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一一六章 仰光尋舊

作者 ︰ 一地風兒

在宿營地里,陳佳永對大家道︰「我們這一趟的目的地--仰光,就在這眼前了。咱們今晚暫時就在這林子里扎營,大家也需要好好要好好地休整一下了。」

陳佳永讓芒果去那輛繳獲的卡車上,搬下來4個大包袱扛到了房車里。他對貞子說︰「我說過,要去內比都城里為你買兩套好衣裙的,但是,逛街的時間卻很緊,我來不及挑選,就買了這許多,你就揀合身的多挑幾樣吧,余下的,就送給咱車隊的姐妹們,好麼?」貞子和月兒她們早已經被一大堆新衣裙和女人的日用品耀花了眼。就高興地在小側室里試著裝。貞子清理了那一大堆衣裙後,高興地道︰「這些衣裙共有8o多套呢,就讓咱車隊的姐妹們揀合身的,一人選兩套吧。余下的就存在車上。」陳佳永道︰「這是我的個人繳獲,都是送給你的,就隨你安排好了。」

貞子、月兒、阿笙和阿蘿她們選好了自已心愛的幾套衣裙後。就請芒果幫忙,又將衣裙搬到了玉兒她們住的帳蓬里。不一會兒,那帳蓬里就傳來了姑娘們高興的笑鬧聲。連炊事員惠子和由子也被叫去了帳蓬里。不一時,車隊的15名女人們都選到了自已心儀的兩套衣裙,還有一人一盒香噴噴的雪花膏以及唇膏胭脂花粉和兩塊香皂等。本來這些東西車隊里大都是有的,可那是運出去賣的商品。從曼德勒出來時,女隊員們也領用了不少日用品,也不太差什麼。但是,這一次逛內比都,這些東西卻是順手揀來的,不要白不要。這會兒將衣裙等物品分給車隊的女隊負們,陳佳永心里還是很過癮的。

拉孟帶了幾人趕去了那3公里開外的鎮子里,在鎮買里了3匹騾馬,馱著3馱大米、白面和肉食鮮菜回來,還特別買回了1oo多斤新鮮的各種海?蟹蝦什麼的。惠子她們高興極了,做面食和?菜是她們最拿手的,會理子和玉兒也過去幫廚,幾個女人就像過節一樣去忙乎去了。

拉孟對陳佳永道︰「大隊長,永盛這地兒看來也是很鬧熱的。交通也方便,物資很豐富,物價也不太貴。買了3匹騾馬和3大馱食品,才花去了不到5個英鎊。莫不咱們先在這里駐扎下去再說。」陳佳永道︰「這也未嘗不可,還是先模清情況後再說吧。」

陳佳永知道︰這英鎊在後世可能是最堅挺的貨幣了,勝過了歐元。和Rm?的比值是1︰15元。眼下這時代,這英鎊可就更值錢了。在內比都那院子里,他們一下就搶了日人十幾萬鎊,真不知他們有多心疼,可老子卻是大了!

陳佳永召集了小隊長以上的人到房車里開了一個短會。他道︰「各位隊員們,我們南下車隊這十幾天以來,行程近2ooo公里,一路上斬關奪隘,餐風露宿,從北到南,一根腸子捅到了底。終于從密支那走到了這仰光的北後門,就要見到大海了。這一大段路程看來是要走完了,但是,行9oo步才半5o,大伙們千萬不能松勁,還要把下一步扎根的各項事兒認真辦好。」

陳佳永簡要地介紹了這永盛(後為永盛縣)的一些大體情況︰永盛為仰光通向內6的北大門,這里地形復雜,英人在這地兒建有緬國最大的「永盛監獄」,還有不少的駐軍。在這一帶,英人的6海軍力是十分強大的,所以,我們這會兒不可能要也沒有必要去和英人動武,而是要很好地隱蔽下來,不斷地積蓄和展力量。要的任務就是護住這一條出海口的交通線。所謂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下一步,我還設想在這里選一塊地皮,建立起我們的秘密營地……

開晚飯了。飯菜真是豐盛,光是久違的鮮?菜?就有好幾樣。車隊的女人們在浴後都換上了嶄新漂亮的衣裙,像花朵般地在營地里穿梭著,端送著飯菜。篝火旁的陳佳永心中大為快慰,他贊美她們道︰「我們南下車隊的女隊員們是世上最能干的,也是最漂亮的女子!」同時,他又對男隊員們道︰「我為女隊員們買了衣裙,男隊員們不會妒忌吧?」有男隊員說︰不會的,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咱們的姐妹都是應該穿上好衣裳的。她們穿上了漂亮的衣裙,都挺養眼的,咱弟兄們臉上也有光呀,大伙們心里都高興著呢。咱們車隊的女人們就是要漂漂亮亮地去到仰光,讓人人都羨慕和稱贊!

