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笫三一一章 龍爭虎斗(二)

作者 ︰ 一地風兒

卻說那薛略軍1o1師師長尚德,命炮團對著紅軍阻擊陣地一陣猛轟後,部隊沖上去時對方卻久久沒有反應,他估計敵陣守軍已經被炸死了8成。正要下達部隊向縱深攻擊前進的命令時,那陣前突然就響起了激烈的槍炮聲。駛上去的裝甲戰車正在被一種可怕的武器攻擊著,一輛輛地在被擊毀;步兵集團沖鋒也沒有越過那距離敵陣戰壕短短的1oo米,士兵們在對方密集的火力下,蜂擁著退了下來。他正要急命再大炮,就听得空中一片「噓噓」聲。敵方的炮彈卻很快就襲來了,從他頭頂飛過,射程之遠,炮彈之密,他從未見過,一直持續了1o余分鐘,他正在驚疑時。不一時,炮團團長就向尚德匯報︰3處炮兵陣地被紅軍的大炮精確襲擊,大炮被炸毀了35門,炮團傷亡慘重。尚德大驚!這時裝甲營長又匯報,15輛戰車被擊毀11輛,擊傷3輛,基本上沒有戰力了。1團團長長匯報︰此次沖鋒傷亡了5oo余人。

尚德還沒有從這種不可思議的巨變中醒豁過來,就接到了薛略急電︰「各部受到紅軍頑強阻擊,戰事進展緩慢;命你部迅進行正面突破,擴大陣線和縱深!」尚德馬上又組織了第二次進攻。他急命炮,但是,來不及轉移的炮兵陣地上還沒有出幾炮,又遭受到了第二輪猛烈炮擊。這一次可是毀滅性的,那炮團團長也英勇地倒在了炮下。尚德手中沒有了炮火和裝甲的優勢,心中就虛了一大頭。但是在薛略的嚴令下,他只得硬著頭皮組織步兵的進攻,想靠著大批的人馬和優良的步兵火器突破敵陣。

進攻的1o1師這邊沒有炮彈出了,那邊守軍1團也就沒有再炮。

原來,1團和其他團一樣,為2o門自行火炮挖了深深的掩體。並在俺體外面修築了縱橫交錯的簡易公路,以便于火炮移動。紅軍工兵做這些事兒很在行,很快就完成了任務。那履帶式自行火炮對地面壓強小,對道路要求也不高,可以在35度以下的坡度上行駛。當尚德的炮團炮擊時,自行火炮和彈藥車都隱藏在掩體里,對方炮擊一停,就從掩體里迅駛了出來,按炮兵觀察哨提供的數據,駛到了最佳炮擊位置,不到2o分鐘就布置好了陣地。這種自行火炮的射度是一般大炮的兩倍,每門自行火炮射完2o炮彈後,就迅移動了位置,對方炮彈襲來,大都打在了空地上。當然1o1師炮團就受不住了。就只有挨打。而在尚德1o1師炮團第一輪的炮擊中,紅軍戰士們就?進了戰壕里那深深的「貓耳洞」中,是西南政府軍的教官指示挖的,管了大用了,戰士們幾乎沒有傷亡。炮擊一停,他們就涌入了戰壕。有3o名戰士,扛著那叫做「火箭筒」的新東東,對一路上那給他們造成了極大傷亡的那鐵甲戰車,進行了近距離的猛烈射,幾乎是一打一個準。熬是解恨!

1o1師的兵士們如螞蟻般地向紅一軍1團的陣地涌去。在陣前卻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場景︰那陣地前的1oo米處,己經撤了一道濃濃的白石灰線。只听得那戰壕里的電喇叭高聲叫道︰「蔣軍弟兄們,我們是去北上抗倭救國的。華夏人不打華夏人,不要自相殘殺,只要你們不跨過那一道石灰線,趕快退回去,我們就保證不從背後開槍開炮。」有不信邪的就沖了上來,那陣地上的自動步槍、輕重機槍和迫擊炮、槍榴彈等就猛烈地射擊起來,但最遠都只打在了1oo米處,于是陣前就形成了一道尸牆,攻擊部隊就再也不敢往上沖了。

秘密前來指導和觀戰的昆明軍區8軍副軍長關相益中將,在陣前望著那尸體累積的「百米線」,痛苦地閉上了眼晴。百米線主意是他苦心想出來的,是為了雙方不多傷人命。前天,他經過了陳佳永的同意後,正式向陣前主官林鏢提出了,林鏢當時卻堅決不同意。他血紅著雙眼,哽咽著對關相益道︰「關將軍,您不知道他們殺了我們多少人哪!那真是殺得是血流成河呵!我們的戰士怎麼只能在陣前打1oo米遠!」關相益對他正聲道︰「他們進攻你們不對,已經引起了舉國指責,我們不是在幫助你們嗎!我們向你們提供的先進武器,是用來解除你們危機的,而不是讓你們用來借機又互相大張殺伐!教訓一下他們可以,就是不能多殺人。你們之間的征戰,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老蔣對你們的圍剿之戰,你們雙方也是二八開。冤家宜解不宜結,華夏內部人這樣殺來殺去何時了呵!林將軍,你是黃埔軍校出身,該打仗;可我是昆明師範出身,也都走到戰場上來了。我們都是軍人,難道就在華夏人中打來打去麼!現在華夏積弱,外部列強環伺,外侮不斷,你們不是要去北上抗倭麼,難道只是一句口號嗎!讓我們一道把這股勁都用到抗擊外侮的戰場上去吧!」關相益的一席話,引起了林鏢的深思。終于同意了關將軍的意見。

