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道大律師 chapter 44 血雨腥風夜(下)

作者 ︰ 旖旎人生

老發向來是一個火爆脾氣,一向看不順眼的老對頭此次栽在自己手上,本是得意洋洋好不興奮的,卻不想突然一股濃煙從上面飄了進來,忍不住嗆了幾聲。浪客中文網

這會兒這個已經成為自己手下待宰的羔羊不過因為還有當誘餌的用處才暫時留他一命的家伙,居然像是他才是那個贏家一樣對自己冷嘲熱諷,偏偏他說的不無道理,老發哪能不惱羞成怒地拔槍直指金立的腦袋,「金立,死到臨頭還不識時務,以為一個小小的火災就可以唬住老子!告訴你,就算我有事,你們這幫孫子也一定死在我前面!」

「那也好,大家攬住一起死,大不了我先去黃泉邊等你們下來。」金立卻根本不為老發的威脅所動,他轉首看向到現在都沒有出過聲的站在他身後的那個黑衣人,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人才是他們這些人的頭領,老發不過是個推在前方領路的炮灰傀儡而已。

這個黑衣人讓他心中感到不安。

果然,那個黑衣人動了,他不知道怎麼一弄,一下子就將老發持槍對著金立太陽穴的手給打掉,而他也終于第一次開口,語氣平淡無波,卻比方才老發的大吼大叫殺傷力大太多,他指著角落里另一個身高馬大的黑衣人,「老發,你和他一起上去看看後堂的情況。」

金穎欣皺起眉頭,這個黑衣人頭領竟然這麼謹慎,好不容易煽動起來的混亂被他扼殺在搖籃中不說,還把麻煩的火引到自己身上,不過想想並非他本人上來,那個正走上來的強壯高大的黑衣人看起來有些麻煩,不過走在旁邊的老發卻不足為患,反而可以利用這個陰毒凶狠有余可智商計策不足的莽漢一把。

金穎欣站起身,將腳移到鐵盆旁,眼楮盯準著正要開地下室門出來的老發,當她看到地板開啟的那一瞬間,腳尖往鐵盆巧妙地一踢。

老發一冒出頭就被火燙地而染著火的熱煙灰鋪得滿頭滿臉,痛苦地慘叫不已,雙手本能地去扒臉上的煙灰。

而地板被移開後,濃烈的煙霧愈加肆無忌憚地涌進地下室。

走在前方的老發被突然從而降的火舌熱灰弄得扭曲地胡亂推撞,後方那個黑衣人一時間被擋住了路上不來,被老發擋住了視線的他又看不清楚上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老發被外間燃燒正旺的煙火眼中傷到,他被撲面而來的濃烈煙霧迷得眼楮發酸流淚咳嗽不已。

不止是到了地下室出入口邊的黑衣人,連地下室里的其他人都在听到老發的慘叫聲後,被更加濃烈的煙霧燻到的他們一下子都無了方才的遲疑,進安社的人已然慌亂了起來,其中一個年長的叔父忍不住尖叫道︰「慘了,外面現在火大到是要一出去就被燒死嗎?」

就連那個黑衣人首領都出現了動搖,與身邊人對視一眼交換意見,他們怎麼可以在目標人物還沒上鉤之前就先亂陣腳,不可以一直被困死在地下室里,上面的大火煙霧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這個時候,金立卻突然走向地下室另一邊角,立即有黑衣人在身後持槍抵在金立的脊梁骨上,「想搞什麼花樣?」

地下室入口這兒的情勢同樣不容樂觀,竟然有不少燃著火舌祭拜紙錢進盤旋而下的樓梯,紙錢輕飄飄地舞而入,堵在最前面的老發身上的衣服已經著了火,身後的黑衣人一看情勢不妙,不想為一個無用的傀儡殃及自身,提起一腳無情地踹下老發,老發被狠狠踹出地下通道,落入了在黑衣人看來上面熊熊燃燒的火海。

黑衣人在踹出老發後,很快旋轉了牆上的機關,地下入口開啟的地板再一次被關閉。

可是留在地下通道的燃火紙錢依然還有不少就勢落在樓梯上越燃越旺,黑衣人當即月兌掉自己的外衣,以外套狠狠拍打地上的火堆,直到成為只剩下一堆散發著余熱的煙灰堆。

地下室內,金立似乎當身後那一桿指著自己脊梁骨的槍不存在般,轉首看向那個黑衣人頭目,「如果不想早早的被煙燻死在這里,就跟著我,如果非要疑神疑鬼寧肯困死在這里,那我也無所謂,大家攬住一起死,算起來我們不吃虧。」

「還有別的安全出口。」那頭目的語氣並非問句,而是陳述,直直地盯視著金立,是像要看出來金立眼底一絲一毫的可疑。

金立卻也毫不示弱地直直回視。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被派去和老發查看上面火勢情況的家伙一身狼狽的跑回來,先前衣裝整齊的他不但沒了外套,連同衣褲手上都沾滿煙灰,他對頭目急急說道︰「不好,外面燒得厲害,好在我剛才讓那傻大塊擋了,否則……」

接下來不用說眾人都听明白了,進安社幾個叔伯長老最先沉不住,金立和他們交換了眼色後,其中資歷最深的趙三叔對黑衣人頭目沉聲道︰「你們這幫爪牙,和上回隧道里的是同一批人吧!我們進安社從未得罪過什麼外**火勢力,咳咳……不明白你們為何三番四次要至我們于死地,我們可不是那個沒腦子的老發,咳咳……如果我們沒有個好歹,你們今也出不去,就活活被煙燻死吧!」

這個時候地下室的煙霧越來越濃烈,眾人雖然捂住了口鼻,還是難免被嗆到,黑衣人頭目原本就已經開始動搖的心,終于有了決斷,他走到金立身側,單手抓住金立的肩膀重重一捏,「帶路,如果敢耍什麼花樣,我絕對保證你會比被火活活燒死還要痛苦地死去。」

