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二一七章 再見伊人

作者 ︰ 一地風兒

楊乾坤5師在西部戰役剛一開始,就拿下了八莫城,正準備向臘戌進軍時,滇南戰役又打響了,他的進攻被軍部叫停了,一直十分郁悶。听得軍長要來,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把個八莫城打掃得干干淨淨,這是他初次出手佔的第一座縣城,使他有了一丁點兒成就感。從橄欖鎮修過來的鐵路,通過內地的隴川縣和盈江縣,己經修到了那胡崗谷地枯門嶺下的薩萬鎮。八莫是公路鐵路都佔上了,這機場在上個月也建起來了。只不過八莫鐵路公路交通便利,極少用飛機空運貨物,目前一般只是用于飛機加油和戰斗機巡航。

楊乾坤早早地到了城外的機場,軍政治部組織處處長魏平也來了,他是在這里迎接從緬中南撤回來的人員的。接回來的人員大多數都將安排到行干院和軍事學院去「回爐」學習深造。

金絲鳥1號從胡崗谷地的枯門嶺軍用機場飛了過來。直線距離16o公里,不到3o分鐘,就飛到了八莫。

楊乾坤將陳佳永接到了5師師部--原八莫倭商會館。八莫被5師攻佔後,楊乾坤終于月兌去了「八莫倭人商會助理森田」的外衣。依娜打前站剛從仰光回到八莫不久,他就任命了依娜為八莫縣的縣長,華人商會會長成大謨被聘任為常務副縣長,阿朵己經嫁給了郭敏敦,也任了縣商業局長,。那儡傀縣長弄罕和英人連長比爾等人,都送到漢人寨挖銅礦去了。

依娜從縣衙里趕過來,向前「夫君」陳佳永和花子大娘見過了禮,高興地和花子、由美一旁說話兒去了。陳佳永在一旁對楊乾坤道︰「這依娜越長越漂亮了,她滿了22歲了吧,處了對象了麼?」楊乾坤道︰「還沒呢,這苦寒地兒,好男人不多,都配不上她的。」陳佳永道︰「你師里的團長營長一大堆,就沒有配不上她的麼。」楊乾坤道︰「有是有的,一是接觸的機會不多,二是……她還在候著你呢,說是你們喝過了交杯酒的……」陳佳永听了大急,道︰「這事兒都過去好幾年了,都哪歸哪呀!」楊乾坤笑道︰「這解鈴兒還需系鈴人,就看你如何處理了。」陳佳永道︰「你這狗嘴里又吐出象牙來了!」楊乾坤嘿嘿一笑︰「這都是由美教的。」

辛甘中心縣縣長郭敏倫從辛甘鎮趕來了。他見到了久違的小弟敏珀,見他出息了,自然是萬分高興。郭敏倫給陳佳永帶來了一袋小米,說是他爹種的,非要送給陳軍長嘗嘗新不可。陳佳永喜道︰「伯父能下田勞動了?」郭敏倫道︰「是的,他的病治好了以後,就鬧著去種了一塊地,當鍛煉身體的。」陳佳永道︰「看來,這全民醫療制度還真是見成效了。」郭敏倫道︰「我們辛甘3縣1o8寨,己經做到了人人病有所治,老有所養;人均壽命己經由3o歲提高到了55歲。」陳佳永大為贊賞。

陳佳永召開了5師營以上干部參加的軍事工作會議。會上,他解釋了西部戰役為啥剛開始就停止的原因︰是因為被迫打了一場滇南戰役。同時,他指出,由于打了滇南戰役,我們吉祥近衛軍在內地的政府里,才爭得了一席所謂「合法」的地位,並且有了保山、臨滄、思茅、個舊4個地區的戰略後方,這是很值得的。而西部戰役,我們不僅要繼續打,而且還要大打!5師的具體任務是︰從八莫向曼德勒進軍,並奪取仁安羌和仁安佳油田,向西佔領若干邦,奪取實兌港,打通出海口!干部們興奮地道︰這不就把緬甸的頭斬去了嗎!陳佳永道︰還有緊鄰5師的果敢7師向東枝進軍,郭丹的8師向東吁進軍,佔領那一帶的鐵礦,然後南下會師內比都。就是要給緬甸來一個腰斬!

