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一六0章 有客到來

作者 ︰ 一地風兒

陳佳永正在黑山上感慨時,只見一輛吉普車迎了上來,陳佳永見那下車的人,不就是馮吉麼!馮吉讓吉普車在前面開道,他上了陳佳永的房車。陳佳永和馮吉又已經1個多月沒見面了,倆人都有許多話要說,一時又無從開口。陳佳永干脆就遞給了馮吉一個水壺,馮吉接過一喝,大笑道︰「好酒!知我者,大隊長也。」花子笑吟吟地給他們拿出了犛牛肉干下酒。幾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酒,說著話。馮吉道︰「咱們這會兒喝兩口提個神就行了,晚上還要喝的。」

說話間,車子進鎮,就在一個院子里停了下來。陳佳永道︰「咱不是要上虎崖麼,停在這兒干啥呀?」馮吉笑道︰「快下車吧,下來你就知道了。」

陳佳永和花子下得車來,卻在院子里看見了陳佳英和楊紅等人。陳佳英十分高興地對陳佳永他們道︰「兄弟,你們還站在院子里干啥,快進屋呀。」

陳佳永這才清白過來,這不是在鎮「干部大院」里麼,這是一座獨門小院,一幢3層樓,位于大院中最好的位置。陳佳永仔細一看︰還真不錯,院子里還有一個小花園,一個車庫。那楊紅兒對陳佳永道︰「哥呀,這是大隊分配給你的。我和佳英大姐為你收拾了出來,不知如不如意……」陳佳永忙問是怎麼回事?馮吉道︰這樣的樓房已經修建了2o套,大隊領導都住在附近,平時也好?量工作。

陳佳永他們進到了樓里,這一樓為會客室、餐廳、客房等;二樓是微機室、資料室、打印室等;三樓才是臥室,共5大間。整棟樓約2ooo平米,設施一應俱全。保衛和廚房、保姆都己經上崗了。陳佳英對陳佳永道︰「兄弟呀,這是大院里最好的一幢樓房呢,是馮政委堅持要分配給你的,說是為了方便你的工作和生活,姐覺得這也挺好的。」

陳佳永就問︰「姐呀,你的家呢?」陳佳英道︰「就在左下的那一幢樓房里,有大大的三個房間呢,我和你羅大哥住一間,剛兒和玉兒各住一間,挺寬敞的。」陳佳永又問︰「姐,這大院里的人都听你的嗎?」楊紅兒在一旁笑著接口到︰「一進這大院子里呀,我們可都得听佳英姐的。她管起事兒來也真凶,哪一家不愛清潔,亂扔拉圾,都要遭她批評的。」陳佳英笑道︰「這一大片山梁,可是咱吉祥鎮的風水寶地。大隊又修建了這麼多這麼好的房子,電燈電話自來水的,在這里住著,比陳家大灣里舒適了千百倍。你看那些樹呀花兒呀,還有那噴著水的小水池,池里養的那些?兒喲……不愛惜還成嗎。」

馮吉對陳佳永道︰他住在右邊的一幢樓里,李先、王志偉、安德森、查爾斯、趙大雄、楊紅等人的住房分配在左邊。陳佳永對馮吉笑道︰「我還只是在圖紙上看到過這院子,平時都是田奇和刀郎他上的在忙著這里。今兒來了一看,還是很不錯的……」

馮吉對陳佳永道︰「我家里有客的,再就是……我和楊麗雲臘月三十結婚,請你作媒人好麼?」陳佳永听了,大喜道︰「好事,好事兒呀!這媒人我當定了。你咋謝媒呀?」馮吉道︰「這不就等著請你過去喝酒嗎!」

在馮吉的院子里,搭了一個布蓬,像在橄欖寨華爾家一樣,只不過馮吉是辦的一個答謝宴。陳佳永去見了楊麗雲的父親及她後母,哥哥楊仁,又見到了安德森、詹姆士、田奇、張春生、查爾斯,還有崔旺才、苟良才、汪三、劉老根、莫二妹、趙狗子、李三貓……一共辦了6大桌,大家一起在馮吉的新家團年。