金立肩上一沉,非常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隨即走到了牆腳,掰開了看起來根本就應該是原本就長在那兒般的然石凳,果真地下室竟然還有另一個出口,這哥出口通道卻非常狹窄,只能容許一個人通過,不過這個出口究竟通向哪里,除了金立和那幾個叔伯長老,黑衣人並不清楚,為免被算計,一向謹慎的他推著金立走在最前頭,其他三個黑衣人分別插在進安社的這些人里面,那個先前將老發一腳踢出的黑衣人斷後。

而這時候的後堂,金穎欣收回了一直鎖定在那個踢老發保住自己的黑衣人身上的精神力異能,不再往鐵盆里加紙錢燃燒制造煙霧,地下室果真還有另外一條通道,她的精神力異能在他們進入了那條通道後也鞭長莫及,不過她相信爸爸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不會再處于被動。

金穎欣看著一直雙手捂著臉痛苦地滿地打滾的老發,已經稍稍緩和了下來,起身,當他看到眼前自己這一雙滿是混沌著污糟煙灰的鮮血的雙手時,再度慘叫連連︰「啊!殺的,我的臉!」

「你又不是靠臉吃飯的,毀容了又有什麼大不了呢,更何況老發你今是真的要下去見閻王了。」

突然從身後傳過來的清脆淡淡的女聲,讓一直心慌失措的老發整個渾身一顫栗,剛才根本沒留意周遭的情況,現在努力睜開雙眼,卻發現如今自己所身處的後堂並沒有如先前開到的一片火海煙霧。

除了一開始在地下室入口撲面而來的火焰熱灰外,讓他被那過河拆橋的外國婊子的爪牙踢到上面後,還以為要葬入火海,可是現在除了之前被燒傷嚴重的臉和手,後堂非常正常,壓根沒有一點著火的跡象。

而當老發回頭終于看到了那個說話的人時,瞪大了眼珠子,竟然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指著金穎欣結巴地罵道︰「你你……你是金立那混蛋生的賤丫頭,金穎欣!你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來的不應該是上次隧道里的那幫人嗎?!」

金穎欣優雅地邁著步子向老發走去,那個正使勁想起來卻怎麼都起不來又重重摔倒在地上的滿臉血肉模糊的滿身佔滿了血跡黑灰的狼狽家伙,此時此刻面對這個外表柔弱無害的女孩子,卻覺得比面對那個陰冷瘦削的外國婊子蘇珊更有壓力,之前蘇珊和鄭東澤關于這個金穎欣的言論越發明晰的浮現在他腦海里,這是個比那什麼佣兵之王更難對付不可測的女人,當時心中不以為然的他現在終于。

她就那麼牲畜無害的笑著向他走來,他拼命地想起身卻無奈因為身上的嚴重燒傷,和剛才那黑衣人的狠狠一記重踢,被影響得怎麼都爬不起來,現在的他就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難不成就要栽在金立家的丫頭手上不成?!

「是你搞的鬼!」老發就算再愚鈍,這個時候也能想到那詭異的煙霧和所謂的失火,是金穎欣弄出來的。

「如果你不那麼貪心,為了對付我爸收刮進安社的勢力居然去做暗黑聯盟的傀儡,也不一定這麼快就有這個下場的,這就叫作貪心不足蛇吞象。」金穎欣拔出一直帶在身邊的這一桿當初藍奚送給自己的精致手槍,對準了老發的腦袋。

「你!你別亂來!我是榮新幫幫主,我死在進安社總部,榮新幫不會讓進安社有好果子吃的,你要給你爸捅大簍子嗎?!」老發看著金穎欣這神情架勢,今是真的不會放過他了,他這麼多年靠著暗地里的與趙磊這些黑警勾結等陰謀伎倆一路向上爬,好不容易才有今,怎麼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

「你也還知道自己是榮新幫幫主啊,堂堂一幫之主居然做他人傀儡,撇開幫派利益帶著外國勢力來到敵對幫派搞偷襲,我想榮新幫知道了我替他們除掉你這個勾結外來勢力的叛徒,即使面上不快,心中還是會感謝我的,而且想必到時候整個香港黑道都會拍手稱快的。」

金穎欣看著老發就像看傻子一樣,滿臉譏笑之色。

地方保護主義基本上全世界盛行,在黑道世界更是非常根深蒂固,香港本土黑勢力即使平日里打殺得不可開交,但當有外來勢力欲要入侵分走他們的市場蛋糕甚至損害他們的全盤利益之時,定然是選擇暫時拋卻恩怨一致聯合對抗外敵,老發私下不顧榮新幫整個幫派利益勾結暗黑聯盟的事情要是被捅出去,絕對是犯了眾怒,到時候榮新幫內部恐怕才是第一個要內部清理處置他的。

金穎欣的手指就要扣下扳機。

老發見金穎欣這個丫頭竟然對黑道的潛規則了解得一清二楚,根本就唬不了她,頓時面如死灰,雖然他現在這張徹底毀了的血肉模糊的面孔也看不出什麼臉色來,不過金穎欣卻看到了老發眼底的神色徹底黯淡了下去,而她也同樣感知到了他的精神情緒開始渙散,老發已然瀕臨絕望。

這些忙得比陀螺轉還要夸張的斯蒂芬妮,今下午終于有了一個空檔的休息時間,不過很遺憾,難得的休息時間卻因為隔壁房間蘇珊的突然出行而夭折了。

斯蒂芬妮之前順利的將竊听器安在了蘇珊的房卡上,如她意料之中的,听到了這位暗黑聯盟大將的不少秘密計劃,她知道蘇珊之前約了一位從意大利來的客人,暗黑聯盟與意大利黑手黨之間針對科瓦特在東南亞這個前大本營根據地而做出的一些私下交易,這可是個勁爆的消息,她當然要跟蹤前去一探具體情況,到時候藍奚還能不對她刮目相看,她從來就不是藍奚還有陸辰心中無用的千金小姐。

