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疆……」.
「你說啊！」淵無疆用力的扣緊了秦曉默的雙肩，用力的搖晃著，「你說啊……你為什麼要假冒夜鸞！為什麼！」
「無疆……」秦曉默胸口疼得像是被撕開了一樣，一股子腥辛翻了上來，「噗……」
鮮血噴了一桌子……
淵無疆呆住了，他慌張的越過案台扶住了虛弱的秦曉默︰「夜鸞……廓」
秦曉默輕笑了一聲，鮮血順著唇角‘滴答滴答’的向下落，眸中的神色悲傷極了︰「夜鸞……夜鸞……真的……討厭這個名字！」
淵無疆咬緊了牙緊緊地擁住秦曉默，心里說不出的滋味，矛盾……心疼……糾纏在一起就像是一把直插心髒的利刃，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你會殺了我吧……」秦曉默輕笑著開口道杰。
淵無疆的手一緊。
「我知道……你會的！」秦曉默笑容越發的明麗。
「我會……」淵無疆咬緊了牙，一字一句，「你如果變成了魔……我會殺了你的！一定會……」
秦曉默笑容竟然變得十分的難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一張臉皺成了一團，她垂眸抬手緊緊扣住了淵無疆環在自己頸脖之前的手臂，她知道……無疆還是舍不得！舍不得啊……
「我若成了魔……你還怎麼殺了我……」秦曉默將頭靠在淵無疆的手臂上，淚水沁濕了淵無疆的衣裳。
「我若殺不了你……那就和你同歸于盡吧！」淵無疆輕嘆了一聲，像是得到了解月兌一樣……聲音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果然是……下不了第二次手，寧願……殺了自己，也下不了手殺了夜鸞啊……淵無疆垂眸，抬手擦去了秦曉默唇角的鮮血更加用力的將她擁緊，原來……今天那突然爆發的靈力就是夜鸞，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她現在這麼虛弱……一定是……救了魅連若吧！
那麼……沒有心髒恢復不了的夜鸞……
淵無疆咬緊了牙，是嗎……恐怕，都用不著自己動手，夜鸞就會……淚水再次從淵無疆的眼眸中奪出，他可以用自己的全部給秦曉默做一個肉身，可是……如何找到比路夜鸞還要強大的靈力注入她的體內！該如何！
「呵呵……」秦曉默輕笑了一聲，恐怕……等不到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死了……
對不起無疆……秦曉默拼盡全力的再忍可以還是忍不住淚水，似乎……路夜鸞總是給愛自己的人帶來痛苦，一直都是。
她知道把真想告訴淵無疆是多麼殘忍的事情，可是她沒有辦法……如果無疆不知道的話，說不定會殺了路夜鸞……那麼連若怎麼辦？
無疆啊……你會罵我很自私吧！總是……總是讓你承擔一切，一直都是。
「能答應我一件事麼！」秦曉默扣緊了淵無疆的手臂。
「嗯……」淵無疆喉頭翻滾著，聲音哽咽的厲害。
「別告訴連若……讓他和路夜鸞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秦曉默抬眸看向了淵無疆，「那個……是我的姐姐，當年她死後魂魄一直沉睡在我的身體里，後來代替我被封印在了古井里，她和我一起經歷了所有的事情……她以為自己就是小魚兒，就讓她一直那樣以為下去吧，這樣……連若也可以得到幸福。」
「好！」淵無疆一口答應了下來，他知道……魅連若不管是在路夜鸞的心里還是在秦曉默的心里都是第一位的，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
秦曉默隱去了一些事情沒有說，也不想再說……只願那些連同這連若的痛苦和自己一起死去吧。
「轟隆隆——」
窗外電閃之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雷聲，讓這大殿越發的寂靜。
淵無疆就那樣和秦曉默相互依偎著，直到听到了大雨‘嘩啦啦’撞擊房頂、窗戶、地面的聲音秦曉默才再次開口……
「無疆……」秦曉默聲音溫軟，「楚弦歌已經去通知拓拔辰逸和小麒麟來接我了。」
淵無疆的身子一僵。
「我想……和他們一起回北魏。」
淵無疆皺緊了眉頭︰「你和他們回了北魏……如果你成了魔，遠隔千山萬水……我怎麼殺你！」
「無疆……」秦曉默笑出了眼淚，聲音都是顫抖的，終于還是哭出了聲，「你是想……救我吧……」
秦曉默知道，淵無疆想要把自己留在南疆……想要救自己！
永遠都是這樣……會被她看透，想要救啊……能留住她一天是一天，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成了魔，那麼……就和她一起去死就好了，看著她死……殺了她，自己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無疆！」秦曉默抱緊了淵無疆的手臂，我欠你的……該怎麼還啊！為什麼我那麼對你……你還要對我這麼好！
淵無疆抱緊了秦曉默，將自己埋在秦曉默的發間，緊閉著脹痛的眸子淚水霎時絕了堤。
「誰都救不了我無疆……」秦曉默輕撫著淵無疆的手臂，強忍著自己的哭腔，「我不想留在南疆讓連若看著我慢慢的越變越虛弱……然後死去，我不想這樣……我要讓他以為我一直活著，活在北魏和自己的孩子還有丈夫生活在一起，無疆……你答應過我的，會替我守護連若……我說的守護不只是他的生命，還有……他的幸福！」
淵無疆只是緊緊抱住秦曉默沒有吭聲，可是……手……卻收的更緊，手背上的青筋突兀的跳動著。
「對不起……」秦曉默垂下眸，眼淚不住的向下落，「我好像……只能給你帶來痛苦，每次……每次都要你收拾我的爛攤子，對不起……」
「你所認識的淵無疆……是那麼的堅強，怎麼會……痛苦呢！」淵無疆貼緊了秦曉默的長發低低的喃呢著，聲音顫抖的變了調子。
這句話……
秦曉默眸子霎時被霧氣添滿，她還記得……那夜狂風幾乎要將大樹連根拔起，淵無疆握緊了長劍，痛苦的哭喊著，「為什麼是我……你怕他連若殺了你以後會痛苦，你就不怕我痛苦嗎？」
可是……自己……自己竟然說，「我們不是說好了麼！不管誰變成了魔……另一個人就親手殺了他，這是誓言啊！你不會啊……我所認識的淵無疆……是那麼的堅強，怎麼會……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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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秦曉默並不知道听到這句話的人，會有多麼的受傷害……可是現在，當淵無疆把這句話還給自己的時候，竟然是……這樣揪心的疼.
