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二一四章 和談自治

作者 ︰ 一地風兒

雲南軍政府派來的談判席代表就是現任腦唐繼堯之子,原景洪縣縣長,現軍政府要員唐寅虎。陳佳永和他在彌勒城見了面,一陣親熱過後,唐寅虎就沉著臉對陳佳永道︰「小弟,你漸長了,本事也大了呀。滇南的保山、滄臨、個舊都被你拿下了;還有緬甸的棟景、帕亞、南掌(老撾)的豐沙、暹羅的昌盛、安南的清萊和老街。差不多近1oo個縣,你被都吃下了,老弟的味口真大呀。」

陳佳永對唐寅虎道︰「哪里的話呀,我這不是在為唐總長收拾爛攤子麼。境外的那些荒野不毛的瘴癘之地,不好管的,咱華夏歷代都沒有想出啥好辦法去治理,我是在為您家父分憂呀。」

唐寅虎對陳佳永道︰「那你佔個舊之事當如何說?」

陳佳永笑著回應道︰「滇2軍兩個團近4ooo人,挾5ooo余匪眾,號稱萬人,突襲我1o余處防地,大肆燒殺掠搶,禍害百姓,我不得己才被迫反擊,可龍師又派了一個團增援他們襲擊我,這樣,我才不得已打到了個舊。您在那景洪縣任上一年多,吉祥鎮對縣里又是繳錢納糧,又是剿匪戌邊,我們何曾犯過縣城呀,當的都是大大的良民喲。

唐寅虎對陳佳永道︰「這些我都知道,滇南的匪患甚重,兵匪一家,尤為可惡。你被搔擾我理解,那你就得理不讓人了!」

陳佳永連道︰「這不是滇軍3萬多人馬又討伐我來了嗎,我總得要抵抗一下才是呀,我抵抗到了這彌勒縣,不是就停下來了嗎。」

唐寅虎對陳佳永道︰「你再‘抵抗’,恐怕就要‘抵抗’到昆明城里去了吧!」陳佳永就不置可否地嘿嘿笑了起來。

艷兒趕忙上來續荼打圓場,對二人道︰「麗雲姐姐帶的文工團就要開演了。」二人大笑,唐寅虎道︰「幾年前在吉祥鎮過春節,我看過的節目,至今念念不忘。咱不談正事兒了,走,看節目去。」一行人到了縣城的一個空壩子上,壩子里已經搭好了戲台,楊麗雲和舒婉繡忙著招呼談判代表們,是夜,賓主盡歡而歇

近幾年,唐公子一直在香港做生意,與吉祥也有合作。吉祥產的小家電和玉器,讓他在香港賺了不少錢。他對吉祥,很有好感,沒有啥惡意。唐繼堯這次派他來,其實還另有深意。

吉祥近衛軍在和軍政府談判期間,又組建了12個團共1萬8千人,大都是俘虜的士兵經甑別教育後,再打散擴編到各部,與老兵和新兵混編而成,這12個團就分別充實到了9個師里。

唐寅虎帶著陳佳永送的兩大卡車禮物回到了昆明。沒過幾天,陳佳永就接到了通知︰滇省軍政府主席唐繼堯將親自來訪。劉兵他們全力作好了準備。

唐繼堯一行約1oo余人乘車到了彌勒城,陳佳永和馮吉、楊麗雲、劉兵、李先等一干人熱情相迎。在縣城的最好的酒樓里,款待了唐主席一行。席間,唐繼堯對楊麗雲通︰「我知道你是滇省的第一個女鎮長,現在又自命當上了市長是不是呀。」楊麗雲笑道︰「這事兒多了,鋪派就大了,我這個市長,還得主席認可呀,」唐繼堯看著陳佳永,微微笑著,良久才道︰「陳將軍,我看你就是孫悟空下凡,把個滇南、緬北和老、越一線攪了個透喲。」

馮吉在一旁向唐繼堯正色道︰「唐主席,我們不是攪,是在收復和治理。」

唐繼堯指著馮吉問陳佳永︰「這位又是何人呀?」

陳佳永答︰「這位是我的政委馮吉,我有多大權力,他也就和我一樣,他說的話可以代表我。」唐繼堯就饒有興趣地和馮吉交談起來,從三皇五帝到南詔古國,從列強入侵到目前的亂世。主賓相談甚歡。