想起陸辰,不免想起前些日子在酒吧包廂里發生的事情,這之後她沒有再和陸辰有過任何聯系,可是這一回跟蹤蘇珊,斯蒂芬妮心中明白事關重要,無論是蘇珊還是她要約見的那個意大利人,都非等閑之輩,雖然從未參與過黑道事情,可從小受到身邊人的影響,斯蒂芬妮知道自己應該謹慎小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而她能選擇的保障,也只有陸辰,最後還是將自己信號發給了陸辰。

斯蒂芬妮遠遠地跟在蘇珊後邊,發現對方竟然往這個放學時間人流最多的校園區走,驚訝過後是贊嘆,一般人暗中交易都是選擇冷僻之地,蘇珊卻反其道而行之,果然不簡單。

同樣遠遠跟了兩個女人一段時間的謝黎明心中卻有些奇怪加矛盾,他搞不明白斯蒂芬妮好端端的為什麼跟蹤魅,她倆應該只是踫巧住在酒店房間隔壁鄰里,之前應該並不認識沒什麼糾紛吧。

他知道斯蒂芬妮是金穎欣簽約看重的代言人,心下有些替很可能還不知道她跟蹤的是什麼危險人物的斯蒂芬妮擔心,可是卻也不敢貿貿然上前阻止,否則很可能會驚動了魅,一切前功盡棄。

謝黎明只能決定多注意斯蒂芬妮一些,別讓這位超模陷入什麼危險。

謝黎明跟蹤的車跟著前方的兩人拐過一個街巷,前方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放學了的學生們,突然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影闖入了謝黎明的視線,那一抹柔弱縴細的身影竟然像是失了魂魄般沒有注意到紅綠燈,竟然紅燈穿馬路,而謝黎明的眼角余光恰好見到正由一輛卡車朝著那抹身影開去,想要剎車也來不及了。

就在圍觀人士的一片驚呼聲中,在卡車就要撞到那個女人的那一刻,突然有一雙手臂緊緊地抱住了她,往一旁撲倒,千鈞一發之際,兩人避開了卡車,一場慘烈的車禍得意避免。

謝黎明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跳出來救了她,只是身體反應快過了意識。

這個女人他認識,正是賭王千金劉子琪,第一次見她還是之前和金穎欣在餐廳午餐的時候,看到一個相貌普通卻一臉精神氣的男人坐在中央的鋼琴前,為她彈唱一曲《你听得到》,奪得了這位賭王千金的芳心,當時他還和金穎欣談論了一番面包和愛情的經典話題。

第二次是在萬通珠寶的開業典禮上,他巧合地听到了劉子琪的母親,澳門賭王劉德成的三房太太尹氏在訓斥她的保鏢沒有看好這個千金小姐,儼然賭王家里很不喜劉子琪那位不富貴出生應該也不怎麼好的男友。

劉子琪這個女人,就這麼有意無意之間給謝黎明留下了一些不同于其他上流社會千金的印象。

而這第三次接觸到關于這位賭王千金,他竟然救了她,連謝黎明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現在不是詢問劉子琪是否受傷出了什麼事情搞得自己失魂落魄的時候,謝黎明沒有忘記他現在重要任務在身,扶起了劉立淇之後,把她交給向劉立淇奔而來的她的保鏢們,也沒空接受那些保鏢們的道謝,立即返身上車繼續跟蹤。

可是很不幸的,因為這一個插曲,謝黎明現在發現他跟丟了斯蒂芬妮和魅,懊惱地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在冷靜了一會兒之後,下車走進了眼前的臨川小學。

他就一會兒時間沒有注意,那兩個人不可能走遠,附近只有臨川小學進去後比較難找蹤影,其余都是公園馬路,如果去了公園或者轉到了另一條路,他也是很快就能發現的,所以謝黎明基本斷定,兩個人是進了學校。

斯蒂芬妮跟著蘇珊走進了臨川小學,發現蘇珊七拐八繞地往操場那邊走去,居然選擇那麼顯眼空曠的地方,斯蒂芬妮有些奇怪,心下也有絲不安,促使她再一次給陸辰發了條信息。

不曾想到操場這里竟然別有洞,這應該是一個地下車庫,具體來說應該是一個被廢棄了的地下車庫,稀稀拉拉的停放著幾排破舊的自行車,這里的環境有些潮濕,斯蒂芬妮看到一處地面上的一大塊水跡,她有些明白了此處被廢棄的原因,除了空間小之外,最重要的是設施老舊設計存在缺陷,這個地下車庫漏水太潮濕,應該沒人願意把車停放到這里了。

因此,現在這個地下車庫倒成了一個空曠的擺設,成為了蘇珊進行私下會面的絕佳場所,斯蒂芬妮看到蘇珊來到地下車庫後,往西處的一個小房間走去——以前應該是用作車庫管理員的休息室的,斯蒂芬妮有些踟躇,如果靠得太近很可能會被發現,但蘇珊今出門已經退掉了房卡,她安在上面的竊听器相應的自動失效,這次要想竊听到蘇珊和即將接頭會面的意大利人之間的秘密交易,她如果不靠近點,這一趟跟蹤不就是白來了。

斯蒂芬妮最後選擇了跟上,她靠著牆邊盡可能讓自己的存在感減弱,找到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正要松口氣,突然耳邊傳來一個陰冷的女聲。

「陸小姐,跟了這麼久了,要不要進來休息一下喝口水呢。」

原來蘇珊一早就發現了她的跟蹤,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好避忌了,斯蒂芬妮也並非沒有見識的單純的千金大小姐,她撇了撇嘴,也沒有慌張,更沒有自亂陣腳,直接從陰影處走了出來,走到了小房間的門口,看著今日一身利落裝扮的面無表情的蘇珊,微微一笑,「hi,蘇珊,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這句話儼然有兩個意思,表面意思是在問蘇珊何時發現了斯蒂芬妮的跟蹤,實際上卻是在問蘇珊什麼時候發現了斯蒂芬妮的不對勁。

「得知大名鼎鼎的斯蒂芬妮竟然會是和科瓦特頗有淵源的陸佳妮小姐,我一開始還真的挺驚訝的,要知道我是真的很愛你的sho和穿衣風格,就連我今的這套裝扮都是學你的,很可惜我們立場不同,注定了只能成為敵人,無緣做朋友了。」

