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之一胎兩寶 063埋葬[手打VIP]

作者 ︰ 落隨心

趙興誠震驚的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目光在梁泊臉上和她高高攏起的肚子上來回的掃視,腦子有些打結,這,這是怎麼回事?

梁泊看著趙興誠,心里同樣有著震驚,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里?但心里震驚的同時她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氣,不是周齊。

「梁小姐。」

好半響後,趙興誠才回神過來,但目光還是時不時的露在她的肚子上,心里暗忖她的情況周齊知不知道?

梁泊倒了一杯水給趙興誠,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並沒有出聲詢問他為何知道她在這里?人都坐在她對面了,他是如何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出現的目的。

趙興誠微微挑眉,既然如此,他也不嗦,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是來請你回北京幫周齊的。」

梁泊垂眼︰「如果我說我不想回北京呢?」

趙興誠一愣,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我以為周齊對你來說具有意義,還有……我視周齊為兄弟。」

意思就是由不得她拒絕了?

梁泊沉默了很久才低低的問道︰「周齊知道嗎?」知道他來找她。

趙興誠眼神有些閃爍,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他不介意做個壞人,只要周齊心里會好過一些,眼前這個女人心里或許也會好過一些。

梁泊輕輕的撫模著月復部,好半天才啞聲道︰「好。」只要她能幫上周齊,那她不介意把那一晚的不堪暴露在陽光下,雖然她必須面對所有人,或許這樣做了之後她將背負很多的議論,但這是她僅能為周齊做的。

至于她……就算她失去了所有,她還有孩子,有了活著的勇氣。

她說一聲好,倒是讓趙興態愣住了,看她漆黑的眸瞳內展現的堅決和勇氣,他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低下頭不敢直視她,希望越大,是不是就會失望越大?她以為她出現就能幫上周齊,可是她卻不知道是要犧牲她,目光從她肚子掠過,或者說是她月復中的孩子。

「你打算如何做?」忍不住的,趙興誠問出聲。

梁泊沉默不語,周齊的爸爸是當官的,而且外公家族財大氣粗,按理來說根本就不需要她出面,但如今看來,只能是一個原因,那個像魔鬼一樣的男人可能比周齊家的權勢大,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想到再要去面對一些她本不想面對的事情,她心里並沒有掠過苦澀和痛楚。

……

為了孩子著想,梁泊堅決不肯坐飛機,趙興誠只得改坐了火車,搖晃了十幾個小時後,終于到達了北京。

看著車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梁泊陷入了回憶……

趙興誠看著坐在身旁失神的梁泊,拳手緊了緊,這個女人恐怕將會成為周齊這一生的心魔,永遠也走不出來。

他長小就在血腥中長大,這世界肉弱強食,沒有所謂公平,公正,混黑道更是憑著心狠手辣。

殺人不過頭點地。

可是這安少對周齊卻是殺人不見血,硬生生要折磨周齊的心智,折磨梁泊的心智。

就因為人是周齊送走的,他非要周齊送回來,而且還把行蹤都查出來了,指明要讓周齊去接回,他彰顯安家的威懾力,選擇了最殘忍的手段。

他能查出梁泊的行蹤,自然也知道梁泊對于周齊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

而周齊對于梁泊來說,也可能是這世上唯一的溫暖。

可是這唯一的溫暖,卻被他斬斷。

就算……就算梁泊不恨周齊,兩人之間卻也永遠不會回到從前,而周齊恨他的同時首先會恨自己。

這一招,不見血卻誅心剜肉,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趙興誠心里為周齊感到難過的同時也生出一股渴望,他想見見這個安少。

如果他有安少一半的心狠手辣,他家老爺子恐怕也不會硬拖著一口氣不肯閉眼,就因為不放心他。

他趙家在一個地方上也算是龍頭,卻也只是畫地為牢走不出那界限。

世界何其大,道有道途,能夠擠身于世界黑道組織中,那才是真正的成功,那些大鄂們絕不屑于只是小孩子過家家那樣的黃賭毒、,殺殺人放放火。

趙興誠閉上眼,不再與梁泊的目光接觸,淡淡的說道︰「下車吧。」

等到腳站在地上的時候,梁泊才從恍惚中回神,一抬頭她就看見了朝她一步一步走來的周齊。

臉上原本露出的笑容卻隨著周齊一步步的靠近而僵硬在了臉上,她見過周齊無數面貌,卻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周齊,幽涼氤氳一片,看不清分不明,是周齊卻又不是周齊,這樣的周齊讓她陌生,讓她不安,也讓她隱隱心疼。

