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鯤鵬 第五章 人皇

作者 ︰ 莫嘯天

人族部落,在洪荒大地之上原本屬于弱勢群體,只不過隨著巫妖二族的沒落,除了一些原本駐扎在洪荒大地上的低階妖族之外,那些鎮壓天庭的大妖還有妖將都不見了蹤影,識趣的妖族都趕緊跑路了,當然有些不長眼的還是為虎作倀,掛著妖族的名頭以人族為血食,給人族帶來不少為難,也就是這個時候,一群正義的使者從天而降,幫助人族趕跑那些吃人的妖族,重建家園,甚至還用仙術治療疾病,哪怕是斷肢都能治好,讓那些人族一個個跪拜相迎,有些仙人還把一些資質優等的小孩收為弟子,帶走修行,一時間所有的人族都是對仙人敬仰之至,心中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入得仙人法眼。

媧皇宮,在伏羲離去五十年後,女媧第一次睜開眼楮,掐算了一番,突然臉露喜色,櫻桃小嘴張開,不知多麼誘人,待心情平靜下來,深吸幾口氣,目中露出思索之色,過了不久,女媧吩咐道︰為我準備車輦,前往老子師兄的八景宮。金鳳連忙招呼,僅僅是片刻間,一切準備就緒,女媧乘著車輦在混沌中前行,心中還計較著如何開口,不論怎麼說總是求人做事的,雖然這是了結因果的好時機,然而還要看老子的態度,畢竟老子可是人教教主,要是老子死活不答應,她也沒轍。

不久,車輦在八景宮前停下,女媧一下車輦,前方便有童子過來,拜道︰拜見女媧娘娘,我家老爺吩咐,讓我前來恭迎娘娘。雖然是童子相迎,但是老子可是大師兄,聖人第一人,女媧也不以為杵,徑自走了進去,看到那里有一個蒲團,就徑自端坐上去。老子原本打坐著,此時睜開眼楮,看了女媧一眼,擠出一絲笑容,‘不知道女媧師妹有什麼事情來尋貧道?但說無妨?’女媧心中離開堵了一口氣,老子的意思很明顯,‘先,你是來求我辦事的,說話客氣點,另外,你也別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咱們都是心知肚明,沒有必要打忽悠,有話直說。’女媧沒想到,自己一來老子就給自己來了個下馬威,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當時玄黃塔之爭,雖然老子是被太一打斷腿,然而若非她出手,老子也不會那麼屈辱,此時輪到她來求老子,自然要討點利息,想到老子一條腿都被自己廢了,區區點面皮,值了!眼神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老子也捕捉到了,只是雖然也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也不好自己揭自己的傷疤,咳嗽一聲,似乎有些不耐。

女媧可不敢跟老子對著干,開口道︰老子師兄,如今人族當興,不知師兄有什麼安排?老子淡然道︰人族當興不假,日後當立三皇,鎮壓人族氣運,保人族萬世永昌,不致于滅族。女媧故作疑惑道︰不知道老子師兄可有三皇的人選?此事事關人族興衰,萬一所托非人,可就弄巧成拙了,貧道身為人族聖母,也要為人族考慮一番。老子眼中精光一閃,沒想到女媧還反將了一軍,‘哼!你是人教教主不假,但是我也是人族聖母,你若是執意不應允我,那不管你選誰當人皇,只要我使點壞,不認可那人皇,你也別好受!’不過老子是什麼人,當然不會輕易就妥協,點頭道︰女媧師妹所言極是,只是師妹也知道,神通不及天數,這人皇並非吾等選擇,自有天定,此時師兄也做不了主。女媧沒想到老子還有這一手,心中暗道︰論深沉,自己只能甘拜下風了!干脆心一橫道︰老子是師兄,貧道兄長伏羲,機緣已到,可能為人皇?若是此事老子師兄答應,師兄立人教時因果了結。老子眼神一閃,笑道︰師妹多慮了,伏羲道友大機緣之人,合該人皇之位,此事就此坐定。其實伏羲本就是人皇之人,老子也不能對著來,只是想要撈點好處,這不是一樁因果就了結了,雖然不大不小,但是對于因果不多的老子來說,那可是能沒有因果就沒有因果,可不像後來的原始,欠了那麼多的因果,那是債多了不愁。師妹見伏羲人皇之位已經作數,自然不再呆在這里,起身告辭,就要轉身離去之際,卻听老子道︰女媧師妹,人婚卻是該定下了,師妹早作打算。女媧眉頭一皺,隨後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對著老子稽道︰勞老子師兄掛心了,師妹記得此事。說著離去了,老子嘴角露出微笑,原本這人皇之事他可謂佔盡了便宜,自然要給女媧些好處,女媧的紅繡球掌管天下姻緣,但凡有姻緣在,女媧都可得到一絲氣運,更何況這天地人三婚,天婚帝俊羲和嫦曦,人婚伏羲女媧,地婚還未出世。不過此此事還有其他的轉圜余地,譬如那人皇之師,那可是大大的功德,老子自然要打算一番。