斯蒂芬妮當然看出來了蘇珊很鐘愛她的穿衣風格,今蘇珊的style和她之前在巴黎時裝周上私底下最愛穿也是街拍最愛的小西裝搭鉛筆褲風格如出一轍,不過現在根本不是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

「是我大意了。」

蘇珊搖了搖頭,「其實陸小姐做的不錯,我也是幾前才發現房卡上另有乾坤,于是打算將計就計罷了。」

「你今是故意引我來這里的,根本沒有什麼意大利人要約見。」斯蒂芬妮皺了皺眉頭。

「我確實約了人,不過不是今也不是在這里,今確實是故意引你出來的,想必有了陸小姐在手,我待會兒和你那位有佣兵之王之稱的所謂哥哥,可以好好談一談了。」蘇珊突然詭異一笑。

「你想用我來威脅陸辰!」斯蒂芬妮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太沖動了,她先前所做的一切,暗地里給陸辰發的信號,原來一切在蘇珊眼中都是預料到的,她果然還是太稚女敕了,竟然真的以為自己了得,殊不知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對方的算計,可隨即想到陸辰的能力,斯蒂芬妮又安下心來,「哼,恐怕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

「是嗎?如果陸小姐可以幫我一下,對付陸辰應該就不難了吧。」

「你是腦子不正常了吧,我怎麼可能幫你去對付陸辰,就算你現在拿槍危險我的性命,也大不了一死,我,絕對不會助紂為虐。」斯蒂芬妮冷冷的看著蘇珊。

蘇珊也不動怒,突然轉身打開了一台應該許久不用的舊電視機,沒想到居然還能用。

斯蒂芬妮警惕地看著蘇珊奇怪的動作,她听到蘇珊和自己說︰「先別急著下論斷,先給陸小姐看一段精彩的好東西。」

當斯蒂芬妮看到電視畫面里出現的曖昧迷離的包廂里自己和陸辰的身影,看見那一幕幕自己想要拼命忘卻但一直扎在心頭的罪惡**,竟然被人錄像,現在蘇珊又堂而皇之的將這一切擺在她的眼前。

「可能這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正躊躇著不知該怎麼對付突然冒出來的陸辰,有一晚上竟然讓我在酒吧里眼尖的發現一個酒吧的專職機修工鬼鬼祟祟的從包廂里拿了什麼去他的宿舍,然後竟然讓我發現了這卷帶子。」

蘇珊說到這里,向來冷漠面無表情的平淡面孔不自覺地浮現出鮮明又諷刺的笑容,「真是沒有想到,陸辰竟然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而這位女主角竟然是我們大名鼎鼎的斯蒂芬妮,不知道我把這卷帶子賣給媒體,能夠換來多少報酬呢。」

「夠了!給我閉嘴!」斯蒂芬妮隨手抄起桌旁的一個廢舊的羽毛球拍,失去理智地狠狠砸向了電視機,接著又狠狠地砸破了錄像機,那本就破舊的電視當場報廢,畫面上不可告人的一幕也終于消失不見。

「陸小姐要是還不過癮可以繼續砸,反正這卷帶子不過是復制品,老實說這樣的復制品我還有很多呢。」蘇珊幽幽地說道︰「不知道現在陸小姐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呢。」

「就算我願意幫忙,你難不成會將帶子交給我銷毀?」斯蒂芬妮這個時候是真的有些絕望了。

「難不成你還有選擇嗎?」蘇珊諷刺道︰「如果你想全世界都知道著名超模斯蒂芬妮和親哥哥涉及了禁忌丑聞,那我也無所謂。你不是喜歡藍奚嗎,我很好奇,要是藍奚知道了他的好兄弟和好妹妹竟然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妹,卻還有了這樣的骯髒情愫,不知道他會怎麼看你。」

是啊,如果藍奚知道了真相,他一定會對陸辰失望的,對她不用說,一定會厭惡她讓師父心中的好兄弟陷入了倫理沼澤。

斯蒂芬妮絕望的閉上了眼楮,此時此刻,她真的很希望陸辰沒有收到她之前發出的信息,那樣的話,只要她死了,蘇珊也就再威脅不到什麼了。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陸辰在收到斯蒂芬妮發來信號的那一刻,當即就帶著人馬朝臨川小學趕來,這段日子斯蒂芬妮沒再和他聯系,他也不敢主動去聯絡斯蒂芬妮,沒想到今突然收到了斯蒂芬妮的信息,竟然得知她居然那麼大膽的去跟蹤暗黑聯盟的那個女人,這該死的丫頭,不知道該說些她什麼,陸辰在路上只能心中祈禱斯蒂芬妮還沒有出事。

陸辰一心都在斯蒂芬妮身上,金穎欣發給他的信號,當然都屏蔽在外了。

而金穎欣還在等待陸辰帶人來支援,現在她在後堂拿槍指著老發,馬上就要送老發去見閻王。

「其實你剛才所說的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爸爸今剛接任坐館位置,就遇到了這麼大的麻煩,實在不宜再節外生枝,和榮新幫徹底結怨。」金穎欣在即將扣下扳機的那一刻突然送了手指,她這個時候開口說的這些話,听在老發耳中簡直就是籟之音。

老發黯淡的眼底瞬間浮現了一絲光彩,死死的盯著金穎欣,仿佛將所剩下的唯一希望都寄予在了她身上。

「想要我饒你一命可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又一個前提條件。」

「是什麼?只要不是要我的命,一切好商量!」一個人在徹底絕望後突然有人又給了希望于他,這個時候他必然會拼命抓住這個機會,平日里不可能答應的要求不可能說出的秘密原則,在這個時候都不再是禁忌。

金穎欣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麼,「嗯,老發,你手上肯定掌握了不少張國明和趙磊他們當黑警的證據,我和我的朋友呢,和趙磊他們結怨頗深,如果你把那些證據交給我,我自然會投桃報李讓你平安回去的。」

