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二三六章 戰友情深

作者 ︰ 一地風兒

「藏南人民自衛軍」和英人交換戰俘完畢後,噶爾基地和東面普蘭鎮的公路也修通了,物流大大地順暢了起來,基地建設也就加快了許多。陳佳永十分高興,就召來了弄烘、強巴、旺宗、姚大牛和潘老二等人,專門和他們一起開了一個座談會。弄烘和強巴才升了大校,姚大牛和潘老二升了上校,上尉旺宗也越級升了中校。陳佳永對他們道︰「從很大程度上講,打仗打的就是後勤。後勤中,地面上的運輸卻又是最重要,量也是最大的。你們在這一次大戰役中,各自都揮出了很好的作用,作出了貢獻,立了功,有功之臣,應該升官。」

弄烘對陳佳永道︰「過不了幾日,我就要帶著旺宗的馱隊去喀喇昆侖山的鐵蓋達阪山口了,凡是不通公路的地方,就是我們的主要戰場。」強巴道︰「這大半年來,我的工程團修了公路15oo多公里,遠遠還不夠,我一定努力將公路在西北修個四通八達。還得需要公路工程部的姚部長的大力支持。」姚大牛道︰「我肯定支持呀,裝甲兵葉司令才是修公路的老行家,我還沒有學到一半。眼下只求通路,咱吉祥市至橄欖市的高路,那才叫捧的!」

潘老二對姚大牛他們道︰「你們修路我守路,什麼道班呀、加油站、補給站呀,都是我的事了。公路修好了,還得保暢通不是麼,我當時缺人,就用了不少的藏人,開始我還不放心,結果後來他們的工作比我還上心。藏人心地樸實,心眼不多,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真是不錯的。大隊長安排來的那個啞巴央宗,干活最賣力,每天出去得最早,回來得最晚,他管的1o公里路段,碎石子鋪得平平整整的,愣是一個小坑都沒有。我就給他每天多了5個饅頭作為獎勵,他狗日的卻存了起來,托大隊的馱隊帶回了尼木老家,旁人說是他捎帶給他女乃女乃吃的,他這個孝心呀,硬是把老子感動了。老子就在道班開了一個現場會,用央宗的事例教育大家,大伙們一下子就湊錢給他買了1o袋2o斤裝的面粉,捎回了他家。」陳佳永听潘老二講了,心里也挺感動的,就對他道︰「像旺宗那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都是農奴制下的受苦人。那旺宗當時是想逃回家照顧女乃女乃,才被藏軍抓回去割了舌頭的,他身體還是不差,你下一步就為他尋一媳婦,好麼?」潘老二答︰「那是那是,您這一說,咱還真的好好為他尋尋。」

中午,己經調到基地後勤部的惠子過來安排午餐,但弄烘他們非要請客,弄烘對強巴等幾人道︰「你們幾人別爭,今天中午這客我請了。因為我年長、軍齡又最長。」弄烘對?子道︰「?子副部長,煩請您去安排兩桌酒菜,我請客,您也要來。」陳佳永對弄烘道︰「安排的有工作餐呀,你就別破費了吧。」弄烘道︰「大隊長,我這是在還您的情呀,當年您在從八莫去密支那的馱道上,花了5個大洋請我的馱馬小隊吃烤羊,您還記得麼?」陳佳永道︰「當然記得!哦,你家里的人都還好吧?」弄烘道︰「托您福,老娘身體很好,還在家里做飯呢;老婆在吉祥機器廠里上班,都當上工班長了,每月工資15個大洋;女兒去年考上了吉祥師範學院;兒子在上初三了。」陳佳永道︰「老哥,真羨慕你有一個好家庭啊!」弄烘道︰「這一切都是大隊給予的呀!想我從前一個山野獵人,現在卻升任了部隊的大校,每月軍餉15o個大洋,真是作夢都沒有想到。我女兒一個山野丫頭,現在居然都上大學了,我心里美得不行!這難得和大隊長見一次面,還不該請請客麼!」陳佳永就笑著答應了。

午餐時,陳佳永向潘老二介紹了央宗的妹妹達娃。潘老二瞧著天仙妹妹般的達娃,雙眼都直了。他心里訥訥道︰「那狗日的黑炭頭啞巴,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十分漂亮的妹妹,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他熱情地對達娃道︰「達娃妹妹,你哥哥挺好的,工作很賣力;也挺有孝心;你女乃女乃也有糌粑和面粉吃了,也有酥油茶喝了。你就放心地在大隊長身邊工作吧,我曾經是大隊長的司機,他對人挺好的,就是要求很嚴格,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達娃都感動得哭了。

