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二一九章 輿論力量

作者 ︰ 一地風兒

陳佳永在八莫,突然接到了張山從榔?寨來的急電︰一線巡山隊在墨月兌的大山上,現了被風雪所困的大公報記者熊德佩先生,隨行的可兒受傷病重,現正在送往察隅郎杰山地師部途中。陳佳永接電大驚,急命張山︰用運輸機在熊德佩他們到達察隅的第一時間,緊急送到八莫!

陳佳永又致電馮吉和陳香芸,告知了熊德佩的情況。馮吉來電︰「保證安全,作好接待,傷病者盡快醫治。」陳香芸來急電︰「姐要趕到八莫,請弟弟安排飛機接我!」陳佳永就電命南寧工作站站長李建秋,立即護送陳香芸女士到扶綏四方山機場,安排飛機飛往八莫。

陳佳永將這一情況告訴了貞子和花子。花子道︰「他們怎麼去了那麼遠的地兒呀,可兒可是咱吉祥市最優秀漂亮的姑娘,她受傷了,得盡快安排治療。」說著就去找那八莫醫院的院長倪平兒去了。貞子問陳佳永︰「那熊德佩先生是何許人?就那麼重要嗎?」陳佳永道︰「是的,第一,他是我的好弟兄;第二,他是我騁任的吉祥軍新聞言人;第三,他這幾年為我們培養了近百名高級新聞和管理人才,給我一個師我都不會換的。現在,我們滇南鎮守府非常需要他,我正在尋他,他卻從拉薩奔藏南找我而來,肯定是有大事的。」

陳佳永對貞子道︰「吉祥集團軍已經研究決定,任命你為滇南鎮守府外事部部長,你現在面對的,就不僅僅是緬地兒的那些總督和威廉王子什麼人的了,而是對內地,對外所遇各國勢力,進行外交翕旋和斗爭。為了工作需要,你現在對外就用你的中文姓名林雪燕,小妹淑英也用她的中文名林雪鶯。」貞子道︰「我沒有意見的,咱姐妹也不就一華夏人麼,我和妹妹的華夏姓名,也是我媽媽給取的,現在也正好用上了。」

熊德佩他們在雪地里還沒有跋涉到察隅,陳香芸就搭乘運輸機趕到了八莫。陳佳永和貞子、花子、佳子,還有楊乾坤和由美、依娜、朵兒等人,熱情地接待了她。陳香芸道︰她都大半年沒有得知熊德佩的信息了,一直對他擔心得很。那墨月兌她知道,盡是崇山峻嶺,一路上危險得很。陳佳永道︰「姐,我說過︰只要他在藏南,我就會找到他的。這會兒總算找到他們了,我們的戰士正在護送他們到察隅,然後乘飛機過來,姐就放心吧。」

陳香芸對陳佳永道︰「弟弟,你們滇南無戰事,近時的民生建設也搞得很紅火,我們滇桂分部的生意也跟著越來越大了,在安南河內,我又設立了一個貨棧,直接向昆明一帶貨。可是廣西那邊,老和廣東爭戰不休,雖然我的生意甚至因為打仗而做得更好,但是,看見老百姓民不聊生的,也沒有個好心情。只是近日南寧進駐了李宗仁和白崇禧二位將軍,局勢才有所穩定。」陳佳永道︰「我們滇南鎮守府與廣西相連的是安南一部分邊境。我們對內地,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和平共處的方針,同時,只要是有關國計民生的,我們也將鼎力相助。」陳香芸道︰「我和那李將軍和白將軍有生意上的往來,我看他們也算是真正的軍人,到時可以引薦你們一見。」

次日,運輸機將熊德佩一行1o余人載到了八莫,他們馬上就被送到了八莫醫院檢查身體。可兒送到了手術室緊急搶救。熊德佩被安排在一間單人病房里,經檢查,除了感冒和身體虛弱外,並無大礙。他正在輸著藥水,卻見一人手捧著一束鮮花進得門來,這不就是陳香芸麼!熊德佩驚喜地大喊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里和和這樣的場合與她見了面。二人凝視良久,陳香芸哽噎著道︰「你瘦了!」她眼里就冒出了淚花……

可兒的病情和傷勢則十分嚴重︰持續的高燒使她患上了嚴重的肺炎;兩條凍傷的腿還沒有恢復知覺。陳佳永去病房里看望了那被傷病折磨得只剩下了一口氣的可兒,對院長倪平兒道︰「這是咱吉祥的優秀女兒,醫院要晝夜監護,用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把可兒救治過來!」陳佳永沒有去驚動熊德佩和陳香芸,心想︰他們己經離別了1年多,就讓他們好好說說話兒吧。他就飛向胡崗谷地忙擴軍的事兒去了。

