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國公 第四百六十二章 事成定局

作者 ︰ 兵俑

「張愛卿,你可是還有什麼話要說?」李太後見張凡爆完了猛料,卻沒有回去,還是站在原地不動,不由得開口問道。

而此刻,高拱已然是面如死灰一般,渾身入篩糠一般地顫抖著。看他那樣,即便是如今正雙手扶地地跪在那里,卻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昏倒在地一般。

「正是。」張凡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微臣還要彈劾高拱,擅權報復、排斥不合、任人唯親。」

張凡這番話一說出來,下面再次有些鬧騰起來了。張凡這倒是好,做上錦衣衛的都指揮使這兩年以來,他除了去江南之時,親自拿下了一個貪贓的鎮守太監劉山之外,恐怕就是因為馮寶的緣故,而間接地將當時正坐在司禮監掌印太監那個位子上的,無能的孟沖給拉下馬之後,基本上,張凡就再也沒有彈劾過什麼大臣了。這對于一個掌管錦衣衛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不能想象的。但是張凡卻是做到了

一開始,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因為張凡膽小,畢竟張凡入仕的時間不久,不敢到處胡亂得罪人。但是後來,人們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張凡並不是個會隨便就害怕什麼的人,當初從漠北傷痕累累,只剩下一口氣的張凡讓他們明白了過來。之後,更有張凡此前在慶陽府之時,便隨著大軍出征,完成了幾乎被認為是去送死的任務之後,就沒有人再敢小瞧張凡了。

更何況,張凡自從進了錦衣衛之後,就根本就沒有必要怕任何人了。他之所以會失去了做一個普通大臣的原因,就是因為當年徐階于張居正之間的不合,而牽涉到了剛剛走進官場的張凡。但是隨後,隆慶對于張凡那種青睞有加的表現是毫無掩飾地表現出來,這自然是讓張凡身價倍增。

再往後,張凡和朱翊鈞之間的關系,在朝野中也並不是什麼秘密。這更加是讓張凡成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政壇之心。/

很多人做官老實的很,有的是因為他們當真是非常老實,而有的則是雖然有那份不老實的心,但是因為很多原因逼著他變得老實起來了。最典型的就是之前隆慶在位的時候,很多被隆慶所信任的,實則心中懷著私利的人,都不敢大動,原因就是明哲保身。誰知道皇帝什麼時候死,等到新皇上台,朝中必然會有人事變動,這些人可不想到時候,自己會發生什麼,所以如今自然是夾著尾巴做人、為官。

但是張凡根本就不需要在乎這些。無論是隆慶繼續在位,還是說朱翊鈞登基為皇,他張凡都是能夠如魚得水一般地在朝中暢游,根本就不需要去在乎任何事情。

然而有著如此便利的張凡卻沒有這麼做,這顯然已經不是張凡想要故作姿態了,而是他當真就沒有那份心思。

可是如今,高拱的麻煩來了。而張凡卻是相應李太後號召,第一個站出來大肆彈劾高拱的人。並且,張凡這要麼是不說,要麼就是說個沒完。這有點讓大臣們想不通。

不過張居正倒是想通了一些,他隱隱約約能知道張凡的用意。張凡這麼做,並不光是為了讓張居正將來少惹點麻煩,還是……

「哦?沒想到咱們的高大學士還有這些事情!」李太後笑著說道,只不過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的笑容里面包含著冷意,「張愛卿,速速說來。」

「是!」張凡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御史一職,專為監察,不僅監察百官言行,且監察朝政。御史上奏,論及政事,本是無可厚非之事,這是當年太祖皇帝立下的規矩。然而高拱卻不能容。

「也是今年,四月之時,陛下仍在養病。御史汪文輝上奏疏,言辭之中頗為譏諷時政。此事本來並無不妥,但是只因為汪文輝的奏疏之中,話語間牽涉到了高拱。當時陛下不朝,大臣們上奏的奏疏皆由內閣過目之後,送往司禮監待批。高拱看到這本奏疏之後,立刻就將汪文輝召去,當著其他官員的面,將其大罵一頓。之後,高拱以自己權利之便,將汪文輝外放寧夏僉事。

「之後事情更甚。尚寶卿劉奮庸上奏疏,並非彈劾高拱,而是糾其過錯;給事中曹大野則是因為上奏彈劾高拱任人唯親,不僅任用其門生故吏,還多用其親戚鄉里,以及高拱親開賄賂等等。結果這二位大人的奏疏是石沉大海,而未過多久,二位大人也被貶黜出京。」

