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國公 第七百七十九章 會審之始

作者 ︰ 兵俑

中午的一頓飯,絕對有很多人都是吃不好的。畢竟嘛,現在都在擔心這件事情,不論是心中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的人,絕對都是心神不寧的。不過相比起來,這些人都是局外人,而真正作為當事人的張四維本人,倒是心平氣和的很,絲毫沒有一點事情臨頭的緊張感。

而且,刑部今天給他準備了不少酒菜,也精致的很。張四維絲毫不在意,一點都沒有被眼前的事情影響到了食欲的樣子,還特地拉著孫丕揚一起喝了幾杯。期間,張四維見到孫丕揚這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甚至還有精神打趣他,說他太過鄭重了,這頓飯也太過鄭重了,弄得就跟最後一頓一樣。

說起來,這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張四維絲毫是沒有什麼自覺,倒是挺他這麼一說的孫丕揚,面上是更加擔心了。

不過到最後,孫丕揚終究也是說不出來什麼話。倒不是他絕望了什麼,只不過他也明白,倘若張四維能夠保持這麼一種輕松的態度的話,等會的審理肯定會對這邊更加有利。只不過孫丕揚也明白,那也只是相比以前的,畢竟馮寶為此事做了這麼多的工作,就算是這邊有著很大的勝算,那也絕對是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勝出的。與其說什麼話來打擊張四維的積極性,還不如就這麼閉口不談,也好讓他養足了精神才是。

話說,這一次算是萬歷朝的第二次三司會審了,只不過上一次並不是尋常的三司罷了。而且這一次也與上次的王大臣一事不同,上一次畢竟事情的性質很惡劣,行刺皇帝的事情,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而這一次要好了很多,所以這一次特許,會審之時,朝中的大臣可以從旁觀看。只不過這一次,李太後也是下了懿旨,旁听歸旁听,若是在審理過程中趕有任何一人開口說話的話,不僅僅那人要廷杖三十,而且其他人也會全被逐出,無一例外。

老實說,這一下子,那可是相當狠了。畢竟廷杖,乃是司禮監和錦衣衛共同執掌的,只不過說是共同執掌,下命令的是司禮監,親板子的人是錦衣衛的。但是,實際上這一批人雖然掛著錦衣衛的名頭,但是他們幾乎都是听命于馮寶的。

而在這件事情上面,馮寶的立場早就已經是表明了的,若是有人膽敢站出來說什麼不利于馮寶的話,那廷杖下來,絕對是一條人命。實際上,即便是沒有親耳听見,但是眾人絕對是早就想到了,馮寶必然是早有交代,若是有人因此而被拉去廷杖的話,絕對是有去無回的。

廷杖三十,說是三十,實際上,真是想要置人于死地的話,根本用不了這麼多,十下就夠了。只不過眾人都明白,馮寶絕對不是個那麼「溫柔」的人,說是廷杖三十,他絕對不會讓人提前去「享清福」的,絕對是得打滿三十大板,讓人受盡了痛苦,估計還得再拖上幾日,讓痛苦再糾纏一段時間,然後再死去。

這點,倒也不是責怪馮寶殘忍,只不過如今的這件事情,基本上誰都能猜得到,馮寶必然是會這麼辦的。所以,這個消息一出來,朝廷里面居然沒有說什麼閑話。

所以嘛,這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估計很多人都會「遵守」吧,雖然是被逼的。不過呢,很多人也看明白了,到時候,如果審判的結果當真是讓這些人心生不爽的話,估計該鬧還是會鬧起來。當然,那個時候,馮寶也不會再為難他們,畢竟嘛,會審已經結束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審判的結果一定,這些人再鬧,也是沒有辦法更改的。

雖然說,即便是三司會審,想要定罪,最後還是要講審理的結果交給皇帝來定奪。不過這件事情,畢竟性質惡劣,即便到時候滿朝文武都反對,但是結果一出,皇帝若是強自改變的話,那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這麼一來,誰也不能改變什麼了。

下午,未時剛過,申時才露頭,在大理寺審案的大堂中,已經是滿滿當當地來了很多人。上坐的自然是三司的首座,刑部尚書孫丕揚、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禮、以及大理寺卿劉思問三人。而一旁,還坐著馮寶和張凡二人。

本來,這三司會審,自然是不能有外人在的,不論如今的馮寶和張凡的身家權力有多大,也是不行。只不過這一次不同,畢竟這一次的案件並不光是由刑部調查,一開始,錦衣衛和東廠都有參與其中,所以讓他們來也是應該的,畢竟也有可能提供線索。

