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山河 118、隨風飄蕩的白絲帶

作者 ︰ zh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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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莎以後,夢直接回到了鎮上,遠遠地便看到王書記和大隊民兵營長陳祖光,他們似乎在等著他。夢心里好生奇怪,他們以前不是一看到他,就遠遠地躲避起來,怎麼今天反而找上 n來了?準是有事求他!于是他大模大樣的迎上去。

果不其然,寒暄了幾句,他們便l 出了找他的目的——原來自從夢負傷在家休養以後,大隊的林場便開始遭人頻繁的盜伐,這中間有本村的人也有外邊的人。大隊為了阻止盜伐行為,換了幾個看林人,但都無濟于事,因為現在木頭在黑市上非常值錢,一根碗口粗的杉木就可以賣到十元錢,這可是一個男勞力大半個月的工錢啊。面對盜伐不止的局面,人們想起了那個為了保護樹木負傷的青年,都說如果夢在,誰還敢來偷木頭啊!

王書記說︰「社員都說,除了你其他人都不頂用……」

夢打斷道︰「我的傷還沒有完全好。」

陳祖光有點焦躁︰「那大隊的林怎麼辦?現在每天都有人偷樹,你能不能克服一下困難?」

「大隊的林和我有什麼關系?」夢回道,他的冷峻讓談話的氣氛降到了冰點以下,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過了一會,還是他自己先開口︰「如果要我現在去看林,必須給我雙倍的工分,否則我是不會再去賣命的。」

王書記和陳祖光面面相覷,過了片刻,王書記道︰「這個好說,但我們領導班還要商量一下能給你正式答復。」

夢緩和了點口氣說︰「我並不是一個看重金錢的人,但當我從醫院回來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躲到哪里去了?無論為了什麼,這樣對待一個為集體負傷的人都是不應該的。」

這時張主任也來了,他頗為愧疚的連聲說︰「這是我們不對,這是我們不對……」其他人也跟著說了不少好話。

告別了大隊干部,夢回到了梨樹林中的村舍。只有張老師在家,她正在整理油印的課本。「姑姑,小倩呢?」他有點不安的問。張老師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告訴說去屋後的山谷了,然後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夢心里浮起了一片不祥的y n雲,在園里站了站,決定去找nv孩。他步的向屋後的山谷走去——

在山谷中的小路上,他驚訝地發現了一些隨風飄d n的白s 帶,仔細看是撕碎了的絲織品——他突然明白這是李莎送給小倩的白紗巾,心里一驚,向山谷深處跑去。

在山谷的盡頭,他看見了小倩,nv孩木然站在那棵孤立的老柏樹下,一動不動——這柏樹下面曾經是她剛來時紀念她父母的地方。他停住了,實在沒有勇氣走過去。突然他看見nv孩的臉上出現了異樣的笑容,過了一會,這怪異的冷笑停止了,臉上換成一種決然的表情,她轉身向山上走去——山的那一面是懸崖峭壁。夢的心一沉︰不好!他疾速的追上去,在她到達山頂之前,他截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干什麼?」小倩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青年,語調如對陌生人的問。

「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夢用顫抖的聲音說,因為剛劇烈的奔跑,他有點喘不過氣。

nv孩沒有說話,她轉過臉看著不是太遠的懸崖,幾只蒼鷹正在那上邊的天空中盤旋著。過了片刻,她轉回頭問︰「你 n節去上海了?」

夢無語。nv孩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用平靜的語調說︰「我都明白了。」轉身向山下走去。

夢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對nv孩的表現他有些  ︰她今天怎麼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呢?這可不是她一貫的風格。

出了山谷,夢停住腳步,他不想現在和nv孩一同回去。在目送她回到家中後,他轉身爬上旁邊一座山崗,從這里可以清楚看到烏石城的全貌。雖然已經過了正午,但由于農忙季節未到,所以整個村鎮在 n日和煦的陽光下,仍然安詳的沉睡著。

不過在東面的一角,一座簡陋紅磚瓦房的上空卻冒著淡淡的青煙——那正是他們知青宿舍——怎麼,難道是組里那些家伙回來了?那自己馬上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他心里一動︰對!這正好是搬回去的借口。他趕緊沖下山,進到那梨樹林中的小園,正準備進屋,忽然听到那姑佷在談話,他停下來——

…………

「姑,我們這學期演出任務多,我準備住校。另外,星期天也不一定都能回來。」nv孩在說。

她的姑母驚異道︰「你不是和夢說好了在家住的嗎?你還讓他天天去學校 n口接……」

nv孩打斷道︰「情況變了,我現在準備住校,我覺得那樣好。」

一陣沉默,張老師又問︰「你和夢又怎麼了?中午李老師在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對勁,」嘆一口氣,「唉,每次一不好了,你就要住校,你……」

「姑,我求您,以後不要再提他了,我和他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nv孩將她姑母的話徹底的堵住了。

…………

nv孩的話讓夢感到冷徹骨髓的寒意,他楞了一下,悄悄轉身離開了,一刻鐘後重回來。正好與在園里忙碌的張老師相遇,他裝出興高采烈的樣︰「姑姑,我們小組的人都回來了,我準備馬上就搬回宿舍。」心里非常擔心張老師不放他走。

可是這次張老師並沒有挽留他,只是說︰「你的傷還沒有好透,回去後要注意保養。」停頓了一下,「小倩明天到學校報到,她這學期準備住校,本來準備讓你早上來送她一下,幫她帶幾件行李,但想到你的t 傷,怕走不了遠路,正好她三哥去清河拉化f ,便讓他送一下。」張老師提到小倩的三哥是張主任的三兒,他現在是二隊的拖拉機手,年齡和夢相仿。

夢口中雖然說這樣也好,可內心里卻突然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他到自己睡覺的房間收拾好東西便告辭了。張老師將他送到園 n口,可以看的出她很難受。而她的佷nv自始至終都沒有l 面。請記住的網址,如果您喜歡凡夫寫的《寂靜的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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