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山河 121、勇斗三兄弟

作者 ︰ zh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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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夢從昏沉的午睡中清醒過來時,太陽已經西斜到和地平線三十度角的位置——他又躺了片刻爬起來,習慣x n的用望遠鏡向周圍巡視了一番——突然他停住,西山的東南角有些異樣,與以往比好象缺少點什麼,他一驚︰不好,又有人盜樹!困頓立刻全無,一溜煙的下到地面,不一會他便到達現場。

大約少了有十棵樹,可能是為了不引起注意,都是間伐的。被砍伐都是成材的大樹,而且都是紫檀、刺柏這樣的優質樹種。夢撫 著還流淌著樹脂的樹樁,心如刀割,雖然大隊取消了懲罰x n條款,他不會因為樹木被盜而受到經濟處分,但他是有責任心的人,對一下損失了這麼多的好樹,他難受極了。

一群放牛的孩過來,他攔住了他們。

「你們有沒有人看到誰砍的樹?」他抓起一把木屑,「看,都還是 的,一定是剛睡午覺時砍的!」

他的面容一定很可怕,因為孩的臉上都出現了非常驚恐的表情,他們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沒有一個說話。

夢盯著這些孩看了一會,然後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都給我滾!」他近脾氣也變的很壞,經常發一些沒道理的火,全沒了過去那和藹可親的形象。

放牛的孩默默的走了,當他們騎著牛的背影的消失時,夢回過頭面對這片缺損了的林。看來盜樹賊是些高手,一點也看不出他們運輸木頭的路線,他嘆了口氣,頹然的躺倒在地上。他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辦。

過了片刻,突然那群放牛的孩中有一個轉了回來,「我知道是誰干的。」他走近夢低聲說。

夢j 動的抓住他的雙肩問︰「誰?我們村的?」

牧童點頭︰「對,是老歪那幾個兒,他們沒有把樹木運走,就藏在山下的洪溝里,你跟我來。」他帶著夢來到山腳下一個被茅草和灌木遮掩著的山溝。果然,溝里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棵原木。

「他們準備夜里來運走,我跟在他們後面偷听到的,好象有一輛汽車在什麼地方等著他們……

夢看了一眼正在暗下來的天空,說︰「他們也許過一會就會回來,如果現在去大隊報告,他們一定不會承認,我們必須逮他們個人贓具獲,這樣吧,我們就在這里埋伏,等會他們來了,我上去截住,你跑回去向大隊報告。」他心里其實是怕少年回去走漏了風聲,見少年沒有吱聲,問︰「你是不是害怕他們?——不用怕!這家人我都和他們較量過,沒有一個不是我手下敗將,有我在,他們決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少年終于點頭同意了,夢將他帶到半山腰一處隱秘的地方,從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山下,而下面的人卻很難發現他們。

「餓了吧?」夢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燒餅,這還是上午在青田鎮買的。他掰下一小塊留給自己,把剩下的大半塊都放到少年手中,「今天幸虧你,否則還不知怎麼……」忽然停住,「對了,我忘記問你是那家的孩了?」

「我是陳祖金的大兒,叫陳德剛。」少年回道。

「什麼?你——」夢驚訝道,差點被口中的燒餅嗆到,「你不是被你媽送給你舅舅了嗎?」

陳德剛平靜的說︰「我前年就回來了,一直在生產隊放牛,你不在生產隊,所以不知道我。」

夢沉默了,少年也沒有再說話。

對于陳祖金的死以及後面他妻的死,夢是知曉的,但對他這唯一活著的兒的情況卻並不清楚。

「你父親去世的那年我見過你,你當時還是個小孩。」過了一會,夢說,「你現在有多大?」

「十五。」陳德剛答道。

十五?那跟自己來烏石的時候差不多大。夢不禁仔細的看了看少年︰他比那時候的自己還要瘦小,從個頭看只相當十二三歲的孩,不過,他的臉上卻有一種與他瘦小身軀很不相稱的冷靜的表情,這是經歷過苦難磨練的人有的。

「你現在一個人過嗎?」一陣沉默之後夢問,見少年點頭,又問︰「你為什麼不在你舅舅家繼續生活呢?要知道這里的氛圍是不適合你的。」

「我舅舅在他們那里原來是教師,受我父母的牽連,被遣返回生產隊參加勞動去了。因為這個緣故,舅媽非常恨我的父母,也討厭我。為了我,她經常和舅舅吵架,當舅舅不在家的時候,她便不給我飯吃,還找茬打我,有一次她還在給我吃的飯里面下了農y ,被我聞出來了沒有被毒死。」陳德剛的聲音變的嘶啞,「雖然一個人生活很苦,但如果繼續待在舅舅家,我可能活不到現在了。」他目光投向遠方,用自己能听到的低語說︰「我是家庭留下唯一的種,為了父母的冤仇,我必須活下去。」

夢充滿同情的看著看著少年瘦削的小臉,心里想︰和他的遭遇相比,自己童年經歷的那點苦難又算什麼呢?

