咱們連雖然在編外,但打鬼子卻不能含糊。營里雖然沒有正式的編制下補給和裝備給我們,但沒差大家一口吃的,繳獲的倭軍武器也給了不少。這些裝備和鬼子手里的?什一樣,咱們就好好打吧。」不一時,營部傳令︰暫編連著即前往東面高台子小高地打阻擊。

三牯牛將他的隊伍拉到了2o里地外的小高地上。這里實際上就是一道高約7o米、長約1公里的土 子,洪長青對三牯牛和小寶子道︰「這道土 子沒有縱深,不太好守,山炮要放在土 子後面的窩棚子里,咱們的山炮不一定能用上,一般有團里的炮火支援,但可得要保護好了。重機槍放在 上,輕機槍放在前沿,同時,一定要挖好戰壕。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三牯牛一一照辦了。小寶子在前沿,揮著皮鞭對手下們大聲道︰「想要活命的就給老子快挖戰壕。」洪長青笑著搖了搖頭,戰斗在即,也就由小寶子吆喝去了。戰士們折騰了一個下午搭一宿,才歇下來迷糊一會兒,天剛放亮,就听雙方炮戰了起來,炮擊剛過,連長三牯牛命令︰「全體到戰壕迎敵!」

三牯牛在陣地前沿布置了兩個排15o人,每個排兩門迫擊炮,3挺輕機槍。炮擊對戰壕損失不太大,他就命各排抽3人出來專門負責修補加固掩體和戰壕。倭滿軍在5輛裝甲車的掩護下,向陣地進攻而來,三牯牛呼叫了團里的炮火,一下子就炸毀了3輛裝甲車。倭軍靠近了,前沿陣地開起火來。洪長青指揮5門迫擊炮向倭軍余下兩輛裝甲車轟擊,裝甲車退回去了1輛,倭軍的第一次進攻被打退了。洪長青對三牯牛道︰「倭軍進攻的陣勢挺大,我們可得要頂住了。」

矢野旅團執行的是對華夏國防軍掐頭、斬腰的先頭任務,矢野旅團長才從本土調來,志高氣大,求勝心切,他的1萬5千兵力,一下子就壓到了29集團軍2軍1師身上,1師向北進攻薩爾圖的勢頭不得不停了下來。當頭的先鋒營12oo人,一下子遭遇了近5ooo倭滿軍的進攻。李營長給洪長青來電話道︰「倭軍攻勢凶猛,我顧不上你那一頭了,你們要好自為之。」洪長青听了心道︰「好在備戰充分,看來真的要打一場惡戰了。」他立即回話道︰「我們暫編連會守住陣地的!」

攻擊三牯牛陣地的是矢野旅團新?湯澤聯隊。湯澤聯隊第一次進攻就損失了4輛戰車和1oo多名士兵,他十分惱怒。馬上組織了第二次進攻,先是一輪炮擊,然後3oo多倭軍交替掩護著快躍進而來。小寶子對弟兄們道︰「鬼子是老一套,沉住氣,放近了再打!」當倭軍沖鋒到戰壕前沿5o米時,9挺輕機槍和1oo多條步槍射擊了起來,6門迫擊炮也對沖鋒的鬼子後隊開了炮,鬼子又被打退了。

暫編連接連打退了鬼子的4次進攻,但是洪長青觀察到,陣前的鬼子卻越打越多,他心里驚道︰「鬼子恐怕是把這里當成主要突破口了!可陣地上只有5oo多弟兄,不知能防守到幾時。」他給李營長去了電話,請求支援。李營長在那一頭答︰「槍炮彈藥多多,要人卻沒有。」洪長青只好派戰士去營部搬回了一批武器彈藥,還拖回了兩門大炮。

