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一七三章 除狼驅虎

作者 ︰ 一地風兒

昆山奉命進駐縣城並接受了剿匪任務後,並沒有忙著出兵。他留下了3分隊在夢醒寨原地駐防;2分隊進駐縣城及在縣城周邊各寨布防。而1分隊則在西北各寨築碉設壘,步步為營,穩扎穩打地向那縣境西北邊上的幾座匪寨推進。這是昆山采取的「碉壘」圍困戰術。那「4狼」在縣境里的活動範圍一天天地縮小,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是日,那羅大麻召集了羅二麻、萬古和李二狗,4個匪寨的老大聚在一起商議著辦法。

那羅大麻道︰「僅月余,我們活動的地盤就縮小了一半,眼見得就有十二三個寨子去不得了。這如何是好?」二麻道︰「前幾日我下山去探了探,縣里那新建的自衛團派出了不少兵來,還有不少民?。他們每進一處,就修築碉堡連成一線,夜間居然還有探照燈。那陣勢實是不好破的。」萬古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蠶食過來麼?」

羅大麻道︰「這些年來,我們差不多在大半個縣境內活動無礙,主要是縣里沒有派駐軍,只有幾百個破團丁,佘何不了我們。可是,據偵探,這新建的縣自衛團卻不簡單,人很多,武器也很精良,我們硬踫硬是討不到好處的。看來,得去向余營長求援了。」于是,幾人議定,就由大哥羅瑞光去一趟余德彪軍營。

余德彪的營部里,接待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就是那羅大麻。二人見面,十分親熱。那余德彪早年也是一土匪。在「護法之役」期間,滇二軍擴編,他所在的匪寨被招安。他就當兵吃糧了,他在部隊作戰勇猛,幾年下來,可可地就升上了營長。由于他匪性不改,打罵士兵,吃喝嫖賭,倒賣軍火,為所欲為。雖有軍功,實為正派軍人所不容,就被配到了這個邊境小縣駐守。

余德彪接下了羅大麻送來的「薄禮」後,就對羅大麻道︰「我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這次還是要槍要子彈麼?」羅大麻道︰「這槍彈也是要的,只是我們那邊縣境里,新建的縣自衛團向我們逼過來了。情形有些不妙。」余德彪道︰「你們4寨人眾,合起來近2ooo人,還怕那鳥什子縣自衛團麼!」羅大麻就講了自衛團步步為營,向山寨逼進的戰術。余德彪又仔細問了一些情況後,沉思了一會兒,道︰「那自衛團的招術十分利害,但是,這樣做,沒有強大的實力卻是不行的,啥時鄰縣就有了這麼一支武裝呀?」面對羅大麻求助的神色,余德彪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幾年來,他和4匪寨交好,一是本性使然;二是保住了縣境不被其搔擾;三是與4寨匪人狼狽為奸,劫掠鄰縣寨子,從中賺取了不少銀子。他就安慰羅大麻道︰「諒那縣自衛團也沒有那麼大的胃口能吞掉你們,你們背後,還有我呢。」于是二人就密謀起來。

是日,一支著便裝的約2oo人的隊伍開出了軍營。那領頭的,就是余德彪營部上尉副官,余德彪的小舅子吳良。那吳良已經多次越過縣境參與4匪寨的劫掠,早已是輕車熟路,嘴也吃滑了。隊伍行了一日,趕到了 嶺山羅大麻匪寨。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特戰隊員們的眼楮。原來,大隊為配合4中隊的這一次剿匪行動,派出了一支5o人的特戰小分隊,深入到匪寨附近和鄰縣駐軍軍營一帶偵察和監視。隨時掌握「1虎4狼」的一舉一動。

1分隊隊長劉鐵得知對方有異動後,立即向昆山報告,昆山接報後,就立即趕到了處于前沿的芭蕉寨。近兩個月來,劉鐵的1分隊已經控制住了縣西北8o%的地面,在各寨組建起了民兵武裝,實行軍民聯防,民兵己經成為了部隊的有力補充。數十座鋼筋水泥築就的碉堡,已經將4座匪寨大半包圍了起來。昆山的用意是︰在剿匪的同時,對所進之地得進行長期性地布防,就修築了大量的永久型工事。

貓在慢慢地舌忝爪捋須,4只鼠就只有抖的份了。

昆山在芭蕉寨召集了1分隊小隊長以上和特戰小分隊隊長會議。特戰小分隊隊長唐紹奎匯報道︰「根據我們偵察掌握的情報來看,這‘4狼’是不會坐以待斃的,肯定還有瘋狂的一撲。那余德彪也出動了約2oo人,到了羅大麻匪寨,估計近日就有所行動。」劉鐵匯報道︰「1分隊在進佔了各隘口關卡後,大部已交由2分隊駐守。現在,他的1小隊4oo人布防在匪寨的東南正面,2小隊35o人己經迂回到了匪寨西北面;3小隊3oo人,已經運動到了西南面。」

昆山道︰「這4座匪寨,從西南向東北分布,長約1o公里,我們得分而殲之。張山1中隊3分隊在國境線上策應。若戰斗打響,各小隊要穿插進擊,對4寨分而圍之,再逐一克寨,一定不使土匪漏網!」昆山又將中隊直屬炮兵小隊1o門大炮和騎兵小隊5o騎調到了前沿,加強攻擊力量。

