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亦宸臉色一沉，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向了她，「好，那你就親口告訴馮將軍，願不願意跟我走？」
她怔怔地望著他，眸底純淨，話語，卻是瞬間將他推向無底深淵，「奴婢不願意，奴婢今生，都只願留在馮將軍身邊，至死不渝。」
咬唇道完最後幾個字，心，卻已隨著他臉上的怒色徹底沉入了淵底，從此冰封。
此生，至死不渝，不是為了馮鎮南，而是，為了你。
曾經，我告訴過自己，哪怕在你的心中，僅我一絲的位置，我都會為了你萬劫不復，而現在，你回來找我，我又怎能讓你因了區區一介卑賤女子，誤了大事呢。
從此，顧傾夙甘願為你手中一枚棋子。
楚亦宸的身子瞬間僵住，似是以為听錯了，「你說什麼？」
她咬咬唇，「我，不走。」
楚亦宸目光如炬，「為什麼？」
她咬著唇，不敢直視他的眼楮，「奴婢說不走，就是不走，不為任何。」
「如果本王說，你必須得走呢！」手腕被重新捏住，觸到之前的青痕，她頓時痛地抽了一口冷氣，「這麼快就不听本王的話了，女人，別忘了你是我買來的奴婢！」
「楚亦宸，你這話可錯了，她誰的奴婢都不是，她是本將軍的寵妾，堂堂將軍府的二夫人，慕容嫣！」
一副靜待好戲地馮鎮南，唯恐天下不亂，似嘲諷般提醒一句。
卻剎那間點燃了他的怒火，寵妾二字，讓他瞬間失去理智。
「本王已經說過，唯獨她，本王誰都不給！馮鎮南，我的性格，你應該了解！」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猛力扯過她的身子，將她橫抱在身側，不顧她的疼痛，舉步沖出門外。
甚至，都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
只是，邁出門的瞬間，耳邊輕飄飄傳來一道聲音，「假如當年王爺也能這樣對待蓮兒，不知今日的情況，又當如何？」
腳下的步子猛然止住，只覺抱著她身子的手，微微發抖。
感覺身子快要被捏碎，她忍不住痛吟了一聲。
他終究還是抬起了腿，抱著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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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深處，那把凌在空中的扇子，才「啪」地一聲用力合上。
嘴邊的笑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那臉上揮之不去地失落，沒有阻止他，不是因為怕他，而是因為，心里清楚地知道她其實是想跟他走。
當年，只因一念之差，他失去了蓮兒，縱使囚住了身，也囚不住心，最後，只換得撕心裂肺，傷痕累累。
而如今，他不想重蹈覆轍。