突然老子神色一動,看向不周山方向,不僅是他,剛剛離開的女媧,碧游宮的通天,玉虛宮的原始,須彌山的準提接引,都是神色緊張,盯著不周山,隨後幾位聖人都是收起法器,向著不周山趕去。除了幾位聖人之外,鎮元子,燭龍,冥河也都有所感應,只是他們也都知道那里必然會有聖人出現,自己去不過是徒勞一場,干脆眼不見為淨,就當沒現。北冥原本撫琴的伏羲,听琴的鯤鵬也是神色一動,看著不周山方向,不過他們也都沒有前去,連玄黃塔的誘惑都能忍下,也不知道何等靈寶出世才能惹得鯤鵬出手。

幾位聖人趕到,相互見禮之後,就見不周山腳下一塊印璽一樣的東西沖天而起,只是幾位聖人手一招,便讓它停滯在空中,隨後幾位聖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平分了,那印璽之中九龍環繞,好不威武,正是鎮壓人族氣運的崆峒印,此物當為人教老子所得,原本早就該被老子撿到了,只是不知為何此時出世,還惹得幾位聖人前來,那豈不是多生是非。準提此時也老實了,他可不想當靶子,萬一惹得東方圍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女媧也是眼熱,但是也知道可能不大,況且她之前得到乾坤鼎補天,之後道祖並未收回,已經惹得他們眼紅了,若是再搶,可就惹眼了,當然不要可以,做過一場還是必須的,否則豈不顯得太高傲自負。

幾位聖人正待商量什麼,突然耳旁出現鴻鈞的聲音︰此物乃是崆峒印,鎮壓人族氣運,爾等憑機緣收取,也莫強求,此時洪荒大地雖然穩定,但是根基有損,爾等不得妄動神通,否則大地一毀,生靈涂炭,屆時業力深重,因果纏身,後悔莫及。說完這些,鴻鈞聲音消失,幾位聖人還是老老實實的拜了拜,之後可就簡單了,老子抱得至寶歸,然而幾位聖人卻說不出什麼,因為這是道祖的意思,難道還跟道祖理論去,算了吧,老老實實認栽吧。原本老子就感應到那崆峒印與自己有一絲聯系,此時更加高興,因為自己得了好處還能拉道祖出來當擋箭牌,只是老子的臉色也不是太好看,似乎有些低沉,其他聖人除了通天一臉無所謂,其他的都是陰沉著,尤其是原始,準提,不過道祖的話沒有人懷疑,大地崩碎,無數人族死去,那一個個冤魂纏著自己,那灰蒙蒙的業力在頭頂繞著,那場景想想幾位聖人頭皮都有些麻,最終準提恨恨看了北冥一眼,率先離開,接引也跟著離去,原始也是滿是不甘,不過也不敢走到老子前頭,通天就很隨意了,緊隨而去,惹得老子一陣不喜,想不到通天如此不顧及自己顏面,女媧面色微變,心中卻是冷笑,任你老子奸似鬼,也照樣有人不給你面子,女媧也跟著走了,原始也是眼中光華一閃,走到老子跟前,稽道︰師兄,我們也走吧。老子虛榮心滿足了,點點頭,回轉八景宮,而原始心中冷笑著,‘哼!通天,你不敬大兄,日後傳道之時你怎麼跟我斗!’隨後也回玉虛宮去了,雖然沒有爭到崆峒印,不過他一點都不失望,反而有些高興,老子得了崆峒印沒什麼,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最多是壓在頭頂的更重了,這原始可以接受,但是要是通天得到了,那可就是雪中送炭了,那可是原始接受不了的。