馮吉對大家道︰「諸位親人、戰友、同仁們,今天,我和楊麗雲恭請大家到我的新家來團個年。同時,這也是我的一個答謝宴。因為,馮吉在偏崖、在吉祥鎮、在眾多的戰友和朋友們的真誠幫助和關愛下,才有了今天,才有了我新的這個家!」眾人都激動了起來,干了杯中酒。陳佳永受馮吉的委托,就當眾宣布了︰大隊馮吉政委和吉祥鎮鎮長楊麗雲女士,于臘月三十中午在新落成的鎮影劇院里舉行婚禮。與此同時,還有鋼鐵廠廠長詹姆士和鎮文工團演員金花;鎮農林部部長趙大雄和大隊秘書科副科長拉美鳳;還有1中隊長張山和衛生所長美惠子、2中隊長李世久和衛生所長全淑英、張春生和姬麗絲等……一共2o對新人,集體舉行婚禮!大家都歡呼了起來。為馮吉和楊麗雲他們祝福!晚上,大家還放了不少煙火,都高興得像小孩似的。

眾人散去後,馮吉留下了陳佳永,對他道︰「又有客人才到,你們也該認識了。」就請他到了一個里間,里面坐有一人,見陳佳永進來,他趕忙起身輯手道︰「在下宋雲鶴,拜見陳政委!」原來,馮吉一直向宋副縣長等人經常提到吉祥鎮自衛大隊還有一位陳政委,和他一樣,也管著大隊的諸多事兒。陳佳永听了那宋雲鶴對他的稱謂,心里一笑︰「馮大哥被封上了鎮自衛大隊長,兄弟我這會兒又成‘政委’了,真好玩!」于是就還禮道︰「原來是宋副縣長,久仰久仰!我听馮大哥說到過您。為啥這麼晚才到呀。」宋雲鶴臉一紅,道︰「原本定了下午趕到的,不想雲兒她……她在路上月復痛了起來。她已經有了身孕,我不敢大意,就在貴鎮的 醒寨診所為她診病、輸水。後由貴大隊的昆山中隊長派汽車將我們一行才送了過來。」陳佳永關心地問︰「如夫人得的是啥病呀?好了些麼?」宋雲鶴道︰「還好,就是拉肚子。可她這是老毛病了,平日一犯,非得有個三五天才好的。不想在那診所里輸了兩只叫做「黃金針劑」的藥水後,這才幾個鐘頭,她就好了。」

馮吉在一旁道︰「表哥,隨車來的醫生講了,雲兒那毛病叫做‘結腸炎’的,那炎癥很難消。我們吉祥鎮藥廠生產的這‘黃金針劑’系列藥品,正是各種消炎癥的特效藥,比黃金還金貴的。這藥,還是我這位陳老弟明的呢!」陳佳永見宋雲鶴一臉驚訝,就對他笑道︰「這只不過是我平時的一點業余愛好,沒有那麼神的。任何藥都不能包治百病,一是平時要注意保養,其次還要兼服中藥固本,標本兼治才是……」

正說話間,楊麗雲就進來了。她在今晚的答謝席面上,既是女主人,又是女主角,心情無比地高興!她精心打扮成了在老家時的女學生模樣︰梳著雙辮,著月白滾花邊短衫兒,青綢及踝長裙。意為還她這會兒是在姑娘時代,因為再過兩日,她就要嫁為人婦,就要換裝了。

楊麗雲嬌聲道︰「你們還在說啥呢,表哥,大隊長,都到飯廳里去吧。」說著就推著他們出了門。飯廳里,又擺了一桌酒菜。有楊麗雲的父親、後母、二哥二嫂、雲兒在坐。陳佳永和宋雲鶴、馮吉到了,剛好一桌。

席間,宋雲鶴道︰「他和雲兒這次來吉祥鎮,一是為表妹的婚禮慶賀而來。二也是來打前站的。」陳佳永笑問︰「還有誰要大駕光臨呀?」宋雲鶴道︰「大駕說不上,也算小事兒一樁的︰縣長要來吉祥鎮謝媒。」陳佳永和馮吉一對視,馮吉道︰「歡迎啊歡迎!」