夜幕降臨了,這是個滿月的夜晚,明亮的月光將大地映照的如白晝一樣。在月光下,少年的臉似乎比白天看的還清晰,他的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從耳朵一直連到嘴角——不知道這是不是那位心如毒蠍的舅母的作品?

在余下的時間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他們靜靜的躺在茅草叢中,眼楮看著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夢看到少年打了個哈欠,他掏出懷表看了看,說︰「啊,八點多鐘,看情況他們可能要到下半夜能來,你先睡一會吧,我守著。」

「不,他們很就要到了。」陳德剛很肯定的說,「這幾個兄弟膽大的很,他們一般就在這個時候動手,你養傷的那些日,他們經常上山搞木頭,有時候甚至白天都敢。」

夢剛要說話,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啊,果然是他們!德方、德昌、德邦兄弟三人大搖大擺的過來了,他們在那個藏著木頭的山溝前停下,向四下里看了一會,然後下到溝中。

夢臉s 變的嚴峻起來,過了片刻對陳德剛說︰「你趕去找民兵營長陳祖光,叫他帶幾個人來。」少年擔心道︰「你一個人行嗎?他們有三個人呢。」夢淡淡的一笑︰「比這凶險的場面我也遇到過。」說完便向山下走去。

少年並沒有馬上離開,他擔憂的看著夢的背影——他一個人能對付了這兄弟三人嗎?

雖然夢赫赫威名在外,但德方、德昌、德邦三兄弟也是有名的厲害,不僅身強力壯,而且各個武術高強。盡管听說老二德昌曾經被夢打敗過,但今天可是三兄弟都在場,俗話說一虎難敵三狼……

少年擔心的當兒,夢已下到山腳下,立刻遭遇到了扛著原木從溝里上來的老三德邦,兩人很便扭在了一起。這時德昌听到動靜也從下面沖上來,手里提著一把明晃晃的東西——啊,是斧頭!

夢放開老三,跳出一丈遠的距離。原本l 怯的德邦見了勇氣大增,立刻和他二哥一道張牙舞爪的圍上來。而他們的大哥德方這時也從山溝的另一處 上來,提了根木棍悄悄的向夢身後b 近。但夢只是原地站著擺出全力對付迎面上來的德昌、德邦兄弟的架勢,好象根本不知道來自後面的威脅……

正在山上觀戰的少年感到自己的心已經提到嗓眼,想警告夢,但嘴巴卻緊張的發不出聲音——唉,就是喊出聲這麼遠也听不到——他痛苦的閉上眼楮,但就在眼簾即將落幕的一瞬,奇跡發生︰

在致命襲擊即將發生的一剎那,年輕看林人突然大吼了一聲,揮拳向前,就在前面德昌兄弟倆驚恐後退的時候,他的攻擊卻突然轉向身後,一腳將正舉棍y 下的德方蹬出兩丈多遠,眼還來不及眨,德昌手里的斧頭也被踢飛了,接著他和弟弟都撲跌在地……

這一切進行的如同閃電般的速,還沒看明白便都結束了,讓陳德剛目瞪口呆。

顯然兄弟三人都被打懵了,有一會兒沒有做任何抵抗。但勝利者也沒有趁勢追擊,他抱著雙臂站在原地輕蔑的瞅著躺在地上的手下敗將。兄弟三人終于緩過了勁,他們從地上爬起來,帶著渾身的泥土和滿腔的羞怒咆哮著向夢撲過去,但夢並不迎擊,他只和他們兜圈,偶爾的出一下拳頭。少年明白了︰夢在逗著這三兄弟玩……下面不會再有j n彩的章節,他起身掉頭向大隊方向走去。

當少年領著陳祖光和大隊民兵再次到來的時候,戰斗已經結束了。兄弟三人都躺在地上呻y n著,夢坐在一邊悠閑的 著香煙。被盜的木材和盜樹賊都在,正所謂人贓俱獲,事情是如此的簡單明了,以至于陳祖光都不需要向當事雙方再詢問案情。他只簡略看了看現場,然後叫民兵帶著受傷的三兄弟和被砍伐的木材一路返回鎮去了,這時在大隊部已經聚滿了等待看熱鬧的人群。請記住的網址,如果您喜歡凡夫寫的《寂靜的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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