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笫九十七章 血債血償

作者 ︰ 一地風兒

此時的日人商會里,也是一片刀光劍影。楊乾坤和刀巴二人早已潛伏在了龜田的院中,听得診療所那邊槍響,他倆就向龜田的房中直搶而來。卻在房門檐下被一群人擋住了,二人就和他們大戰起來。楊乾坤一柄大刀,舞得「唬唬」有聲,直逼敵群;刀巴的一柄長劍,如影似虹,欺身而進。不一時,戰圈里血光飛濺,不斷有人倒下。

這時,日人商會院中的槍聲也響了起來,都是向外的,不少商會的院丁紛紛爬上了牆頭,向外射擊著。楊乾坤和刀巴估計是大隊長帶人進攻這日人商會來了,二人就托地一下跳出了戰團,跳進一小屋里,掏出了快慢機匣子槍,倚著窗口就向外掃射了起來。

此刻外面的槍聲越響越密,日人商會院里的火力抵敵不住進攻的火力,陳佳永帶來的1o人,雖然人數不多,但一挺改進型輕機槍、4只沖鋒槍和5支半自動步槍和充足的彈藥,外加每人4顆手榴彈,確實是以一當十,進攻凌厲。日人商會在內外夾擊下,隨著數聲手榴彈的轟響,院子里的槍聲就稀落了下來。不多時,就听得陳佳永在院中大喊︰「楊乾坤、刀巴,我們進院了,你們在哪里?」他們二人應了聲,就听得槍聲一路奔他們這邊而來。此刻,戰斗的勝負已經沒有了懸念。

在龜田的房里,陳佳永對他道︰「龜田會長,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龜田仍然端坐著,臉色卻一片慘然。他在戰端開啟時,心里抱著必勝的信心。但是,剛剛打響,他的指揮就失靈了︰忽地里兩條漢子就潛到了他的房門口,和他手下的1o余人拼起命來。他始料不及,只得倉促應對,心神也被擾亂了。他又仔細听著那槍聲︰對方有不下一個中隊的火力!他驚詫之際,覺得好像掉入了一個陷阱。但是他己經沒有退路了。他召集的八莫附近的日人「精英」們,大都去攻取那診療所3個院子去了,商會大院內只留下了護院的和少部分浪人等,所以被兩個侵犯者殺得個天翻地覆,被逼得連連直退。當他的商會大院外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後,他就己經預感到快完了,這場爭斗也快完結了。

龜田沉默了一下道︰「想不到老夫縱橫一世,卻栽倒在了這緬北的大山里。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呵,後生可畏。橫路君,老夫我算服了你了。願打服輸,這八莫商會,我就拱手讓給你了。這樣交給你,我也不遺憾……」陳佳永笑道︰「你早就應該這樣了。你一心盤算著那崗川的診療所和他制造的毒品,難道我就不會盤算著你這商會麼。」

陳佳永正在說話間,只見龜田右手忽地向上一抬,刀巴迅即將陳佳永抱住一撲,兩人就倒在了地上。霎那間,有兩只毒標疾飛而下,一只射在了地上,火星直濺!楊乾坤則順手向標的方向一甩匣子槍掃了過去,槍響處,兩個黑衣忍者就從房梁上摔落了下來。但是,刀巴的脅下,卻已插著了一支毒標。陳佳永見狀大急,于是大聲吼叫道︰「殺盡這院子里敢于抵抗的一切人!給我看好龜田這匹老狗。」說完就讓徹地鼠韓平背著刀巴急奔診療所門診而來。

刀巴在急救後醒了過來,他面色蒼白,緩了緩一口氣,對陳佳永說︰「大隊長……你……沒事吧?」陳佳永連聲說︰「我沒事!」刀巴又說︰這……這毒標拔不得……一散了毒,就完了。快……把我抬到偏院吧,我……要和繡兒……在一起。」陳佳永就吩咐韓平︰「快送刀巴隊長到他家里,一路上千萬要小心。」

蘇明揚來報︰進犯診療所3院的日人全部被消滅,共33人,沒留一個活口。陳佳永咬著牙說了一聲︰「干得好!」蘇明揚又匯報道︰「一共犧牲了戰士5名,重傷2名,輕傷8名。輕重傷員正在診療所搶救和包扎中。」陳佳永听了眼楮血紅,恨不得都要冒出火來!

