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六章 意外之財

作者 ︰ 一地風兒

陳佳永叫過刀郎,讓他帶著到安置馭隊的那里去。這些馱馬和物資是陳佳永在逃難中拼力帶上的。當時大家只顧逃命,虧得他押在在後隊,督使著大家將騾馬和馱架都帶上了,費了千幸萬苦,總算帶到了偏崖。

刀郎提著一只馬燈(馭架里搜出的有共4盞馬燈,約2o公斤煤油,一盞放在偏崖中央照明,兩盞則用在了在偏崖兩頭的崗哨上),領他前去。在偏岩的右側一拐角隱秘處,那里被刀郎安置著馭馬隊和卸下的東西。

刀瑪向陳佳永匯報,物資和財物己經全部清理出來了,讓他去清點。共計有︰

騾馬2o匹,馱架22付,所馱貨物29馭(騾馬沒有馱下的貨物,是他們用人扛上偏崖的)。29馱貨物中,有鴉片1o馱,4o箱共1ooo公斤;1馱銀元約1oooo枚。1馱食鹽1oo公斤;1馱醫療器材;1馱藥品;2馱珠寶玉器共15o件;2馱皮毛約有2oo多張;3馱槍彈︰共有迫擊炮1門、炮彈1oo;有重機槍一挺,彈1oooo;最新式的德式沖鋒槍5枝,子彈5ooo;村田式步槍2o枝,每枝配彈15o(刀郎認不出這些武器,是陳佳永點數後說給他的);糧食2馱,共2oo公斤;騾馬飼料一馱,是黃豆、胡豆和油枯餅等,15o公斤;1馱布匹,1馱絲綢,1馱日用百貨,1馱儀器,共五套;1馱紙質資料,用鐵筒密封,估計有2o筒;另還有一些包裹,都檢查了,是一些衣物零碎等,估計是夷人的隨行生活物品。

另繳獲步槍35枝,子彈5ooo余;輕機槍3挺,子彈1oooo余;迫擊炮2門,炮彈8o;手槍8只,有5只是左輪手槍,子彈共2oo余。3支毛瑟自動手槍(德國大鏡面2o響匣子),子彈35o;炸藥約1oo公斤;還有一些軍用和測量器材等。

陳佳永一邊听刀郎點數稟報,一邊想著他這「替身少爺」身上生的一些事︰「大少爺」的經歷也漸漸浮入了他的腦海……︰這一趟追擊,原本是老爹被騙,氣得哮喘病大,他自己也是憑一時之勇,帶著團丁們幾乎是傾巢出動,一路追擊夷人三天。今天山口阻擊勝負未果,就遇上了地震。白天這一路下來,大伙亡命奔逃,雖然小命要緊,但他認為這些騾馬和東西更要緊,才一路上催逼著大家硬拼死拽的全部都弄上了偏崖。

看著從石盤上弄得來的這些物資,雖然感覺得來有些僥幸,但陳佳永一想︰他們若不及時趕去石盤,這幾十條人命和這些物資錢財,也就永遠地埋到地下去了。再說,這些東西也是他們用老命換來的,不要也說不過去,也就算是老天送爺給他們的吧。

陳佳永一邊看著這些東西,心里一邊一默算著︰這下可真是大了!按時價,1斤鴉片就要賣2o個大洋,一個貨真價實的大洋在後世是要值3oorm幣的。還不說這些珠寶玉器價值幾何。一門迫擊炮也值3ooo大洋,一支步槍可賣2o大洋,一個銀元才買得到2o粒步槍子彈;醫療器械和藥品的珍貴就更不用說了,還有1oooo個現大洋。呵!他一下是坐在了一座金山上了不是。還有,那些資料恐怕更值錢!

但是,這些意外之外並沒有讓他興奮多久,因為能吃的東西太少了。讓他有著懷揣著一個金元寶去換一張玉米餅的感覺。

陳佳永不由心疼地想起了他前世帳篷里的那些個人財產︰論真金白銀的和這些東西恐怕都比不上。就偏崖里的一匹健壯的騾馬,放在後世都可賣近萬元;但是,他個人財產中里蘊涵著的知識、科技和技術含量,就是給他現在的半個中國他都不會換的。

陳佳永靜了一下心神,對刀郎說︰「將糧食卸下放在一處,要派專人日夜看守;騾馬仍由原專人馬夫苟良才看管,要保證騾馬的草料;槍炮、彈藥、炸藥分開存放;那些私人衣物都還給夷人,其余物資在一邊暫時集中堆放,千萬不能受潮。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近前和動用,派一個班以上人員輪班日夜守衛!」

陳佳永讓刀郎叫過來那幾個小隊長,除張三外,還有李四和王二麻子。他心里有些煩︰僅憑這些人的名頭,恐怕就夠操蛋的了。但他們都是「他」的親隨小隊長,是他的骨干,在刀郎的介紹下,陳佳永還是很「親切」地接見了他們,鼓勵了他們一番後,他們受驚若寵,萬分高興,紛紛表示要盡力為少爺效命。

陳佳永又讓他們各自選1o個會使槍的團丁前來,每人領取了一枝步槍和5o子彈。拿到槍的團丁,都樂昏了,因為當時1條稍好的步槍,就值2o個大洋。給他們這樣的槍,就是對他們一種絕對的信任。

陳佳永對領到了槍彈的團丁們正色說︰「保衛偏崖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弟兄們千萬不要懈怠。今晚,你們各小隊先排班輪流值哨、值崗。特別是要看緊俘虜,沒有特別的緊急情況,不要開槍!要時刻注意崖外動靜。」