第二天,唐繼堯去到了近衛軍圍殲滇軍的戰場考察,大家正在一個小山包上歇息,劉鐵精心準備的部隊一一從山下過來了,像是在接受檢閱。先是步兵方陣、然後是騎兵、炮兵和裝甲兵。戰斗機和轟炸機也隆隆地從上空飛了過去。唐繼堯驚呆了,嘴里吶吶到︰「該敗!該敗」他問︰「你們倘若要攻佔昆明,需要多少兵力和多長時間?」吉祥軍參謀長劉兵答︰「從即刻開始,1萬兵力,不過48小時。」唐繼堯一行失語了。

馮吉建議︰「咱先別具體談判,請省主席到吉祥市各處去看看再說好嗎,我們絕對保證安全。」在唐寅虎的勸說下,唐繼堯去了吉祥市,進行了3天的考察,他去了吉祥市區、師範、技校和中小學,又去了黑山鋼鐵廠、水泥廠、刀猛農業示範園區、卡芒養殖場和 臘工業園區、澗口水電站……

唐繼堯回到了彌勒城,見到陳佳永第一句話就道︰「我這個省主席讓給你這後生小子來當算了。」陳佳永忙不迭地道︰「小子何德何能,只不過為鞏固邊疆搞了一點點建設而已。」

唐繼堯拋出了撖攬枝︰邀請陳佳永到省里做副主席、馮吉任省參議室主任、劉兵任滇二軍軍長、劉鐵任滇一軍參謀長……都被一一謝絕了。

唐繼堯十分不解地對陳佳永道︰「拼命打仗,不就是為了當官麼,這些官位有多少人夢寐以求呀,你們都不要,那你們還要啥?」陳佳永就在一面牆上拉開了一道大簾子,露出了一幅巨大的南亞地圖,他用指揮捧在南亞劃了一個大圈後對唐繼堯道︰「我們要的是先祖創下、後人又失去的土地和海疆!國內的軍閥內斗和黨派之爭我們根本不感興趣。」

唐繼堯先就被這幅地圖震住了。因為連他在昆明城里的住宅都被標注了出來。馮吉道︰「這是我軍昨天航拍後才更新的南亞態勢圖,您的住宅、以及您的營以上的軍事單位,都標在了我們的地圖上。」滇1軍的一位隨行參謀長仔細看了地圖後,長嘆一聲︰「奇跡!有如此之詳圖,滇省山河早己了于胸中,你們昭昭,我們昏昏,焉能不敗呵。」

陳佳永對唐繼堯道︰「我們主要是向外,向南亞、西亞進取,但眼下也需要有一定的戰略縱深。如個舊、思茅、滄臨、保山等地。我們和滇省政府應當是一種長期合作、共存共榮的關系。彼此的信任是合作的前提。滇省的邊境你們就不用管了,那些貧困偏遠的山區也不用你們操心和貼錢了,就由我們去開拓和經營。在境內的地區,我們照樣搞建設,納錢納糧,為促進滇省的展作貢獻。內戰內斗你們打好,慢慢打,與我們沒關系,我們各方都不介入。行嗎。」

陳佳永的話語很直率,很透闢、也很讓人無佘。唐繼堯沉思了半晌,對陳佳永道︰「後生小子,你其實也道出了我的心里話的。我身為邊疆大吏,可這國門難守,外侮難御,加上內斗不休,滇省民不聊生,我心里也很苦呀!也罷,我就答應你!」(他這一應,1927年在和龍雲的內斗中就保全了性命,後來就真真地去當了暹羅省的省長。)

唐寅虎抓緊時間和吉祥市談妥了大筆的貿易訂單。他對陳佳永實話實說道︰「我老爹管不過來,又不想管,又不能不管的一些苦寒貼錢地兒,都送給你了,當然也有個舊、蒙自那樣少量的好地兒。我們只要一公一私兩樣︰1、保邊境安寧,助滇省展;2、繼續和唐家做生意。」陳佳永道︰「請唐公子放心,邊境我們必保;只要是用于滇省的民計民生之展,我們也將盡力而為。至于生意,您現在不都是和我們做得很好麼。」