「無疆……」秦曉默抱緊了淵無疆的手臂失聲痛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會怎麼痛，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淵無疆咬緊牙，可是連鼻息都是顫抖的，他抱緊了秦曉默輕撫著她脊背，淚水直都止不住，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痛……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啊！
「沒有關系……」淵無疆艱難的輕笑了一聲，「淵無疆……真的很堅強的！真的……很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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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若……連若……」
魅連若只覺得那柔軟的聲音飄渺的像是來自天界，他拼命的想要睜開眼去看……可是眼前卻只是一片黑暗。
他只記得……昏迷過去之前看到的那個淺笑悲傷的面容是……小東西！
是小東西，自己這是在哪……不是應該灰飛煙滅了麼？小麒漣……小麒漣應該沒有事吧！
「連若……」
終于魅連若緩緩地張開了眼，眼前是一個緊張的面容，他干澀難耐的喉頭發出了一聲沙啞的聲音︰「小東西……」
「小東西？」淚意瑩瑩的路夜鸞一怔抬手模了模自己的臉，「什麼東西？」
不是小東西……魅連若也怔住，這個是……夜鸞……
那麼……小東西呢？
魅連若的眉心跳動著，當時他確定已經將小麒漣推了出去，那麼自己為什麼沒有事呢？發生了什麼？
「連若……你嚇死我了！」路夜鸞緊緊的擁住了魅連若。
他最在意的路夜鸞回到了他的身邊，就像是現在這樣緊緊地擁住了他……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沒有那種激動到心跳不止的感覺？
魅連若抬手覆在路夜鸞顫抖的後背上，抬起頭看著臉色十分難看的笙歌︰「小東西……和小麒漣怎麼樣了？」
「回主子……」笙歌謙卑的弓著身子，「皇後娘娘和小殿下沒有事。」
是嗎？沒有事就好……魅連若那顆心終于緩緩地放了下來，連唇角都止不住的揚起了起來，只是那笑容蒼白的有些嚇人。
他看著笙歌問道︰「那麼我……我為什麼沒有事？」
「回殿下……因為主子的魂魄被打散了，夜鸞殿下……」說道這里笙歌咬緊了牙哽咽的有些開不了口。
「夜鸞？」魅連若垂眸看著面前哭得梨花帶淚的路夜鸞。
「連若……」可是路夜鸞卻只是眼淚越發的洶涌一個子也說不出來。
「夜鸞殿下……」笙歌聲音顫抖的厲害，淚水順著睫毛落了下來。
「笙歌！」
笙歌在魅連若身邊這麼多年……魅連若從未見過笙歌掉眼淚，今天……魅連若的心再次揪緊，緊張的抓住了路夜鸞的手腕上下的打量著。
笙歌……你忘了你答應夜鸞殿下的了麼！怎麼可以在殿下的面前露出馬腳！笙歌咬緊了牙艱難的吞咽著唾液，喉結上下翻滾著，艱難的開口︰「夜鸞殿下失去了自己全部的靈力……救了殿下！」
「夜鸞……」魅連若的瞳仁劇烈的顫抖著，失去了……全部靈力，魅連若瞳仁越發的脹紅。
自己的心……明明背叛了夜鸞，可是夜鸞……
這讓魅連若該如何對夜鸞開口說自己變了心！自己……愛上了小東西！
該如何開口！
明明想要立刻去看小東西的……可是現在，心卻像是被釘死在了這里一樣，該如何是好……
魅連若垂眸看著抱著自己放聲大哭的路夜鸞竟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真的麼……媽咪……看完美人叔叔真的一起回北魏麼？以後媽咪爹爹還有小麒漣永遠都會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了麼！」
小麒漣的聲音，魅連若猛地轉頭看想了門口。
「美人叔叔……」小麒漣喊了一聲向著魅連若跑了過來。
魅連若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門口，那個被拓拔辰逸淺笑著擁住的女人……她的面容竟然是那樣的蒼白，可是唇角的笑容……分明就是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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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來了來了四千字……更新晚了哈！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