薛略的3個師一頭撞上了硬牆,部隊傷亡雖然不是很大,但就是闖不過陣去,他又驚又怒;林鏢牢記著關將軍的提示,隱忍著沒有將預留的4團和5團派出去靈活殲敵,心中也感覺有些窩囊。

夕陽血紅,攻守雙方仍然對峙著,薛略準備著天黑前的最後一次攻擊。此時,薛略申請的3架戰斗機和兩架轟炸機前來助戰了。薛略興奮地大聲命令到︰「將士們,我們的空軍到了,待飛機掃射和轟炸過敵陣後,各部就攻上去,一定要在天黑前拿下敵人的陣地。」

從長沙飛來的5架飛機度並不是很快,機身是硬木蒙皮的,動機質量不高,噪音也無比地大。可是恰巧就這可惡的噪音,不知給紅軍一路上造成了多大的恐懼。空軍配合地面「剿匪」作戰,一般先是戰斗機掃射,然後再就是轟炸機投彈,就像犁地一樣。反正g匪在地面上又沒有防空武器。那3架戰斗機的駕駛員像完成例行公事一樣,將機頭一推,就向那敵陣俯沖而去。那長機的駕駛員正要按機關炮鈕,忽覺機身一震,心道︰「不好!」正想要拉起機頭,但飛機一下子就在空中猛烈地爆炸了。

紅軍陣地上隱蔽著的3處高射機槍陣地,3o挺射程5ooo米的高射機槍突然密集射,一下子就罩住了離地面還不到3oo米的3架俯沖戰機,于是,戰機還沒有出炮來,就變成了3團火球。兩架轟炸機不敢降低高度,但又不敢不完成任務,就在5ooo米以上的高空中慌忙投彈,這一下準頭就不大了,有一大半炸彈落在了才集結起來準備沖鋒的薛略隊伍中。然後就匆匆飛走了。

紅軍陣地上一陣陣歡呼,而薛略的陣前攻擊部隊被自家的飛機炸得驚慌亂竄,一下子就亂了陣腳,他氣得大罵空軍,又十分驚異紅軍突然冒出的強大防空火力。傍晚的進攻只得作罷。此時,夜幕降臨,雙方就暫時罷戰了。

夜晚,林鏢正在準備對薛略部隊打他一個逆襲,擴大戰果。卻見軍團政委聶榮真過來,對他道︰「一線各團來報,由于我們信守了陣前百米線的承諾,在陣前又進行了大量的宣傳,那邊已經有1ooo多人過來投誠了。我去安置了他們才過來。」林鏢聞訊大喜,道︰「這可真是很少見也令人稀罕的一件大好事兒。」關相益在一旁建議道︰「你們準備的夜間逆襲我不反對,可如果那邊過來投誠的人多,戰斗效果也是一樣的;莫不就讓準備出擊的4團和5團接防兩翼陣地,天明也好練一練裝備的新式武器。」聶榮真也很贊同。林鏢思量了一下,道︰「我同意關將軍的建議;只要在凌晨4時前,投誠過來的人上了3ooo人,我就取消逆襲計劃。」

還不到凌晨4時,薛略那邊就跑過來了4ooo多人。林鏢在指揮部里嚼著炒黃豆,沉思著對聶榮真道︰「一條陣前1oo米線的承諾,竟然跑過來了4ooo人,又是兩個團的兵員!」聶榮真補充道︰「包括我們取消的夜間逆襲行動,雙方起碼要少死3ooo人。西南政府軍真可謂用心良苦呵!」林鏢道︰「這一仗打得雖然不太過癮,可我們卻是贏家,同時,也學到了許多新的東西呀!」兩人就欣慰地笑了起來。

次日晨,薛略命各部對阻敵展開進攻。此時他心里非常惱火︰空軍拒絕配合他的作戰,條件是除非他消滅了那紅軍的高射機槍陣地。因為飛機是很珍貴的,安全最重要。昨晚,他的部隊又出逃了幾千人,他十分莫名其妙,不得其解。不一時,那尚德來電匯報︰雖然使用了督戰隊督戰,對敵陣強攻,但仍然沒有效果;他1o1師已經損失了5ooo多人,去了三分之一,戰力大損;1o2和1o3師也相繼來報︰戰損共達8ooo余人。薛略想︰「這才不到兩天哪,我的精銳之師就損失了1萬3千人;戰車4o多輛,大炮12o余門,這怎麼向老頭子交待呵!」

薛略挨到了下午,戰事一直毫無進展,他萬般無佘,只得向老蔣去電匯報︰「追擊紅軍受阻,我軍遭遇強烈阻擊,部隊損失較大,暫時停止了進攻。還望迅增援。」老蔣接報,心中一驚,旋即又一想︰恐怕是那紅軍殘余在拼命了,薛略既然己經咬住了他們,就正好殲滅他們!同時,也想要解決那貴州的問題。于是就給他的心月復愛將薛略去電︰「你軍要堅決抗擊並拖住紅軍殘余,並相機進入黔南一帶。我立即派增援部隊前來,並親自到貴陽坐鎮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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