宋雲鶴笑道︰「縣長是眼下出走香港的唐總督的三公子,與他父親卻不大一樣,是一個武人。他前時很有些失意。認為他是被放逐到了這一邊境小縣來受罪的,經日醉酒,不太理政務。不想娶了艷兒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勤于政務了。他常對我道︰‘老子有時都還不如那艷兒,她勸我少喝酒,多管事兒;大丈夫倘能受胯下之辱,你總還是一個縣長呀……’所以縣長心里很感激的,就……就想到吉祥鎮來過春節……」

馮吉就道︰「行,自古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更何況是吉祥鎮的頂頭上司。我們現在就準備。表哥和雲兒和麗雲她爸媽哥嫂,都還住土司木樓,我們再準備一套小樓,接待縣長大人。」

馮吉送走了客人,就和陳佳永進了里室。陳佳永對馮吉笑道︰「恭喜馮大哥呀,又有了老丈人、舅子等這一大家子人了。」馮吉卻在窗前佇立了一會兒,對陳佳永道︰「親情我是找到了。但是,還找到了更多的東西。你這一次去胡崗谷地開拓了地兒,我也招來了不少人,也不是一樣麼!」二人就暢懷大笑起來。一會兒,楊麗雲送走了客人後,送茶進來。陳佳永對她笑道︰「麗雲姐,你這一身妝扮真清純、真美的。但使我想起了‘五四’運動的女學生們。」楊麗雲笑道︰「那是前年的事兒呀,我遠在吉祥寨的。這次回去,听同學們講過了,真是令人激憤。她們當時上街呀,就是穿著這樣的一身衣裙的。」

楊麗雲出去後,馮吉對陳佳永笑道︰「兄弟呀,我還真喜歡她這個樣兒。當年淑芬就穿了這一身裝扮,拍了藝術照片的。」陳佳永道︰「大哥,雖然造化弄人,但是,老天爺又把淑芬姐還給你了。」馮吉沉默了半晌,道︰「其實,我心里最感激的,就是兄弟你當時在偏崖口高聲喊我‘老馮!’的那一刻呀。」二人說著話,陳佳永就打電話叫李小全將他的手提電腦送了過來。並囑他回去讓大家早點休息。

陳佳永打開了電腦,邊看記錄,邊向馮吉講起了胡崗谷地之戰的詳細情況。馮吉仔細地听著,時時點評。不知不覺,就到了午夜。楊麗雲端來了夜宵,陪著他們。馮吉道︰「兄弟呀,你當時在戰術上也真夠大膽的。」陳佳永道︰「英軍不知我底細,我當時就想打他個出其不意,在談判桌上加重法碼,蠃得大片的地兒。」馮吉道︰「好呀,兄弟,我是研究實打實的軍力對抗的,你卻是虛虛實實,不拘一格,打的是一場政治仗的,從大面上看來,反而還要高我一籌了。」陳佳永忙道︰「那還不是靠你對戰局的把握、劉兵的準確判斷,還有王志偉、李先他們的戰役實施嗎。」馮吉道︰「但是,最重要的,是你在戰場上下的決心,大家才能努力去實施呀!」

馮吉又提到了節前的慰問工作。陳佳永道︰「我也走了一路回來,胡崗谷地有劉兵和李先;密亞當營地有蘇明楊;八莫有楊乾坤;橄欖寨有孟猛和王二娃;刀郎和芸娘我安排去了曼德勒,那里還有刀龍;王志偉去了仰光。只有海上的幾條船,就由周凡打理了。再就是 臘和 醒,還有黑山鋼鐵基地和偏崖虎崖。這幾個地方的慰問就我去吧。你就和麗雲姐好好準備婚事才是。」

馮吉道︰「行,就辛苦兄弟了。刀郎不在,楊麗雲又在準備婚事兒。但是在政務管理上,楊紅卻是一個能人兒,要揮出她的作用,這樣你就會輕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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