「什麼?你是從哪里道听途說來的!」老發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驚慌,欲語還休的樣子,最後還是強撐著不認,「我們混黑社會的和他們警察是敵,張國明以前就是咱們九龍西區的大頭,現在人家都是助理處長了,只能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警署屆的大人物啊,怎麼可能和我這種小人物有聯系,至于九龍西總區的趙sir我倒是接觸過,不過從來都是被調查刁難的命,他們是黑警?我還是第一次听說。別開玩笑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可能知道!」

「看來你是真的很想去見閻王了,既然我這麼說了當然是掌握了絕對不容置疑的線索資料。」金穎欣不再多話,將槍直接抵住老發的太陽穴,「我數到三,你要是不改口,那就去見閻王吧。」

「一」

金穎欣已經感知到了老發掙扎不已的精神情緒快到了崩潰邊緣。

「二」

瞧著老發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金穎欣嘴角一勾,繼續數道︰「三」

「我說!」在金穎欣數到三的同時,老發徹底認輸攤牌了。

「早這樣就好了嘛。」

老發如預計中的在金穎欣有策略性的一驚一乍精神情緒刺激下,心底的防線全線失守,他心下一橫,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吐了出來。

「關于張國明,我真的好長一段時間沒和他有聯絡了,兩年前我們的確私下有不少飯局交易,他一些明面上不易解決的事情,是我暗地里用黑道手段動手幫他解決,而我也相應的得到他的幫助迅速在榮新幫里上位,不過這些都是私底下的互相交易,沒有留下明確的證據,別說我不可能站出來自找死路去指證他,就算我真的不惜得罪他,也是口說無憑無法成功指證他!」

金穎欣皺起了眉頭,她一直用精神力異能感知影響著老發的精神情緒,知道此時此刻的老發心中已經徹底防線失守,所說的都是真話,也就是說真的無法從老發這里下手,幫王琛得到對付張國明的證據了。

「那麼趙磊的總有了吧。」

老發這個時候哈哈大笑道︰「那個趙磊從始至終都不過一條捧高踩低的張國明的一條狗罷了,我手上可有不少他的證據,這幾年來他也因此幫我做了不少事情……對了,金立最近不是和一個叫王琛的大律師走得很近嗎,說起來這個王琛和他還很有淵源,兩年前我手下一個叫雷強的反骨仔牽扯進了一單殺害警員的案子里,王琛就是警方代表律師。呵呵,其實雷強不過一個替死鬼,真正殺了那個叫黃友亮的警察的不是別人,恰恰是他的頂頭上司趙磊這個家伙,而趙磊當時的犯罪過程正巧被監視器錄像了下來,之後還是張國明警醒,及時通知我把當時的那卷監視錄像帶偷龍轉鳳出來,我當然沒有把那卷帶子銷毀,這可是我讓趙磊乖乖合作的好武器。」

果然,和阿琛所推測的一樣,一切都是這幫和老發黑警搞的鬼,「帶子你放在哪里?」

「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嘛,我就一直放在趙磊他家所在那棟公寓一樓的那個儲物室里,趙磊他肯定死都不會想到我會把那麼重要的罪證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老發這個想法倒是聰明,金穎欣也不禁心下暗暗贊一句,看來趙磊這回確實要栽了,至于張國明,金穎欣相信遲早能夠找到他的犯罪證據,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身敗名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量你也不敢說謊話。」金穎欣當然可以確認老發已經被她逼得把所能知道的秘密都捅了出來,收回指著他的手槍起身,淡淡的看著老發,面上根本看不出金穎欣的想法,她只說了句︰「你可以走了。」

這句猶如大赦般的籟之音對于老發猶如一劑強力興奮劑,竟然讓剛才還因為深受重傷一直起不了身做了金穎欣砧板上的魚肉的老發,一下子有如神助般起來了,而且一瘸一拐卻速度挺快地往外走去。

在老發邁過後堂的門,看見不遠處的正大門就在眼前,加快步伐往外走去,嘴邊輕聲碎罵著「賤丫頭,看我出去後不給你好看」,正在老發心中暗想之後的報復措施時,突然間他感覺到後背重重一擊爆裂,再也邁不出一步,他傷痕累累的手附上心口,滿手的血肉模糊,不知道是手上原來的傷勢,還是因為心口上突然炸裂的死亡之音。

「你……說謊……」老發拼命地轉頭看向後面,可迅速流逝的生機卻不允許他繼續堅持。

老發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終究還是要死在這里。

身後不遠處,金穎欣放下舉槍的手臂,一步步走向倒地的老發,「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放虎歸山終成患,這麼簡單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更何況,我無需和一個死人守信用。」

「砰!」走到老發跟前的金穎欣又往他的腦袋上補了一槍,也許有人心髒長偏逃過一劫的情節偶有發生,可腦袋中槍卻再無生還的可能,她不會給自己留下一絲一毫的隱患。

里面的動靜終于讓一直守在外邊的王琛忍不住進來一探究竟,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手持著槍一臉冷色的金穎欣,隨後順著金穎欣的視線看到了地上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穎欣,他是……」

「老發。」

「什麼!」王琛迅速跑到金穎欣身側,看著地上已然死透的尸體,一時之間不知該表達些什麼,向來口若懸河的王大律師這會兒竟然語無倫次地說道︰「我一直在尋找證據,想要用法律手段在法庭上用自己的力量把他和張國明趙磊繩之于法,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麼死了。」

「你很快就可以親自在法庭上將趙磊入罪。」

「什麼?」王琛有些迷茫地看著金穎欣,只見對方說道︰「在老發見閻王前,我從他嘴里找到了關于趙磊的有利罪證,很可惜老發身上沒有關于張國明的罪證,不過我相信網恢恢疏而不漏,阿琛你一定會找到的。」

之後兩人一起聯手處理了老發的尸體,總不能把老發的尸體就丟在進安社總部的大廳里不理會了吧,先不說死尸丟在屋里不吉利,單說就是被警方發現進安社的地盤里居然出現一具明顯被殺害的尸體,就會惹來不少麻煩。