陳香芸陪著熊德佩在病房里,替他整理了兩天資料。熊德佩身體稍稍恢復後,就要出醫院,花子就將他安置到了後院和陳香芸住在一個大套房里。並安排了留在後院搞後勤的由子專門照顧他們的生活。熊德佩輾轉奔波1年多,在吉祥近衛軍的地盤里,他才真正安下心來。在後院這麼清幽安靜的一個院子里,他正好集中精力整理資料和文稿。他對陳香芸扔下生意大老遠地來看望他、陪著他,心里十分感動,對她的好感大增。陳香芸也巴不得天天這樣陪著自己的心上人。

陳佳永和馮吉約定了,他從莫梭鎮飛到八莫,馮吉從河內乘金絲鳥2號飛來,在八莫召開一個外交暨宣傳、文化工作會議。一天內,相關人員都到齊了。參加會議的有陳佳永、馮吉、李先、林雪燕(安貞子)、楊麗雲、劉博士、曾凡強、徐昌、墨林、舒婉繡等人。熊德佩記者應邀參加會議。

馮吉主持了會議。他在會議上講道︰「前幾年,我們至力于吉祥的建設和民生展,為了免除外界的干擾,我們可以說是「隱姓埋名」地干了這幾年。沒有向外界表一個字的新聞。現在,滇南鎮守府成立了,也算是華夏內地的一個小小官府衙門,與內地及境外就必須要打交道不可了。打從滇省表了任命「滇南鎮守使」明碼電報兩個多月以來,內地南方各省紛紛派員到個舊市來打探情況,有的還要求設立辦事機構,劉兵應付不過來,才又調去了徐昌等人負責這一項工作。期間,吉祥市里又成立了「滇南人民廣播電台」,出版了《南亞日報》,滇南的情況逐漸為外界所了解。我們在滇南境外的作為,竟然受到了國內各界的一致好評。什麼「揚我國威」、「平定南蠻」、「抑制英法」等,褒揚有加。我們也知道,這是由于我們沒有侵犯到國內各省軍閥們的實際利益,同時又拒英法于國門之外,國內免受了外夷入侵和搔擾,從總體上維護了華夏利益,才被人們稱道。」

馮吉又道︰「在這里,我代表滇南鎮守府和吉祥近衛軍,向大公報席記者熊德佩先生致以衷心的感謝!是他在這幾年來,為我們陪養了幾十名新聞人才,才使我們的廣播電台和報紙得以順利開辦。而且,我們還需要熊大記者為滇南鎮守府大鼓喉舌,多寫文章,向國內外大力介紹和宣傳滇南的建設和展。」

陳佳永講道︰「馮政委的講話我完全贊同。我們的事業要做大、做強,必須得靠‘兩桿子’即槍桿子和筆桿子,一定要加強外交、宣傳和文化這方面的工作。」

熊德佩道︰「這幾年,我一直關注著吉祥的建設和展,但我遵守了諾言,沒有一個字吉祥市的新聞。在內地,我的稿件已經達到了每個字包括標點符號在內價值2個大洋。可是,除了有關國計民生方面的新聞,其他的新聞稿我很少表。在萬縣,楊森出了2萬個大洋,請我在大公報上一條5oo個字他打黔軍袁祖銘是有理的消息,我都是沒有答應的。但是,為了吉祥的展,為了滇南邊境的安寧,為了收回藏南,我當竭盡全力鼓與呼!」

會議決定︰成立滇南鎮守府外事部,林雪燕任部長,徐昌任副部長兼新聞言人。成立西南亞開規劃局,聘劉博士為局長。成立信息產業部,曾凡強任部長。成立新聞文化部,任命曾慧為部長。成立教育部,墨林任部長。任命柳燕為滇南人民廣播電台台長,可兒?副台長。馮吉兼任《南亞日報》社長,聘任熊德佩為報社總編輯、吉祥新聞學院院長。成立「南亞歌舞團」,舒婉繡任團長,在南亞各地進行廣泛的文化藝術交流。為了方便工作,特為劉博士、熊總編各配金絲鳥號座機一架,在轄區迅開展工作。

熊德佩在電台和報紙上闢出了一個專欄,名曰《今日滇南》,以「滇南生」的筆名,每天表一篇文章,並配以照片,詳細地介紹了滇南近幾年來的建設和展情況;陳佳永和馮吉、李先等人,在報上先後表了數十篇社論和專題文章。一時間,《南亞日報》洛陽紙貴,成為了人們關注的焦點。