陳佳永又道︰「男隊員們也應該得到獎勵!」他就讓陳滇生宣布︰男隊員每人下旅途額外津貼3英鎊,女隊員每人下2英鎊!以資進城零花。飯後,去會理子會計那里去登記,到玉兒出納那里去領錢。有部分戰士已經知道了英鎊這錢的可觀購買力,于是,大伙們就熱烈地鼓起了掌來。

陳佳永又補充到︰「英鎊對我們來說,又叫‘外匯’的。這玩意兒挺值價,大家不僅不要亂花,而且還要學會使用,才花得值價。這一英鎊等于2o先令;而一先令又等于12便士。英鎊里的硬幣面額包括2英鎊,1英鎊,5o便士,2o便士,1o便士,5便士,2便士和1便士。英鎊的紙幣又分為五鎊,十鎊,二十鎊和五十鎊,所以英鎊的最大面值為5o英鎊。大家都清楚了嗎?為了方便使用,等會兒下給你們的英鎊,都是拉孟隊長才去鎮上換回的零錢,你們就看著花吧。」

晚飯後,陳佳永帶上了安貞子、陳滇生、韓平和幾名戰士,開著那輛繳獲日人的卡車去了仰光城。他們在個一舊車行里,將那大半新輛卡車當在了店里,換了1o根金條,又在車行老板的引見下,花去了8oo英鎊,又買了一輛轎車和一輛吉普車。他們就在城里兜起風來。

仰光城呈矩形,面積很大,約35o平方公里。城里人的貧富懸殊極大。城北的山梁上,是富人居住區,工業區沿仰光河在甘馬育到北面的水盛,東部的丁斗遵也是工業區,城中則是商業區和政府機關所在地。另一個特點就是比曼德勒更有甚者的寺廟和大量的僧侶。僧侶們不稼不穡,成天念著經文,靠百姓施舍著一口飯吃。也怪,這里的百姓就還願意勒緊褲帶養活著這老大一幫人,而且還非常尊重,往往是自己家無隔夜糧,卻還要先給僧人們施一碗米。

這座城市雖然距大海只有35公里,而且也有通海的寬闊港灣和深水良港。但是,在英人的殖民統治下,他們只管使用、利用和消費著它,根本談不上對城市的合理建設和長遠展的遠景的規劃。所以,這仰光表面的繁華,只是憑借的它優越的自然地理優勢條件而形成的,並不算是英人的什麼功勞。

陳佳永在街上過了一會兒駕車癮後,給予這時的仰光的評價是︰大、雜、亂、髒、差;這座城市是窮人們謀生的棲身地、富人們的天堂、政治家的舞台、冒險家的樂園,陰謀家和野心家的戰場。

城里的一條偏街上。陳佳永叩響了當街一家已經打了烊的鋪面的門環。門開處,一位4o多歲的漢子道︰「請問來者何人?」陳佳永答︰「吉祥寨信使。」那漢子一驚,又一喜,急忙請他們進了門。原來他就是阿吉老土司的大兒子莫扎。

大家互相介紹過了後,陳佳永就送上了從他家鄉帶來的禮物,講了吉祥寨近時的大體情況,莫扎听得很認真。當他听到父親受傷臥床不起後,悲從中來,傷心不已;當他得知吉祥寨剿滅了黑山匪寨,又修起了公路,還使用上了電時,又驚詫萬端!他仔細地看過了陳佳永遞過來的一疊家鄉巨變的照片,特別是他看了澗口聳立的水電站和寨場壩邊公路上的車站和車輛等照片後,才真正地相信了。

莫扎道︰他到仰光己有15年了。在這里娶了緬國的妻子,育有5個子女。父親交給他的這鋪面不大,當時做的是日用百雜貨生意。他也是苦心經營,後來又向外貿展,由于本錢少,盈利不大,生意又時好時壞。他平日里為稻糧謀,一味地忙著做生意去了。一想起這15年來,他還沒有回過一次家鄉,也沒有向家里捎回過一文錢;真是關山阻隔,音訊不通,難以相見!這也是笫一次才有家鄉人來看望他。此時,莫扎不由感慨萬端,淚盈雙眼。

莫扎問陳佳永︰「您需要我為家鄉的人做一些什麼?」陳佳永答︰「我們想要一塊靠海、有碼頭的地皮,越大越好。您有這方面的熟人嗎?」莫扎就沉思起來。一會兒,他道︰「我有一生意上的朋友,他在城東面的丁斗遵沿海岸有一個船舶修造廠。近時他在6上跑運輸達了,投入了很大的資金,一時周轉不過來,就想賣掉他這船廠。但是,他一直還在猶豫。因為他的運輸船又是要停靠這港口的,他不願意最終放棄。再是,您有這麼大一筆資金來買下它嗎?買下它又作何用呢?」陳佳永問︰「我們當然是要對海外做生意了。他要賣多少?」莫扎答︰「2o萬英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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