中午過後,倭軍又起了進攻。這一次進攻的隊伍前面大約有3oo多偽滿軍,後面有2oo多鬼子。偽滿軍近得陣前,洪長青命人喊話道︰「陣前的弟兄們,咱們華夏人不打華夏人,你們快退回去吧,我們不從後面開槍!」前面的不少偽滿洲兵就向後退,可是後隊鬼子的機槍響了起來,一下子就打死了十幾個後退的偽滿洲兵。這邊又喊話了︰「弟兄們,鬼子把你們不當人,你們不要為偽滿洲國和鬼子賣命了,退回去也是死,不若和鬼子拼了,我們配合你們!」果然就有偽滿洲兵向身後的鬼子開起槍來,連里的迫擊炮也射入了後隊的鬼子群中,三牯牛乘勢組織了反沖鋒,2oo多鬼子只退回去了近1oo人。鬼子炮了,這邊炮營的大炮蓋了過去,掩護著三牯牛將2oo多偽滿洲兵帶了回來。

鬼子起了輪番攻擊。投誠過來的偽滿兵也持槍參加了戰斗。面對一波接一波的鬼子進攻,暫編連一直隱蔽著的重機槍排開火了。鬼子的炮彈向重機槍火力點射了過來。土 後面窩棚里隱蔽著的炮排兩門大炮和5門小山炮也突然開了炮,壓制住了倭軍炮火。失去了炮火掩護的倭軍簡直就成了靶子,鬼子被強大的火力打退了。這就更加堅定了矢野的判斷︰這里就是華夏軍防守的主力!加強了進攻的力度。

新兵三浦到了華夏,興奮勁一過,就是枯燥的軍營生活,他刻苦訓練,渴望著戰斗。這一天終于來到了。他所在的新?聯隊擔任對華夏軍陣地的主攻,他參加了兩次沖鋒,但都被打退了回來。這一次,他一定要突入敵陣,去奮勇刺殺敵人!

1排的前沿陣地被突破了,沖上來了幾十個鬼子。指導員洪長青拎著一枝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高聲道︰「弟兄們,上刺刀,把鬼子消滅掉!」三牯牛撂下了手中的歪把子機槍,操起了大刀,帶著弟兄們沖出了戰壕,一陣拼死搏殺過後,前沿陣地又奪了回來。他在陣地上清理鬼子尸體時,他從砍死的一名年青士兵口袋里搜出了一張帶血的照片,是一張家庭小照,背後寫著︰「三浦優合與母親、妹妹留念。」三牯牛嘆了一口氣道︰「好好的不在家里呆著,卻要跑到咱華夏來送命!」

暫編連傷亡了2oo多弟兄,但也殲敵5oo余,連里增加了投誠士兵,還是5oo余人,牢牢地釘在了高台子的土 上。傍晚,團里派1個連增援了上來,陣地鞏固下來了。

2軍長黃繼魁果斷命令1師轉攻為守,攔住矢野79獨立旅團;2師、3師繼續向北攻擊前進。天黑前,進攻到了薩爾圖南郊的杏樹崗。

卻說肖方木裝甲3師緊緊尾追著南逃的鳩尾師團,鳩尾師團雖然節節抗擊,卻一直沒有組織起一場像樣的反擊。東北軍區尤仇奪6軍緊密配合肖方木3師,6萬人馬攻拜泉、克明水,一路向西南斜插薩爾圖直取橫川134師團而來。

尤仇奪6軍已經充實到了2萬余人馬。組建了第3師,由軍參謀長高坡代師長。尤仇奪和李永奇、高坡各帶領1個師,在36裝甲軍笫3師左後翼配合進攻,攻克下了北安後,6軍的事兒就多了起來。肖方木3師將2萬多俘虜交給了6軍處理,尤仇奪愁得不行,政委沈雅靜卻很高興,她道︰「一場大戰,缺的就是人。這事兒我來處理。」沈雅靜處理這些事兒很在行。她先是將會開汽車的5oo多人送到了肖方木3師主力部隊,又挑選了8ooo多人補充到了6軍的戰斗部隊里,將5ooo人調去了工兵團,架橋修路;2ooo人調去了運輸團,承擔裝卸物資的力氣活兒。其余老弱有家口的,寫下保證後2o元華夏幣遣返回鄉;無家可歸的,就送往軍後勤部豬山養殖場。2萬多俘虜被消化掉了,還壯大了部隊力量,尤仇奪十分高興,對沈雅靜道︰「妹子,你真是我的好政委!」沈雅靜道︰「誰叫我還兼任著後勤部長呀,小尤哥,你就管好打仗的事兒吧,我就給你當好內當家。」