晚上,楊乾坤在送陳佳永和花子到診療所後院的途中,告訴他們,那崗川和北惠都己經死去了。醫藥救治無效,臨死其狀甚慘。死因是全身性免疫系統失調,身體因衰竭而亡,是典型的吸毒重癥。花子听了,一時感慨萬千,不由就流下了一串眼淚。陳佳永也嘆了一口氣,道︰「這就是他們的宿命!」

後院的花木依然是那麼葳蕤,小樓依然還是那麼整潔,這都是楊由美平日在經管著的。花子侍候著陳佳永在浴室里,兩人地痛快洗了一個澡,花子換上了那身華夏媳婦的漂亮絲綢衣裙,和陳佳永在大床上重溫著那往日的情愛。花子對陳佳永道︰「夫君呀,我已經有了?。」陳佳永大喜,對她道︰「這次回去了,你就在家里好好養著,好麼?」花子道︰「那就把依娜調過來給你作秘書,她很想在你身邊工作呢。好麼?」陳佳永卻道︰「我總覺依娜十分像一個人,這會兒才想起來了︰她簡直就是那上思縣汪昌薈的翻版!我答應過要為韓平尋一好姑娘的,對了,就調依娜到韓平特戰大隊去當機要秘書,先培養一下他們的感情。」花子想了想,也覺得這樣也很好。只是擔心依娜不答應。陳佳永道︰「你去說是不行的。到時只有我來做她的工作了。」

一大早,花子就招呼著從醫院派來的幾位護士姑娘,打掃和整理著後院,因為一會兒,安貞子她們從密亞當營地乘車就要到八莫來了。陳佳永和楊乾坤己經開車接貞子她們去了,就要見到那貞子妹妹了,花子心里非常高興,但心中也有一些忐忑,貞子是夫君的原配,然後是楊紅兒,再是她,後來是玉蟬兒。按排行,貞子應當是「大娘」了,不知日後待她如何。

兩輛大客車和5輛卡車,還有幾輛小轎車,駛進了八莫城,到了5師師部。安貞子、阿蘿、田佳(佳子)、還有那惠子和由子,她們都撤回來了。安貞子還帶回了她的妹妹安淑英。軍部輜重團團長錢大勇負責這次撤退工作,這己經是第2批人員和物資到達了。由美和依娜忙著安排到達的1oo多人員。陳佳永就帶著安貞子和安淑英,還有田佳、郁玫、阿蘿一行,來到了診療所後院。花子身著和服盛裝,早已經候在了院門口,見陳佳永他們過來,就趕忙迎了上去。

陳佳永向花子她們互相作了介紹。花子和貞子互相打量和欣賞著,花子向貞子行了一個日本禮,道︰「貞子妹妹,見到你我十分高興,歡迎你到後院來。」貞子心里已經是十分高興了,見了花子姐姐,與她心里想像的相差無幾。她與花子見過了禮後,一行人就進了後院,郭敏珀帶著人將大包小包的行李也扛進了院子。花子招呼眾女去洗浴更衣。花子對陳佳永道︰「夫君,你和貞子妹妹今晚就住在小樓里吧。」陳佳永笑道︰「姐呀,由你安排就是了。」

陳佳永在5師師部听取了緬南工作部的北撤工作匯報。

錢大勇匯報︰仰光工作站已經撤離,商社由莫扎和川島打理,並委托了華人商社的涼靖三關照;望海營地還有2o余萬噸貨物,已經封存起來。派去了1個分隊2oo人隱蔽守衛;望海船廠的主要設備都運去了新加坡。刀龍站長正在曼德勒和內比都一帶安排地下軍,其余人員正在撤回。陳佳永道︰「一是組織人員的迅撤離,人員撤離才是最重要的;二是物資能運回多少算多少。時間不能過半個月,反正我們是要打過去的。」

郭敏敦匯報道︰密亞當營地的物資,已大量向八莫轉移,現有人員以布防和巡邏為主,營地劃歸了5師節制,作為5師南下曼德勒的後勤基地,防務上都已經準備停當。

安貞子匯報道︰「靖海和望海兩輪己經由柳月兒和玉兒分別帶去了新加坡,黃金支隊也撤到了馬來西亞吉隆坡一帶,其他的人員都借各自的身份隱蔽起來了。她也是借到緬北做生意而從容月兌身的。」

陳佳永就講了西部戰役即將進行的概況,要求撤離回來的人員,要認真努力學習,準備迎接更艱巨的任務。魏平對歸來的人員作出了安排︰管理人員在辛甘行政分院學習;技術人員到工業學院學習;軍事人員到軍事學院學習。楊乾坤想要人,魏平沒有答應,說撤回來的人,個個都是寶貝圪瘩,暫時還沒有5師的份。