「這件事情,哀家是一點都沒听過。」李太後听了張凡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隨即便向馮寶開口問道,「馮寶,你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大臣們上來的奏疏全都要從你那里過,此事你可知道?」

「啟稟太後。」馮寶立刻是恭敬地回答道,「此事奴婢並不知曉。」

「這怎麼會?」李太後疑惑起來了。李太後是個講原則的人,就算是要扳倒一個人,也是要憑著真憑實據的。倘若張凡所說的這些並不是真的,她也自然是不會算到高拱的頭上。所以對于不知道的事情,她是一定要問個清楚的。

「回太後。」馮寶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張凡所說的這件事情是確有其事,這點馮寶也是知道的,只不過當時因為很多原因,馮寶並沒有拿出來說什麼。如今張凡既然提起來了,他當然要將另外一個屎盆子扣在高拱頭上了,「司禮監雖然負責將大臣們所上的奏折匯集,供陛下批閱。但是也要有人將奏折交給奴婢才是。」

「你的意思是……」李太後已經知道張凡打算說什麼了。

不只是李太後,下面的那些官員們也都明白過來了。看來張凡的這番話,將會對高拱產生更加厲害的打擊。

「太後聖明。」馮寶拍了李太後的一記馬屁,說道,「朝中的官員們上奏折,在交由奴婢的司禮監之前,全都要交由內閣,由內閣大學士總覽一遍才是。倘若有人覺得奏折有問題,或者不適合讓陛下看到的話,自然不會將奏折呈上來,奴婢也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了。」

「高拱,你好大的賊膽!」李太後突然間發起怒來,向著高拱喝道。

大明朝雖然沒有明文的規定,但是卻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官員所上的彈劾奏折,不論是何人都無權留中不上。雖說是不成文的,想要破壞這個規矩,既沒有律法來約束,也未必會讓人知道。不過消息一旦傳出去,自然就會讓人明白,那扣下奏折的人必然是有問題的。要不然比的折子你不扣,偏偏扣那本彈劾官員的奏折又是為何!要門就是那人收錢了,要麼就是奏折里面彈劾的就是他自己。

「這……」此刻的高拱,根本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若是在以前,不管是當著誰的面,哪怕是隆慶,他也要站出來反駁一番。因為高拱知道,之所以隆慶在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依然沒有將他怎們樣,就是因為隆慶惜高拱之才。

然而如今,隆慶駕崩了,朱翊鈞坐上了皇位,可是實權卻是由李太後所掌。李太後比起隆慶來,那是有本事的多了,只不過以前並不會顯山露水罷了。李太後可不是那種,因為你有才能,所以就能干些別人不能干的事情,而且還不會受責罰。在李太後看起來,這幫子跟她並不怎麼親近的大臣,她全部都是一視同仁的。

所謂「萬功不抵一過」,不論你做了多少大好事,為朝廷、為大明做出了多少的貢獻,只要你犯了一次大錯,那些功勞就全都沒影了。而且知法犯法,罪責更大。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張凡便不再說什麼,轉身走回了自己應該站著的地方,低頭不語。

身邊,張居正用一副飽含深意的眼神看了看張凡。而張凡也是回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要做的如今都已經做了,並且還露出了請求的眼神。

而張居正在看到張凡的這個眼神之後,思索了一番,終究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同意了張凡的請求。

張凡所要求的事情非常簡單,那就是要張居正不要再出去對高拱落井下石了。就如今,張凡所說的這些話,已經足夠讓高拱不再成為障礙了。張居正若是再出去說什麼,並不會有什麼效果,反而會讓人覺得他有些太過了。

更何況,如今有了張凡開啟這個頭,情況已經與之前大有不同了。在場的大臣們大都是和高拱有些積怨的,剛才不說是不敢,畢竟被高拱這麼著欺壓了兩年時光,有些懼怕是肯定的。

而張凡剛才那麼一番話,將這些人心中的懼怕給驅散了。

「臣彈劾高拱。」

「臣有本彈劾。」

「臣……」

「……」

彈劾的聲音可謂是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有些人甚至是自大站上了這座皇極殿之後,便從來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的人,如今也是踴躍了起來。可見高拱當真是太過不得人心了。

不過他們所彈劾高拱的事情,也並不都是要殺頭的大罪,很多事情都不大。不過對于讓高拱滾蛋,這些已經足夠了。

明白大勢已去的高拱,趴在地上,已經無力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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