經過一系列緊張的談判,1o天後,雲南省軍政府下了一個通電文告︰任命陳佳永為滇南鎮守使,馮吉為滇南宣撫使,轄區為個舊、思茅、臨滄、保山4個行署。負責國境邊防,要求努力展民生,全力保境安民雲雲……

此局已定,陳佳永和馮吉等人又忙成了一個熊貓眼。

軍里又建立了第1o師,軍事學院副院長魏真調任1o師師長,駐防思茅、個舊。趙林9師,駐防臨滄、保山。昆山4師駐防江城、豐沙里、萊州、山蘿、安沛。劉鐵6師駐防文山、老街、以及滇越鐵路以東的安南地區。2師駐防河內周邊地區。王岩叢林師駐防老撾的瑯勃拉邦、華潘、川壙、萬象、波里坎塞。果敢7師駐防老撾的博膠、瑯南塔、烏多姆賽,以及暹羅的清萊、清邁、夜豐頌、南邦、達府、難府等地。

建立海軍6戰師,任命鄧正中為師長,駐防安南沿海一線的清化一部、義安、河靜、廣平。建立海南島先遣師,由曹雲山任師長。

那葉守誠開西海艦在北部灣打了一大勝仗,找到了昔日在戰艦上當管?的良好感覺,強烈要求繼續留在艦上。陳佳永給他去電︰西海艦可開,守備仍繼續當好。還得應付粵軍政府才是。

在個舊,由劉兵總結了安南和滇南戰役︰戰役歷時7個月,進行大小戰役共12oo次,累計出動戰斗兵員35萬人次,軍車12oo輛,戰車15o輛,8o毫米至155毫米大炮5oo門,騎兵3ooo騎,戰機22o架次,轟炸12架次,運輸機35o架次,是一次集團軍以上的大型戰役。累計斃敵2.2萬人,俘敵1o.5萬人,我方傷亡18683人,主要是新兵。

刀郎匯報︰後勤部動用車輛2萬輛次,消耗軍火5o萬噸、柴油1o萬噸(含儲存的生物質柴油),糧食15o萬公斤。動用支前民工1oo萬人次,耗糧2oo萬斤;共耗銀13億元……

安德森匯報︰戰役期間,軍工廠投入了全部力量,生產自動步槍35ooo支、輕重機槍1ooo挺、大小火炮3oo門、各類子彈1ooo萬,各類炮彈2o萬,裝甲車1oo輛,25噸坦克55輛,基本上滿足了作戰需要。

華爾匯報︰橄欖鎮汽車制造廠緊急組裝了各類運輸車輛1ooo台;道森匯報︰戰役期間,機車車輛廠新造了機車2o台、車廂15o節……

陳佳永總結道︰是役,我軍已駐防個舊市13縣、滄臨7個縣、思茅1o個縣、保山8個縣,共計59個縣和思茅、個舊2個市。軍部和吉祥市已派出了13oo名軍地干部到各地開展工作。

馮吉講道︰「大家的總結我仔細地听了,也認真地算了一算︰先,我們在這次戰役中,犧牲了近萬名年青戰士的生命,這是最大的損失!但是,要奮斗就會有犧牲,這是值得的;第二,大半年來,全市、全軍還沒有從安南戰役完全結束時,又轉到了滇南的戰時狀態,生產和生活受到了一定影響,一定要盡快地恢復正常的生產和生活秩序。

馮吉話鋒一轉︰「但是,我們又獲得了大片的土地,森林和礦藏,更重要地是又有了較為廣闊的戰略縱深,還有和雲南軍政府的協定和任命,這是用再多的金錢也換不來的!」

陳佳永最後講的話不多,大都是一些具體的軍事和政務上的要求。最後他強調了︰我們不是撿人家不要的「破爛」的人,我們不是土匪,我們也不是流寇、我們更不是軍閥。我們應當是華夏土地的守衛者和創造者。我們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無數戰士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一定要好好珍惜和全力捍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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