中午,5師在師部設宴款待了眾人,下午休息,全體人員休整半天,在八莫城逛街購物。

後院里,花子讓那惠子和由子二女幫忙,忙著安置了安淑英、田佳、阿蘿、郁玫等人住的房間,又去小樓里把樓上她那一間大房精心布置好了,才到了後院正屋大客廳里,煮好了茶,等待著陳佳永和貞子他們回來。

陳佳永和貞子回到了後院,惠子忙陪著貞子到小樓里更衣去了。陳佳永到了後院客廳,見花子、安淑英、田佳她們都盛裝而迎。花子道︰「夫君呀,今天貞子大娘回來,是你們大喜的日子,我就打理出了這大客廳,好好迎接大娘。」正說話間,安貞子進來了。只見她己經將長辮子盤在了腦後,梳了一個大盤頭,髻上?著一根金釵,臉上簿施粉黛,穿著一身家鄉的大紅民族鮮艷裙裝,喜氣洋洋地向眾姐妹問好。花子和田佳趕忙起身上前,向安貞子盈盈下拜道︰「柳如花(田佳)拜見大娘!」貞子趕忙回禮,連道︰「咱們都是姐妹,就不必多禮了,快坐下咱們好好說說話兒!」花子請貞子坐在了陳佳永身邊,她和田佳坐在了下,對面坐著安淑英。安淑英也上前拜見了姐夫和花子、田佳。

陳佳永心想︰「這高麗人和倭國人的禮數,比咱華夏天朝大國還要繁多而講究。」他又瞅了瞅那田佳,那田佳也在瞅著他,他心想︰「這是咱的家人歡會,你這佳子又拜見啥大娘呀?」他瞧了瞧身旁的貞子,貞子笑吟吟地在他耳邊悄聲道︰「弟弟,我一會兒再告訴你。」陳佳永只得忍住了。他又瞧了那小姨子安淑英,也是一個和她姐一樣的美人胚子,一付溫婉賢淑的樣兒。只听貞子道︰「妹妹淑英在印度那邊工作,她總是不放心。後來仰光工作部的事務越來越多,干脆就讓妹妹到了仰光工作站,協助會理子的商務工作。這次也就一道撤回來了。」

陳佳永對安淑英道︰「淑英妹妹,十分歡迎你加入到我們隊伍中來。也非常高興你們姐妹團聚。同時,也真誠地歡迎你加入到我們的家庭中!」安淑英感動得熱淚盈眶,連連道︰「多謝關照!」陳佳永一模身上,卻沒有準備啥見面禮可送,花子瞧了他一眼,就去那壁廚里取出了己經準備好的3份豐厚的禮物,分別送給了安貞子、安淑英和田佳,3女非常高興地接受了。安貞子就讓佳子陪安淑英去房里試那些新衣裙和飾。

安貞子對陳佳永道︰「夫君呀,你剛才是在想,佳子為啥和我們家人在一起吧。這是我做的主。弟弟,你還記得4年多前,在那八莫倭人商社也就是現在的5師師部,你在佳子的房里住過了一個晚上嗎?」陳佳永道︰「記得呀,我是去給佳子送衣服的,可是我當時喝醉了,就歇在佳子房里了。但具體怎樣,我都沒有印象了。」貞子道︰「可就是那一晚,你就讓佳子懷上了!她從偏崖學習回到八莫後,成天就哭,醫院的崔英子知道了,又不敢告訴你,來電和我商量咋辦?當時哪有現在這樣好的的環境和條件呀,現實情況也不允許,于是,孩子就……只得引產了。後來,佳子就一直跟在了我的身邊。」

陳佳永睜大了雙眼,口中吶吶道︰「佳子!還有我的孩子……天哪,這都是我作的孽呀!」花子在一旁听了,流著淚,對陳佳永道︰「夫君,還不快去佳子房里安慰她!」陳佳永就趕忙去了。

佳子在房里,她穿著陳佳永當年送給她的那一套和服,4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穿上它。佳子心里又喜又憂。喜的是剛才在廳里進行了拜見禮,她可以正式進這個家門了;憂的是夫君那疑惑的神色,對她是否認可。佳子當年也是刻意和夫君上床的,佳子愛極了夫君,乘他醉了,就「侍候」了他一晚上,沒想到後來就懷上了,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佳子正在思緒紛亂間,陳佳永進房里來了。他對佳子道︰「佳子妹妹,你的事兒,你貞子姐都告訴我了,都是我不好,累你受苦了。往後,我一定好好待你,好麼。」佳子早己經是淚水漣漣,撲進了陳佳永的懷里,大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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