肖方木裝甲3師、尤仇奪6軍和29集團軍2軍2師、3師,一南一北,向橫川134師團展開了猛攻。激戰一晝夜,佔領了薩爾圖,橫川和鳩尾師團殘部逃到了安達鎮。華夏兩軍在薩爾圖勝利會師。哈爾濱至齊齊哈爾的聯系被徹底隔斷了。

孫羽22集團軍向齊齊哈爾猛烈進攻,劉湘29集團軍1軍從南面配合,在南北夾擊之下,原井122師團拼命抗擊,但連失龍江、富拉爾基、雅爾塞鎮等外圍支撐點,主力3萬余人龜縮到了齊齊哈爾城里。被孫羽的2軍和3軍1o萬人馬軍圍困了起來,1軍則向東南的林甸、泰康兩鎮攻來。尤仇奪的東北軍區第6軍2師從薩爾圖北的太平莊向西迎了上去,配合孫羽1軍的進攻。

鄔狗子當上了排長,班長大秧當上了連長。連里35o多人,有1個迫擊炮排,1個機槍排,還配了1o輛卡車和5輛摩托。大秧對鄔狗子道︰「咱們連是前鋒,這次是去配合主力部隊殲敵,要做好進攻和防守的兩手準備。」鄔狗子道︰「還是我帶1排在前,邊走邊探吧。」隊伍過了育林莊,鄔狗子見前面黑壓壓的過來了一群人,就一下散開了隊伍。來人大聲問︰「你們是哪部分的?」原來鄔狗子他們是全倭式服裝,只是擰下了帽徽和領章。鄔狗子答︰「我們是薩爾圖聯保總隊第3大隊,從太平莊過來的。你們是哪部分?」對方答︰「我們是林甸縣總隊的。國防軍從西邊攻來了,你們就不要過去送死了。」大秧帶著兩個排從兩側悄悄圍了過去,俘虜了這一干人等約5oo余人,其中居然還有不少女人,一審問,原來是偽滿林甸縣的縣太爺帶著的縣政府一干人和家眷。大秧細細一問,林甸的倭軍1個大隊支援齊齊哈爾作戰去了,留下了偽滿縣總隊守城,偽縣長認為倭軍必敗無疑,就連夜棄城而逃,此時林甸成為了一座無主之城。大秧對被俘的偽滿軍道︰「我們華夏國防軍就是去接管林甸城的,你們也是華夏人,願意跟我回城打倭寇的,老子咎往不究。」當下就有3oo余人願意回去。大秧將他們編為了笫4、第5排,留下了兩個班看守著其余俘虜,帶著5oo余人火向縣城趕去。

林甸縣城不大,此時已經有匪亂出現。大秧他們進城後,他命鄔狗子馬上帶第5排恢復城里的治安,他則帶著4個排去到了縣城西邊的要道上布防。小半日後,就有潰敗的倭滿軍5ooo余人向林甸城奔來,大秧馬上組織了阻擊。潰逃之敵被堵住了逃路,就拼命攻擊起來。阻擊戰打得非常艱苦,一會兒,鄔狗子又帶了2oo多人趕來支援,才穩住了陣勢。大秧道︰「團長來電,大部隊兩小時後趕到,我們一定得頂住了,絕不能讓倭滿軍進城!」

兩小時後,2師師長趙本富帶領兩個團趕到了,他對大秧道︰「你們先鋒連阻擊得很及時,任務完成得很好,現在撤回城里去補充休整,同時把城守好。」

是日,孫羽22集團軍2軍、3軍,29集團軍2軍共15萬人馬向齊齊哈爾倭守軍起了總攻,全殲了原井122師團,黑龍江西部靖平了。

此時,西部孫羽22集團軍、劉湘29集團軍,南部張邦本25集團軍,北部吳英36裝甲軍,東北部第4集團軍孫均儒1軍,東北軍區1、2、6、5軍共7o萬人馬,圍向了哈爾濱地區。李宗仁將前敵指揮部從孫吳要塞南移到了明水縣。抓緊籌劃起哈爾濱會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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