陳佳永帶著貞子和佳子,還有熊德佩和陳香芸等人,乘飛機到了扶綏縣四方山機場,趨車去到了南寧。在陳香芸的引薦下,他秘密會見了當時已經在華夏嶄露頭角的駐軍腦李宗仁。

李宗仁,字德鄰,廣西臨桂人,1891年8月13日出生。父親是位私塾先生,母親在家耕種。李宗仁6歲入私塾,19o8年十七歲時入桂林廣西6軍小學第三期,1911年辛亥革命後轉入廣西6軍成學校。1913年畢業後,曾任南寧將校講習所教員、桂林模範小學體操教員等。1916年入靖國滇軍任排長,次年轉到林虎部任連長,隨軍入湘參加護法之投,升任營長。桂軍入粵,李宗仁亦奉命到廣東新會縣駐防。192o年粵桂戰爭後,率部退回廣西玉林一帶駐防。1921年粵軍入桂,李宗仁亦接受改編,任粵桂邊防軍第三路司令。1922年粵軍退出廣西後,李宗仁抓緊時機展自己的勢力,所部自稱廣西自治軍第二路軍,搶佔了玉林、貴縣、榮縣等地。不久,黃紹?由百色率四百人槍來歸,使他的隊伍更加壯大。現在,他已是率一旅之師,駐防南寧了。

李宗仁天天看著那新近才出的南亞日報,漸漸地,對前時模糊不清的安南戰事就清晰了起來。對滇東,他主要是和滇東鎮守使龍雲的對峙,與滇南不搭界。可是,與滇南鎮守府佔據的比那滇東接界長一倍的安南地界,卻令他十分擔憂。「無名軍」直逼昆明,迫唐繼堯讓出滇南4府,可見這無名軍的歷害。前時安南的戰事,大家都不明了。但是︰這會兒廣西的十萬大山周邊的龍州、崇左、上思、明朗4縣卻真真實實地被那無名軍佔據著的,听說無名軍還佔了安南的河內等地。廣西為其緊鄰,不得不防。但對手是誰,情況如何,他卻不得而知,十分苦惱。恰有陳氏集團滇桂分部的陳香芸女士,為他引薦了無名軍的「大佬」、滇南鎮守使陳佳永將軍來訪。他就忙不迭地迎接起來。

陳佳永對這位李將軍,心中是非常尊敬的。他早期在軍閥中,比較正直開明,不謀私利。他後來在華夏抗倭中,出任5戰區司令長官,在台兒莊殲倭寇2萬余人,大揚國威。後為國府代總統,算一國家頂級的大佬了。二人相見,只見這李將軍3o多歲,五短身材,典型的廣西人,待人和藹真誠。陳佳永誠心道︰「李將軍,很不好意思,當時我們為了抗擊法人,收復安南,不得已才取了貴省的十萬大山作為戰略縱深,上述4縣,我們現在商議歸還。」李宗仁卻對陳佳永道︰「陳將軍,你們出的報紙,我每天都看了,你們的廣播我也天天都在听。你們的防區真有這麼大嗎?建設真有那樣好麼?」陳佳永就笑道︰「李將軍,你我軍人打天下,最要緊地就是為老百姓謀福?,不當謀一已私利的軍閥。您若不信,可以到我的防區親自考察。」李宗仁欣然應邀。

清晨,金絲鳥1號和一架運輸機從四方山機場起飛了。第一站,防城港漁洲坪船廠;第二站姑蘇島煉油廠;第三站老撾萬象。晚上飛回河內歇息。李宗仁對陳佳永和馮吉道︰「想不到你們在國外闖下了這麼大的地兒,可當三四個廣西了,並且,建設也在抓緊進行。這真是天下之地,唯德者而居之,廣西邊上那4個縣,我就放心地交給你們了,但是,希望你們把那幾個窮縣的工農建設搞起來,讓老百姓過上安生的日子。再就是,德鄰往後落難,你們這里就是我的退路喲。」陳佳永對這位李將軍很有好感,于是滿口答應,並送給了李宗仁一個團的法制武器裝備和1o門法制大炮,彈藥一批。李宗仁高興地接受了。

經《南亞日報》大力渲染和香港《大公報》等媒體的客觀報道,廣東方面見廣西如此,也就默認了「無名軍」在防城和海南島的存在。他們內斗都忙不過來,御外的事兒有那無名軍去多多操心,也覺得挺好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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