最後兩人還是選擇從後門走出,一麻袋加上一塊沉重的石頭,尸沉大海。

「處理手法還挺專業的,基本上我以前接觸過的那些刑事殺人案件里因為棄尸問題而露出的破綻,都注意到了,呵呵,沒想到當律師還有這個好處。」王琛想要活躍下氣氛,開著玩笑,可是他卻不知道明明是他的手抖得最厲害。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和你一樣手抖心慌得厲害。」金穎欣拍了拍王琛的肩膀,「看你現在的樣子也不能繼續專心做事了,阿琛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搞得定。」

最後金穎欣是獨自一人返身回到了進安社總部,王琛卻也沒有真的回去好好休息,他按照金穎欣告訴他的老發死前透露出的秘密,去取那份足可以將趙磊入罪的監事錄影帶。

至于開啟那間儲物室的鑰匙,方才將老發條尸處理裝麻袋之前,他為了不留下線索特意搜了身,陰差陽錯的搜到了一串放在內衣口袋的鑰匙,保管得如此謹慎,當然是非常重要之物,而後金穎欣一把拿過去仔細看了一遍後,指出了其中一個鑰匙上面刻得數字,王琛不知道她是怎麼確認這把鑰匙就是那間儲物室的,不過既然有鑰匙在手,自然去拿那卷帶子容易很多,至少不用去找人撬鎖。

另一邊,金穎欣回到屋子後,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怎麼回事?都這麼久了,陸辰他們居然還不過來!」

她最後還是選擇不管太多,先進地下室,沿著之前爸爸他們走的另一條出口通道追尋他們的蹤跡,那條通道除了狹窄之外沒有其他特別的,也不算太長,走了應該十多分鐘左右,金穎欣就來到了通道的另一頭,這一頭的出口是一道鐵門,只要打開門栓即可。

當然在開門之前,金穎欣習慣性地相當謹慎的用精神力異能透視觀察了鐵門外的情勢,結果讓她又意外又驚奇。

讓金穎欣意外的是鐵門外,這條通道通向的地方竟然就是九龍西區著名的垃圾處理廠,試問一般人對于垃圾場都是避之不及的,誰又會想到垃圾處理廠的一處角落里竟然地下別有洞,被人挖出了一條地下通道。

讓金穎欣驚奇的是現在這個時候,黑了下來正應該是工人們將一車車的垃圾回收運回來垃圾處理廠處理,這個時候應該是平日每垃圾處理廠最繁忙熱鬧的時間,可金穎欣在加持了精神力異能的幫助下,卻只能依稀感知到為數不多的精神波動,更別說听到垃圾處理機器工作時候的那種轟鳴聲了。

既然附近無人,金穎欣也沒了顧慮,打開鐵門走了出來。

一股難以名狀的惡臭撲面而來,金穎欣立即掩住口鼻,唉,真不愧是垃圾處理廠啊!

回到了空曠的地面,沒有了地面厚厚水泥的阻礙,她將精神力異能擴展輻射到整個垃圾處理廠,竟然很快就發現了爸爸他們在不遠處,立即尋蹤而去。

當金穎欣急急跑到那里時,她是真的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了。

「穎欣,你怎麼來了?」金立在見到女兒突然出現在眼前,驚訝程度不小于金穎欣。

金穎欣瞧著那幾個她自認都對付不了的黑衣人,此時此刻竟然五花大綁的被捆在一起扔在垃圾堆里,王志平幾個人態度非常惡劣的對那幾個人拳打腳踢,口中罵罵咧咧的,似要將先前所受的窩囊氣全都發泄出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才沒跟著注意爸爸這邊的情況應該差不多就半個小時,情勢居然瞬間發生了大反轉,綁架與被綁架者兩方掉了個個。

「爸,你們沒事了!」金穎欣上前拉住金立的手臂,將先前自己所遇到所看到以及所做的一切簡明扼要的告訴了爸爸。

說到關于怎樣對付老發的部分,特意降低了聲音,低聲以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音量說了老發的事情,畢竟進安社的其他人在金穎欣心目中並非完全可以信任之人,老發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著那幾個魅的手下潛伏進地下室暗算了爸爸他們,這幫人里面一定有老發的奸細。

金立越听下去眉頭就皺得越深,到最後只能無奈地瞪了金穎欣一眼,「胡鬧,對你爸就這麼沒有信心,不過那一把火到真的幫了我的忙,否則可能這會兒還在想著怎麼把這幾個家伙引導垃圾處理廠來解決掉。」

金穎欣聞言倒是大感意外,老爸言下之意這地方似是足夠有翻盤的資本在,看那幾個黑衣人現在的境況,「難道這垃圾處理廠還另有乾坤?」

金立只是笑了笑,指向了另一處正朝這邊走來的幾個明顯是這個垃圾處理廠里的負責人和職員,隨後出現的一幕又讓金穎欣驚訝不已,這些人竟然非常尊敬的叫爸爸「立哥」,他們竟然是社團的人,難道這個九龍西區著名的垃圾處理廠是進安社的地盤?!

她眼中明顯的疑問得到了金立的點頭認同,「我引著這幾個家伙去了垃圾分類處理區,他們幾個很能干,給了這些家伙出其不意的一擊。」

難怪爸爸在這里實現了翻盤,恐怕那幾個魅派來的黑衣人也根本想象不到通道外邊的就是垃圾處理廠,而且還是社團的地盤。

金穎欣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真的是小看了她的父親,不僅僅是關心則亂,是真的沒有真正認識到她這位在香港黑道混跡多年風生水起的父親的本事。

既然上一世金立可以憑一己之力從一個底層的古惑仔一路打拼,扶搖直上做到香港黑道最大的勢力之一進安社的當家人位置,而隨著她的重生,金立的命運軌跡也有了相應的改變,歷經了更多的風雨考驗,提前接觸到上位時機,金立只會比上一世成長得更快。

「這就是立哥的寶貝女兒穎欣吧,都長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進安社的其他幾個人也一早看到了金穎欣,只不過先前看到父女之間密切談話插不進嘴,也不好打擾,現在自然要上前大哥招呼,當然也要問出心中的疑問。