席間,陳佳永對惠子道︰「惠子妹呀,快擇個日子和小張把婚結了吧。」?子嬌羞不已,連連點頭。她又悄聲道︰「大隊長,阿蘿妹妹和郭敏珀好上了?。」陳佳永一听,心里又高興,又感慨不己。當年在黑山建鋼鐵廠時他身邊的幾個小姑娘,拉美風嫁給了趙大雄;羅枝嫁給了王二娃;阿笙嫁給了李良甫;阿朵嫁給了郭敏敦;楊紅兒沒嫁得出去,就隨了他。就只有阿蘿還沒有出嫁了。她也該出嫁了。陳佳永就對?子道︰「你替我當一回媒婆,打電話去問那郭敏珀,他若願意娶阿蘿,明天就趕到噶爾基地來,正好西北軍區後天要開會。」

陳佳永送走了弄烘他們,回到辦公室里,叫來了阿蘿,對她道︰「阿蘿妹妹,當年你到大隊,還不滿15歲呢,這一晃6年過去了,你成一大姑娘了,該嫁人了哦。」阿蘿羞紅了臉,道︰「大隊長哥哥,我不想離開你的身邊。」陳佳永笑道︰「自古‘女大不中留’的,你己經有了心上人了吧?」阿蘿羞澀地點了點頭,嚶聲道︰「就是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陳佳永笑問︰「是郭敏珀吧,只要你相中了他,大哥哥就替你去說,好嗎?」阿蘿高興地使勁點著頭,捂住羞紅了的臉兒,跑回了電報房里。

郭敏珀第二天搭乘運輸機匆匆趕到了噶爾基地,第一時間去向老長陳佳永報了到。陳佳永看著他,離開半年,只是黑了一些,仍不失是個英俊的大小伙子。陳佳永對他道︰「你這個小鬼頭,離開了我就離開了,可還偷走了我身邊的東西。」郭敏珀一下子就急了,不知所措。陳佳永笑道︰「你小子呀,偷走了阿蘿的心!」郭敏珀就憨憨地笑了起來。陳佳永對他道︰「現在我命令你,連同你的心一塊兒,去送還給阿蘿。放你半天假,她在女兵宿舍那邊等你。」郭敏珀「啪」地一個立正敬禮,大聲道︰「堅決執行命令,」就歡天喜地地去找阿蘿去了。

下午,二十幾架大小飛機6續飛抵了噶爾基地機場。令人高興地是,還飛來了兩架 臘飛機基地最新生產的客機,1架客機可載5o人、3噸行李和貨物。馮吉、刀郎、李先、劉兵、蘇明揚、李世久、王二娃、墨林、崔英子等人都到了,最遠的周凡一行從河內飛來,還有安貞子從個舊飛來。他們都是飛達到曼得勒機場集中後,換乘客機飛過來的。只有熊大記者最牛,他的金絲鳥「現」號,在桂西的四方山機場接到了陳香芸,就向西直飛,在不丹的廷布機場加了油後,就又直飛噶爾基地而來。全程35oo多公里,飛了7個多小時。他打趣道︰「主要是飛機一路上爬升了3ooo多米,這來時上山時間長,回去下山就快了。」

噶爾基地為各方來客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席間,馮吉特地表示歡迎陳香芸女士的到來。陳香芸道︰「馮大哥,你們的地兒擴好遠,我們陳氏集團的生意就跟你們做多遠,好麼?」馮吉道︰「當然歡迎!十分感謝你們陳氏集團為我們搞活經濟。」馮吉又悄聲問她︰「幾時吃你和熊大記者的喜糖呀?」陳香芸瞅了瞅那熊德佩一眼,嘆了一口氣,道︰「我就听他的了。」

這邊陳佳永和幾個人也相談甚歡,原來是郭氏4弟兄幾年來第一次聚會到了一起,還加上了郭敏倫認的2弟蘇明揚和郭敏敦的媳婦朵兒。大哥郭敏倫高興極了,他這次是作為緬中地區行政長官,和其他地區的長官們一道趕來開會的。陳佳永對郭敏倫由衷贊到︰「大哥呀,你們一家人,真是一個革命家庭,你們幾弟兄為拓邊擴疆盡力了!」郭敏倫卻沉默了一會兒,道︰「僅我們辛甘寨都出來了3oo多人,在部隊的有2oo多人。其中我家就出來了6o多人呢。只是……只是他們中戰死了3o多人,還傷了5o多。」說完他默默地向地上灑了一杯酒。又道︰「為了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幸福和安寧,死傷的人都很值得!」