又過去十年,北冥海上,從遠處飛來三個人影,其中一人面向淡漠,似乎一切都不怎麼放在心里,還有一人相貌威武,可是一副老實人的樣子,不怎麼說話,最後一個,則是樣貌不凡,不過臉上總是洋溢著一股自傲之意,似乎天下沒有人可以放在他的眼中,尤其是自己腳下的北俱蘆洲的生靈,雖然北俱蘆洲有不少遷移而來的巫妖二族,還有被鯤鵬放逐到大地上的北冥妖族,但是那人絲毫不在乎,他的道行也不高,只是大羅金仙初期而已,只是那股子高傲似乎根植在心中,對于下面的生靈根本不屑一顧,他的這番姿態頓時讓他老實人不怎麼滿意,不過此人似乎與那人不是一路的,心中冷笑,卻沒有提醒,最後一人看在眼中,卻是嘆了一口氣,‘廣成子師弟,吾等此次去前往北冥乃是受老師法旨,請伏羲師叔去轉世,然北冥乃是妖族大妖鯤鵬的道場,師弟你切莫猛撞,惹了禍端。’那高傲之人,也就是廣成子,傲然一笑,稽道︰玄都師兄的話師弟記住了,不會惹是生非的。不過看那臉色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玄都也沒有在提醒,看在玄門同道的份上他已經提醒了,若是廣成子不听,那也只能隨他去了。他們都沒有現,那中間的道人在听到鯤鵬的名字之時,身子有了一絲的顫抖,瞳孔更是猛的一縮,不過轉瞬間就恢復如初,那玄都和廣成子也未現,不過即便那廣成子現,也不過會認為那是他害怕鯤鵬名號而已,只會更加鄙視他。

良久之後,三人站在北海上,朝著前方的一個島嶼躬身道︰截教多寶,人教玄都,闡教廣成子見過鯤鵬前輩,伏羲前輩。原來那老實人竟然就是通天大弟子,三教大師兄多寶道人,不過相比于兩位兩人,他的面色卻最為恭敬,而那廣成子卻心中不屑道︰一個過氣的大妖而已,能有什麼能耐,若非此次乃是有情伏羲師叔,道爺還不屑于來這呢!什麼鬼地方!雞不生蛋,鳥不拉屎!原本老子是老大,但是多寶是三教最大也是真的,況且道行也比廣成子,玄都高出不少,所以那樣的順序也算是正常,只是不知闡教的原始,廣成子作何感想。三人維持躬身的動作,沒有多言,而那島中傳來低笑聲︰伏羲道友,看來道友的機緣到了。另一個中氣不是很足,可是爽朗的聲音傳出,‘不錯,貧道機緣以至,道友日後還請將琴還于我。’還不待那人回答,伏羲已經跨步走出,那島嶼的前方出現一個窟窿,伏羲的身影一閃而現,漫步走出,那窟窿中傳出鯤鵬的聲音,‘道友盡管放心,只是日後我這北冥只怕再無訪客了,可惜可惜!’伏羲朝著身後看了一眼,身旁突然出現一個裂縫,通向一個巨大的輪盤,正是六道輪回,伏羲淡然一笑,跳了進去,而那裂縫隨後閉合。

那島嶼外面的窟窿一點點愈合,慢慢的看不出一絲的跡象,外面三人立起身子,廣成子瞳孔收縮,雙拳緊握,不過還是忍住了,多寶則是松了一口氣,似乎伏羲轉世了,他就放心了,玄都則是沒有什麼反應,不過對于鯤鵬無視他們三個聖人門下還是有絲怒氣,當然相比于廣成子,就不算什麼了。

鯤鵬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怎麼?你們還不離去嗎?莫非還要貧道相送不成?’口中如此說,心中卻是決絕道︰哎!一個朋友,沒了!日後不會有朋友了吧!應該是吧!原本在十年前看到那龍氣環繞的崆峒印時,鯤鵬就知道這一日會來,只是沒想到來得如此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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