那位年紀最大的趙三叔一臉和藹的看著金穎欣笑道︰「這好幾年不見,金立家的丫頭不但長成了一個婷婷玉立的小美女,而且居然還能在電視報紙上看見你,听說你是被大陸的珠寶大亨看上認了做徒弟是吧,穎欣丫頭果然不可小覷,不過你這個時候是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的?」

隨即眾人也將質疑的眼光投向了金立,趙三叔沉下臉色冷聲道︰「阿立你不是從來不讓家里人接觸社團里的事情嗎?更何況今的事情事關機密,絕不能讓外人知曉!」

聞言,金立也沉下了臉色,上前一步將金穎欣護在了身後,以同樣不客氣的語氣反擊道︰「趙三叔的意思,難不成我女兒還是外人不成?!我敬三叔你年紀大輩分高,可以不和你計較,但請三叔不要忘了,現在社團的話事人是我金立,何況今的事情某種程度上還多虧了我家穎欣過來找我,發現了不對勁,在後堂故意放了一把火,這才陰差陽錯的讓我找到了理由引那幫家伙到這里來。」

「你……」趙三叔一下子漲紅了臉,自從湯威消失之後,金立在社團里已經掌握絕對的話語權,他們這幾個叔伯長老除了輩分高點卻沒多少實權,平日里還是要倚重金立這位現任當家,他這會兒不可能真和金立過不去,也沒有資本和金立杠上。

「進安社總部的後堂就這麼被燒毀了,還是在阿立你繼任的當,這還真是不吉利!我說王志平,你確定之前沒看錯黃歷,今是黃道吉日嗎,我看根本就是諸事不宜!」輩分最高的趙三叔平日里也作威作福慣了,相應的脾氣也越養越大,現在心中的不滿不發泄出來憋著難受,不好對金立發作,于是借著金穎欣放的那把火拐彎抹角的碎碎罵。

金穎欣看著身前爸爸高大的背影,心中充斥著一股被爸爸保護的溫暖,無論自己有多堅強厲害,回歸一切本真之後,終究只是一個爸爸膝下的小女兒,她再一次感謝上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讓她有機會彌補上一世錯過太多的親情。

不過現在的她是堅強聰敏內心強大的,她不會做一個一直需要爸爸的羽翼庇護的嬌嬌女,她也不能給爸爸帶來額外的麻煩,重生後她就在心中許下承諾,既然上給了她重頭再來的機會,賦予了她強大異能,她發誓會讓自己從內心開始變得強大,她在各種機緣巧合下歷經了,她幸運又明智地抓住了一個個難得的機遇,她從始至終的目標只有一個,和爸爸阿達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保護自己在乎的,隨著自己的心,做一個真正的金穎欣。

在金立針對趙三叔的碎碎罵愈加不快要出聲更加言辭激烈的警告前,金穎欣拉住了金立,她從金立的身後站了出來,對陰著臉的趙三叔微微一笑,也不去管趙三叔故意擺臉色地扭開頭,自顧自地說道︰「其實後堂根本沒被燒毀,我只是把鐵硼放在木櫃旁邊,紙錢燒得旺了些,煙霧制造得大了些罷了,不過關公像附近的牆角倒確實被煙燻得有些厲害,整面牆角都黑了,之後需要去好好粉刷修補一下。」

「什麼!後堂沒事情!」

「這就好這就好。」

幾個叔伯長老聞言是相當高興,也不再板著臉,這些老一輩今本就因為給老發突然的暗算弄得一陣不快,後來覺得後堂失火,社團話事人交接的當自家後院失火,太觸霉頭,才心中不爽,如今知道後堂沒事,自然不再給金穎欣臉色看,其中那位一直最支持金立,和金立一家私交不錯的海叔趁機打圓場,對于金穎欣這個許久不見的世佷女也是主動樂呵呵地聊了起來。

金穎欣當然記得海叔,她和阿達被送去s市之前,經常見到海叔來家里串門,給她和阿達帶了不少好玩好吃的,記得上一世海叔和他們一家也一直保持著非常不錯的交情,金穎欣對海叔自然多了幾分親切。

趙三叔卻還是不肯就此放過,對金穎欣質問道︰「沒有失火,那老發不救沒被燒死,真是便宜了那個混蛋!這筆帳以後和他慢慢算!不過金家的丫頭,你現在好端端地站在這里,難道是沒有遇到從地下室出來的老發,恰好錯過了?」

這話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指金穎欣在後堂要是遇到了老發,否則哪還有好命站在這里。

不待金穎欣四兩撥千斤,金立就一個箭步沖出,也不再用敬稱,指著趙英德的鼻子怒道︰「趙英德,你居然敢詛咒我女兒,別以為你倚老賣老我就不敢收拾你這個老家伙!」

「你你你……金立你個臭小子反了,老子出來混江湖的時候你還是個尿床的小屁孩呢,居然敢指著我罵!」趙英德氣得一下子快喘不過氣來。

金立冷冷一笑,「罵的就是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家伙!」

「你!」

眼看趙英德氣得脖子都紅了,金穎欣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老家伙還沒有徹底意識到進安社已經改朝換代了,氣得憋出病來也是活該,不過看這樣子下去這個老頭可能要爆血管,她不能再讓爸爸火上澆油了,還是適可而止的潑一些冷水吧。

「趙三叔你多慮了,老發我當然是遇到了,你老人家也不用想著以後同他算賬,因為老發現在已經尸沉大海了。」

金穎欣這話一出,著實讓所有人都驚到了,連金立都定定地看了金穎欣一眼。

這之後,先前還對金穎欣有些心存不滿的家伙都乖乖的收起了心思,這才真正想起了這個少女這段日子在香港風生水起的各種報道,心下感嘆一句虎父無犬女,以後還是好好地尊敬這位大小姐,別去惹人家的好。

而那五個被五花大綁,被王志平等人折磨地不成樣子的魅手下,當然也是時候處理了,被人用槍指著威脅到性命,黑道慣例當然不會留他們的命,至于怎麼處理,眾人一致決定不會讓他們死的痛快。