陳佳永讓敏珀去叫來了阿蘿。他們二人就依次向桌上的4位哥哥敬起了酒來,大家馬上都會意了。只見那阿蘿嬌兮俏兮,紅著臉兒,向大家敬著酒,煞是可愛,幾位哥哥見了,都驚喜萬分。陳佳永笑道︰「是你們的小弟,從我身邊拐走了我的阿蘿小妹,我也只好認了,趁你們幾弟兄都在,明揚也在,會開完後,就把他倆的婚事辦了,好麼。」郭敏倫當即離坐向陳佳永深深一揖,激動地道︰「陳護使呀,太感激您了!家父在家里成天念叨的就是小弟敏珀的婚事,說趁早成家生個一男半女的,在戰場上打死了也好留下個香火……我雖然批評家父是舊觀念,其實對小弟的婚事也是很上心的。您的決定,我同意,我同意!再次代家父和弟兄們謝過您了!」

陳佳永離席,讓他們幾弟兄好好聊聊。不一時熊德佩卻過來了,他嗶嘩地就為這幾弟兄和朵兒和阿蘿倆妯娌拍了十幾張照片,然後道︰「我今晚采訪你們一家幾弟兄來了。」郭氏弟兄面對熊大記者,尊敬有加,只是唯唯。只听蘇明揚道︰「熊先生今天的飛行可過癮麼?」熊德佩道︰「過癮極了!啊,那藍天和白雲……」他突然住嘴道︰「我的大空軍司令,你怎麼坐在這里呀?」蘇明揚對他笑道︰「陳總司令都才從這桌離席,我還不可以坐在這里麼。」郭敏倫就趕緊介紹了蘇明揚是他早年認下的二弟,是郭家的三哥。熊德佩一陣哈哈大笑︰「哇!我的新聞素材又來了!」就趕緊采訪起地們幾弟兄來。

那一邊王志偉陪著老丈人喝著酒。桌上坐著梅朵、潘建邦、劉英,還有徐雁冰和婉瑩、婉蓉兩姐妹。劉阿根是笫一次乘坐飛機,在天上飛得那個快喲,感覺好極了,不多會兒就到了噶爾基地。這會兒和妻子、愛女、愛婿們相會在一起,此刻幸福極了。席間,他對潘建邦正言道︰「建邦呀,你跟隨我多年,現在也修成正果了,你去了克什米爾,要像咱們當年建設胡崗谷地那樣盡心盡力,還要多向年青人學習,要不斷進步才是。」劉婉蓉道︰「爹,人家現在是潘長官了,官跟你一樣大的,您今後說話可得客氣一點。」劉阿根道︰「蓉兒,你以後官比我大了,我是不是還要向你敬禮呀?你個小妮子,還有你建邦大叔,不都是從咱家里出去的麼,咱囑咐一下還不行麼!」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先則和蘇仁偉、韓平和王英等人一桌。李先對蘇仁偉很是欣賞,他問了很多問題,蘇仁偉都答上來了。李先對蘇仁偉道︰「你當時從我眼角里漏過了,不知怎地當初就被曾凡強部長搶先挑走了。我這里眼下實在是差人,但又很挑剔人的。徐昌算一個,可調去了鎮守府外事部;周立算一個,可人家是軍事主官,抽不出來;徐雁冰不錯,又調去了拉薩。你這會兒可是我找到的寶貝了,會後,馬上到政治部工作。」王英對李先道︰「老領導就不顧我了麼!」李先笑道︰「噶爾基地可是咱們在西部的一根‘定海神針’,北抵新疆和阿富汗,南眺巴基斯坦和印度,東顧日喀則、拉薩,你說能鎮住多少地方,你可得小心守衛好了才是!」

李先對韓平道︰「各個軍區要成立特勤分部,王英調走後,你的壓力就大了,我打算把段佩瑤調到特勤部來給你當助手。」韓平很高興,李先又道︰「你幾時請我喝喜酒呀?」韓平紅著臉道︰「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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