卻說那吳良領隊到了 嶺山寨,一行人吃飽喝足,抽夠了鴉片煙,休整好了後,就打算下山劫掠了。羅大麻對他的提醒,被他當成了耳旁風。吳良驕橫地道︰「為了小心行事,姐夫己經呀讓我帶來了營里最好的裝備,人也多了一倍,在這塊地兒上,我還怕誰!」他的話,尤如一支強心劑,也激了羅大麻的匪性。于是,吳良就帶著他帶來的2oo人,加上羅大麻調集的3oo人,一大早,就殺氣騰騰地下山向芭蕉寨一帶奔襲而來。一路上,他們只遇到了一些民兵的零星抵抗,一觸即退。這就更加助長了吳良的驕橫氣勢。他急命隊伍攻擊前進,夜宿芭蕉寨,放假一天。

匪眾在離芭蕉寨不遠的一個山谷里,突然遭到了伏擊。吳良立即擺開了陣勢,欲沖破前面的阻擊。可是後面和左右兩側山上也響起了槍聲。不到一個小時,吳良帶領的這一支5oo余人的「精兵」,連對方的碉堡都還沒有看到,就被劉鐵1小隊殲滅了。昆山隨即出了總攻擊的命令,劉鐵指揮各小隊立即行動起來,將4座匪寨緊緊地圍了起來。天黑前,1小隊攻克了兵力空虛的羅大麻 嶺山匪寨。是夜,被「圍三闋一」的羅二麻火塘寨土匪出逃,2小隊在匪眾的逃路上設伏,殲其大部,2小隊一鼓作氣,又拿下了火塘寨。

凌晨,1小隊向萬古的納溪匪寨進擊,土匪頑固抵抗,劉鐵命5門大炮齊轟,將那萬古的匪寨炸成了一片焦土,匪萬古也被炸成了碎片。那最後一個匪寨,是李二狗的桃花寨,該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劉鐵就組織了幾名隊員向寨子喊話,命其投降。那李二狗得知三寨已破,他的寨子才不到3oo人槍,獨立難撐,于是,就派人出寨和談,表示願意接受招安。昆山回話︰不招安,只接受投降,否則就像納溪匪寨一樣,給我轟平了!不一時,那重迫擊炮就向寨邊轟了幾炮,炸得那李二狗心驚膽顫,只得投降了。

這一役,殲滅4寨土匪18oo余人,俘虜羅大麻、二麻、李二狗以下匪眾8oo余人,那吳良的2oo人也賠了進來。昆山得勢不讓人,他讓2分隊的1個小隊4oo人分駐克下的4匪寨;命劉鐵的1分隊1、2小隊、炮隊和騎兵隊共12oo余人,越過了縣境,直逼那余德彪的防地而去。

馮吉這幾天也一直在縣城的4中隊指揮部里守著,當他得知4匪寨已克,就命將匪、骨干和繳獲的戰利品盡快送到縣城。這邊讓宋雲鶴起草一份電訊稿,立即往省城。

過了兩天,省府派來的1o余人到了,由一位王上校帶著隊,他們去審了匪,看了繳獲的武器等,又去了那攻克的4座匪寨察勘了後。對縣里大加褒揚!宋雲鶴借此就告了臨縣 海一狀,他道︰「 海縣縱容駐軍,勾結4寨土匪,兵匪一家,幾年來一直為害鄉里。這里有剿匪時鄰縣駐軍余德彪助匪作戰的人證和物證俱在……」那上校听罷看罷,十分震驚。待他又去審了那受傷被俘的滇二軍132營上尉副官吳良,又在那繳獲的武器中現了大批槍枝都有滇二軍的編號後,震怒不已,連道︰「那余德彪作為革命軍人,不思保境安民,卻與匪人一道為非作歹,卻不又成了一禍國殃民的匪人了麼!」

宋雲鶴對王上校一行的到來一直熱情接待,恭敬有加,絲毫看不出來有侍功倨傲的神色,很得王上校的好感。他對宋雲鶴道︰「宋縣長,十分感謝你為民除害,還要感謝你為我們軍隊挖出了蛀蟲,我回去後,一定如實上報,對其嚴懲!」

不多久,省督府來人來函,宣布︰任命宋雲鶴為 海縣代理縣長。 海縣原縣長革職查辦。132營營長余德彪少校及以下12名尉官,撤職並交軍事法庭審判。景洪縣自衛團劉鐵部剿匪有功,著即調 海縣組建防務。各職部應恪盡職守,不得有誤。雲雲……

在宋雲鶴家里,馮吉道賀他再兼新職,宋雲鶴道︰「這只是暫時的,還得推舉出一人任那縣長一職才好。」馮吉道︰「我這里人是很差的,調派不出來。莫不你就在你信得過的同僚中再推舉一人吧。」宋雲鶴道︰「表妹夫,這縣長之職你都派不出來麼?」馮吉笑道︰「表哥不要見氣,這 海縣麼,我們一時還沒有看在眼里的。」楊洪年在一旁道︰「賢婿呀,你這舉手之間,一石二鳥,可謂大手筆呀。只是,這兩個縣的建設投入的經費又要增加了。」馮吉笑道︰「泰山大人盡管放心,投入經費再增一倍就是。」楊洪年道︰「兩個多月來,公路修築了15o公里,水電站建成了一座,這縣城也用上了電。其他幾座工廠也正在興建,估計過不了一年,前期的投入都會收回來的。我也干得真過癮呀!」

昆山的4中隊,又擴充了25oo人,劉鐵任了 海縣自衛團團長,人數已達2ooo人。宋雲鶴又去 海縣慰問了部隊,看著那整齊的隊伍和強大的裝備,他對馮吉道︰「表妹夫,你這支隊伍除了保境安民外,靖邊御外也是一支虎狼之師呀。」

二人暢快地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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