而只不過,在坐的還不只是這些人,幾位內閣大學士也都有座位,當先一人自然就是張居正本人了。而至于其他前來觀看旁听的人,自然是沒有座位,畢竟這里就算是再大,也總不能給每個人都找個座位吧。

申時已過,已經是到了開堂問案的時候。上座的三人相互看了看,雖然說在這里,三人的地位相當。雖然說決獄之權在刑部,但是這里畢竟是大理寺的地盤。至于葛守禮,他來這里最大的作用就是要保證審判的公正性,而這,也是對于馮寶最大的「考驗」。三人相互看了看,見如此,劉思問也就不再推辭了,開口說道︰「前日京城外,煽動百姓鬧事一案,今日開堂問審。」

劉思問這話一說,下面的議論聲也就消失了。可見,那條警告,當真是被眾人銘記于心了,沒有人想要犯了之後,被馮寶找個什麼理由就消失了。

「如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劉思問看了看,說道,「帶人犯。」

隨即,衙役將八個穿著髒兮兮的囚服,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什麼明顯的傷痕,卻也是個個精神萎靡不振的人帶了上來。正是當日張凡在現場所抓獲的那八個帶頭鬧事的人。

「下跪何人,報上名來!」劉思問喝道。

「草民張德彪。」「林岳。」「王三兒。」「趙明。」「劉……」幾人是一一報上姓名。而且話語之間,一副子喪氣之色,就如同已經是被人宣判了死刑,了無生趣一小〕說}就來最快般的模樣,一點點生氣都沒有。

坐在一旁的張凡,即便已經是感嘆過無數遍了,現在不由得心中是感嘆再起。不得不佩服,馮寶的人實在是太敬業了,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還一副全身都是戲的模樣,誓要將職責進行到底的模樣,讓人是不服不行。

「爾等是哪里人士?」劉思問倒是不問這些,繼續問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就是連張凡這種明明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人都看不太出來,劉思問這個根本就不知道內情的人,自然是更加不可能看出來什麼了。

「草民八人……皆是……山東人。」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全都是山東人?」劉思問繼續問道,「同在一個地方過活,以前就認識了,還是說以前沒見過面,因為這件事情才會相互認識的?」

「回大人的話……」另外一人開口說道,聲音听起來還有些戰戰兢兢的,「草民等人以前都住在同一個鎮子里,自然是相互認識的。」

「也就是說……」一旁的孫丕揚發話了,「你們在此之前,就是听命于什麼人。這一次也是得了他的消息之後,便跟著來到了京城,然後作俑其他百姓作亂,是也不是?」

「如……如同大人所言,正……正是如此。」下面的人小聲回答道。

「這倒也稀奇。」劉思問發話了,「看你們,既然能夠看的懂信,那麼想來,也是讀過書的人。既然讀過書,也就不會不知道,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會有什麼下場吧。明明知道是必死無疑之事,卻還是要做,其中必然是有什麼緣故吧。」

「劉大人說的不錯。」一旁的孫丕揚說道,「能讓人心甘情願,冒著生死之險去做事情,要麼就是那人花了大價錢,要麼就是別有原因。我倒要問問你們,是有什麼緣故了。」

「這……」幾人都是一番猶豫,不過其中一人還是開口說道,「回大人,恩公對草民幾人有救命之恩,草民幾人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不過若是沒有恩公當日的搭救,草民幾人早就身首異處了。如今,恩公要草民幾人辦事,即便是賠上性命,草民幾人也是在所不辭。」

「哦?當真如此?」孫丕揚顯然,對于他們的回答並不相信,畢竟這話是容易說,但是做起來就困難了。特別是這種說起來越是漂亮的話,做起來就更加地困難。

「大人,草民所說的一切全都屬實。」當中立刻就有人開口了,那一副發誓賭咒的模樣,「草民等人收留恩公如此大的恩惠,無以為報。如今恩公有求,草民又怎麼能不答應呢!」

「嗯,這麼說倒是沒錯。」劉思問繼續說道,「只不過,我倒是不相信,你們八個人心里面都是如此所想的吧。畢竟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難道說你們沒有一個有另外的想法,全都甘心受死不成?」

「這……」顯然,相比起漂亮話,劉思問的話更加符合情理,讓下面的八人一時之間是無言以對。

「咳咳,劉大人,咱家有句話要說。」這個時候,一旁的馮寶倒是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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