刀瑪、刀郎和三個小隊長連連點頭稱是,他見他們幾人看著手下人拿著的快槍,眼神有些不對。他又親自去到馱架堆里,選取了一些槍彈來,配給了他們一人一枝左輪手槍,配彈2o;沖鋒槍1枝,配彈2oo。他們幾個人撫模著槍彈,一個個都咧著嘴笑了,幸福得差點暈了過去。

陳佳永又給他們每人了一只繳獲來的懷表,並對好了時間,讓他們好掌握統一的行動時間。這一次地震,倒把他手下的這些「牛鬼蛇神」裝備得人五人六的了。掛懷表就代表著是「有錢人」;挎沖鋒槍就是道上的「大佬」級別了。遺憾的是他們都不會使用沖鋒槍,陳佳永只好簡單地教了他們如何上彈夾和扣摳板機,然後對他們說︰先就這樣,明天再抽時間教你們吧吧,他們都樂顛顛高興地去了。

偏崖外的風雨仍然肆虐著,遠處不斷傳來沉悶的雷鳴聲,陳佳永透過沉沉雨幕,望著如墨的夜空,再看著身邊這群如驚弓之鳥的人們,心情又沉重了起來。根據他前世學到的地震知識,八成還會有幾次余震,這里可能不是震中,雖然余震烈度一般不會過次,但同樣可能再次造成巨大災害,不可不防。

陳佳永又不由想起了他的同事、以及訓練營中的戰友們,不知他們怎麼樣了?在酷烈的地震中,是不是也有和他一起穿越過來的,他們的遭遇又怎樣?

他們這隊人馬暫時在這里避災避風雨,明天又麼辦?這幾天如何生存?又如何帶他們出去?陳佳永腦子里一團槳糊,想也想不過來,後面的事也統統不知道。只好想著趕緊的事︰還是快顧著顧著眼下如何在偏崖安頓好大伙吧。

陳佳永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它居然已經走動了起來。這是他在前世里淘來的一塊上好的三防自動手表,它也跟他一起穿越了。除了計時外,它還有不少功能︰如接收信息、錄音、錄像、測溫度等,花了他1ooo多塊rm幣的,看來質量很可靠。刀瑪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此表非彼表了。他一看表,這時已晚上8點多鐘,但給人的感覺好像已進入了深夜。

陳佳永大概了解了俘虜和英軍們的情況,放心不少。日本武裝馱隊中幸存下來的除了2名工程師和1名商人外,真正的戰斗人員實際只有5人,還有一名叫原田的士兵重傷;7名英國人是他們救出來的,大概可算友軍吧;8名女護士有6名是朝鮮人,看來也不會鬧出啥動靜來的。

晚上1o時已過了,陳佳永讓擔任翻譯的安貞子回右邊的窩棚去休息了。他則帶上一個團丁提著馬燈隨行去查哨,見值哨的團丁都很警惕,就鼓勵了他們幾句,又囑咐了值夜加火的兩個團丁,這幾個大火堆千萬不能熄,火燒得越旺越好,別怕柴草燒多了,明天還可弄回更多的。還囑咐他們先烤著濕柴,干一些了再燒,煙就會少些。弄得看火的幾個團丁怪怪地看著他︰少爺今天咋會說這些有條有理的話呀?平時他也不會親自來查哨的呀,嗯,準是石頭砸的得少爺變腦子了。

刀郎走了過來,向陳佳永稟報說︰「大少爺,這偏崖雖是遮擋了部分風雨,但夜里還真冷,燒的火堆有限,好多弟兄們身下只有一點濕柴草墊著,這樣下去,恐怕有很多人會凍出毛病的。」

陳佳永將手表摁了一下,取下手腕,1分鐘後,手表顯示的溫濕度不妙︰氣溫攝氏8度、濕度7o度,他不由焦急起來。弟兄們都是他的戰斗力和勞動力,若生病的多了,不僅不能干活,還需要人照看,這樣藥品也將大大地消耗。他本來就帶著一支疲憊的隊伍,若被病魔壓身,他們又如何能逃出生天!

怎樣來對付這劫後陰冷潮濕的第一個夜晚?他和刀郎心里都不停地盤算著。

陳佳永問刀郎︰「毯子還有多少條?

刀郎匯報說︰「我們從老家出時,每人一床羊毛披風,(像彝族的查爾瓦,白天可穿,晚上可蓋。)但天黑前清理後,只剩下了11床,我集中到各哨位上去了。軍毯清理出了24床,您用了1床,傷病員用了1o床。英軍5床,醫護隊5床,春森醫官1床,還剩兩床備用,您卻給朝鮮俘虜用了。」

陳佳永想了一會,一拍大腿,對刀郎說︰「咱不是還有兩馱毛皮嗎!你馬上去取1oo張皮子出來,讓弟兄們墊上,那是可隔濕氣的。」

刀郎為難而又惺惜地說︰「那可是2oo多張上好的皮子,每張可值2o大洋以上呀。」

陳佳永說︰「還是咱弟兄們的命比那些皮子值錢,快去安排。夜已深了,馬上把皮子送到弟兄們手上!」刀郎感動不已,大步跑去安排了。

陳佳永又來到蔣四的灶頭,見他還偎在灶旁抽著旱煙,問他咋還不睡,他說已迷糊了一會,這會睡不著。陳佳永就吩咐他叫人再做2o個人的飯,一人一兩米;再煮兩只免子,讓半夜換哨值勤的人吃一點夜宵後再休息。又吩咐他和手下的4個伙頭軍要輪換休息,明早煮1o斤大米稀粥,涼拌野菜,一人一碗粥和一小塊免肉。

回到帳篷里,陳佳永一頭倒上草堆,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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