他的眼中,只有無邊無盡的黑色,深幽深淵沒有盡頭,沒有一絲一毫的陽光,冰冷的刺痛人的心。

梁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想微笑,喚回她熟悉那個給了她溫暖的男孩。

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她就是發不出聲音。

兩人之間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周齊不再邁步上前,而原想移腳上前的梁泊此時也感覺到了什麼,腳釘在了地上怔怔的看著讓她陌生的這個周齊。

兩人都沒有出聲,趙興誠感覺自己的心漲的很痛,他暗暗深吸呼,想要緩解心髒的壓力,可不甚起效。

周齊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臉上,緩緩下移落在了她的肚子上,他感覺自己全身的的血液在瞬間冰冷,五髒六腑都仿若有著支離破碎的痛,這種極痛讓他想把自己的身體撕碎。

梁泊的身上沒有溫度,她的心也沒有溫度,她想給自己一點溫暖,緩緩的伸出手環抱自己,眼楮卻死死的盯著周齊,一動也不動。

兩個人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三四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的駛了過來,周齊才扯開唇,露出一抹笑,那笑中帶著淒涼和哀慟。

此時此刻,他的心有多痛,誰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一生,她都會成為他邁不去的坎,散不了的魔,因為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做到讓時間倒流。

梁泊看見安肆身後跟著數名黑衣男人朝她一步一步走去,她的身體經不住的搖晃起來,臉色瞬間慘白,唇也毫無血色的抖個不停。

「別過來……」

一聲尖銳的聲音從她喉嚨發出來,有如杜鵑泣血般的淒厲和悲涼。

安肆淡漠的目光在她的肚子上掠過一眼後,腳步並沒有停,依舊上前。

梁泊的情緒有如熱水在鍋里翻滾,波動太大,肚子里的寶寶也發出了強烈的抗議,一陣陣痙攣的疼痛讓她本能的雙手護著肚子慢慢的彎下了腰,慘白的臉龐沁著薄薄的一層冷汗。

安肆見狀,原本上前的腳步停了下來,冷漠的注視著痛的彎腰的梁泊,眉心擰了起來,這樣懦弱的女人還真不配生少爺的子嗣。

「梁小泊……」周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奔上前。

梁泊挺著大肚子,慘白著臉回頭看了一眼那一排穿著黑西裝散發著陰森氣息的保鏢,身體不停的顫抖,緊緊的抓住周齊的衣服,如果溺水之人抓到的救命桿。

「周……周齊,我不能讓他們傷害我的孩子,不能,這是我僅有的……僅有的……你幫幫我……你不能把我交出去,那人是魔鬼……」

周齊的拳關捏的咯咯響,額頭上的青筋暴突,雙眼猩紅欲裂,牙齒咬的太用力,唇角生生溢出一縷鮮紅。

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恨,恨自己不夠強大,恨自己不僅保護不了她,還要親手把她交出去,換吳氏集團和周家所有人的命運。

梁泊死死的抓著周齊,不顧肚子里的抽痛的說道︰「我可以告他們……告他,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證明,我會出庭證明你是為了救人才得罪了他,周齊,我不能……我不能跟他們走,我要保護我的孩子,中國是法治國家,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我不相信他能只手遮天,我可以去告訴媒體,周齊,給我一次機會,我們一起面對那個魔鬼。」

听聞她的話,安肆挑了挑眉,這女人還沒有認清楚現實。

周齊想大口的喘氣,胸悶發疼,被蓋頂的黑暗瘋狂的壓抑著,他全身所有的**、筋脈、骨頭都在痛,除了痛還是痛,他從來不知道人身上可以沒有傷口,卻可以讓人痛的撕心裂肺。

如果還有別的選擇,還有別的路可走,他情願死也不想面對這樣的她。

告安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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