金立不想讓金穎欣接觸到黑道上的血腥和黑暗,在與海叔他們商量決議了對那五人的處置方法後,就拉著穎欣率先離開了。雖然他也知道自家的女兒早已並非小時候那個少言寡語的小丫頭,特別是緬甸一行遇到了那位藍總之後,一切都變了,甚至連殺人放火都可以做的面不改色,金立不禁有些感慨萬千,無論如何,他還是希望兩父女之間相處的時候,不要涉及那些血腥黑暗。

金穎欣挽著金立的胳膊,一切有驚無險,心情好好,兩人回去了進安社總部的屋子,當然這一回沒有走那條連著垃圾處理廠的地下通道,金立突然嘆了口氣,讓金穎欣有些莫名的看向爸爸,臉上充滿了詢問。

「穎欣,你也應該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無論是科瓦特的那位藍總,還是那幫黑衣人和老發這個傀儡身後的外國勢力,想要在香港代替我們這些地頭蛇,可沒那麼容易,我們本土的勢力即使平日里打殺爭拼得再不可開交,可要是有外來勢力想要入侵我們的地盤,刮分我們的市場損害我們的全盤利益,一定會選擇暫時放下恩怨轉而一致聯合對抗外來者,像老發這樣子的敗類絕對是少見的。」

說到這里,金立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而看向金穎欣,拍了拍穎欣的肩膀,「爹地不清楚你和那位藍總之間說過什麼有過什麼想法,但爹地想要和你說一句,香港是我們的故鄉,爹地在這里出生長大半輩子打拼下來,都扎根在這片土地,穎欣你也出生在這里,不久之後我也會把阿達一起接回來,咱們一家人的根終究在這里。」

「爸……」金穎欣已經有些明白金立要和她說些什麼,她釋然地笑道︰「你和阿達永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外來人想要竊取爸爸你戎馬半生打拼下來的成績,管他是科瓦特還是暗黑聯盟,都別想撼動爸爸你的社團利益一分一毫。」

聞言,金立欣慰的笑道︰「好,好,這樣就好,爹地就怕你和那位藍總過從甚密,將來會難做。」

她會難做嗎?

金穎欣一直覺得,其實藍奚他們是軍火商,與爸爸並無多大沖突,相對科瓦特的軍火生意來說,進安社這樣的地頭蛇的生意只是小小的芝麻綠豆,金穎欣一直不覺得藍奚會對這些芝麻綠豆感興趣,就算科瓦特的分支下家機構,比如謝黎明哪腦抽風,覺得社團的黑道生意比那些金融股票和暗地里的黑金運作黑市交易更有興趣,她也堅信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疑慮,爸爸和阿達從來都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金穎欣還是先一步離開了,今社團發生了太多事情需要金立這位新接任的話事人處理,趙英德有句話還是說對了,她終歸算是外人,並非社團內部人,既然確定了爸爸平安無事,也認識到自己先前關心則亂,爸爸絕對有那個本事對付那些不懷好意份子,她也就安心的暫時與爸爸作別,明晚家里見,那麼多事情要處理,爸爸今晚當然沒時間回家。

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現在是晚上六點半,金穎欣根本還沒過吃晚飯,放松下來後,饑餓感越來越強烈,她在身邊一家烘焙糕點房里買了袋面包打算路上暫時墊一下肚子,吃了幾片面包充饑後,就打電話給了謝黎明。

對方電話才剛接通,金穎欣立即問道︰「今斯蒂芬妮去了哪里做了什麼,陸辰是不是和斯蒂芬妮在一起?我現在根本聯絡不到陸辰!」

之前給陸辰發信息讓他帶人來進安社幫下忙,卻一直了無音訊,從邏輯推論可以想見陸辰現在一定遇上什麼對他來說更重要的事情,而在香港有誰對陸辰最重要,答案無疑是斯蒂芬妮。

而直覺又告訴金穎欣,斯蒂芬妮和陸辰他們很可能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而謝黎明接下來的回復,真的印證了她的直覺。

「也就是說,斯蒂芬妮下午就離開了酒店,還很可能是暗地里跟蹤著那個魅離開的,而你卻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半途把這麼重要的兩個人給跟丟了,是不?!」金穎欣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可以肯定斯蒂芬妮遇上了什麼危險,而陸辰是因為擔心他妹妹而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對他現在來說不值一提的信息。

「怎麼能說是無關緊要呢,當時我要是沒有及時去救劉子琪,她很可能就被卡車撞到不治身亡了!」

「好,你救了人家賭王千金,英雄救美多好啊,馬上就可以去做賭王女婿了,不過現在的重點是,你找到了斯蒂芬妮現在的下落沒有,不對,如果你可以發現陸辰的蹤跡,應該就能找到斯蒂芬妮和魅了,他很可能先你一步找到他家妹妹。」

「什麼?斯蒂芬妮居然是陸老大的妹妹!難怪看著斯蒂芬妮之前跟蹤魅的手法不簡單,原來是名家出生。」電話另一頭的謝黎明因為之前被劉子琪的意外而失了魅和斯蒂芬妮的蹤跡,這個時候正在九龍城區的一所小學附近試圖找到她們的蹤跡,他也暫時找不出什麼具體線索,只能實話實說道︰「我跟到了臨川小學這里,線索就斷了,我是認為她們很可能就在這所中學里,可是我基本上所有教室都找遍了,卻一無所獲。」

「臨川小學?」金穎欣眉頭高高挑起,世間可真是無巧不成書,臨川小學可不正是她曾經就讀過的學校嘛,對于那個呆了四年的地方她再熟悉不過了,謝黎明既然跟到那里就斷了線索,她相信斯蒂芬妮她們是真的很可能就在那里,至于謝黎明說找遍了所有教室卻沒有蹤跡……

金穎欣突然靈光一閃,她的這間小學又一個地方可是不熟悉的人基本上找不到的——那個因為漏水而被廢棄了的地下車庫。

------題外話------

越寫越多,超出了計劃,第二卷完,第三卷開頭章會把香港的事情收尾,然後轉場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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