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鎖紅塵 16

作者 ︰ 喬玉桃

「老爺,三姨太她-------」

二當家的領著二個弟兄來見麻老大,他是來為三姨太太說情的,麻老大在上首坐了,滿是不快的。

「好啦好啦,別說那麼多,明天一早,你帶二個弟兄將這丫頭送出去,她女乃女乃的,給我將她送到嚴司令的馨香樓去。」

「老爺,這個怕不好吧,三姨太她對老爺您還是挺好的,再說必竟也是老爺的小,傳出去這名聲也不太好听吧」

「哎呀,還婆婆媽媽的干嘛,听都听膩了,就照我說的辦好了,快去!」

二當家的無奈地轉身出去,听見老爺在里間喊他便又復轉身進來。

「听著,給我放老實點,要是讓這丫頭跑了,看我咋處罰你,我會叫你糞爺跟著,懂嗎?到了那兒,你得听糞爺的,記住了千萬不要說是我麻老大的什麼姨太太,知道嗎?」

「是,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準備,只不知道這糞爺何時就到。」

「好啦,別說那麼多,到了明日一早就用馬車將人送去,別給我出洋相,老子可從來就沒有這等三姨太太,懂不懂?」

「懂,懂,老爺您休息好了,小的這就去,這就去準備準備!」

二當家的跛著腿,憋著一肚子氣往後園走去,踫巧鳳仙與草兒坐在那里等他,見他走來,鳳仙便站起身問他說動老爺沒有。

「哼,連我也被老爺子一並罵了,哼!」

二當家的一坐在石椅上,草兒怯懦地將身往旁邊移動,愣愣地扭頭看著他。

「二當家的,這麼說,老爺不會原諒三姨太啦?」

「哼,豈只是不原諒,老爺要將三姨太送進媱子去哩,鳳仙啦,不是我不幫你,是俺們幫不起這個忙,斗不過老頭子,好啦,鳳仙,咱們就死了這條心吧,再說,三姨太命大福大,去了也會遇上貴人,說不準哪天還會當上姨太太,比咱們還威風哩,好了,走吧,回房去!」

第二天一早,糞爺和二當家的就領著幾個小廝,帶上梅枝兒往柳城去了,鳳仙海棠丹楓草兒幾個丫頭都過來替三姨太送行,依依惜別之情無以言表,那儀文吾自站在那高高的閣樓上,痴痴凝望即將遠行的馬車------

「梅枝姐姐,你這一走,咱姐妹幾個又不知何時才能相聚,這一路上你可要多多保重身體啊!」丹楓熱淚盈眶。

「丹楓妹妹,鳳仙姐姐,還有草兒妹妹,你們都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我不在你們身邊了,其實,我最擔心草兒妹妹,她還小,鳳姐,你和海棠可得要好好替俺照看一下,好不好?」

「好的,梅枝妹妹,我們一定會有相見之日的,你去之後可要給咱姐妹寫信聯系,別忘了,好嗎?」

梅枝兒應著,淚眼朦朧,鳳仙將二當家的叫過一邊,叮囑他一路上要多多留心梅枝妹子,二當家的剛轉身,糞爺便吩咐小廝帶著梅枝兒往前走去。

鳳仙,丹楓幾個默然而立,呆呆地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

不多幾日,二當家的一行便來到了柳城,糞爺令二當家的先行到馨香樓去了,自個將馬車停在東街一處酒樓前,領幾個弟兄進去坐了,一個小廝去叫梅枝兒進店來與糞爺一同入坐,席間,幾個默然無語,那梅枝兒哪里吃得下的,飯菜入口甚覺無味,不吃卻又覺肚中饑餓,一路勞頓,只好怏怏地吃了幾口,停一會兒又吃幾口。

二當家的回來領著梅枝兒幾個並小廝徑直往馨香樓去,一進門,早有人出來迎進去,幾個小廝將馬牽直一邊去,坐在那里等著糞爺和二當家的出來,糞爺似乎和里間的人很熟悉,進去便有幾個丫頭婆娘嘻笑著圍將上來。

「哎喲,糞爺,今日個大駕光臨,陪姐妹們喝幾杯-----」

「哎喲,糞爺怕不早就把咱妹子給忘啦,這多日子也不曾來聊聊!」

「喲,寶貝,糞爺這不就來啦,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的,糞爺咋忘得了呢?嘻嘻。」

糞爺邊說邊一把摟住一個叫香油兒的丫頭往樓上走,一邊回頭對那管事的說了聲︰「王婆子,這丫頭就交給你了,二當家的,你領著這丫頭跟王婆子上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二當家的跟著那王婆子走進里間,兩個小廝領著梅枝兒往隔間房里去了,那婆子看著梅枝兒進了房,笑眯眯地領著二當家的進去,一邊從櫃里揣出些光洋來送與二當家的,邊就說道︰「這位爺,是不是在此先樂一樂,我叫丫頭來陪陪您!」「哦,不必了,老爺叫俺即刻便回,好了,小的多謝啦!」二當家的又說了些要好生照顧梅枝兒的話,說完便將光洋裝好匆匆往樓下走去------

「嘻嘻,又是一個大美人,搖錢樹!嘻嘻!」

那婆娘笑著一邊往梅枝兒房里走來,二個小廝仍站在房門兩側,婆子叫那小廝走了,自個往里去,見梅枝兒面容憔悴地坐在床頭上,邊就走過去說道︰「听送你來的先生講,你叫梅枝兒,這名字嘛,我看得給你改改,就叫宛榮吧,這名字好听很上耳,記住啦,有什麼事就對我說明一下,這里頭大大小小的事,哪個丫頭小廝都得听我婆子的,記住啦,看你還象從大戶人家出來的,這麼著,今日個放你假,自己準備準備,明日個就開始接客了,懂嗎?」

梅枝兒好象無動于終,沒做理會,那婆子看看,橫了她一眼,便沒好氣地說道︰「死丫頭,告訴你,在我這兒就得按老娘說的去做,要講這兒的規矩,要不然有你好受的!懂不懂?明日個給我接客,等會兒,我會叫人教教你怎麼個作,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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