楊乾坤用耳麥報告︰城里的英駐軍已經出動了,約莫5o余人,現正在商會院子門口。陳佳永回道︰「你先穩住他們,我立刻就過來。」

那英駐軍連長比爾,听得槍聲漸漸停息了,就帶了5o人,出來維護城里的「治安」。在日人商會的大門口,他們卻遭到了一個名叫「森田」的日人的阻擋。由于事先他和那龜田有約定,所以他就提出了要見龜田會長。

陳佳永從日人商會後院炸塌了的缺口進來,揪出了那老龜田,讓楊乾坤點了他的穴道,幾人來到了大門口。只見那比爾上前,裝模作樣地詢問生了何事?那橫路君就答︰「是本商會的小事兒一樁,不想驚動了駐軍,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完他就遞上了3封大洋和一包白粉,道︰「駐軍辛苦,這一點小意思,就請您們去吃個宵夜吧。」

比爾又向那龜田看去,龜田卻沒有話說,那橫路君就說︰「龜田會長身體不好,要求退休,現在己經將會長之職交給在下了。」比爾見那龜田點了點頭,就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那橫路新會長,又掂了掂手中的大洋。心想︰只要有人供奉著,管他這些黃皮猴子誰來當這撈什子會長。于是就道︰「閣下新任會長,我希望我們應當和以前一樣,進行友好合作。」那橫路新會長道︰「當然當然。」說著又私下地在比爾的衣 里放進了兩封大洋。比爾心中十分滿意︰這新會長比那老會長還要「懂事兒」。就道︰「你們要迅地解決院子的小事兒,不要吵鬧鄰里,影響治安。」于是就高興地領兵打道回府了。

陳佳永擔心著刀巴的傷勢,就讓楊乾坤收拾著這日人商會,他趕緊去了診療所偏院。只見刀巴面色已經青,呼吸急促。他見了陳佳永到來,就掙扎著抓住了他的手,喘息著說「我……要走了……不枉……跟大隊長一場……請您……帶領我的……弟兄們……走上正路……還有繡兒……就托付給您了……她……她……」刀巴死死地抓住繡兒的手,雙眼直直地瞪著她,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蹬雙腿,口里涌出了一大股黑血,頓時氣絕而亡。

在繡兒呼天搶地的哭喊聲中,在刀巴的一群弟兄們的痛哭聲中,陳佳永紅著雙眼,卻「哧」地撕下了一塊衣襟,包裹著刀巴脅下的那支毒標,一把拔了下來,小心地裹好了揣在了懷里。

清晨,八莫城里的崗川診療所掛出了「停止營業一天」的牌子。

縣城里的人們听到了大半夜的槍聲,一大早都小心翼翼地出來打听,才知是日人商會有變,換了新會長了。大家都理解為是內部火並,事不關己,也就不以為意了。

診療所的前院里,白布棚下擺著6口新棺材,大隊的一行人守著靈堂,燒著大把的紙錢。繡兒扶著刀巴的棺木,哭聲哀哀欲絕!

7時整,隨著陳佳永一聲令下,戰士們抬起了棺木,一行人默默地向弄瓦騾馬店旁的山上走去。

大伙們一路上撒著紙錢。天上陰雲密布,地上寒風陣陣,紙錢兒飄飄,空氣壓抑得幾乎令人窒息。只听得淚流滿面的拉孟忽地嘶啞著聲音,高聲地唱到︰

「索瑪花兒開喲

映得滿山紅

哥哥在山里喲

馱道行匆匆

馱鈴響叮當喲

哥心憂忡忡……」

……

這是刀巴隊長曾經掛在嘴邊常唱的山歌。眾人听著拉孟那悲愴如泣的歌聲,無不潸然淚下。

烈士們下葬時,戰士們鳴槍致哀,一片槍聲震遍了山谷。

在6座壘好的新墳面前,陳佳永帶著眾人一一祭奠過後,就帶上來了那老龜田。陳佳永對他厲聲吼道︰「你這老東西,貪念無比,心腸歹毒,對你的本國‘同類’都敢于下這樣大的黑手,你還是個人麼!結果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我告訴你,我不是什麼‘橫路’,而是一個中國人,是陳家大少爺,也就是你的克星!你真不是個東西!僅僅一個晚上,你的手下就死去了5o多人,我這里也死去了6人。這些逝去的人命,都是你造的孽!現在,我要取你的狗命為咱們的弟兄們祭奠!」

那老龜田低著頭,硬撐著沒有說一句話。陳佳永就掏出了那一枚用布裹著的毒標,遞給了身旁的地里鬼王英,王英小心地接過了那毒標,血紅著雙眼,跪倒在刀巴的墳前,大聲哭喊道︰「哥哥呀!兄弟們為你報仇活祭來了!」說完他起身上前,將毒標一下子就狠勁地戳進了那老龜田的脅下。在老龜田的嚎叫聲中,他使勁攪著毒標,咬牙切齒地說︰「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狗日的倭寇老東西,也讓你嘗嘗去死的滋味吧!」那老龜田一陣痙攣,倒在了墳前,一會兒就斷了氣。陳佳永吩咐︰「拖下崖坎去喂野狗!」

(各位編輯和讀者大大,因為過春節,因為節後才申請合作簽約成功。所以風兒老是讓主角陳佳永一直盤旋在了「八莫」一帶。劇情進展不快。在得到了編輯部的認可和支持後,風兒將很快地走出去,向各位大大展現精彩的若干情節和故事。風兒的信心取決于各位大大,還望多多支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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